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王一州回到了商队所在的旅店之后,疑惑不解地将那位老祭司的话说给了李玉听。
李玉也是沉思了一会儿之后,道:“看来,我们的前路势必要有一场大的劫数了,万事小心吧!”
商队在龟兹呆过了几日之后,便继续西行,前往跋禄迦。期间有路过一片石窟之地,王一州问这是哪里,向导李龙告诉他,这里叫克孜尔,佛学盛行,那位古代的大僧人鸠摩罗什就是在这里出生的。
鸠摩罗什的大名,王一州还是晓得的。
“哎?大哥,有一事我一直困惑不解......”王一州对李玉道。
李玉笑着问:“哦?什么事情?”
王一州接着说:“前有这位鸠罗摩什大师,后又有我大唐的玄奘法师,你说是怎样的原因让他们可以不远万里地去一个地方求取经文呢?他们与我们又不一样,我们经商,为的是财。可是他们是为了什么呢?”
李玉思索了片刻,淡淡地回答道:“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信仰吧!”
“那么,王老弟,你又信什么呢?”李玉又问王一州道。
王一州呵呵一笑,回答说:“我啊!我不信佛,也不信道。如果非要说,我觉得我的信仰就是这片盛世吧!因为在这片盛世之下,我才会做我想做的事情,我喜欢做的事情。所以,我愿意誓死去守卫这片大唐盛世!”
李玉若有所思地笑着点了点头......
商队继续前进,几日后便到了跋禄迦。
《大唐西域记》中有载:“跋禄迦国东西六百余里,南北三百余里。国大都城周五六里。土宜气序、人性风俗、文字法则同屈支国,语言少异。细毡细褐,邻国所重。伽蓝数十所,僧徒千余人,习学小乘教说一切有部。国西北行三百余里,度石碛,至凌山。此则葱岭北原,水多东流矣。山谷积雪,春夏合冻,虽时消泮,寻复结冰。经途险阻,寒风惨烈,多暴龙,难凌犯。行人由此路者,不得赭衣持瓠大声叫唤。微有违犯,灾祸目睹。暴风奋发,飞沙雨石,遇者丧没,难以全生。山行四百余里,至大清池,(或名热海,又谓咸海。)周千余里,东西广,南北狭。四面负山,众流交凑,色带青黑,味兼咸苦,洪涛浩汗,惊波汩淴。龙鱼杂处,灵怪间起,所以往来行旅,祷以祈福,水族虽多,莫敢渔捕。清池西北行五百余里,至素叶水城。城周六七里,诸国商胡杂居也。土宜糜、麦、蒲萄,林树稀疏。气序风寒,人衣毡褐。素叶以西数十孤城,城皆立长,虽不相禀命,然皆役属突厥......”
王一州将《大唐西域记》所写说给了李玉听。
李玉笑着点了点头,说:“这里就是跋禄迦国,汉时的时候称之为姑墨。树上所记的确切无误,我们前面要走的路将是困难异常,所以要做好准备了!”
在跋禄迦休整了一日之后,商队便继续出发了。李玉告诉王一州,如果没有什么意外,还要至少往前走一个月,才能到达他们此行的第一个终点--疏勒。
疏勒,乃是西域最大的贸易集散地。城中日夜都有集市,而集市当中,随处可见来自中原和西域的奇珍异宝。当然,除了奇珍异宝之外,疏勒还因为另外一件特殊的商品而闻名东西......
从跋禄迦到疏勒的一路之上,确实如同李玉所言,真的是困难异常。白日里狂风席卷起黄沙碎石,如同暴雨一般撒下,商队只能寻找山间谷地或有遮挡的山石处躲避。而黑夜里,风依旧没有停息,只是从热风变为了寒风,凛冽袭人,甚至还会从天山之上刮下来冰雪。
这一路,真可谓是风餐露宿,王一州都忘记了上一次洗澡是什么时候了,更忘记了上一次看到下雨是何时了。幸好还有随带着的几本书,无聊的时候可以翻看一下。不只是如此,每过一日,王一州便会把一页书的边角折起,就如同有些护卫和伙计们结绳记日一样......
就这样艰难地前进着,一路之上寂寞不堪,只能靠着彼此鼓舞慰藉。而且大家最担心害怕的更是伤病,不论是人生病,还是骆驼生病,能够医治就医治,不能够医治为了不拖累商队,便只有将其丢在沙漠中,让其自生自灭。
期间,就有一个商队的随行伙计染上了风寒,而且愈发得严重。那位胡姬医者给他治疗了两三日,却依旧未见好转,反而是走都走不动,连地都不能下了。眼看着这位时日无多了,商队里的其他人觉得可以把他就留在这里,然后大家继续前进。
王一州第一个提出了反对,他实在是不忍心看着同伴就这样被丢在沙漠里。
可是,令王一州意外的是,第一个反驳他的却是那位治病救人的胡姬医者。她告诉王一州,如果不将那人丢下之后,说不定大家都会染上瘟疾,到时候谁也别想走出大漠。
众人议论纷纷,然而却也都明白,最终的决定权还是掌握在东家李玉的手中。
李玉并没有参与争论,而是让胡姬医者尽力医治那位病人,并且鼓舞大家一定要坚持,目的地疏勒已经不远了。
一夜无话,等到第二天清晨要继续出发的时候,商队的众人却发现,那个染病的随从趴在毡布上已经没了气息.。大家赶紧将他翻过来察看,发现他是割腕自尽的,鲜血染透了他的前襟和毡布,还有下面的黄沙......
看着这位一直走到了这里的同伴,却因为不想连累大伙而选择了这种方式结束生命,商队的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
李玉和余锋一起上前,用那块毡布将尸体裹住,然后让其他人去寻一些枯草枯树作柴火,找一个无风的地方挖出一个大坑,将尸体和柴火一同放入大坑中火焚了。
一直等到柴火烧尽,只留下了一副骸骨和灰烬。古代的焚化不及今天,柴火的燃点不至于将骨头也烧成灰。
李玉拿着一个木质的盒子,将灰烬捧起几把放入木盒之中。然后,又令人将大坑给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