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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奘《大唐西域记》一书中记载:“清池(即伊塞克湖)西北行五百余里,至素叶水城(即碎叶城),城周六七里,诸国商胡杂居也。土宜糜、麦、葡萄,林树稀疏,气序风寒,人衣毡褐。素叶以西,数十孤城,城皆立长,虽不相禀命,然皆役属突厥。”
碎叶城,又作素叶城、素叶水城,因其依傍素叶水,故得此名。碎叶城”本意“小叶城”,大唐官话中“碎”即“琐碎”之意。所以“碎叶”并非是破碎的叶子,而是细小琐碎的叶子。故唐朝长安话的“碎叶城”本意就是“小叶城”。
碎叶城于唐高宗调露元年置,属条支都督府。后在唐安抚大使裴行俭平定匐延都督阿史那都支等人的反叛后,以碎叶水旁的碎叶镇城代焉耆,从此碎叶城取代了焉耆成为了新的“安西四镇”。因为地处边陲,曾经多次修筑城墙,而城内不论布局结构还是建筑特点,均仿长安城而建。
隋朝末年,祖籍陇西成纪的酒仙李客因为酒后杀人,为了逃避官司只身逃亡在西域,后李客与一西域女子成亲,在碎叶城生下了混血儿李白和李玉两兄弟。
兄弟二人皆是深眼眶,高鼻梁,眸子炯然,哆如饿虎,这是典型的西域人形象。而且兄弟二人继承了父亲的好酒无度,沉湎酒色,放荡不羁。兄长李白天生我材,才华横溢,虽然纵性山水酒色,然而却也是有着强烈的政治抱负,急于求取功名。李玉则是继承了母亲精明善言的特点,他并没有随父兄一同入蜀,而是生在西域长在西域,自幼喜欢与粟特商人交往,年少时便接手了父亲在西域的生意,从此成为了来往东西商路的客商。
碎叶城虽然不是李玉的原籍,可却是他生长的故乡。
现在,李玉听到突骑施要侵犯碎叶城的消息后,也是不禁心头一沉。
李玉的神情变化全在王一州的眼中,这还是王一州第一次见到李玉表情如此深沉和严肃。
“李兄,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王一州小心翼翼地问李玉。
李玉沉思了片刻之后,回首望了一眼百人的商队。
“各位,我们先回疏勒吧!”李玉淡淡地说了一句。
刚刚出了疏勒城镇没有多久的商队再次折返回了疏勒,期间李玉的心中的计划也盘算了出来。
他告诉商队的众人,回到疏勒之后,将所有货物变卖,撒马尔罕暂时不能去了。卖完所有货物后,他会将佣金和奖赏分配给每一个人,然后他便要先去碎叶城帮助父老抵御外敌了。如果大家有这份心,如果李玉还能活着再回疏勒,那么他还会带着商队一同回去大唐。而如果不能,那么李玉则喜欢大家跟着其他商队一起回去,他李玉在此向大家表示深深的歉意。
李玉的计划刚刚说完,王一州便将自己的包裹背在身上,然后对李玉说:“大哥,我跟你一起去素叶吧!多个人多个帮手!”
可是,王一州却没有想到,李玉这一次非常坚决地拒绝了他,道:“不行!你必须跟着大家一起回去!”
王一州大惑不解,问:“为什么?”
李玉斩钉截铁地回答说:“我曾经答应过你父兄,一定要平安地将你再送回渭城!”
这时,王一州却咧嘴一笑,眼神淡然地盯着李玉,说:“你不送我,我又怎么肯回去呢?”
李玉还是摇了摇头,道:“此诚危急之时,王老弟莫要多说了,而且......这并不属于你的战争!”
“李兄,此话小弟并不敢苟同。大唐男儿,理应为国效忠。现在外敌犯边,而我就在这里,你觉得我能袖手旁观么?”李玉提高了声调道。
就在二人讨论之时,余锋带着几个护卫上前来,全都对着李玉一躬到地。
“东家,我们跟了你来往西域也是好几年,出生入死的事情我们也都共同经历过了。所以,还请东家务必带上我们跟您一起去碎叶城。我们本都是将死之人,如果不是东家给了条活路,现在已经成为了黄土之下的一捧灰,所以跟着东家您一起,哪怕是死,也心甘情愿!”
李玉这次却并没有推脱,而是对着护卫们点了点头,却又对王一州苦口婆心地说:“王老弟,愚兄何德何能让你为我冒死一同前去呢?”
王一州竟然呵呵笑出了声,说:“那好吧!李兄,我们就此别过吧!因为听闻突骑施犯我安西碎叶镇,我身为大唐男儿,必须去报效卫国。所以,恕兄弟不能久留,今日一别,恐怕还会再见面的!”
“哎!你小子,真的是好的不学,专门学这些个嘴皮上的功夫。”李玉长叹了一声气,却显然是默许了王一州。
李玉又对商队的其他人说了一番,希望他们不要学着余锋和王一州等人一样逞强非要跟着自己,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他们这样的身手。商队里的其他人也自然是有着自知之明,就比如那位向导李龙,他虽然也是腰挂弯刀,可是他却不会任何功夫和打斗经验,让他跟着无疑是送命。
所以,诸如向导李龙这样不会武功的人,都选择在疏勒等候李玉他们,并且为他们祈福,希望他们可以平安归来。
除了这些人外,刚刚被李玉买下来的昆仑黑人兄妹墨大和墨妮自然是义不容辞地跟着几位救了他们的恩人,而且还有那位裴乾大哥,这家伙也一定要跟着李玉去碎叶城,不过前提是必须到武器铺给他买一把好的弓弩,再配上百支箭矢。
就这样,李玉组织起来了二十多人的队伍,然后将货物全部卖了之后,分配所有人佣金后,将大部分钱财存在了疏勒,另外一部分则是随身携带,而且还买了三十多匹快马和武器。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李玉带着队伍鞭鞭打马快速离开了疏勒城。
路上,李玉对众人说,为了赶时间,不能像骑兵他们那样绕过天山,而是必须选择抄近路,翻越雪山和高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