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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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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2064年,玄元22年,会城市。
  纪幽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
  平时热闹的大街此时被夕阳的光辉渲染成了赤金色,仿佛古时涂在舞姬裸露的肩颊上的金粉。
  斜映的阳光把一切被他所照到的物体影子拉的很长,纪幽的影子也拉得很长,像一只恶鬼被一双巨手所拉扯扭曲。
  纪幽走到一个巷口时停下来,双手插进口袋里,若不经意地闪进了巷子里。
  一进到巷子里纪幽就开始一路小跑,在绕过一个又一个路障与拐角后,他终于到了一家废弃的汽车工厂那上锁的大门前。
  纪幽面带微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又将双手插入口袋中,似乎在满意自己的速度。
  纪幽后退了几步,猛的向前一阵助跑,双脚重重地踏地,跃上了门右侧的一个油漆桶后转身一个侧翻跳进了门旁的窗户里。
  纪幽的双脚正好踩在了一个似乎已经设置好了的白圈中,“完美!”,纪幽伸出右手打了个响指。
  坐在厂房里的三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纪幽,你又来晚了!”,三人中那个戴眼镜的男生扶着眼镜一字一顿地说道。
  “呃,这个是因为我在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个很可怜的小女孩,我就……”
  “闭嘴!”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纪幽听此也只好把嘴边的借口生吞了回去,干笑了两声后就坐在了戴眼镜的男生的身旁还把手搭在了其的肩膀上。
  似乎是被纪幽的厚颜无耻所震慑到了,男生居然连挖苦的话都想不出来了。
  四人围坐在一个圆桌——这似乎是厂房内唯一不太脏的物品了。
  戴眼镜的男生名为鸿蒙,另一个男生有欧洲血统叫沙文,而那唯一的女生叫莫雅。
  他们四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长大后也在同一个学校。
  “纪幽,沙文,莫雅。我们快要在会城学院毕业了。你们几个下一步的打算是什么啊?”鸿蒙开口问道。
  “我看哪个专业轻松就去哪个呗。”纪幽满不在乎地说道,一点也没有快要毕业的复杂情绪。
  “我爸是魔法师协会的人嘛,所以我毕业后就得去协会了。以后说不定就很少有机会四个人再聚在一起了吧。”沙文有些惆怅地苦笑道。
  “不管去哪,我希望和你们跟以前一样…”
  “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莫雅说的前半句话才刚有点煽情,纪幽突然没头没脑的一句抢白。这句话虽然招来了三人的白眼,不过也让几人心情好了点。
  纪幽摸了摸头继续不要脸地说道“实际上我们也没必要这么悲观吧,毕业又不是生离死别,以后总有机会再见的。鸿蒙,你以后想去干啥呀?”纪幽本就不擅长安慰他人情绪,勉强说了几句就转移了话题。
  “炼金师公会,我一定要去那里。成为一名炼金师是我的梦想。”鸿蒙推了推眼镜,素来冷静的他此时的眸子中却露出了一丝狂热。
  纪幽听见这句话后,毫不犹豫地送出一个白眼后抽了抽嘴角。
  诚然,鸿蒙是有成为炼金师的天赋,他的这个梦想也是早就有了的。只是鸿蒙平时在调配出一些简单的炼金药剂时总是拿纪幽来检验效果,虽然那些药剂没什么毒性和副作用,但应该没人会喜欢当小白鼠的感觉吧。纪幽还记得当初在服用完那支活力药剂后全身发热得满大街乱跑的情景,那件事至今还常被沙文三人嘲笑,自那之后纪幽说什么也不让鸿蒙在自己身上试药了。
  四人这一次的秘密会议大约是毕业前的最后一次了,四人都有许多的衷言想说只是话到嘴边反而无从说起了。
  “纪幽,我爸让你晚饭到我家去吃,等会我们一起回去。”鸿蒙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
  纪幽的脸立马黑了下来。
  鸿蒙的父亲鸿武和纪幽的父亲纪离自小便是朋友,可惜纪离在纪幽尚不记事时就因一次意外去世了,鸿武遂收纪幽为徒,在纪幽年幼时还号,而纪幽满十二岁后便开始教纪幽武技。所以根据以往经验来说这准没好事,单单训练一下还是小事,就怕鸿武又让纪幽去跟其他成年人搏斗。
  在纪幽的哀怨中众人又谈了几句后就分开了,只剩下莫雅还十分留恋地看着这座承载了他们许多回忆的旧厂房。
  “人类的感情么,真是久违了呀!”莫雅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只有她看得清的黑影,黑影看向莫雅,仿佛在向她着。莫雅没有丝毫的惊慌,扭头向着黑影——就好像这黑影一直漂浮在那般——“以后如果再敢私自现世的话,就要做好魂飞魄散的准备啊。”莫雅皱了皱眉,寒声道。黑影刚想出言反驳,却马上感到一股不可抗的吸力袭来,把不甘地挣扎着的黑影吸回了他本来的地方。
  莫雅四周环顾了一圈,确定没人看到后低头离开了这里。
  ———————————
  纪幽和鸿蒙回到家后,刚一进院开门就听见了鸿蒙的母亲徐婉霜的声音,“纪幽,鸿蒙你们先等一会,饭很快就好了。”
  纪幽嗯了一声。一边做着等会可能到来的训练的心理准备。
  纪幽掏出口袋里的磁讯仪看了看时间,师父这个时候大约下班了吧,估计就快回来了。
  鸿武是会城警备局的警监,警备局只有三个警监,警监之下是警司、警督、警员。除了这四个等级外不再细分。所以鸿武可以说是警备局最高的职务了。
  纪幽正想到这时,院子的门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推开,门外的中年男子三两步走过了十几米的院子。
  “缩地成寸!”纪幽忍不住地惊呼,虽然鸿武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使用这种技巧了,可他总是会十分震惊。
  鸿武很快走进了客厅,他自然听见了纪幽的惊呼。鸿武一进来就给纪幽泼了一桶冷水,“缩地成寸是兑象玄者独有的技巧,你天生是离象、巽象、震象的体质,比兑象体质更易用于实战,不必在意于这些他象的技巧。”
  出奇的是,这次鸿武详细地说出了缩地成寸对于纪幽的不可行性,在以往鸿武顶多只会让纪幽不要多心,把心放在武技的训练上而已。
  纪幽见鸿武少见的多言了几句,干脆打蛇随棍上地问鸿武自己可以使用几象的玄能。鸿武居然也没有拒绝,只是说等晚饭吃完了在跟纪幽详细地说。
  于是鸿蒙家的饭桌上就出现了这样的一幕──纪幽不停地往嘴里塞食物,徐婉霜还让纪幽吃慢点。鸿蒙原本也想说的,只是当他看见纪幽直接用牙齿啃断了一根粗大的鸡腿骨时,就放弃了自己的想法,不过,我的药剂果然是最好的,纪幽连牙齿都这么坚硬了,这才叫武装到了牙齿呢。
  纪幽在风卷残云地吃完饭后,就一脸严肃地朝着鸿武正坐着,知道的认为纪幽专心求知精神可嘉,不知道也会被纪幽的精神感动,这年头还会有人这么孝顺地卖肾葬父,真是一片诚心可感天地,一双肝胆可照乾坤啊。
  纪幽终于等到鸿武慢里斯条地吃完了饭。“跟我去练功房。”鸿武开口道。纪幽马上跟了上去。
  练功房位于鸿家地下实际上就是地下室,只是墙壁上加持了种种的咒术,甚至还有日本特有的阴阳师的结界!
  鸿武进入练功房后随手挥出一道符咒,练功房四壁上的四盏青铜灯瞬间燃起凡火,整间练功房旋即亮如白昼,这一手段顿时看得纪幽羡慕不已。
  青铜灯火燃起后练功房的全景才为人所见,练功房随处地下,可在青铜灯光的照耀之下倒也显得十分宽敞。
  练功房的地面以大门为界限纵向分为两半,进门左手边地面铺着一层散发着神秘的光芒的青砖,那些微弱的神秘青光即使是在明亮的灯光之下依旧没有被掩盖;
  而地面的左半边则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缝隙,看似比之另一边要脆弱许多,实际上,这就是包括纪幽在内练功房修行过的许多人谈之色变的地方,这半边甚至被称为“机关地狱”。
  在这半边人们只要随便触动一个机关都会受尽苦头,而且这些机关全都是真刀真枪甚至还有少数机关淬了毒。纪幽只进去机关地狱过两次,而这两次中的任何一次,纪幽现在谈起来仍旧是头皮发麻、记忆犹新。
  “纪幽。”
  “在,师傅”
  “你平时似乎对什么事都不上心,不过这一次你居然这么强烈的求知欲,我真是对你刮目相看了呀。而且你的天赋本就不低,所以我决定全力栽培你!”
  “啊,师父你真是过奖了。实际上我也没有那么优秀啦”虽然嘴上说着谦虚,但被鸿武夸得飘飘然的纪幽怎么可能会谦虚呢。
  鸿武脸上的笑意突然消失不见,“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
  “额?”自己貌似被耍了?
  “第一,你在我夸你时,想过我为什么要夸你吗;第二,你太过急功近利了,吃饭为什么要吃得这么快,即便我能教你,你能马上理解吗,即便你理解了,你能马上活用到实际运用中吗?还有其它的我都不想说了!”
  纪幽被鸿武这一通劈头盖脸地痛骂弄得都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对自己的缺点也好歹了解了,但他也感到了十分的无语,他可从未见过鸿武这么失态。
  实际上,鸿武自己也很无语,他当然不是要耍纪幽,只是凭纪幽那一根筋的脑子,如果自己和他一点点地分析,纪幽一定会凌乱无比。用这样的方式至少也能让纪幽能稍微了解。而且他是真的编不下去了。
  “知道自己错了吗?知道的话…”鸿武轻笑了下
  不过纪幽看见后,就感到了一股寒意自脚底直窜到了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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