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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该来的总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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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十六年前的一场惊世大战以后,当年的一切曾经参加过大战之人全部没了踪影,世说纷纷,但毕竟十六年过去了,现在早已无人谈论此事,唯有叹息,当年真正的顶尖高手,却是都参加了大战,无人知晓的是,天道竟然悄悄的参加了大战,而活下来的,唯有当年的襁褓之子和白发老翁。
  “四陨,武道一途,我并不愿意你加入,这条路上充满了危机,我不想你像当年你的父.....”白发老翁好像触碰到了什么禁忌,停止再说下去。
  “我修炼到什么境地,可以为父报仇。”一名与白发老翁相反,黑发飘洒,身材修长,脸上棱角分明,一双漆黑的双眸中透出一抹恨意,但却没有怒意,着实让人好奇。
  “什么境地,当年你可知你父亲是何等境地!你父亲可是至高至尊,至尊!当今世界真正的最强者,可这又有何用,最后还是死在了天道手中啊。”白发翁叹道,“如今各大势力至尊近乎全部被天道坑杀,当真是不留一丝情面,偌大的大陆,被天道坑杀的近乎没有高手,刚刚开始复苏的武道盛世,被他无情的打压住,现在才终于有了一点点复苏的势头,天道一定会再次出手,只是不知他会何时出手啊....”
  “那天道是什么境界,师傅不是说过天下最高便是至尊吗?”带着一些清秀之气的翩翩少年问到。
  “超脱了世间的束缚,至尊之后,肯定仍是有大境界,暂且称之为超脱。”白发翁带着一些无奈之色叹息到,“如果你能拥有当年你父亲的境界,便应该可以不惧天道了。”
  “为什么,当年父亲不就是至尊吗?为何最后仍是陨落于天道之手,而天道不是已然成就超脱之境界吗,为何至尊便可不惧?”清秀少年脸上浮现出不解之色,颇为着急的问到。
  “唉...四陨,你无须知道那么多,你只需知晓若是你能成就至尊便可无惧那天道了,如果你不可成就至尊,为师不愿你沉迷复仇,成为一方魔头,或是被天道抹杀,如果那样我宁愿你留下来一辈子当一名普通之人,过人人羡慕的普通日子。”白发翁脸上充满慈祥,看向四陨的眼神中充斥着慈爱。
  “师傅之意可是愿四陨不去踏足武道?”名为四陨的清秀少年脸上透过一丝疑惑问到。
  “不错...”白发翁的眼神凌厉起来,“为师不愿你成为一个复仇的魔头,四陨,可愿听师傅一次...”白发翁看向清秀少年。
  四陨脸上充满挣扎,最后叹道,“四陨......,听师傅的,...不去踏足武道...”,清秀少年终于是听从了师傅的话,脸上的挣扎之色渐渐退去。
  白发翁脸上透出笑意,他已经为了当初答应那个叫做萧子道的男人一句话,帮助这名少年躲藏了整整十六年,现如今,只要四陨不去踏足武道,天道,应该...,不会再次出手,击杀掉这名少年了吧。
  突然,白发翁眼神凌厉,看向山下。
  “师傅,山下好像有人,好像有人在闯山。”四陨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神色,因为从未有人能够找到他们,更莫谈闯山,闯师傅留下的结界了,十六年来,他看过师傅一遍遍的加固结界,虽不知究竟为什么,但是他没有见过能够找到他们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天道也被隔绝,从而也未曾找到过他们。
  如今却是有人找到了他们,而且还在闯这座山,怎能不让他们感到奇怪。
  而山下闯山之人,怀中抱着一名与四陨年纪相仿的少女,好像已经昏睡过去,男子身上也带着许多伤痕,许多伤口甚至都要见骨了,而男子却置若罔闻,依旧在拼命的闯山,时不时回头看去,仿佛后方有什么重大的敌人在追逐。
  白发翁叹了一口气,眼中闪烁光芒,他看出,这两人多半是碰巧闯入此处,而男子身上散发出了让他熟悉的气息,这,是一名至尊,而今其身上却这般伤痕累累,至尊可是滴血重生的可怕境界,如今浑身的伤痕不仅多而且恐怖,但却没有任何修复的样子,这是被人用鸿蒙之力打出的伤口,虽然可以修复,但男子现在却没有时间去修复,而且鸿蒙之力也是武帝境界使用的力量,看这般的程度,怕是打伤其的也是一名至尊,虽然至尊大部分被当年坑杀,却还是有些没有参加大战,从而逃脱的至尊。
  他回头,向后走去,他不能打开结界,救此二人,一旦打开,他虽不担心他们反客为主,但却是怕泄露四陨气机,被天道捕捉。
  “师傅,出手吧,救救他们吧,好可伶啊。”四陨开口道,一抹不忍的神色闪过。
  “不可,一旦打开结界,你的气机可是会显露,后果,我,承担不起,也不愿承担。”白发翁停顿了一下,依旧迈步向前走去。
  山下轰鸣不断,那名男子依旧在轰击结界,但无论其怎么努力,结界却是没有一丝裂痕。他向上大吼道:“求山上高人肯出手救下小女,我愿为你仆从,听从差遣,只求高人可救小女一命,我死不足惜啊,但我的女儿不能被我连累啊。”男子向山上怒吼道。
  四陨看向师傅,而白发翁只是停了一下,依旧向前走去。
  “师傅,救救他们吧,真的好....”四陨脸上流露出不忍的神色,看着那个为了女儿不惜为奴的男子,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当年是否也是这般才救下的他。
  “这件事,不...可商量,不能打开...”白发翁淡淡的道。
  “师傅,四陨求你救下他们二人,如若不然,四陨,愿....踏上武道!”四陨脸上透出一抹坚毅,就凭这个男子为了救女儿不惜牺牲生命,他也要救下他们。
  “四陨,你...,好小子,竟然敢威胁师傅了,没白养啊.....没白养啊,我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有人敢威胁我了,好徒弟啊,好徒弟啊....”白发翁连连大笑道,谁都能听出,他大笑中透着一股怒意。
  “师傅......四陨.....,救她们一次吧...”四陨脸上的悲伤神色更加浓郁,想起自己,看向她们,心中更加有一丝丝奇怪的感觉,他从未这么鲁莽过,不知为何,心中有个声音仿佛在冥冥之中一遍遍的告诉他,必须救下这对父女。
  白发翁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举起手,慢慢的打开了结界。
  山下父女一瞬便冲上山顶,白发翁也在打开的瞬间,便动手封印结界。
  这对父女身上皆是伤害累累,其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便跪在地下,开口道:“多想恩公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在下斗胆请恩公出手救救小女,在下愿以毕胜之力....”
  其父还未说完,白发翁便举手打断,道:“她已经必死了,救不了了,不要浪费时间了...”,说罢,脸上闪过不耐烦的神色,抬脚,便向房屋内走去。
  “师...师傅...”四陨挣扎了一下,连连冲上前去追上师傅,在其旁不断的说些什么。
  而一旁的中年男子,仿佛失掉了魂,站在原地,久久不语。
  “师傅,她...真的没救了吗?”四陨有些不死心的道,“师傅你本领那般大,怎么会没有办法呢,你就出手救救她吧...”四陨脸上的神色皆是不可置信。
  “不是我不愿出手,我就算出手,也只能维持她七日的生命了,七日之后,她还是会死去,与其付出那般大的代价去救一个只能活七日的孩子,不值得啊...”并非老翁狠心,若是他将这最后的力量用来救下女孩,天道趁虚而入,后果不可想象,他也不愿承担这种后果,而且救下又只能活下七日时光,实在是不值得啊。
  四陨神色复杂,开了开口,没有多说什么,门外却是响起一声叹息,接着便是中年男子浑厚的声音:“在下斗胆,请高师出手,救下小女,哪怕只有七日时光,在下也愿用生命报答!”说罢,男子跪了下来。以他至尊修为,本是天下仅有的高手,身份地位更是不用说,哪一个天下高手不是傲气至极,若是让他等跪下,更是不可能,他们宁愿死亡也不可能跪下,更何况他们的至尊修为摆在那里,怎么可能有人能够逼迫他们跪下,而现在他却跪下了,为了自己的孩子。
  这一幕触动了四陨心中的那一份对父亲当年行为的疑惑之情,现在答案已经有了,自己的父亲再狠心,当年也不可能对自己痛下杀手,什么样的缘由能够让他宁愿杀掉自己的孩子,也不愿发生那件事。
  四陨开口道:“师傅说过,男儿膝下有黄金,现在四陨跪请师傅出手。”说罢,直接跪在了地下。
  白发翁叹气,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从中年男子怀中抱出那个孩子,走向了内室,说是孩子,却也有十之六七岁了,只不过在白发翁这等活了不知多久的年龄之下,孩子都有些算不上了。
  武者每突破一层境界,便会增加一定寿元,到了最高的至尊之境,寿元近乎无穷,虽然也会有尽头,但他们寿元却是多的恐怖,他们会活到一定年龄后,开始度千岁劫,还有万岁劫,其中万岁劫最为恐怖,九成九的至尊会卡在前面的千岁劫上,而剩下的至尊又有九成九的人会卡在万岁劫之中,能成为至尊之人,自然是一代天骄,能成为至尊又度过千岁劫的寥寥无几,能度过万岁劫之人,古今只有一个,而且那是存在于传说之中,现在根本没有任何至尊可度万岁劫,由此可见万岁劫之恐怖。
  半日之后,白发翁走了出来,脸色煞白,没有一点血色,本就枯黄的脸上显得更加苍老。
  在其身后,一名少女走了出来,看不出有半点受伤之色,血色充足,有些活泼,那里有刚刚那种最后一丝气息,血气枯竭之相,像是刚刚睡醒,有些乏累的揉了揉双眼,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才看见跪在地上四陨与其父亲,其父脸上的不敢置信之色依然写在了脸上,他完全熟手无策的情况,竟然就被这样救了下来?须知他乃是至尊,无论是有一丝气息还是已经死亡,他都是有办法可以救活的,如果已经死亡,他可以去鬼蜮要人,没有死亡他可以用修为为其救治,但他的女儿所受之伤,是不可能救活的,他尝试过各种办法,没有任何作用。
  四陨急忙上前搀扶师傅,带着师傅坐到了木椅之上,白发翁这才开口道:“只有七日时光,她七日之后,便是要真正的死亡了,谁也无法救下,现在你们父女团聚吧。”白发翁沙哑的声音传入各人的耳中,四陨却是道:“既然你的女儿已经救活了,你还是快些走吧....”,虽然其话中有赶人的意思,中年男子却是听出这是要让他快走,不要真的留下来当奴仆,心中泛起些许感动,却是开口道:“我不能走,既然恩公已经救下小女,虽然只有七日时光,但我还是要留下来为恩公报恩。”
  白发翁轻轻点头,道:“倒是看错了你,是个重情义的汉子,你留下吧,七日之后再走,你的女儿也不能走。”
  “为什么?”四陨脸上出现不解的神色,他知道师傅不是虚荣之人,不可能是为了要一个至尊当奴仆才留下二人,果然,白发翁再次开口道:“我虽救下她,但是她还是需要在这座山上,以此神山的精华汇聚天地灵气,才可维持她的性命,若是离开,不出一日,还是会回到之前那般,到时,怕是没人可以再次维持她的生命了。”白发翁叹道。其实他却是知道一种办法可以救活此女,但是这不可能,无论如何也不能这么做,做了的话,他一生也不会原谅自己,况且,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利用那个力量。
  中年男子连连点头,脸上的神色依旧坚毅,道:“我知道了,但是恩公,我想留下报恩,这等恩情我愿用一生...”
  “此事莫要再提,我说过,不会留下你的...”白发翁直接开口打断男子的话,不让其再说下去。
  “父亲,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七日时光,他们又是谁啊?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情。”少女开口道,声音清脆,显得格外好听,再观其长相,五官精致,长发及腰,一双漆黑的眸子,白暂的皮肤,倒是称得上是一名倾国美人,只是还有七日时光可活,倒是颇为可惜。
  众人没有多说什么,四陨搀扶着白发翁走向住所,出来以后,又给父女收拾了一间房屋,便回了自己的房屋。
  此时已经入夜,星光璀璨,虫鸟也归于寂静,月亮被云半掩,一切重归寂静。
  一个人影在月中浮现,微不可察,其之双目陡然张开,尽是混沌,苍老沙哑的声音响起:“道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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