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小张退无可退,便哭得更加厉害了,而这时候雷红兵已经走到他跟前,周围的人全都自觉散开,师徒二人成为了场上的焦点。
“张恒,你以前不是一直跟为师说想长生不死么。”雷红兵开口说话了,声音居然和以前没什么两样,“现在,这样的机会就在你眼前了,你可以获得无限的生命,做无限可能的事情,嘿嘿嘿……”
雷红兵一笑,挂在左边眼眶下面的那颗眼珠子就哒哒跳动起来,“只要吃下这里面的不死药,你的愿望就能实现了,我们师徒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不,不……”张恒下意识地往后退,但是肩膀被雷红兵一把抓住,“为什么不?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你看看我,我现在的样子不是很完美吗?”
呕!
张恒扭头狂吐。
“吐了好,吐了好……”雷红兵连连点头,那颗眼珠子就蹦得更加厉害,然后我看见又有几个人吐了,“吐光了你就能吃下不死药了。来,师傅亲自喂你!”
说着话,雷红兵就将瓷瓶上面的盖子揭开,顿时一股非常浓郁的药香弥漫开来。雷红兵用两根焦黑的手指头从里面夹出一颗深褐色的药丸,看着比普通龙眼略微小一点,表面泛着一层淡金色的光芒。
“不,我不吃!”张恒突然大喊一声,一把将雷红兵的手推掉,啪嗒!褐色药丸掉在地上,弹跳了几下,咕噜噜滚到袁朗面前,然后这位治粟内史的脸就沉了下来……
“你不吃……你不吃你会死的你知道吗?”尽管雷红兵没有脸,但谁都看得出来他的表情很焦急,而且这时候大家多少都有点明白了,雷红兵其实很清楚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也知道当下正在发生着什么。
所以,他是真的不想看见自己的徒弟死去。
可是比起死亡,成为活死人真的可以接受吗?我想张恒的反应已经很好地说出了答案。任何人,只要有任何可能,都不希望成为一具行尸走肉。哪怕真的可以获得永生,也不具有任何吸引力。
不过袁朗身为堂堂治粟内史,位列九卿,尊贵显赫,竟然也甘愿服下不死药,他是出于对秦始皇的忠心还是另有原因呢?
我很想代表袁浩哲问他这个问题,不过袁朗现在的注意力全在张恒身上,这时候微微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别劝了,他既然想死,那就成全他吧。”
嗖!
话音刚落,一支利箭不知道从哪里射来,瞬间贯穿张恒的咽喉……
除了雷红兵,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阿成和他的手下一面退,一面来回摆动枪口,看似想要找出射箭的人,但我想即便他们真的看见了,应该也不敢开枪。
砰!
张恒仰面朝天摔倒在地上,至死都睁着双眼。
雷红兵低头“看”了徒弟一会儿,缓缓转过身,走到袁朗面前,弯腰将那颗不死药捡起来放进瓷瓶里,然后把托盘举起来,再次缓缓转身:“虽然生不如死……但毕竟还是生……恳请大家莫要犹豫,吃了这颗不死药吧!”
说这话的时候,雷红兵的两个眼眶里面居然有黑色的泪水流下,但凡看见的人全都为之动容,然后便听见有人抽泣起来,而有的人则开始向前走去,似乎准备去吃那不死药。
赵廉扭头看了我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表情已经告诉我,如果这时候我还想不出办法来,那么,他可能就要和鬼娃一起去了。
可是,我现在连站都站不稳了。
是的,一阵阵头晕恶心袭来,眼里看到的景象都是重叠的,两只脚就像踩在棉花上面,屁股一个劲地往下坠。
我哆哆嗦嗦地摸出水龙牙塞进嘴里,然后举手喊了一声:“慢……”
走在前面的人脚步一滞,然后统统回头看我。袁朗抬了抬下巴,目光掠过人群落到我脸上,忽然微微一笑,“原来是左长生的孙子左良平,你忍到现在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我抬脚向前走去,骆老二犹豫了一下,把抓住我胳膊的手松开了。
“是啊,要不是我一直忍着,我都不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我抬手摸了摸额头,尽量保持脚步的平稳。
“我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袁朗依然微笑着,笑得从容淡定,“就像当年你爷爷那样,当他的能力不受自己控制时,发生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不过……也仅仅是有趣而已。”
“你,为什么没有杀他?”
“因为我杀不了他。”
我疑惑地看着袁朗,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说了么,发生了非常有趣的事情。他……把自己凭空弄进了山体深处。我不知道他是怎样办到的,也没兴趣把山凿开抓他出来。不过二十年过去了,他竟然还没死……你来的正好,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原因吗?”
“他不是被关进赵佗墓里面了吗?”我脱口说道。
哈哈!
袁朗仰天大笑。
“赵佗墓?谁告诉你那是赵佗墓的?骆家兄弟吗?他们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仅仅凭着一张子虚乌有的地图,就蛊惑不明真相的人前来盗墓,真是死有余辜!”
我听见背后噗通一声响,不用回头也知道,骆老二坐地上了。
“子虚乌有?”我冷冷一笑,“如果是子虚乌有,那出卖地图的人怎么会知道李福根能走药王洞?如果是子虚乌有,那为什么你们这些活死人要守在这个地方两千多年?当然,我其实也不太相信这里有什么赵佗墓,因为他的分量还远远不够那么多人为他付出生命!”
袁朗脸上的笑容缓缓凝固……
“那么多的炼丹炉,那么多的不死药,我没猜错的话,至少有几十万秦军将士将自己变成了活死人。目的何在?就为赵佗镇守陵墓?他有这个资格吗?他好意思这样做吗?”
周围安静得可怕,只有我的声音在两边墙体之间来回震荡。
啪啪啪!
袁朗忽然抬起双手,轻轻拍了几下,然后抬脚向前走来,到了我面前,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一眼,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左门的人,还真是与众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