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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已经是十月初了,期间虽偶有醒转,却是意识模糊。
“嘿,师傅,他醒了!”老郎中的徒弟搀扶着师傅小心踱步到了席塌旁
许小二悠悠转醒,涣散的瞳孔交聚,待能看清,便见着眼前两人好奇的打量着自己,刚想有些个动作,便只觉胸口闷痛难忍,一口黑血自喉间呕出,方才觉得舒爽了些。
那徒弟见着病人将黑血呕出,心中的大石头算是落了地,师傅说过“这人能不能救活,全看他醒来时能不能将胸腔里那一团淤血吐出,若是不能吐出,便是穷尽药石也是无用。”
仔细帮病人清理了呕出的淤血:“你现在最好不要乱动,安心躺着养伤,也别说话,闷了就睡一觉,伤也会好的快一些。”
许小二乖乖的闭上了眼睛。当然,他并没有选择睡觉,而是仔细体会着自己的身体,感受着来自胸口以及双腿的疼痛。
能感受到,伤痛处的皮肤向内散发着热量,这是身体被包扎的地方草药散发出的能量,就好比膏药。
静静的感受着,或许这是他唯一能打发无聊的方式了。
但是吧,自打知道许小二醒来之后,村里的老人们经常来探望他,并且一呆就是一个半的时辰,这段时间小郎中往往是不会在的。
老郎中会在边上和老伙伴们逗几句嘴,所以时常可以在外面听见屋内老人们的笑声。
在一群老人们的谈笑吹嘘中,许小二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等双脚能落地时,他在一帮老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下迫不及待的跑出了屋。
畅快的呼吸着外面清静的空气,即便他的双腿依旧还打着梆子。
转身返回屋内,恭恭敬敬的向老郎中道谢,依次又向三位老者道谢,再向众位老人的关怀道谢,出了屋,在后巷寻着了小郎中,再一次道谢,在田梗上陆续又向四位壮汉道谢。
来到私塾前。隔着门,等里头的叶老给孩子们讲完了故事,方才进去,再一次恭恭敬敬的道了谢。
近月的调养,身上伤不至于全好,但也勉强可以走动了。
这一个月来,热情的老人们怕他烦闷无聊,都来找他说话,知道他还不能说话,便说给他听,千篇一律的风流史,这个老人在吹嘘,那个老人来拆台,抖猛料,添糗事,老人们总有说不完的往昔。
自然也有人告诉了他被救起的前后内容:“前阵子,村里陆续走丢了好几个人,弄的大家人心惶惶的,村里就组织了人调查,就那天,你被那畜生袭击,刚好被咱们撞见了,那家伙,可劲了凶了,要不是叶老身手了得,保不齐那会儿你就在熊肚子里头化成浓浆了。”
私塾里,许小二谢过了叶老,并不离去,依旧恭着身。
许小二本想跪下来拜叶老为师的,但是,几番尝试,仅仅是微曲膝盖,左脚的疼痛便已经强烈到需要他咬牙死撑的地步了。
叶老上前想将这少年扶起,虽说救了他一命,但自觉还担不得这样的大礼。
谁想,这少年竟抓住了自个儿的衣摆,缓缓的跪了下去,“咚”“咚”“咚”的三个响头,叩的叶老不知所措。
许小二忍着痛:“求先生教我使剑!”
呼啦啦的,原本还围在四周看热闹的一群孩子,全围了上来:“求先生也教我们使剑!”
一直憧憬剑客传说的他们也许从来没有想过,给他们讲剑客故事的先生也是剑客吧?
或许他们早已经被告知,等他们再大一点的时候会有一块属于自己的荒地,将来他们要在那块地上耕耘,成家,育子,直至颓颓老去?
但是刚刚他们听到了什么?“求先生教我使剑!”寥寥七字,如醍醐灌顶,凛然叫他们看见了一扇本不属于他们的大门!是的,我们先生会使剑,还用剑击杀了一只巨熊,食人的巨熊!我们都吃过巨熊的肉!我们也想!
于是,叶老头疼的看着跪了一地的孩子们,有憨的紧的孩子已经学那许小二“咚”“咚”“咚”的磕了不知道几个响头。
这天,最终叶老也没有想好如何应付此事。
第二天,被孩子们软磨硬泡撒娇打滚折腾了一个晚上的大人们,用哈欠打着招呼,聚拢在了私塾里,叶老看着满当当的私塾,仿佛头都大了一圈。
最终只好妥协了
毕竟大人们说的也没错:娃儿们学点武艺,不求强身健体,只要遇上那匪类能跑得一命也是好的。
叶老的武艺:剑为上,枪为中,刀为末,然而一直熏陶在剑客传奇中的孩子们哪里还看的上那些刀枪棍棒之流。
统一学剑,叶老倒也乐得清闲
听得叶老同意开班授剑,许多青壮也跑来死皮赖脸,却被告知已经过了习武的年纪,只能在忧伤懊恼中离去,他们也曾在先生处读书识字,也曾围着先生听那遐想的剑客的传说。
叶老的剑很怪异,没有故事里的华丽,也没有故事中的传神,孩子们只是被要求平举着木剑,一动不动,从早到晚。
授剑的叶老,不知何日起,抽起了旱烟,长长的烟枪杆子每每都会落在姿势不正之处,有时会被微微烫出一个小水泡,尤以许小二身上的最多。
闲暇之余,叶老依旧会如往常一般教孩子们识字,却早已不再讲剑客的故事了。
平举的剑,接住飘落的雪花,孩子们弃了剑,欢快的奔跑着用手接住冰凉的雪花,结果换来头上老大个包。
小二在自己的剑身上刮下薄薄的一片雪,在每个包包上面都盖了一片:真是,疼的凉死了!孩子们嘻嘻哈哈的傻笑着
雪一直下,渐渐地淹没了膝盖,叶老驱散了孩子们让他们回家过冬,嘱咐在家练习。
许小二则是选择去了郎中家里帮手,老郎中实在太老了,小郎中已经忙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