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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佳见到张庭祖点头,将符先生扔在地上。符先生“呵呵”笑着,也不生气。张庭祖问道:“你想谈什么,现在可以说了。”符先生不说话,只是戏谑地看着张庭祖。张庭祖嘴角翘起,说道:“你不想说也可以,不过我保证,在我们任何一个人出事之前,我会先让你去下面等着。”符先生丝毫不将张庭祖的威胁放在心上,挣扎着坐起身,说道:“见面不如闻名,张队长你很让我失望。”。
张庭祖眉毛一挑,冷笑一下便要上前让符先生尝点苦头。符先生见状只是不屑,丝毫没有惧怕的样子。冯易伸手拦住了张庭祖,说道:“你先别生气,我来跟他说。”说罢,示意张佳将符先生扶起来。符先生被张佳扶着,靠着床头坐好,这才睁开眼睛说道:“还是这位小兄弟懂事。不过你有些面生,请教尊姓大名?”冯易道:“我姓冯,道号罗易。”符先生道:“冲汉通玄蕴,高宏鼎大罗,原来是正一道罗字辈的道长,失敬失敬。不知冯道长是正一那一派的高人?”
冯易笑了笑,说道:“没想到符先生对我正一道了解得很清楚啊!不过咱们现在可没有时间闲聊,你不在乎我们的死活,总不能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咱们现在在一条船上,这个道理想必你不会不懂。”符先生哈哈一笑,说道:“我怎么就跟你们在一条船上了?现在是你们自身难保,可不是我。识相的就赶紧把我放了,作为交换,我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冯易摇头说道:“符先生,大家都是聪明人,我想你还是有些诚意的好。外面如果是你的人,咱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谈话了。”符先生收敛了笑容,说道:“我倒是小看了你,你可比张队长聪明得多。”张庭祖一再被符先生挑衅,冷笑一声便要上前收拾他,却被徐大通拉住。
冯易指了指张庭祖,说道:“我和他是过命的交情,挑拨离间是没有用的。你也看见了,他的脾气不怎么好,虽然正一道不会滥杀无辜,但是我想他并不介意先让你吃点苦头。所以,你最好趁我还有耐心,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符先生看了看张庭祖,说道:“好,你问吧。”冯易道:“外面的是什么人?”符先生道:“是王帐的人,不过我不知道到底是达巴拉干,萨日娜,还是敖日木格,这要看是谁让你们来抓我了。”冯易奇怪道:“你怎么能确定外面是王帐的人?”符先生道:“我仇人虽然不少,但是有能力借助民管会来抓我的,就只有王帐了。而且你身上有王帐的印记,想必他们就是跟着印记找来的。”
冯易不知道身上哪里有什么印记,抬头看向徐大通,徐大通茫然的摇摇头。符先生解释道:“你们不知道也正常,这个印记实际上是一种气味,不是什么法术。王帐的人有办法在千里之外追踪这种气味。不论你的行踪多隐蔽,他们只要跟着气味就不会丢了你的踪迹。”众人恍然大悟,徐大通更是低声惊呼道:“鸟粪!”张庭祖和冯易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只有张佳茫然无知,问道:“什么鸟粪?”徐大通顾不上回答,急忙问道:“你怎么知道他身上有印记?这印记有害吗?”符先生道:“王帐追杀了我多年,我要是对他们的本事没有了解,怎么能活到现在?这印记只是用来追踪的,到没什么害处。”徐大通放心了不少,又问:“怎么能把这印记去了?”符先生道:“过个三五个月自然就没了。”张佳见没人理她,噘着嘴在一边生闷气,徐大通见了,低声说道:“咱们先把眼前的事处理了,等回去了我在让罗易跟你解释。”张佳眉开眼笑,说道:“还是徐叔叔你对我好!”说完又白了冯易一眼,冯易只当没有见到。
符先生说道:“不知道王帐的人给了你们什么好处?只要你们不把我交出去,我可以给你们双倍!”冯易道:“这个先不急,你先说说王帐的人都擅长什么?”符先生答道:“王帐的来历很复杂,他们和萨满教、藏传佛教、基督教都有渊源,所以他们法术繁多,我也不可能全都有了解。不过王帐的人最擅长的还是萨满教的图腾术和控灵术。”徐大通道:“图腾术我知道,不过是改良的符道咒法。控灵术是什么?”符先生道:“控灵术就是控制各类灵魂的法术。”徐大通道:“那不就是鬼道术法?”符先生道:“不一样的,鬼道术法讲究御鬼炼鬼,鬼魂稍有违逆便施法惩戒,甚至直接灭杀;控灵术是和各种灵魂沟通,甚至包括了动物和植物的灵魂,双方没有主从关系,更像是一种合作。”徐大通道:“要是这么说,这控灵术不伤阴德,到也算是正派法术了。”冯易不置可否,心想:“正派法术也能用来作恶,邪道鬼术也不是不能做善事,归根结底还要看是什么人来用。不过这话可不能说给师父听,不然又要被罚抄《老子想尔注》了。”
符先生却对徐大通的说法颇有微词,说道:“这位想必就是大通真人了,没想到您老人家道法通玄,竟然也有如此之深的门户之见。”徐大通反驳道:“鬼道术法专门伤人魂魄,更有许多以活人性命血食血祭的阴损道法,这是善恶之分,怎么能叫门户之见?”符先生道:“那你正一道就没有伤人魂魄的道法了?术法不分正邪,善恶更是只在人心,大通真人以术法来区分善恶,不是门户之见又是什么?”徐大通道:“我正一道讲究道法自然,门人修习正一道法涤荡内心邪魔,引人一心向善,不但无害,反而有益;修习鬼道术法却是灭杀人心中的善念,怎么不是邪魔外道?你这人善恶不分,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难道你是鬼道中人?”说着,徐大通面色阴沉的抽出斩勘剑,这符先生若是承认,恐怕立时便有杀身之祸。
符先生笑道:“我虽然会些鬼道术法,但的确不是鬼道中人,你徐大通就算要斩妖除魔,也斩不到我的头上。”徐大通却是不答,祭出一张探鬼符,见火光明亮,毫无碧色,便冷哼一声收了斩勘剑,说道:“哼,既然你身上没有鬼气外泄,我今天便放过你。劝你早日放弃鬼道术法,不然早晚坠入魔道,到时候死在我剑下,恐怕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了。”符先生笑了笑,不置可否。
冯易见徐大通不再说话,出言问道:“你跟王帐是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找到你?”符先生道:“你只需要知道他们恨不得扒我的皮,抽我的筋就行了。”冯易哈哈一笑,站起身来到符先生面前,弯下腰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你拿了他们的卞氏玉珏,当我不知道吗?”符先生张口结舌,目瞪口呆的看着冯易。徐大通和张庭祖也惊讶万分,不知道冯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半晌,符先生颓然的说道:“民管会果然神通广大,你们既然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卞氏玉珏可不在我手上。”冯易坐了回去,说道:“第一,我要卞氏玉珏的使用方法;第二,我要知道王帐的详细情况;第三,拿你还能跟王帐的人换点好处。你说你这么重要,我怎么能不来找你?”符先生闻言,极为震惊,脱口而出道:“戴组长难道还想问鼎天下吗?”冯易不解,却也不愿露怯,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这不是你操心的事。”
符先生自知说错了话,赶紧转移话题,说道:“王帐的人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无论答应了你们什么好处,都不会信守承诺的。你们已经和我在房间里待了这么长时间,王帐的人为了保住他们的秘密,肯定也不会放过你们的!我有脱身的办法,只要你们放了我,我一定带你们逃出去!”张佳闻言说道:“对啊!外面的人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张庭祖答道:“不过是投鼠忌器罢了。”说完又看向符先生,续道:“你也不用危言耸听,先不说王帐的人有没有本事留住我们几个,民管会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敢向我们出手,这天底下就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
徐大通却对符先生的话有了兴趣,皱着眉问道:“王帐有什么秘密?”冯易也急忙道:“还有玉珏的使用方法!”符先生答道:“我可以告诉你们,但是你们得保证不把我交给王帐!”张庭祖道:“我可以保证今天不把你交出去。至于以后,要看我们戴组长的意思。”
符先生无奈,却也没有办法,咬着牙说道:“王帐不是一个宗派组织,而是蒙古巴阿邻部的一个分支,元朝灭亡后他们以草原王自居,所以对外自称王帐。他们的首领十分神秘,我也不知道详细的情况。达巴拉干,萨日娜,还有敖日木格,这三个人是王帐下的长老,权力极大。达巴拉干擅长巫术咒语,手下多为萨满巫师;萨日娜却信奉也里可温教,没人见过她出手,不知道擅长什么术法。这两个人基本不会离开王帐,只有大长老敖日木格经常在外行走,擅长图腾术,手下大多是纹有图腾秘术的战士,能变身成各种猛兽,作战勇猛无匹。
“王帐的人一直不甘心元朝的覆灭,始终想着恢复祖先往日的荣光。数百年来一直暗中积蓄力量,图谋天下,只是始终没有成事。五十多年前卞氏玉珏现世,最终被王帐得到。至于玉珏的用法,我的确不清楚。
“王帐现任首领野心极大,只是这几十年来天下太平,没有起事的机会。得到卞氏玉珏后,王帐的人一直在寻找传国玉玺的下落。如果被他们得逞,势必要窃取国运,到时候势必天下大乱,生灵涂炭。三年前,我从王帐中盗出卞氏玉珏,便是想要将这东西毁了,阻止王帐的计划。可是没想到出了许多意外,卞氏玉珏如今下落不明,不知道被谁……难道是戴组长?!”
冯易心想:“看来他还不知道玉珏的下落。”不过他可没有为符先生答疑解惑的兴趣,出言问道:“你当我三岁小孩?一块破石头要是有这么大威力,秦朝也不会灭亡了。况且你既然有时间把它交给张浦城,怎么可能没有机会把它毁掉?我看是你想找到传国玉玺吧?”符先生道:“你说的不错,我的确想找到传国玉玺,但我只想把它和玉珏一起毁了。至于国运一说,的确虚无缥缈,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我想,既然秦昭王愿意用十五座城市来换和氏璧,赵文王也信以为真,总不会这两个人都是傻子或者声色犬马的无道昏君吧?”
冯易此时突然想到:“天师府祖印与玉珏、玉玺同源,难道也有窃取国运的作用?难道正一道……”转念又想:“正一道传承1800多年,始终为道门领袖。如果有问鼎天下的想法早就做了,也不会像今天这般没落。”
张庭祖此时说道:“你的故事编的不错,不过有一个最大的漏洞。”符先生不住地摇头,说道:“这都是真的,我没有骗你们的必要。”张庭祖道:“王帐这么隐秘的计划怎么可能被你知道?卞氏玉珏对他们如此重要,又怎么可能被你偷出来?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的好。”符先生恍然,说道:“我曾经也是王帐的长老,不过没有另外三个人地位高罢了。”
众人闻言,齐声惊道:“你是王帐的长老!”符先生点头,说道:“不错,不过我加入王帐的时间并不长,也没有什么权利,不过是帮他们扶植些大商人,为他们赚钱而已。我为了盗取卞氏玉珏经营了二十几年,张浦城就是我留下的后手。”张佳惊道:“原来我爸爸不是受你连累!你是故意的!”符先生看了看张佳,冷笑道:“原来你是张浦城的女儿。你以为你父亲的商业帝国怎么来的?没有我帮他,他到现在都只是一个包工头。我给了他无数的财富,却从来没要过一点回报,你以为天底下真的有免费的午餐吗!”在所有人刻意的隐瞒下,张佳并不知道张浦城与符先生的关系,原本便气愤他连累自己父亲被绑架,现在听了符先生的话更是怒火丛生,口中叫道:“你撒谎!”便抬腿踹了过去。张庭祖冷眼旁观,乐得符先生吃点苦头,冯易也不想阻拦,仍旧是徐大通将张佳拦住,说道:“别冲动!”张佳不好违逆老人的意思,气哼哼的坐下,说道:“你等着!”
符先生只是笑了笑,不屑地看了张佳一眼,继续说道:“现在你们知道王帐的秘密了,还以为他们会放过你们吗?”张庭祖冷哼一声,说道:“说说你打算怎么脱身吧。不过丑话说在前面,你要是敢玩花样,我一定让你尝尝苦头。”
符先生思索片刻,说道:“首先得把冯道长身上的印记去掉,不然我们不管跑出多远都会被追上。”张庭祖问道:“怎么做?”符先生点头,说道:“这个办法你们用不了,只能我来。”张庭祖点点头,上前将符先生手臂上的缚魄符揭开,又将他双手松了绑,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你知道该怎么做。”符先生说道:“你放心,咱们现在在一条船上,我不会乱来的。”
符先生揉着麻木的双手活血,然后请张庭祖将他行李中的骨骼、毛发、草人之类的东西拿过来,说道:“冯道长,请你到我旁边来。”冯易起身,坐到床上,符先生取出一撮毛发,咬破了食指滴上三滴血,然后取过一根骨骼,放在嘴边轻轻吹着,那骨骼的顶端冒出青烟,然后燃起黑红的火焰。
符先生用这火焰点燃了被血浸湿的毛发,凑到冯易面前,一团黑烟升起,在冯易头顶不住盘旋。符先生道:“就是这里了,委屈冯道长把头发剃了吧。”冯易点点头,自己一个平头到也没什么可惜的。徐大通取出斩勘剑说道:“罗易,站稳了,为师帮你把头发烧干净,保证不伤头皮!”符先生赶紧说道:“不可!留下头发,一会儿有用!”徐大通这可没了办法,斩勘剑威力绝伦,但是并不锋利。张佳此时说道:“我有办法!”说着便走进卫生间,取了一个宾馆赠送的一次性剃须刀回来。
符先生道:“这个办法不错,不过得把头发打湿,千万别让头发沾到衣服和身上。”张佳点头,带着冯易去卫生间内剃头,并且把剃下来的头发仔细收起来,用毛巾包好。冯易出来后,符先生如法炮制又点燃了一小撮毛发,这一次黑烟分成了两团,大的一团飘向张佳手中的毛巾,只有少许黑烟在冯易头皮上盘旋。符先生让张佳取来些清水,把两次毛发燃剩的灰烬在水中融了,随后站着灰黑色的水擦洗冯易的光头。
第三次燃起毛发,黑烟全都飘向毛巾里包着的头发,符先生这才点点头,说道:“你身上的印记都处理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