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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悠远的梦 主角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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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一千年以前
  背景:捷克罗姆和雷希拉姆所在的两个分裂的国家战事不断,落寞的皇子去寻找诞生的酋雷姆来平息混乱。
  视角:酋雷姆(小白,也就是现实篇中晓的妹妹)
  柔软的、白色的光芒包裹着我的身体。
  像是漂浮在未知的领域。
  我的视野里只有望不尽的空白。
  除了透明的冰块环抱着我的四周。
  时间像是被停止、记忆也被冻结。
  我回忆不起过去,也无法预感未来。
  即使是现状,脑海里也是一片空白。
  我似乎是在沉睡,又似乎是在诞生。
  “我究竟是什么?人类?精灵?”
  这样的自问无论尝试几次都没有任何结果,因为我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
  就像出生的婴儿对人类世界一无所知,我也相似的,从那个丑陋的壳里诞生。
  我冲出了诞生我的那个壳,来到了外面。
  映入眼里的是宽广的草原和茂密的树林。
  强大的力量在身体里流动,我似乎能轻易地操纵冰元素,任意的构建出想要的形状。
  不论是尖锐的冰锥还是肆虐的狂风,这些力量所带来破坏力难以想象。
  那些弱小的森林精灵根本无法靠近我,我只是吹一口气,他们就飞到天上去了。
  就好像我的诞生就是为了毁灭。
  一望无尽的世界,我找不到方向也不知道自己存在目的。
  踏过为我铺路的湖泊,寒冷把所有的水下精灵冻结。
  所有精灵都惧怕我,都不敢靠近我。
  因为我的强大。
  因为我那无法控制的力量。
  于是我来到森林的深处,用寒冰创造了我的洞穴,把一切都隔绝在外。
  我好孤独。
  没有生物会试着靠近我。
  大家都对我避之不及。
  从内心深处涌起的这份恐惧让我无比渴求能够与我对话的生物。
  精灵也好,人类也罢。
  只要能够排解这份孤独,那个、第一个试着与我对话的生物,我比一定会永远守护他。
  于是,我在这样如此强烈的愿望祈祷下,他出现了。
  他打破了冰墙,走进了我的洞穴。
  20十多岁的健壮模样,此时的身上却不停流着血。
  他蹒跚着,恍恍惚惚地来到我的面前。
  明明他的眼皮都沉重地无法睁开。
  明明只是个无比弱小的生物。
  只要我吹一口气,他就会死在寒冰下。
  可就是这样自不量力的他,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
  “成为我的东西,然后把力量不竭余力地献给我。”
  在说出口的那瞬间,他的双眼忽然展开。
  那炽热的双瞳里燃烧的是绝对无法拒绝的意志。
  不允许我思考,只允许我服从。
  仅仅不过是这样的脆弱的生物,居然对我说出了这样话。
  奇怪的是,我居然没有因被冒犯而杀了他。
  反而耗费自己的精力去治愈他,救了他一命。
  他醒来后,我本以为他会害怕地逃离我,然而他却丝毫不畏惧我。
  他仰起头,望着在他面前的庞然大物,望着眼前寒冷的冰龙,再次重复了那句话——
  “你听到了吧?成为我的力量吧。”
  看着他那认真的眼神我忍不住想笑。
  “人类,你何来的自信让我臣服?”
  “现在外面的战争不断,百姓全都生活在困苦中,我想要用你的力量去纷乱,创造和平。”
  “那与我又有何干?”
  “有关系,相互交战的两国,一国追求理想,一国追求现实,各自为了追求自己的愿望而不断战斗着。那两只相互追随各方的黑龙和白龙,正是和你诞生于同一个‘壳’的神兽。对你来说,他们就像是‘亲人’一般的存在吧。”
  亲人?
  那是什么?
  从未和我有过交流,自我诞生就没有见过他们。
  明明是舍弃我的那一方。
  “作为‘亲人’,你有责任阻止他们的战斗。”
  “愚蠢!我可没有什么‘亲人’!外面的世界不论发生了什么都与我无关!”
  “有关系!你有力量,自出生的那刻开始就拥有强大的力量!因此你有这个义务!这个世界只有你能阻止他们!”
  “人类的伦理道德对我不适用,你想阻止你就自己去吧!”
  “所以说,我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来这里啊——”
  瞬间的爆炸打破了洞穴的冰墙,对话被打断,几只健壮的快龙冲了进来。
  “你还能往哪里逃?”“反叛者,受死吧!”
  快龙的背上坐着几个目光凶狠的男人。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吗?”
  被我救的那个男人不但没有后退反而朝着前面充迈出了脚步。
  “就这么几条肥大(快龙的外号,作者注。)也想杀了我吗?”
  “死到临头都还嘴硬?”“也不知道是谁慌张逃跑呢?”“看来你是想被破坏死光再攒射一次喽?”
  他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向前走去。
  他的步伐那么坚定,丝毫不畏惧。
  他疯了吗?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还手的力量吗?
  在这样的危难面前还能这么冷静,他是怎么做到的?
  在他心中究竟是怀着怎样崇高的理想和信念?
  怎样的信念可以让他跨越生死,自如面对生死?
  我开始对面前这个人类产生了好奇。
  “‘落寞的皇子’就在这里死去吧!快龙给我上!”
  纵横交错的紫色光线在半空展开了它的弧线,无一例外地朝向了那个男人。
  这一击下去,他绝对会死。
  轰——————————
  “什么!”“那条冰龙保护了他!”“怎么办老大?”
  “真是狂妄的人类啊,一开始就没把我放在眼里吗?想在这里闹事?”
  我召唤了寒风形成了坚固的冰墙挡掉了那一击。
  “我不管你是什么精灵,这是我们的事情,不予许外人插手。”看似是那群人中老大一样的人站了出来。
  “很不巧呢,你们这群人类的无理惹怒了我,这件事我还非要管呢。”
  “1对18?你有这个自信?”老大的拳头握紧,青筋从他的手臂爆出。
  “有呢。今天有个同样狂妄又无理、明明手无缚鸡之力却自信过头的男人说过我有这样的力量啊,那么或许就是这样吧。”
  “笑话!常常这招如何!快龙大字爆!”快龙在他的统一指挥下全都朝着一个方向发射了炽热的火球。
  燃烧的火花把我团团围住。
  在那一瞬间,男人跳上了我的身体。
  “说起来,我还没有介绍过我自己呢,我的名字是‘晓’,你呢,你的名字是什么?”
  “没有。”
  “那么,以后就叫你‘小白’好吗?把力量借给我,然后冲出这里,好吗?”那个男人这样自顾自地说着,脸上带着笑容。
  这是什么感觉,那个平淡无奇的微笑此刻居然无比温暖。
  第一次得到人类对自己的肯定。
  第一次被被赋予了宛如符号般无意义的名字。
  这一刻,我想起了之前自己对内心的祈愿——
  “精灵也好,人类也罢。
  只要能够排解这份孤独,那个、第一个试着与我对话的生物,我比一定会永远守护他。”
  因为这份相遇,因为他是第一次对我说那些话的人类。
  因为他的心中有着我所没有的东西、我所渴求的东西——那种为理想而燃烧自我的意志。
  所以此刻的我做出了选择,我循着内心的声音,作出了像他一样的决定——
  如果他是为了世界的和平而倾注一切,那么就由我来为他的愿望倾注一切!
  像追寻着光芒一样的飞蛾,我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扑向了他的理想、扑向了他。
  我轻松地操控着冰锥击退了那些找麻烦的人。
  他们落荒而逃,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来。
  不过,我也要离开这里了。
  因为找到了新的归宿。
  那个叫做‘晓’的男人,那个无比狂妄又脆弱无比的笨蛋,我必须陪在他身边才行。
  太阳在西下,赤色的霞光染红了世界。
  男人走在前面,我追随其后。
  “喂,人类,你是皇子吧,你是为了阻止你那两个哥哥才会来这里的吧。”
  “被你发现了吗?”
  “因为是亲人,所以你必须负起这个责任吧。”
  “你和我,都是一样的呢。”
  不知为何冰雪开始融化。
  之前那些畏惧我的精灵全都从森林里走出,在两旁为我送行。
  为什么?为什么?
  我只是个无法控制自我力量的暴走机器。
  只是个存在意义不明的丑陋物。
  为什么这些精灵会改变态度接受我?
  “因为啊,现在的你,已经不是那个只会藏在洞穴里的胆小鬼了,现在的你是小白,是我的所有物、我的精灵,你已经勇敢的跨出了那一步,接受了自己,接受了我,你不再是那个寒冷的怪物,而是作为新的生命,染上了周围的颜色,作为新的自己而活着。你的身上也在散发着温暖光芒,所以那些精灵才会来呢。”
  他笑着,霞光铺在他的脸颊。
  那样子我就没办法把视线从他身上离开了。
  几只卡蒂狗和四季鹿扑到我的身上,用舌头舔着我。
  “试着稍稍改变一下口吻,用更亲切的语气对待他人如何?那样的话,这个世界也会因为你的小小举动而更温暖。”
  “哼。不过是个人类居然想要教训我呢。”
  我低下头,蹭了蹭那些精灵。
  虽然不能很快做到那么难的事情,但这也是我现在所能尽的最大努力了。
  “喂,那个人类、不是,晓,如果你的愿望达成后,世界会变得怎么样?”
  “大家都能变得跟幸福吧。不再用为食物而烦恼,不用再为失去亲人而哭泣,安详地生活吧。”
  “那,那在大家都变得幸福之后,你又想做些什么呢?会不会因为不需要我的力量了就把我丢弃了?”
  “真是个蠢问题呢,小白,在那之后的之后,我们也要继续一起生活下去吧?”
  “约定好了呢,不许食言。”
  “嗯。如果你是我的妹妹就好了呢。”
  “为什么?”
  “你看啊,我只有哥哥,从小到大都是被照顾的对象,如果有个妹妹的话,我也能试着去照顾她吧?”
  “你真是个笨蛋呢。”
  那之后,我随他南征北战,逐渐平定混乱的格局,最后的最后,我们来到了他的两个哥哥面前。
  虽然我轻松地击溃了黑白龙,但是他,似乎再也无法和哥哥们和解了呢。
  结局走向了悲伤,在民众的压力下,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他杀死了那两个哥哥,自己登上了王座。
  成为了孤独的王。
  多年后我曾问他——
  “你后悔吗?成为王这件事?”
  “不。”他轻摇了头。“我愿意背负所有的恶。如果因此可以给这个国家带来和平,给民众带来幸福。”
  “是嘛。”
  “再说了,如果不是那样的话,我们就不会相遇了吧。今后也请你一直一直待在我身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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