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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
唐青的手已经放到了剑柄上,似乎只等明惟一声令下便要拔剑杀了这个疯道士,只见明惟按住了了唐青的手,沉声道:“没必要和一个疯子一般见识,我们走。”
捡起剑,明惟冲女子拱手。
“日后再见。”
那架势分明就是要寻仇的架势,女子敷衍的点了点头,然后就回了房间。戏差不多收场了,那些大厅的观众都纷纷该干嘛干嘛了,自打修仙普及以后,倒是给普通百姓贡献了不少高水平的热闹看,这一次没看起来,观众表示没关系,反正以后机会多的是。
围观的人里大部分都是普通百姓,平阳城并不是大楚王朝重要的要塞城市,修士的比例不算高,普通的百姓看个热闹,可是夹杂在其中的其余人士却看出了不少的门道,化清宗远在万里之外,竟然会派弟子到这里来,稍微有点修仙常识的人都知道,化清宗和大楚的关系不好,他们究竟是来干什么的呢?
走出门的明惟一行人看见那个疯道士径直的奔向一个少年人,直接把那个少年人吓得愣在了当场,被疯道士围着,尴尬的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不过两个普通人,所以他们仅是瞥了一眼,便匆匆离开了。
那一边,疯道士围着少年人,上下打量着他,看的这个少年人紧张的不得了,他抱紧怀里的包裹,怯怯的说道:“这位道长,你的腰带和酒壶,我都已经还给你了,你……啊,你别掀衣服啊,有话好好说啊。”
少年腾出手死死的拽着自己的衣领,疯道士抬手就把自己的腰带甩了,磕破的酒葫芦也不要了,就是围着少年来回的转悠。
“哎,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啊?怎么一身的血气?”
少年听到道士说他一身的血气,先是一愣,随即就红了眼眶,抽着鼻子说道:“我,我叫谢穹,是平阳城外越华山上济世堂的弟子,我,我…………”
“行了行了,一个大男人哭唧唧的像什么话,有什么事情先进来再说。”
说着,谢穹就被疯道人拉进了千平楼,谢穹踉踉跄跄的跟着疯道士,一边问:“还,还没请教前辈…………”
“我单字一个莫,你随便怎么喊我都行。”
似乎是没见过这么随性的前辈,谢穹完全被镇住了。拉着谢穹进了楼,有和莫道士熟悉的食客便调侃道:“莫疯子,今日还讲不讲故事了?”
“就你话多,今天道爷差点丢了性命,还讲什么!何况道爷还遇见了故人,不讲不讲!”
“哈哈哈哈哈,你说你和这个后生是故人!?”
“莫,莫前辈,我不认识你啊。”
谢穹怯懦的躲在莫道士的旁边小声的说着,莫道士就当是没听见他说话,对着二楼女子的房间就嚷嚷道:“我说老板娘,你不是说普通的房间最少的住两个人吗?喏,两个人,这回得给我住了吧!”
千平楼的房间大致分为三类,不用灵石的是最普通的客房,因为房间比起人间最好的上等房还要大和舒服,所以最少要住两个人以上千平楼才会开放,一般的凡人知道这个规矩,都是结伴前来,是以莫道士等了这么多天也没等到落单的人,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不是没有落单的,只是他们宁愿和别人住,也不愿意和这个疯子住在一起。今日好不容易让他抓住了一个一看就是外地来的愣小子,他还得睡在走廊里一段时间。
莫道士这边刚喊完,那边的房间里就传来了一声有力地滚字,女子实力深不可测,这一声一出,堂里顿时又安静了,只有莫道士仍旧笑嘻嘻的喊道:“那就当你同意了,小二!给道爷开房!”
说罢,又是一阵风似的拉着谢穹去开房。
楼上的房间里,女子蹙起眉尖,颇为不爽的一口喝尽了杯子里的水。
“呵呵,不过一个半疯的道士,你和他置气做什么。安歌,许久不见,你的气性倒是愈发大了。”
床幔层层叠叠的垂下,隐约间可以看到李建德床铺上正半躺着一个人,他说话,女子顿时挑眉。
“云起,你也好意思说我,多年不见你也愈发无耻了,明明是你出手拦的人,惹的事情,结果竟要我出手来给你收场,你堂堂魔界的少君,难道还怕了他们?”
“自然是不怕。”
云起说着话,从床上起身,撩开床幔,一个披散着头发的青年走了出来,那是一个及其儒雅的男子,身如玉树,眉眼柔和,总之乍眼看上去和“魔”这个字真是半点也沾不上边。云起仅仅穿着松垮垮的寝衣,露出了大片的胸膛,他手里拿着酒杯和酒壶,自斟自饮。
“不过,我毕竟是身份敏感,要是我直接动手,你这楼还不得直接翻修啊,到那时,你幕后的主子能饶了你?再说了,区区几个化清宗外门的门徒,哪里是你的对手。”
说完云起将斟好的酒递到了安歌的嘴边,安歌撇过头,淡淡的说道:“戒了。”
云起一愣,随即有些感慨的笑了,一口饮尽杯中的酒。
“看来我是离开的太久了,曾经嗜酒如命的你都戒酒了。”
“早就戒了。”安歌施施然的走到了梳妆台前,细细的梳理自己的头发,云起拿过她的梳子,熟练的为安歌绾了一个发绺,好像做过无数次的一般熟练。
“念在过往的情分上,今日的事情我就算了,但是,如今我们都已经不再是当年青丘山中单纯的小妖怪了,你我各为其主,更何况还有魔妖的差距,你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养伤,我就能护你。”
“我也不是有意要给你找麻烦的。”拿起眉笔,云起细细的为安歌描眉。
“你知道的,代华魔君对我有再造之恩,化清宗的这群混账当年那样欺负魔君,这口气我怎能咽得下?何况…………”
端详着自己的作品,云起满意的勾起了嘴角。
“那个道士疯疯癫癫的,说的话却是半真半假,对魔君大不敬,该死,但是,在我弄清楚他的身份之前,他的命还得留着。”
“哼,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还这么忠心耿耿。”
云起捻胭脂的动作微微一顿,语气淡淡的却颇有些不悦的说道:“他没死,日后不要再这样说了。”
原是熟悉的朋友,安歌怎会感觉不出云起的不悦,也没想着撕破脸,安歌转移了话题。
“那个道士的事情我会帮你留意,你就不要在外面出现了,我怀疑化清宗这次不远万里到这小小的平阳城来就是冲你,带队的肯定不是今天这几个小角色。”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难不成怕了他们?你放心好了,我早有安排。”
话说另一边,莫道士终于开好了房,他往床上一扑,抱着被服就是一阵打滚。
“哎呀,舒服舒服。”
“………………”
“额,真穷兄弟,你可不要以为贫道是贪图享受的人,贫道只是适当的感受生活,感受红尘万象而已。”
您敢松开被服说话吗?
“我不姓真,我姓谢。”
大概也是察觉到了自己死死抱着被服的行为很缺乏说服力,莫道士从床上跳了下来。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何一身血气的出现?”
拉着谢穹到桌边坐下,莫道士问道:“贫道不才,学的正是观人相貌气运,我看你灵台清明,未造过杀孽,但是,周身血气冲天,你该不会刚经历过什么惨事吧。”
“实不相瞒,前辈,我确实才经历过一场祸事。”
“等等!”
莫道士忽然大吼一声,谢穹当即吓得一楞,只见莫道士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的翻出了纸笔。
“好了,你可以说了,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哦。”
“我本是平阳城外谢家庄的人,多年前我母亲上山砍柴时曾无意间救了两位落难的修士,他们感激我母亲的恩情,于是便许了我母亲一份仙缘,我因为自小就向往修仙,所以我母亲就借此机会让我拜其中的一位仙长为师,谁知道,我花了几天的功夫好不容易赶到我拜师的地方,结果我的师门就,就全是死人了,我在里面找了很久才碰到一个还剩一口气的老爷爷,他说他是掌门,还给了我一本秘籍,然后就死了,然后,然后,我就遇到了前辈。”
莫道人一边记一边点头,写完最后一笔,莫道人又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随即皱着眉头摇头,瞟了一眼到现在还死死的抱着包袱的局促的谢穹。
“呐,我可就有话直说了,你这个事情吧,那是漏洞百出啊,你看啊,首先你母亲一介凡人,她怎么有本事救两个仙长?其次,你拜师,你师傅不带着你去师门,还让你这个从没出过远门的半大小子自己找去?他到底想不想收你?还有,师门被灭门,那么灭门的人必定是恨死了你的师门,怎么可能放着掌门剩一口气呢?”
莫道士连珠炮般的发问,谢穹顿时憋得小脸通红,嘴巴嗫喏着,就是说不出来话。
“那那那,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假如掌门只给了你一本秘籍,那你应该回家去修炼啊,你为什么不回家,还要跑到这里来,看你这怂了吧唧的样子,也不像是喜欢冒险的人啊。”
莫道士这一问,谢穹涨得通红的脸色瞬间刷的变成了惨白,说句实话,他这样的反应已经很说明问题了,谢穹忽然注意到莫道士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包裹上,他下意识的又攥紧了包裹,现在谢穹是真觉得自己是个傻子,看莫道人不像个坏人就傻乎乎的被他拉进了屋,现在要万一莫道人起了歹心,那自己,那自己…………
剧烈的心理挣扎之下,谢穹准备一旦莫道人有什么动作就和莫道人拼了,于是悄悄地把手伸进了衣袖里。莫道人似乎完全没有察觉的样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稿子。
“额,好心提醒一下,这种漏洞百出的事情,以后就不要说了,你要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你可以付钱给我,我来帮你编,保证天衣无缝。顺便提一下,盒子露出来了。”
说罢,莫道人就揣着纸离开了,留下谢穹一个人在原地僵住,半晌才默默地把包裹裹好。
当夜,谢穹抱着包裹熬了大半宿,到底还是忍不住困意就这么抱着包裹坐着睡着了。莫道人从窗户外吹了点迷香进去,拿着自己补好的酒葫芦蹲在屋檐处,眯着眼睛看着自己手里的一块晶莹的玉牌,玉牌上赫然刻着一个清字。
“好嘛,魔妖仙都齐了,看来马上就要不太平了,得想个法子赶紧走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