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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拾起!”一声清脆的声音却响亮清澈,烟尘之中,热浪滚滚,伴随着囊炉开启,一阵浓厚的香味迅速扩张开来,像是一群饥渴的疯子汹涌的冲进人们的鼻腔,刺痛着人们的味蕾,这是一种令人臣服的力量,让人下跪膜拜。
数个壮硕的汉子合力才把那只烤的金灿灿的雏驼出炉,凌空架在空地中央,众人围观感叹万分,若不是这只驼的主人没开口,恐怕就要蜂蛹而上,抢下一块肉了。可是心里痒痒,却也没有办法分食,这么完整的驼,也不能真的上手去抓,伤了各家门面。
“小快刀呢?”关键时刻还是牛鼻子老道有经验,一来这快刀手法细腻,兵器独特,仿佛就是专门为了解肉而设计。若是被小刀师傅知道,自己匠心的设计被用来割肉,必然当场昏厥。二来是牛鼻子和小刀师傅也算老交情,借个由头让小刀露露脸面,也算能找回点面子。
“在!”扬眉吐气的时刻可不是总有,小刀自然不会轻易放弃,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特别是小刀这个少年。
小刀艺从双刀怪僧,怪僧后天残疾,仅有一只手一只脚,却能舞得两片雪花刃满天满地,取人首级更是如同探囊取物。小刀尽得师傅真传,自然武力不俗,只是再好的铁也要在江湖这个熔炉里反复敲打,方能成钢出刃。
小刀内心是激动的,甚至有些哽咽,老断那一斩劈功力深厚,深深震撼了小刀的内心,甚至动摇了自己对师傅的武术的信心。能再一次好好展示自己的武术,或许是对师傅唯一的回报。
天性冷漠内敛的小刀并没有流露出太多感情,只是刀尖外延,做出了一个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动作,剃刀!这个动作小刀必然练上几次,一练就是十几年!有时候对象是羊,有时候是猪,偶尔会有狗,这主要取决小刀去的是羊汤馆还是狗肉馆,运气好的话,可以得到老板给的铜钱或者内脏,这是小刀唯一能吃饱饭的机会。怪僧住所偏僻,武法为尊,佛法精深,自己修行艰苦却十分不忍年幼的徒弟也一起受苦,便叫小刀每日下山去镇子上化缘吃饱了再回山。额外吩咐必须帮镇子上店铺剔骨卸肉,其实是为了锻炼小刀刀法,怪僧深知自己以剑法修刀法,刀走轻盈必须精准细腻,熟悉骨骼脉络,肉质纹络,而剃肉是最好的修炼方法。
十多年的苦练,让小刀刀法更加精纯,虽然实战经验还不能和老断这样的杀人狂相提并论,但武术造诣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
熟肉,肉汁丰富,更加油腻,触感外稣内嫩,对小刀来说还是第一次切割这么大的驼肉。
小刀屏住呼吸,气沉丹田,脚上暗自发力,姿势未变,气息未吐,却隐隐能小刀的发梢微动,青筋若隐若现,肌肉随着脉动有频率的的收缩,并且越来越快,很难让人联想到这些变化是在一个文文弱弱的人所散发出来的。
众人刚才还前呼后拥热闹的不行,这关键的时刻却都屏住呼吸没了声音,一眨眼的功夫,原地只留下了小刀的残影,迸发而出的小刀动如闪电,上下翻飞,手中一把尖刀好像是同时从不同的方向刺割撩在同一个位置,瞬息刀光闪烁,只看见驼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从骨架上分离开来,掉落在地上的大铁盘子上。酥脆金黄的外皮下,嫩滑的驼肉完全按照天然的纹理被切割,保证了优良的口感和外形,众人呼声突起,伴随着小刀越来越快的动作欢呼声一波一浪。
眼看驼被剃的只剩下骨架,腹中的烤羊显露出来,一波欢呼声迭起,原来小刀在不取出羊的情况下开始剃羊,这已经堪称绝学,只看见大骨架之中中骨架翻飞,中骨架中小骨架翻飞,骨头和骨头发出咚咚的声音,不美妙却一声一声的刺进了众人的心里,这不是找回面子的事情,已成佳话。恐怕江湖上不仅仅留下小刀的名字,而是剃刀。
小刀轻甩刀刃,抿抿额头的汗水,他尽力了,却没有随着周围人的欢呼声而心潮澎湃,唯一能让他看上一眼的,就只是那金灿灿的驼肉和制作它的厨娘。
小刀转身,心里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耳光,还不够,因为他以后要面对的是老断那死神镰刀一般的利刃。
小刀慢慢的退出了人群,他不在乎周围人的冷嘲热捧,不在乎世人的眼神这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这世间唯有怀中一刀是他的伙伴,永远不会背叛他的伙伴。可是自从巧可心的出现让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渴望,对朋友的渴望,也许有一丝更复杂的感情,小刀自己也说不清,居然除了师傅还有一个人让他如此的想去亲近。
小刀侧头,瞄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巧可心,热气蒸腾,微微吹乱了巧可心的长发,略有显苍白的脸上,清秀却有英气。
“难道亲人就长这个样子么?”小刀捧着刀,又坐会了墙角,安静的像个假人,心却碰碰跳个不停。
众人忙碌,却有序,很快大厅里就有了宴席的模样,这归功于牛鼻老道的英明指挥,虽然大家口中都不停的咽着口水,但还揣着一丝敬畏,又都是绿着眼睛相互盯着,自然没有偷吃的。
“各位,今晚机缘巧合四海八荒的各路江湖侠客义士,欢聚一堂。又得力巧姑娘妙手生花,为大家奉献了一席丰盛的宴席,让我们怀揣着一颗感恩的心向巧…”老道话没尽兴就被巧可心匆匆打断。
“少废话,姑奶奶问你解药呢!”可心绣眉微蹙,瞪着水汪汪的眼睛。
“老道我,我不知道什么解药啊?我…”
“滚一边去,没和你说话!”
“啊,是,是是,让我们怀揣着一颗感恩的心向…”
“让你闭嘴没听见么!再让我听见半个字,我让你这辈子吃不了饭!”
牛鼻老道很是委屈,嘟着嘴,心里嘀咕,这死丫头抽什么风,不是没说我么?
“姑娘,你这是说我么?”从老道身后方站起一个穿黑袍的年轻人,细细的眼睛不露一点目光,却随着笑意拧出好几个波浪,有些诡异。
“魔君炽天,如果你敢食言,我定叫你不得好死!”
“姑娘息怒息怒,不管外界如何传我的不是,我对姑娘必定言出必行。”炽天悠哉的打量着巧可心,“黄公子当时确实中了毒,不过这毒只要当时不毒发,过段时间毒自然就解了,而且还具备泄火排毒的功效。”
炽天圆圆的大脸盘子上两条眼缝奇怪的扭动,好像欢喜,好像**,令人难以愉悦。
巧可心一排小白牙轻咬嘴唇,那任谁都想咬一口的唇竟被自己咬到变形,这样越是生气越是可爱的模样,简直让炽天欲罢不能,甚至放弃山河,放弃江湖,但这样的心思只隐藏在那细细的眼缝中,就连他的父亲也无法从他的眼神中获得任何关于情感的情报。
当然也传言,炽天的眼睛本来就是百年不遇的一线天,恐怕只有炽天本人知道了。
黄粟子还半依在囊炉旁边,一夜的未眠让人有些恍惚,但是身体却很是舒爽,完全没有中毒旳迹象。
门前一个相识不久却十分熟悉的身影出现,一下子让黄粟子清醒过来。
“没事了!炽天那个混蛋根本就没敢下毒,下次我定不会放过他!”可心恨恨的表情也同样在黄粟子的心里激荡起一层层的漪涟。
“既然没事,你应该留在前厅那里,那么多江湖前辈,还有昨晚那个黑衣人,肯定有什么阴谋!”
“谁要管那么和我不相干的人,生死有命,随他们去吧!”
“不好吧,那我呢?”黄粟子自己都没想到怎么没头脑的问了这么一句,话刚出口便尴尬的,表情都开始僵硬。
……
“你?你是哪位?一个小叫花子!哼!”
“这样啊,我应该想到的…”黄粟子突然有些伤感,眼神开始游离飘忽。
炽天喜欢可心狰狰却可爱的表情,可心也会看着忧郁的黄粟子一阵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