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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的千水宫静的可怕,守在宫殿外的护卫连大气都不敢出。里面那位,这几日的神情可不好,谁都不想去触那个霉头。
长廊上突然传来“砰砰砰”急促的脚步声,远远看见一抹小黑点,接着眼前就出现了一个满头大汗神情慌张的男子。
站在门外的两护卫对视一眼,还是十分尽职地拦下来人。
“宫主吩咐,谁也不见。”
“快让开,这事十万火急!”
“宫主吩咐,谁也不见。”
两护卫无动于衷地重复,硬是把来人给急了。大吼:“让开,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
奈何两个护卫像是铁柱一样,站在那里,掰也掰不开,实在没办法,来人急中生智,朝着里面大吼。
“公子,您快出来吧,陌小姐她,她快不行了……”
话音刚落,殿门突然被打开,迎面出来一名妖孽的男子,似乎听到了来人的话,脸色有些发白。
“你说什么!”声音有些颤抖。
“公子,快点,陌小姐快……快……”
哪里还等他说完,眼前就只剩下一抹红影。
……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她不可能有事的……
水倾歌越想越慌乱,平时的那点定力荡然无存,一个劲的向地牢跑去。
脑海里突然想起那天秋夙棠的话:我曾答应过陌长亭不说,但,我却不希望你将来后悔。”
难道……不会的,不会有事的。
刚进入地牢,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心绪彻底混乱不堪。
心里更加急切地想要看见她,看见她还是好好的。
铁门打开,发出一阵重重的闷响。
入眼的,却是那人安静的躺在床上,衣襟前是触目惊心的暗红,惨白的脸毫无血色可言,安静得可怕,像是没有任何生息。
他不可置信地眸瞳一缩,心脏像是有一把钝刀慢慢地刺入,心里明明安慰着自己她不会有事的,可眼泪却止不住地往外流,脚下像附了千斤重物,浑身颤抖地向她走去。
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脉搏。
手下的冰凉让他彻底断了心间的那根弦,心头一阵窒息。
“长亭,长亭,我来了,你醒醒………”他故作坚强的以为她只是在骗自己,可心里却被一股沉重的悔意和绝望所弥漫。
“长亭,别吓我了好不好,我已经来了,你醒醒啊……”
他不再生她气了好不好,醒醒啊。
“长亭,你醒醒,醒醒好不好……”看到如此的她,他妥协了,有些害怕的呼唤,可是却没有印象中她得意的笑,没有自己想象中的事情发生,当再次接触到手下的冰凉,水倾歌感到了从来都没感受到的绝望,满脸泪痕地跌坐在床前,此时他才深深地觉得自己错了,再也没有了身为一宫之主的气势,眸光悲痛地望着眼前不声不响的人。夹杂着低吼:“你说过不离开我的……”
我不嫌弃你了,你快起来啊。
“不是说要娶我的吗,我妥协了好不好。起来啊!”
“长亭,你不可以死!没有我的同意怎么可以!你说过要带我离开的……醒醒啊!”
“长亭,对不起,我错了好不好,我再也不生气了,你醒来再看看我,再看我一眼……”
一颗颗晶莹的泪珠连成一痕,落在她的手背上,水倾歌手轻轻地拂过那人的眉眼,极为小心翼翼,另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那人冰凉的手。
此时他才恍然察觉,这人已经在他心间占了多大的位子,比起她,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哪怕让他放弃仇恨。可是,他好像不小心把她弄丢了。
“公子!”急急赶到的小药震惊地看到这一幕。水倾歌的一头青丝渐渐随着真气地散失变得灰白,银白,直至整头白发。
“公子,秋小姐和毒医公子来了。”
“……”闻言,他强从恍惚间回神,一抹希望在水倾歌眼中散开。
“公子……”
“喂,我说,放开我,别以为你认识慕翎衫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
子书绮是被秋夙棠硬拉来的,她知道子书绮的本事,便不顾他的反抗,跑到他的私宅二话不说就把他绑了过来。
子书绮知道反抗无用,看到地牢里的情况,压下心头的不满,走了过去。“让我来。”
不过片刻,子书绮脸上带着少有的凝重,上前点了陌长亭几个穴道,然后继续把脉,脸色有些难看。
“救她。”水倾歌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这样委曲求全的水倾歌,让他想到了那天的慕翎衫,子书绮眸光闪了闪。
秋夙棠现在牢门在默默地看着,不由的出神,不知在想着什么,突然转过身,离开了。
她只能帮到这里了。等她做完了手里的事,她是不是也该找个地方,就此一生?
慕翎衫的离去,已让她失掉了所有的勇气。
……
陌长亭突然觉得头好沉重,浑身像散了架一样,一股暖流从体内流过,她开始感觉自己久不能动弹的身体终于在渐渐复苏了。
她,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听到他的声音,是错觉吗?
“公子,小姐有反应了。”小药惊喜地说道。
床上的人的手紧接着又动了一下。
水倾歌紧紧地盯着床上的人,强撑着刚刚失掉真气的虚弱,泪水划过消瘦的脸颊,靠在那人的胸前。
……
“小亭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也不能总是跟着师傅啊!”
师傅?
“听说江南有你师公踪迹,师傅去瞧瞧。”
“喂,我说,听到没有。师傅我突然觉得你太累赘,想甩掉你,听懂没。”
“……”
“你那什么眼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个什么宫主的事,怎么,追不到了吧!模样跟个败落的小鸡崽儿似的。想我当年……咳咳……算了,你别跟着我了。”
于是,师傅逃了。没错,是逃了。怕我打搅她和师公的好事。多少年了还是那样,也许师公心里有师傅的吧,只是因为什么不得不分开。
那水倾歌呢?心里是否有我,还是,从来只是我一厢情愿?脑袋昏沉间,仿佛又回到了过去。
记得那时我刚从荒寥山出来,无意中进了一家酒楼,吃完饭,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银子这种东西,还好自己会武功,于是使了轻功溜了。
天刚亮,原本寂静的山林突然变得热闹起来。有几个成群结队的人骂骂咧咧的从我脚下走过,我躺在树上,她们手上的大刀反着阳光直射我的眼睛搅我好眠。
“听说这次武林盟主有意传位,邀请了江湖许多有名望的掌门人。”
“听说千水宫也在邀请之列。”
“估计这次武林大会不会太平了……”
“谁知道呢?”
武林大会?常年和师傅在山中生活,对世间的人事常情我竟一无所知,于是,我纵身一跃,跟在了她们身后。
那几人进了一家客栈,客栈里竟然坐满了像她们一样打扮的人,里面的热闹竟然让我觉得新意,晃神间,余光瞥见人群中有一个半大点的小孩穿过,不一会儿,就有人骂骂咧咧地说抓小偷。
脑海中灵光一过,一下就不见踪影。
再来时,我已经换了一副打扮,一身黑色的侠客装。半路看见一个面具摊,一时兴起,买了一个白色的面具,看着真有一代侠客的风范,可惜的是,自己手上没有剑。当然最重要的是,我腰间挂着一个满满的钱袋。
咳,那啥,劫富济贫嘛!
随着人群,终于混进了武林大会,这里看上去倒是雄伟壮观,只是身前身后一个个粗俗不堪的人真是大煞风景,我想,所谓的武林盛会也不过如此。
与其在这里看几个武夫追名逐利,还不如找个清静之地,欣赏一下美景。
只是还未提起的步伐却又被迫停下。视线出神般望着远处高台,一人红衣似火,气质若兰,他无视周围众人,淡然自若,处其间,般般若画,皎若秋月。眸光滟滟,顾盼之间,竟有几分妖娆之色。只是周身透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寒意,拒人于千里之外。
此时我想,若是再给我几十年,几百年,我都不会忘记这一刻。
或许我也体会到师傅的那份执着——唯愿倾我所有,换你一世回眸。
水倾歌,你真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劫。
无数与他相处的画面仿佛又再出现在我眼前,我浅笑着伸手想去触碰,却又瞬间化作烟云散去,只留下我满心的茫然无措。身体如躺在九天浮云之上,无助迷茫,不知这一次要跌去哪里……
苦涩的汁水滑入我的喉中,想吐却又被一片温软封住强行咽下。我的手被轻轻握起,覆上那片冰凉,却又有灼热的液体从我的指缝间缓缓流下,心中仿佛受到牵制,引着我……
“长亭,你还要睡多久呢,醒来再看看我好不好,等你醒来,我们一起离开…”
“你还没有兑现你的承诺,你不是说要和我一起去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隐居……长亭,醒来好么?”
“长亭……”
倾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