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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红的脸,梨花带雨。
她的眼睛已经哭红,带着满腔热泪,一刻也不停地看着他,像是要将凤刻进她的心中,用他来驱逐内心的一切痛苦。
这样的女孩,这样巨大的悲痛下。
这个吻,或许会成为她的救命稻草。
凤深深吸了口气。
“不要.”一声急促的娇喝,自凤的身后传来,他扭头看去,只见睡的正香的叶堂主似乎做起了噩梦,一双柳眉紧蹙,玉臂挥动,在拍打着什么...
楚楚之姿,此时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凤的心沉了下去。
“抱,抱歉.”
“一次...就一次,只有这一次了。”
金霄霄轻声唤着,泪水不自觉地划过脸颊,她垂下头,脸色笼罩下一片阴影下,声调颤抖,“求你了,求求你了......”
晶莹的泪花,一滴接着一滴,落在凤的鞋尖上,然后破碎......
往事忽然一幕一幕登上凤的心头,眼前这个女人,对他的哭,对他的笑,对他的奋不顾身,对他所做的一切一切......这一刻,凤再不迟疑,重重点头。
滚烫的吻,印了上来。
她吮吸着他,像要将他的生命抽离出去,与她合二为一。
这吻是如此纯粹,没有一丝一毫的欲望。
凤感觉天旋地转,脑海中一片空白。但似乎有什么东西忽然落在他的脸上,有些炙热,然后沿着脸颊,滑进了他的脖子。
他睁开眼,眼前的人也在看着他。
她又哭了?似乎哭的更伤心了。
终于,她放开了他,向后退了两步,风拂起她的长发,她的脸看起来就像一张深刻的剪影!金霄霄抹干眼角的泪,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月色下,那玉佩一样的物品依然闪烁着琉璃金光。
“这,这是什么?”凤有些迟疑地问道。
“拿着。”然而金霄霄却并不打算解释,一把塞进凤的手里,入手时,一股温润的气息直入掌心,然后沿着手掌向全身蔓延,浑身上下登时有一种说不出舒畅感觉。凤定睛看去,只见这乃是一块纹龙玉佩,雕刻的正是一条八爪金龙,龙身虽然刻的很抽象,但玉佩本身的质地却不凡,隐约间,龙体内似乎还有金色的光芒在缓缓流动。
凤直觉这块玉佩很贵重,又将它递了回去,道:“我不能再要你的东西。”
金霄霄没有伸手去接,看着凤,轻轻道:“你们,快点走吧。”
凤身躯一震,怔立半响,才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什么意思?”
金霄霄逆着风,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和叶堂主的身份,已经暴露了...神教中的人正在连夜赶来,如果现在不走的话,天一亮就来不及了!”
凤叹了口气,惊道:“你都知道了?”
金霄霄点了点头,道:“你要到神刀城去么?方才那块玉佩,是当年上一任神刀城主送给我爹的,如果带着它,或许能给你一点帮助,至少神刀城不会太为难你。”
凤还是有些犹豫,“可,这是你爹他老人家传给你的信物,我怎么...”
金霄霄飞快截断,道:“我这辈子都去不了神刀城,要着也无用。”她想了想,又道,“你们出了水帮,一直沿着西南方向走,五十里后,就会进入一片沙漠中。初入沙漠地界,你便会看到一块巨大的界碑。”
“界碑后有两条通往神刀城的路,一条向南,一条向西。南方那一条,横贯沙漠神教的总部。也就是说一直往南的话,你需要面对神教中第二大杀手‘四妖’,第三大杀手‘无剑’以及整个神教上下数万精英,成功脱逃的机会几乎为零!”
“但如果向西走的话,对手只有一个。”说到此处,金霄霄忽然打了寒颤,有些不自然的接道:“你会碰到神教中的第一杀手——死神大人!”
凤长眉一拧,心中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因为金霄霄在说到神教中的杀手时,对于四妖与无剑,都是直呼其名,但是在说到死神时,她却叫他大人。
金霄霄是个刚烈的女子,不会轻易放低自己的姿态,除非对方是像西昆那样恐怖的人物!而且自从说出死神二字后,她的身体就一直在微微颤抖,难道她是在害怕么?
只是一个名号,便将金霄霄吓得浑身发抖?
对于死神这个人,凤其实也有所耳闻,但他仅知道这个男人从小与迷踪是青梅竹马,并且他之前的名字也不叫死神,至于后来为什么会被称作死神,就不得而知了。
金霄霄紧咬着下唇,血污下的脸色简直比纸还要苍白,一身紫色长裙已被血染,消瘦的娇躯微微颤抖着。这身长裙是她自己亲手挑选的,也是她第一次将自己完完全全地打扮成一个女人,像女人一样温柔,像女人一样快乐。
但现在,她非但失去了最亲的人,还要眼睁睁送走最爱的人。
不久前还是一片喜庆的水帮,此时已是一片狼藉。地上,墙壁上,到处都是血迹,以及分不清是身体哪部分的组织。空气中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凤摇了摇头,他不能在这个时候丢下金霄霄,一个女人,在经历了这种惨痛打击后,很有可能会精神崩溃,他嘶哑嗓子着道:“我不走。”
金霄霄缓缓摇了摇头,月光洒在她的脸上,多了几分哀伤,哀伤里却又带着不服输的坚毅,她勉强笑道:“你傻呀...我知道你还有许多事要去做,她、她也在等着你。”
金霄霄的目光越过凤的双肩,凤似有所感,看向身后,只见一直昏睡的叶堂主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站在夜色下,静静地看着凤,似乎在等着他做决定。
凤的拳头渐渐握紧,如果再耽搁的话,神教中的杀手说不定就会寻来,到时候他自己丢命事小,若连累了叶堂主,可就万死难辞其咎了;可他若是就这么走了,留下这样一个残破的水帮给金霄霄,又怎能心安?
他的目光自叶堂主和金霄霄之间来回挪动,正踌躇间,只见金霄霄的目光忽然亮了一下,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决然道:“凤,你去吧!我没事!”
凤怔了怔,拳头捏得更紧了。
“还有他们陪着我!”清冷的月光映衬着金霄霄的小脸,七分柔弱,三分刚强,她后退了几步,与罗虎几人并肩站在一起。
冷风吹过,这群几番经历生死的人脸上,痛苦中却带着对美好的深深渴望。
但凤却有种想哭的冲动,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勇敢的女人,勇敢到让人痛心。他咬了咬牙,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他自己也知道这笑简直比哭还要难看。
他迅速的转过身,牵着一言不发的叶堂主,向殿外走去。
身后还传来她温柔的声音,只怕这是最后一次:“凤,你,你会忘了我吗?”
他走的越来越快。
......“哈哈,老娘都看到你睁眼了,你还敢闭上?糟糕,被我弄吐血了,快拿手帕来!什么!没有手帕?拿我的裙子!”
“哈哈,来,大家干杯。。。”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因为。。。因为我怕你伤心呀。。。”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
......
凤牵着叶堂主,施展轻功,踏着飘渺夜色绝尘而去,转眼已出了江南水帮三十余里。他回头向身后看去,只见夜色茫茫,星辰渐隐,哪里还有水帮的影子。
“唔。。。”
就在他出神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呻吟,只见叶堂主单手捂嘴,一副似乎要呕吐的模样。
凤连忙将她扶住,向地面掠去。两个人刚落在地面上,那叶堂主已然两腿发软,若不是因为有凤扶着她,恐怕早已躺在地上了。
“你怎么了?”凤呐呐道,心中多少有些自责,这一路飞过来,他只顾着发泄自己心中的闷气,却完全没有留意到叶堂主的状况,也不知道她究竟憋了多久了。
叶堂主无力地摇了摇头,发出一声轻哼,借着月色,她的脸色看起来似乎有些异样的苍白。
凤拧着眉,正是担心她因为今晚的变故而身心疲惫,也不多问,赶紧扶着叶堂主,想要找个地方先歇息。嘴上刚说了一句“还好”,叶堂主已经像软泥一般瘫在了他身上,
他慌乱中看过去,只见叶堂主的双唇微动,嘴角处竟溢出了一丝血迹,那几乎成了黑色的血丝,冒着森森寒气。
凤心急如焚,大喝道:“你中毒了?”
仿佛因为凤的这声大吼响动太大,本昏昏欲睡的叶堂主又张开了眼,一双明媚眼睛看着凤,良久,竟抿唇一笑。这不合时宜的一笑,却是风情万种,尽显妩媚之姿。
然而凤没有心思去关心她笑的好不好看,颇为恼怒道:“外伤还是内伤?伤在哪里?”
叶堂主怔了怔,一向能说会道地她竟半天没有说话,蛾眉蹙起,似乎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说,最终在凤越来越愤怒的目光中,她才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右腿。
凤一句话也未说,探出手去,在叶堂主的长裙上摸索着,随之手一顿,几乎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了叶堂主一眼,而叶堂主则仿佛心虚似的扭过了头去。
他手掌缓缓掀开裙角,裙角之下,一道半尺长的剑痕从左至右,直接割破了衣裳,暗红色的血液已然凝固,将衣裳也染成了黑色。
凤颤抖着手,将那一块衣裳撕开,露出玉一般洁白的大腿,但此时那只完美无瑕的腿上,却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剑伤。
他的手,轻轻覆盖在伤口上,轻轻摩裟,在他怀里,叶堂主的身体忽然像弓箭一般崩的笔直。
深沉的夜,叶堂主的脸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下,但那双眼睛却亮的吓人。她看着凤,似乎想到了什么往事,眼神变幻不定,似迷茫,又似清醒,但这些,都渐渐被深深的恐惧替代。
黑暗将她紧紧包围,一双男人的手在她的肌肤上摩裟,她已分不清是不是回到了当年的那个夜晚。
这一生都挥之不去的梦魇!
“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