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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玄幻奇幻 / 灵度修道 / 瑞恩 2

瑞恩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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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刺眼的阳光照进小木屋内,照在木的深棕色地板上,照在飘在空中的尘埃上,照在冥枫冰冷而充满杀气的脸庞上,血红色的瞳孔盯著眼前这个,突然到访的男孩身上。四周沉默的空气彷彿凝结了一般,令人透不过气来。
  「这不是待客之道吧,冥老头。」男孩不甘心的敲了敲木椅的椅背,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声响。
  「我说,请离开。」老者指著门口说「瑞恩梵斯,别以为我真的怕你了,要是老夫以命相拼的话,还不一定会输你。」随著老者身上杀气越发浓重,语气也越来越不客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紧张而产生的幻觉,银灵甚至发现老者身边的空气变得有些诡异的波纹,像是受到剧烈加热一样,前后缓慢的波动。更诡异的是,这强烈波动扩散到男孩身边几米内的便会莫名其妙的瞬间消失不见,彷彿滚烫的蒸气遇到寒冰一样,一切归于平静
  。
  看到老者如此坚持,男孩充满朝气脸庞有些无奈,不甘心的叹了口气。他拍了拍银灵的肩膀,在次露出那令人陶醉的笑容
  「我还有事情要先走了,你就先待在这裡吧,我有空会回来看你的。」
  「等等,别走啊,你走了这个老头子不知道会对我怎麽样,我是被绑架到这裡的!」银灵抓住男孩的衣角大喊
  「什麽绑架,是救你!」一旁的老者不耐烦的翻了翻白眼。
  站在银灵床边的男孩只是拍了拍银灵的头,轻轻的捏了一下他的脸颊,然后转向冥枫,嘴唇动了一下,像是在说什麽,但奇怪的是,空气中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银灵只见冥枫露出一脸惊讶的神情看著他与男孩,之后便皱了皱眉头,有些艰难地点了下头。
  随后,一道刺眼的光芒照在银灵的眼前,诡异的蓝金色光芒一闪而逝,留在空气中金色的光粉闪烁,飘落到木质的地上最后消逝,原本还站在原地的男孩便如同不曾出现过的幻影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脸错愕的银灵,和眼前这位叫做冥枫的老者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银灵指著刚刚男孩站的地方「他怎麽就这样消失了。」银灵不敢相信的问到
  「他是灵师啊小子。」老者双手抱胸,笑了笑说「你没见过的东西可多著呢。」
  「你为什麽要赶他走。」银灵露出愤怒的神情看著老者。「他只是想留下来陪我罢了,你凭什麽这麽做!」他大吼
  「第一。」老者放大了音量,手指著地上「这裡是我的地盘,我要谁待著谁就得待著,要谁离开谁就必须给我滚。」他说
  「第二。」他手指著自己脸上凹陷无一物的空洞眼窝,面庞露出痛苦的神情「这隻眼,就是被那王八给活活挖出来的。他今天来这裡,本来是为了彻底杀掉我的!」
  银灵虽然表情仍然处在生气的状态,但内心却一阵惊涛
  怎麽可能!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男孩,怎麽可能会做出这种事。不可能,这个老头一定在骗人。
  「怎麽样,不然你觉得他来这裡是要做甚麽的?嗯?你以为他只是这正好过这裡吗?你以为他实际的岁数真的像你看到的那个样子吗?」老者一步一步走到了床前,将自己脸贴近银灵因为生气而涨红的面庞上「十年前,那小王八就曾经追杀过我的族人。在那一次的屠杀中,一共死了三十多条性命,如果不是我最后及时赶到,牺牲的就不只是我这颗眼球还有那三十个人,而是整个族人啊!」老人最后一句话几乎是竭尽全力用沙哑的嗓门喊出来的,他一边喘著气,一边看著双眼露出微微恐惧之色的银灵,这才发现自己情绪有些失控。
  他露出痛苦的神情,用手揉了揉眉心。
  「我说,小子啊。」他叹了口气,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你怎麽会宁愿相信一个陌生人,而不愿意相信一个前阵子才救过你性命的人?」老者不解的看著银灵说。
  银灵抬起头,双眼有些失落,有些难过
  「我也不知道。」他带微微的哭腔说
  「我也不知道啊。」
  他将头埋在大腿间闭上双眼轻轻的硬咽。不知道从甚麽时候开始,他孤单时便习惯做出这种姿势。在寒冷的大街上,又或是在阴暗的小巷裡,无数个夜晚,他都是这样子,看著寒冷的月光度过。
  「唉…」冥枫又再一次的叹了口气,好像想起什麽似的摇了摇头,血红色的双眼充满沧桑的看向窗外,一簇又一簇的雪花落下,他眼中闪过一丝悲伤的落魄。
  「你到底是谁?」银灵吸了吸鼻涕,用手臂擦乾了眼泪。抬起头,看著坐在自己身边的老者。彷彿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似的,小声的问到
  「我不是说过我叫冥枫了吗?」老人说
  「那你到底为什麽不让我走。」男孩的眼神接近求情
  老者耸了耸肩「如果你想,现在就可以走。」他指了指一旁的大门「但是如果我告诉你,我有方法可以恢复你的记忆,你还会走吗?」说到记忆这件事情,冥枫佈满皱纹的脸上才终于舒展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你…」银灵本来还想说自己不是不走,而是双脚不能动弹,但一听到恢复记忆这四个字,他的瞳孔便缓缓的放大了几分。他突然抓住老者的肩膀摇了起来「你说…你说你可以…可以…」少年变得激动的神情,语气中兴奋得有些语无伦次。
  「喂!你先缓缓…我被你摇得头有点晕了喂!」冥枫没好气的说说
  「喔抱歉…只是…」银灵赶紧放开双手,他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有点兴奋…」他说
  「小屁孩…」冥枫叹了口气,翻了翻白眼,笑到。
  「死老头你说谁是屁孩?!」银灵瞪大眼睛说道
  「除了你还有谁…」冥枫说「一下哭哭啼啼一下子又兴奋的连话都讲不清楚,你不是屁孩,谁是?」冥枫彷彿非常熟练的又翻了一个白眼耸了耸肩。
  「你…你…」银灵指著冥枫,不甘心的瞪著他说
  「我我我怎麽样?」冥枫指著自己的鼻子,彷彿小孩子一般露出一脸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银灵想到之后还要靠这个老头子帮忙恢复记忆,只能无可奈何的说「不怎麽样。」但还是不甘心的,小声的说了一句「死老头。」
  「哼!」冥枫上扬的嘴角,像一个打架打赢的调皮鬼一样,露出胜利的微笑。
  「在想办法恢复你记忆之前,你先把脚伤养好吧。」冥枫想家中的长辈一样,轻轻的拍了拍银灵的头顶说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的脚会动不了。」银灵说。
  「当然啊,你刚刚才觉醒过,怎麽可能身上的伤那麽快就好。」老者露出有些狡猾的笑容,点了点头道
  「对了!」银灵突然想起来刚刚那个男孩说的话「到底什麽是什麽觉醒的,害得我走都走不了。」
  冥枫笑了笑「灵力觉醒。」他说
  「对!就是男孩也是这样说的。那到底是什麽,为什麽我会被灵力觉醒。」
  「难道你忘了吗?」冥枫挑了挑眉「那天晚上你不是倒在雪地裡面吗?我发现你的时候,你的心脏跟血管早就被冻结成块了,要不是我即时用我的灵力灌输进你的体内将其化掉,你早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老者翻了翻白眼
  「喔…但是。」银灵还是听不明白。「为什麽你把灵力灌输的我的体内,就会造成觉醒,然后害我的脚不能动?」
  「这还不是要怪你自己…」老者无奈的说说「因为我将灵力灌输进你身体的这个过程,激发了你自身本源的灵力。」
  「这就叫做觉醒?」银灵问
  「一般来说,是的。但是你的状况比较特殊,你是身体自行觉醒的。一般情况下,觉醒的全程都需要有三位甚至以上的灵师在一旁护法,分别护住不同部位的筋脉与脏器,以免其受到觉醒时涌出的灵力伤害。但是你的情况太突然了,我当时只有一个人,根本来不及在一瞬间护住你全身上下的筋脉,只好在第一时间先用灵力罩住你受伤的心脏,以及其附近的血管与筋脉。谁知道你的灵力觉醒后,灵力爆发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在我发现之前,便已经将你双腿的筋脉冲毁。所以,你的脚才会轻轻一动便会产生剧烈的疼痛。」
  「喔…」银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突然长大了眼睛,,一手屋著嘴巴,一手指著冥枫,一副吃惊的模样「等等,所以……所以…你…你真的就是那个帮我觉醒的灵师?!」
  冥枫用手捂住眼睛,一脸朽木不可雕的表情「不然你以为我干嘛把你留在这裡…」
  「你真的是!」银灵满脸震惊「我还以为你也是砍柴的,只是刚好在雪地裡遇到我……」
  「够了…」冥枫揉了揉太阳穴,无奈的叹了口气「接下来几个天内,你的三餐我会帮忙负责,等你脚好了我再带你离开这裡。」冥枫一边站了起来,一边说
  「等等,所以你你这是要收我为弟的意思吗!」银灵兴奋的问
  「不知道!」老者一边用用双手摀住耳朵,一边往门外走去
  「喂!等等啊老头!你真的是灵师吗!」
  「不知道不知道!」冥枫走出门外,顺手关上房门
  「喂喂喂你别走啊!你连我到底叫什…」没等他话说完,房门一关,他的声音就这麽消散在空气中。走出房间的冥枫看著渐渐晴朗的天空,露出平淡的微笑。
  「如果没有要收你为徒,我干嘛还拼了命的要帮你觉醒呢?」冥枫轻轻的抚摸著他那个凹陷眼窝的周围,剩馀的那颗血红色的眼眸望向远方,瞳孔中倒映著天际飘过的云彩,历尽沧桑的面孔彷彿在思考什麽。
  他身形一闪,一道狂风刮起,将四周的白雪吹起,等到视线终于清晰后,周围的场景已经不是刚刚一片无际的白雪,而是位在城镇的某个巷口裡。
  他戴上身后的兜帽,遮住自己的面孔,快速的走出巷子,一转身便混入了城镇中杂乱的人群中。他低著头快速的向前走动,走了片刻便在一栋建筑前方停了下来。
  身前是一个伫立在商店街上,看起来毫不起眼的老旧书店,整栋木製的屋子散发出一种年代久远的沧桑感,因为古老而被侵蚀的牆面像是随时都会倒塌一样,上面爬满凌乱的藤蔓植物,只有佈满灰尘的窗口没有被覆盖。
  冥枫轻轻的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店内跟外面一样,没什麽过于繁複的装饰,只有几个客人认真的用双眼搜索著书柜,像是在寻找猎物的野兽一样,一步一步的从数十个巨大的书柜中,挑选自己想要的东西。书柜上摆满了各种书籍,有些古老的泛黄,有些则充斥著刚出印刷厂的油墨味,各种气味混合在一起,让整个店内充斥著纸张的香气。
  冥枫并没有摘下显眼的兜帽,彷彿非常熟悉一样迳自走到一旁的书柜上,他伸长了手,轻轻地掂了掂脚尖,这才拿到位于书柜最上层的一本沉重的书本。他因为年纪而佈满皱纹的手抚摸著这本书,像是在享受一样闭上了双眼。这书的样式古朴,有些破旧的暗红色封面只用古老的语言标记了「时间简史」四个大字,可是上面并没有写作者是谁,也没有写著作的年代,除了外表有些过于简单,这看上去就是一本普通的书本。可就是这本看似简单的书,拿在冥枫手上竟然令他显得有些吃力。冥枫拿著这本书走到柜檯,将这本书递给了那儿的店员。
  身穿著红色制服的店员连头都不抬起来,伸出了双手接过这本书,他微微的瞄了一眼这书的封面,然后便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时间简史,七百奥斯。」
  「先记在我的帐上吧。」冥枫低沉的声音毫无感情
  「好的,请问您的名字?」
  「冥枫。」
  听到这两个字,那位一直低著头的店员瞬间顿了一顿,就连店裡的其他客人也都突然停下了动作,但也就只有这麽几秒,在店内的所有人就像是从暂停的时间中恢复了过来,又继续做著他们刚刚在做的事情。店员继续说到「好的,请问您打算什麽时候付款。」
  「半个时辰内。」
  「好的。」那名店员从抽屉中缓缓的抽出一张白色的信条,他将纸递给冥枫「到时候请凭著这张纸付款,按照规定若您届时为付款,我们将会到府上收费。」他说
  「嗯。」冥枫快速的取走了那张纸,一个转身便快速的离开了这家奇怪的书店。他走回了刚刚出来的那个昏暗的巷子裡,又是一阵狂风吹拂,光亮一闪,他再一次的消失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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