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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路话不投机,再加上临近午时行人稀少,不一会便来到府侧小门前。
王五滚鞍下马,看着李达旦和王蔷薇两人慢悠悠的勒马,离蹬,跨腿,下地,心中急的团团转,却也不好说什么。
门前早有候着几名下人,接过三人马匹,其中一人还说了一句“主母还在会堂候着”,便拉马向马厩走去。
王五头前快步领路,李达旦则晃晃荡荡踱着步,观摩这王府的深宅高院,王蔷薇自行去了闺房换衣裳。
“这位小爷……”王五转头见到李达旦和他之间的距离,又快步走回去。
“本人姓李,名达旦,通宵达旦的达旦。”
“李公子,您一会儿到了主母跟前,可要记住少说,少看,多应喏,小人保准您拿到五千两。”王五说着就要去拉李达旦的手。
这次李达旦没给他拉到,也不去计较他话里的真假,反而指指他的手问道:“你这个,是不是有龙阳之好?”
王五没想到李达旦会问这个问题,踉跄一下险些摔倒,站稳后也不赶路,急着撇清自己:“李公子,我只是想让您走快一些,并没有别的意思啊。”
“哦,那就好,我只是问问。”李达旦说道,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开口:“那周老大和你是不是……嗯?”
王五哭笑不得,说道:“这又是从哪说起。”
“他不是喊你作夫人么,我看你又这么信任他。”
“这,周捕头与我曾有一命之恩,公子您别再瞎想,小人我有内人。”王五解释道。
李达旦点点头,不说什么。
王五憋着眼睛在头前领路,见李达旦不说话在那里沉思,几次欲言又止,害怕言多必失。
两人前行来到大堂,打眼就见几名下人在一旁听一名管家打扮的人训斥,王五整了整衣服,带着李达旦走过去。
“金管家。”王五开口道。
金承恩这时才像是刚看到王五一样,说道:“王五,找到了?”
“幸不辱命。”
“周捕头呢?”金承恩看着李达旦询问道。
“周捕头他已然回家,走前让我带这位李达旦公子来,言有李公子在,胜他十倍。”王五说的煞有其事。
“这样,夫人在内堂里,进去吧。”金承恩挥挥手,又回过头训斥那几名没有找到王蔷薇和周大力的下人。
王五则带着李达旦向内堂走去,先是进入一个大厅,四方木柱支撑,摆着桌椅条案,供着南无弥勒菩萨。
当中站着一名灰衣白发的中年人,王五见了连忙迎上去行礼道:“王大管家,小人回来了。”
王兰点点头问道:“周捕头回家了?这位公子是谁?”
“这位公子是周捕头所荐,小人便将他带回来。”
“嗯。”王兰打量了一下李达旦,然后对王五说道:“辛苦你了,你进去报完事就下去吧。”
“是。”王五答道。
三人正要向里走,就听外面传来一阵风风火火的脚步声。李达旦着眼看去,却差点把眼珠子都凸出来。
却是王蔷薇换回了一身女装,上着乳白飞鸟对襟袄,下着淡粉碎花蜀锦裙,疾步走来,在阳光下熠熠闪烁。而最让李达旦目瞪口呆的,还是她胸前那陡然耸起的山峰。
“怪不得之前总捂着胸口,原来不是平胸啊。”李达旦看着那颤颤巍巍的家伙,心下想的却是怎么做才能绑那么平。
“大小姐。”王五和王兰一同行礼道。
王蔷薇颔首,问道:“王管家,母亲在里面?”
“主母在里面歇息,我等正要进去。”王兰低头答道。
王蔷薇听了,径直向里面走去,看也不看李达旦一眼。
王兰带着王五和李达旦跟在后面,站在门前就屈身道:“主母,王五把事办妥了。”
只听得屋内传来声音:“知道了,把人带进来。”
随后三人进了屋子,王蔷薇正趴在王秋菊耳边,一面看着进屋子的三人,一面转着眼珠耳语。
李达旦视若不见,王兰和王五也不开口,低头站在一边候着。
等到王蔷薇嘀咕完,王秋菊才说道:“王五是吧,赏,下去领五十两,明日去后厨做个管事。”
“谢主母。”王五跪下拜谢,然后缓步退了出去。
接着王秋菊又说道:“你就是薇儿说的那个混蛋?”
“鄙人姓李,名达旦,通宵达旦的达旦。”
王秋菊点头说道:“坐吧。”然后又转头对王蔷薇说:“薇儿,去跟李公子道歉。”
王蔷薇睁眼喊道:“不行,我才……”
“薇儿!”王秋菊出声打断她。
只见王蔷薇嘴角一撇,双手揪着衣裳下摆,眉毛也皱起来,对李达旦干巴巴的说道:“对不住。”
王蔷薇刚说完,王秋菊就接上话茬说道:“李公子,薇儿她年纪小不懂事,你看这件事就揭过去如何?”
李达旦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选择原谅她啊,于是只能出言说道:“这样啊,看在她年纪小,那就算了。”
“好胸怀。”王秋菊赞了一声,随后叹口气:“只可惜薇儿她生来无父,我又忙于维持偌大的家,缺少管教,只让公子见了笑话。”
“无事无事。”李达旦说道,王蔷薇此时将脸转了过去,只能看见她晶莹剔透的侧耳郭。
接着王秋菊又说道:“看公子仪表堂堂,想必定是哪一派宗师的高徒吧。请在我府上稍住几日,也好尽地主之谊。”
李达旦微微一笑说道:“不才无师无派,乃江湖一闲人。”
“公子竟是自学成才,可见天赋异禀,菩萨护佑。”王秋菊也不尴尬,连声称赞。但随即话锋一转说道:“可怜我这孤女寡母,只能凭白任人欺负。”
李达旦听见正事来了,精神一振,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看着是无比赞同的神态,就是不接她话茬。
这时一直在旁边当空气的王兰突然插嘴:“主母无须忧虑,有李公子在,想必不会袖手旁观。”随后,还俯下身向李达旦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