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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武侠仙侠 / 三稜仙 / 第四章 當時

第四章 當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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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女學生悄悄地問老方:
  『教授,那位小朋友桌上擺得是什麼器具呀?』
  老方正忙著掏出袋裡的打火機,頭也不抬地回答道:
  『那是(琮)和(璧),遠古時期便有了,拿來祭天地、鬼神用的。』
  接著老方卻哼了聲道:
  『也不知道是從那兒搜出來賣的假貨便是了!』
  聲音雖不大,但也未被這陣子的嘈雜議論給掩住。
  只見莫彧抬頭望定了老方,誠懇地說著:
  『先生,這是我家祖輩從商朝一路傳下來的東西,並不是假貨。』
  老方聽了這句話更是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行了行了!琮不像琮、璧不像璧,不是假貨是什麼?你說是祖輩傳下的,
  那麼你倒是用給我看看,這總騙不了人吧?』
  『好呀先生,請你等我一下子。』
  說著莫彧立起身來,伸手入胸前衣內抽出了一管貼肉收著的黃綾柱。
  輕輕地翻開封實的黃綾布後,裡頭包著的,是一截摩娑得發了亮的短木頭。
  而莫彧此時將那截潤澤的短木頭,緩緩地插進他桌上那個怪石座孔內。
  老方低頭點上了菸的同時,不經意瞥見莫彧袍角的那個三稜滾邊繡花。
  心頭大震的老方,直覺性的衝口喊道:『你是三稜仙脈的傳人!?』
  莫彧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疑惑地問道:
  『是呀先生!你怎麼會知道的?』
  此時腦袋瓜子亂極的老方連忙伸手止住莫彧:
  『你等等!待我想清楚再說!』
  見多識廣的老方會如此震驚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這便得從那件事兒說起了。
  七十年代的某個冬天,老方剛飽餐了一頓牛肉麵,打著嗝、剔著牙正
  慢步踱回研究室。
  路邊一個蹬著三輪車的老頭兒,啣著整車的破爛雜貨,悠哉地倚著棵
  大樹,緊一口慢一口地啃上了手中的乾炊餅。
  老方行經老頭兒身邊時,順道點頭示了個好。而眼角餘光卻飄上了老頭
  兒三輪車上的一捆破爛書本。
  『大爺,書借我翻一翻行嗎?』老方主動開口。
  老頭兒下巴一揚,示意老方自便。
  老方翻了翻,很快便從那捆破爛書中挑出了兩卷薄本手抄。
  『一本是介紹清末民初的閩南地區乞丐文化。』
  『而另一本則是簡介遠古時期的族群屬靈文化。』
  『大爺!這兩本破書送我行不行?我請你下館子吃頓便飯!』
  老方試探性問道,就希望老頭兒不開眼,念在一頓便飯的情份上,將
  那兩卷手抄本免費送給老方。
  老頭兒餅還沒啃完呢!對著老方道:
  『行啊!你老子是三軍總司令的話,白送給你都沒問題!』
  當年是個互聯網還沒問世的時代,資訊和知識的流通都相當不發達。
  而老方恰恰是個嗜書如命的怪人,從他床頭那本反覆翻得脫了線的西遊
  記精裝書便可得知。
  『你說個價吧!』脹紅臉的老方橫了心。
  『五仟!』老頭伸出五根髒兮兮的手指晃了晃。
  老方氣急敗壞地撂下了狠話:『我拿錢去!你別走給我等著!』
  說著便快步衝進了研究室內。
  老方虎地一聲拉開了抽屜,扯出了薪餉袋內的鈔票。
  糟糕!只得三仟元。
  這當下他不管這麼多了,揣著三仟元便往研究室附近的當鋪直撞了過去。
  不多時,老方喘咧咧地又跑回了老頭兒的三輪車旁。
  老頭兒還好整以暇地趴噠趴噠抽著煙哩.....
  『不成了!我他媽連手錶都給押了。只湊到三仟八,你受還是不受?』
  老頭兒看著渾身大汗的老方,尤其他那對眼珠子,似乎老頭兒不答應的
  話,便準備伸手來硬搶了。
  『唉!好吧!你老子雖不是總司令,八成也是個副總司令了。』
  老頭兒嘆了口氣道。
  於是乎,這單奇特的交易,總算是圓滿落幕了。
  幾年後的某月起了大颱風,一大盆一大盆的雨水,直將老方南港區的宿舍
  裡淹成了水鄉澤國。
  又於是乎,這兩本金額不菲的手抄卷,連著老方多年積攢的書籍,都給隨
  著大水飄流出海了.....
  而莫彧的身份,也僅僅是在其中一本手抄卷中約略提及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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