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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方叔的授業方式挺讓人有著吃力的感覺,倒不是說他教得不好。
碰上我這種難以下手的學生,他真的算是盡心盡力了。
至於在他研究多年的學問群中,依我現在的程度,還是有許多地方無法領略,
怎麼說也只好先背下來,等著日後再行慢慢體會了。
他老是批評我們『三稜仙門』的名字也不知道是誰取的,本身就取得完全不對!
據他的論點來說,仙是一種靠著逐漸克服各種難關、攀升各種境界,最終透
過進化而證得果位的一種方式。
當然也有人說這是一種逆返式建構的概念,因此才會有著『返璞歸真』一詞
的形容。
而我們呢?老方叔說就像是鼎底下的三條腿其中之一般,若是天與地少了我
們這條腿,那便什麼也無法運作了。
他有時候常叼根菸跟我取個有趣的例子:
『我有個阿爺,在我出生前就過世了,我可沒見過他一面!』
『那麼我需不需要克服各種難關、透過各種算式、攀升各種哲學境界去證
明他的存在?』
『廢話!他是我阿爺,沒有他便沒有我爹媽,沒有我爹媽便沒有我!你說
說,我證明個屁?』
『所以啦小莫!有了天地就有了你們,你也不用想盡辦法去證明天地的形
態、樣貌、如何存在!你去證明!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天地還得靠
你們撐著呢!』
因此我常想著,若我們是屬於原廠零件的話,那麼其他修行者便是副廠的
配件了。
不過老方叔也說過,倒也有些藉假而修成真的行者就是了。
他說這是個量變進而產生質變的關係,靠著一股子硬氣積累千百世而成,
畢竟屬於少數中的少數。
不過呢!與我們三稜仙門的人又不能說到一塊兒了。
嚴格來說,或許我們根本連『行者』都不算罷。
無論如何,老方叔簡易地用他領域內的術語,對我們下了註解。
『你們就是ROM!沒得變化、只能讀取,誰也沒法兒將資料寫入!』
『而他們那些個修行者呢!就是RAM!能寫、能讀,但是誰都能將
資料寫進他們裡面。』
也因為如此,老方常常嘆著氣說道:
『小莫你這種學生,是我最不願碰上的。若你得了些成就,或許與我的
授業半點干係也無,但你若是庸碌不長進,那麼我肯定是脫不了干係!』
聽完我也只能瞪眼吐吐舌頭。
其實這幾年下來,老方叔不斷送來大量的書籍,我大多已經能夠自行閱
讀吸收了。
他某個熱天中午過來探我,我見他精神不太好,也許是上午趕多了課,
所以瞇著眼直犯睏。我見狀便挪了個藤椅讓他靠著背歇歇。
老方叔則對我說道:
『小莫,念書就得舒服的念,千萬別勉強自己。現在讀不懂的,說不定
那會兒就自然懂上了!』
『好讀書可以!不求甚解也可以!從前不是有個連酒都喝不起,被朋
友老婆罵作窮鬼的那位叫什麼來著的窮文人嗎?』
『陶淵明。』我小聲回答著。
『是啊!那有什麼關係呢?』.....
『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過那風流覺.....』
說著老方叔便哼上幾句唱詞,隨著打起呼嚕。
說起筠筠姐也真是有耐心得很了,即便她現在已不像前幾年,手把手
的教我讀書。
但她總是不厭其煩地每隔三五天便往我這兒跑一趟,靜靜地陪著我念書。
我倒是挺喜歡瞧著筠筠姐專心念書的模樣。她總是將兩側的長髮撥往同
一邊,而當她露出了雪白的頸子、托著腮幫子沉思的時候,她的頸子似
乎也顯得特別地耀眼。
經過這些年,其實我很少跟筠筠姐聊過書本以外的事情,有時候見她眼
框暗暗地泛紅,有時候則是抿著下唇有些煩躁。
我是個不愛掘人陰私的個性,所以不論是筠筠姐或是老方叔,我都沒提
起過這回事。
謝大媽呢?除了給我打上飯菜的時候不算,依舊是整天東奔西跑。
端午時忙著包粽子,農曆年前忙著蒸大饅頭,時不時便整治些滷菜分給
村裡的老人家嚐嚐。總之村裡的事情,他是給忙了個不可開交的。
『我閒著也是閒著!你要我成天膩在家裡,彆也彆死了我!』
謝大媽老拍著胸脯這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