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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事后
……
自古言水火无情。
在这汹涌的河中,再加上八月秋夜的寒冷,别说是女人跳下去,就算换成个身强体健的男人,恐怕都捱不住这河水刺骨的冰寒。
冷五愣愣地看着河面上溅起的水花。就如同这个女人脸庞的倔强,皆是在他眼前一闪即逝。
眼睁睁见着她跳入河中,冷五面色顿时变得铁青下来。即便知道这个女人对大殿下有多么重要,他也不敢贸然跳入河中。原因无他!只因他们一众暗卫生于北方,长于北方,根本不会半点儿水下功夫。
也就是所谓的旱鸭子……
宁王妃跳河了,这可不得了哇!于是乎冷五赶紧找到拓跋鸿。见他正与慕容寒斗得正酣,只得试探地唤了他一声:“大殿下!”
“滚!”拓跋鸿头也不回,骂道。
要知道,高手间过招是万万不能分心的。不然一旦露了破绽,再想扳回劣势就太难了!
冷五心知此时不能打扰他,可是事关紧要,冷五也顾不上那么多,“大殿下!不好了!宁王妃投河自尽了!”
“什么?(什么?)”
冷五声音未落,刀与剑却诡异地停止了下来。
收了刀势,拓跋鸿反身一把抓住了冷五的领口,眼中赤色涌动,吼道:“你说什么?果果跳河了?”
“就,就在那里!”冷五嘴角苦涩,手指指着一处方向。
此时,拓跋鸿与慕容寒早已顾不上打斗。在冷五指引下,二人几乎同时奔向了甲板的另一侧。
面对着冰冷幽暗的江面,慕容寒一把扯开了自己的外衣,随后毫不犹豫地跳入了河中。
拓跋鸿水下功夫不好,可是在他知道果果跳河的那一刻,他早已急红了眼睛。在看见慕容寒跳下去以后,他先是回头对冷五说了一声“回头再收拾你”,之后也紧随慕容寒跳入了河中。
……
在慕容寒与拓跋鸿跳河寻人时,一众北梁水师已经在温景言的带领下迅速包围了这群叛乱的澄江卫。
面对十数倍于己的北梁水师,这些澄江卫一个个战意全无。除了几个拼死抵抗的,其余人尽是选择弃械投降了。
“将他们押下去!”水师提督温景言虎目含威,有条不紊地指挥手下将叛军收押。
再看船的甲板上,冷氏的几名护卫已经被一点秋等人围在了中央。纵然他们拼死抵抗,怎奈何武功低微。没过多时,便尽数被解决掉了。
原本荆国一方看似必赢的局面,随着北梁水师的到来,几乎是眨眼间便被扭转了局势。
若说北梁水师的到来,可不是碰巧那么简单……
其实,早在秦梦瑶飞鸽传书告知慕容寒兵部有内奸时,慕容寒就已经悄悄摸出了京城。
身负皇命,身负婚约……这几日,朝中大大小小的事情几乎将他死死按在了燕京。好在,有公孙铸能够为他分忧,这才让他有机会走出燕京。
纵然没有虎符,可是慕容寒在军中的威望岂是一块破铜烂铁所能比的?
是以,在他暗中部署下,北梁水师早就在澄江口一带整军待命。
……
“这穆罕倒也是个人物。刀法诡异,快的出奇。”一点秋收起了玉箫,看着那幽幽的河水,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
想来,方才若不是他与王忠联手,恐怕这个穆罕也未必会败在自己的手下,受伤坠入河中。
“哼!荆国的人,都该死。”王忠冷哼一声,不以为意。
一点秋看了一眼正在打扫残局的北梁水师,又四处环视了一圈。刚好见着水师提督温景言迎了上来。
“知秋老弟!”温景言与一点秋乃是旧识,自漠城一别已有好久不见。如今在这儿见了,自然是惊喜交加。
“温大哥!”一点秋对他拱了拱手,“你怎么来这里了?”
“本督受宁王殿下之命,跟随殿下在此围剿荆国反贼。”温景言道。
方才在船舱里,一点秋竟不知慕容寒也来了。是以他问道,“慕容寒?他也来了?”
“是啊!”温景言四处望了望,奇怪地道,“咦?宁王殿下呢?”
哗啦!
就在这时,众人只见河水涌动,浪花四起。一道湿漉漉的身影已经跃上了甲板。
“慕容寒?(殿下)。”温景言与一点秋见之如此狼狈,皆是吃了一惊。
一点秋见他苍白的面色下,竟是一分少见的惊慌。一点秋顿时反应过来,“是果果!果果她坠河了?”
“……”慕容寒运着内力驱赶体内的寒意,默不作声。
上前一把抓起他的领子,一点秋咬牙切齿,“你倒是说啊!她人在哪儿?”
“知秋,使不得!”一旁的温景言见了,赶忙过来劝解。见着,一点秋这才将慕容寒的衣领放下。
“她跳河了……”慕容寒沙哑的声音,暗藏着无限的悔恨。随后,他的目光转向了温景言,“温大人,还要劳烦你……”
“殿下放心,下官明白。”温景言也是聪明人,在听到二人对话以后,自然明白他该做些什么。
退下以后,温景言赶忙找到了一些水性极佳的士兵,命他们跳河寻找宁王妃的踪迹。
……
“听说,你马上要成亲了?”一点秋看着他苍白的脸,在一旁冷笑道。
“这件事,她也知道了?”无视他语气中的嘲讽。慕容寒咳嗽了几声,有气无力地问道。
“你先坐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一点秋见他面色白的可怕,于是便将他强行按坐在了地上,在他身后为其运功驱寒。
内力在他的体内运转一周天,一点秋的面色也是逐渐沉凝了下来。
一点秋知晓河水的冰冷,却不知河水中的寒意竟是如此可怕!他以为慕容寒水性不好,才会导致寒意入体。如今看来,才知晓是河水太过冰冷的原因……
想到了这里,一点秋面色也是愈发难看。
慕容寒这般内力,在河水中坚持半个时辰尚且如此,那么换成果果……
“唔。”这时,只见慕容寒长长吐了一口气,身体也是逐渐恢复了正常的温度。
“多谢。”慕容寒性子骄傲,一声谢意已是十分难得。
“别忘了,你我还未较量高低。在此之前,你可不能轻易死了。”一点秋哼了哼,似乎毫不在意。
“随时恭候。”慕容寒挑了挑眉。
感受慕容寒的目光,一点秋撇了撇嘴,说道,“别看我了。实话告诉你吧,我们都没告诉果果这件事。”
“可是你要想好,这件事,她早晚会知道的。”
慕容寒默了默,道:“此事,我会亲自和果果解释的……”
一点秋看了他一眼,也懒得再多说什么。
……
过了许久,慕容寒觉得元气已经恢复的差不多时,只见温景言走了过来。
“殿下……”温景言面色沉重,在对上慕容寒满含希望的目光时,只得叹气地摇了摇头。
“河水湍急,加之夜晚黑暗。要想找到宁王妃,无异于大海捞针啊。”温景言道。
“本王知道。”慕容寒亦是知晓此事的困难,所以并没有责备温景言什么。
“王忠!”这时,慕容寒突然唤来王忠,将自己的腰牌交给了他,“你立刻去南壶口,找南壶水师提督……”
“殿下是想要调动南壶水师?”一旁温景言吃了一惊,赶忙阻止道,“殿下,南壶水师与北梁水师不同。南壶水师可是直属朝廷啊,若是殿下逾权调动,那么在朝中定会引起非议。”
“请殿下三思啊。”温景言性子直爽,虽然总爱打断慕容寒的话,但是句句皆是有理可依。
“若不调动南壶水师,光凭北梁水师,恐怕……”一旁,一点秋也是愁容满面,陷入两难。
就在众人沉思时,只听身后一阵声音响起。
“南壶水师提督莫武?让我去找他吧!”
这时,只听得身后有人对他们说了一句。语气中有许些无奈之意。
慕容寒等人回头看去,原来是三叔走了出来,身旁小六挽着他的胳膊。
“有琴前辈?”一点秋诧异于他的出现。在一点秋的印象里,这位有琴前辈与秦沧是朋友关系,除此之外,一点秋对于他是一无所知。
“有琴?”这个姓氏,倒是十分有意思。慕容寒眼神微凝,看向了三叔。
“多年前,我与莫武有着几分恩情。想来让他帮个忙,也不是什么难事。”三叔目光淡淡,避开了慕容寒探究的眼神。
“如此,多谢。”
一点秋对他感激地抱拳道,一旁慕容寒也是示意地对他点了点头。
……
夜晚总要过去。新的一日,终归是要再次降临。
自那晚过后,澄江之上,竟是平白多出了许多军士战舰。一些好奇心重的人发现,这些士兵在江里上上下下,也不知在打捞寻找着什么……
据小道消息说,日前似乎是有一位皇亲国戚游船时掉入了江中。至于其它什么的,就不得而知了。
北梁水师与南壶水师,近万人浩浩荡荡,就在这江面上不停地捞呀捞呀……
谁知这一捞,就是整整五日时间……
……
南渝河道。
南方的日光洒下,尚带着几分夏日未褪的余热,晒的人口干舌燥。
行者旅人偶有停下,在河边洗洗脸,捧起水喝一口,也是相当大的满足。
咦?突然一艘豪华的游船从河道中驶来。远远望去,光是看船舱这雕梁画栋,歌舞声声。便知这船主人身份的不凡。
船舱里,一众女子莺歌燕舞,顾盼流连。她们卖力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只为取悦中间慵懒坐着的那人。
可是呢?座上那人,嘴角却一直带着一分似笑非笑。让人近不得,也舍不得疏远。真真是难为死她们了呀!
“主子。”就在这时,只见自己身旁的侍卫走了进来。那人抬眸以问,侍卫答道:“江上发现一个昏迷的女人……”
“有什么大惊小怪。”那人眸中带着一分薄凉,“不必理会。”
“主子……”侍卫迟疑了一下,“那女人属下见过,似乎是……宁王妃。”
宁王妃?
那人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不免浮现了那个爱耍小聪明的女人。以及,她眼中的狡黠。
只是,这个女人不是在拓跋鸿手上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把她捞上来。”那人说着,身子已经站起来,走向了屋外。
……
过了一会儿,他看着躺在自己床上的那道倩影,眉头微微皱起。
“怎么样了?”那人问道。
医者从床边站了起来,有些奇怪地咦了一声,“这姑娘身有重伤,还在冰凉的水中昏了几天,按理来说是必死无疑的啊!”
“可是下官从脉象看来,这位姑娘却是隐有一分生机。似乎……”医者迟疑了一下。
“似乎什么?”那人有些不悦。
“似乎被一种奇怪的力量保护住了……”医者说出这句话时,连自己都感觉到一阵荒谬。
真真是撞了邪了!他行医这么多年,这个奇怪的感觉还是第一次出现……
可是直觉告诉他!这个姑娘的确是被一种奇怪的力量护住了心脉。
医者面色难看,站在一旁不断地打量着床上昏迷的女孩。
“嗯,你下去吧。”那人眉头轻锁,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这个医师跟随自己多年,医术精湛,是绝对不会骗自己的。
他说有一种奇怪的力量?莫非?这个女孩真的有什么秘密不成吗?
回想起那些关于她的传言。什么红杏出墙,什么跳楼自尽,再之后性情大变,甚至连拓跋鸿都千方百计想要把她弄到手……
那人想着,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丝弧度。
“小丫头。你身上的秘密真的多啊。就连我都对你有些好奇了……”那人抚摸着果果的脸颊,嘴角突然绽放出一丝连女人都要嫉妒的笑容。
若是果果此时醒来,一定会认得他!
他就是
南川王,杨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