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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往往把欲望的满足看成幸福。——列夫托尔斯泰
这是一个所谓的慈善宴会。所谓捐助给失学儿童的善款早已拨付,这个宴会存在的意义是利用所谓的名目而成全各自的目的。
宋轻汶挽着谢宓均轻步踏入会场。
穿着白色西装的谢宓均朗眉星目,器宇轩昂,与宋轻汶站在一起,简直是一对璧人。谢宓均体贴地将宋轻汶身上的外衣褪下,递给旁边的服务生,温情脉脉地凑在宋轻汶耳边说了些什么,让宋轻汶低下头含笑。
这么高调地出现秀恩爱,自然引得整个会场的人频频回眸,窃窃私语。
正在与他人说笑的宋暖当然也看见了这一幕。她从人群中走出来迎了上去。
宋暖与宋轻汶同父异母,两人长得并不像。如果说宋轻汶像是娇艳的玫瑰,那么宋暖则是一株清雅的兰花。今晚,宋暖穿着白色的蕾丝礼裙,颇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姐姐。”
宋轻汶脸上带着优雅的微笑,皮肤白皙,衬得红色嘴唇越加的鲜艳。黑色的裙角随着她的脚步微微摆动,露出她的红色细跟高跟鞋。
谢宓均眯着眼打量着自己的这个小姨子。如果当年不是因为她太小,嫁给他的人就应该是宋暖了。
虽然这个宋暖不如宋轻汶美艳,可是却有种清新脱俗的气质,她毕竟是堂堂正正的宋家小姐,在宋家的地位可是宋轻汶这样的私生女能比的。如果她是自己的妻子,那么宋家一定会专一心一意帮助他夺取谢氏,不像身边的宋轻汶,占着宋家大小姐的名声,可是彼此都知道,那个名声不堪一击。
谢宓均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松开了宋轻汶,笑着对宋暖道,“暖暖也来了?”
暖暖?什么时候这两个人如此亲密了?宋轻汶不着痕迹地瞥了谢宓均一眼,尽管他脸上依然是恰到好处的亲昵,她不用猜也知道谢宓均多么希望自己娶得是宋暖。
“姐夫。”宋暖像是一无所觉,大大方方地喊道。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姐夫也该给你接接风。这次回来不走了吧?”
宋暖微微露出个笑容,“谢谢姐夫。暂时会留下来,我现在在宋氏工作。”
“是吗?没想到小丫头已经这么能干了。”
宋轻汶笑着拉着宋暖,“你还不知道吧,宋暖现在已经是宋氏采购部经理了。”
谢宓均一愣,眼神更加灼热。
宋氏的名头足以让许多人渴望,不少人围了过来,一边说着谄媚的话,一边与宋暖套着近乎,也就是为了想跟宋氏合作而已。
宋暖礼貌的笑着,一一与所有人对话,倒是显得十分可亲。这让不少商家跃跃欲试,渐渐地,宋轻汶被挤出了圈外。
谢宓均一边与众人说笑,一边偷瞥着宋暖,体贴地将对方手上的空杯换上新的一杯酒。
宋轻汶冷笑着,“你们先聊着,我去那边打个招呼。”
谢宓均敷衍地点点头,俨然已经忘记了他和宋轻汶的恩爱夫妻戏码。
会场里的人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每一个人都在着自己的目的做每一件事,说每一句话,有谁在乎谁是虚情,谁又是假意。
“那个就是宋轻汶?”一个女人第一次见到她,不由地问。
“是啊。”
“长得真漂亮。”
“漂亮有什么用?还不是个私生女。”另一个女人不屑道,“不过也是,她亲妈应该很漂亮,不然怎么能勾引到宋家当家。”
“据说宋太太也不是什么善类,怎么就容得下她了?”
“还不是因为她嫁给了谢家,那个谢二少虽然没什么实权,但始终是谢二少啊,在谢氏的股份也不少。”
“呵。什么北川第一名媛,不过就是个****。”说话的人向远处扬扬下巴,“看见没有?那是正宗宋家小姐宋暖,那才是名媛呢。”
……
所有的窃窃私语宋轻汶都听到耳里,可是又能怎么样?不能伤害到她分毫。见她走过来,说话的人立刻换上一副亲昵客气的模样与她敬酒问好。
宋轻汶有些厌倦,端着一杯酒走到了屋外的阳台上。
室外的清冷的风瞬间驱散了她从房间里带来的温度,也瞬间让她清醒。
站在阳台上,透过玻璃窗还能看见宋暖的身影。柔顺的长发披在身后,面部姣好,一笑起来有两个小小的酒窝很是可爱。她一边游走在人群中听着对方说话,露出礼貌的微笑,稍微说上两句,对方立刻露出惊艳的表情。谢宓均像只忠犬,寸步不离的跟在宋暖旁边,提她挡酒,为她保驾。
也许宋暖不知道,自己曾经是多么的嫉妒她。从小,她就知道,如果她想得到一样东西,一定要付出十倍的努力去进行那个不是那么等价的交换。她要比宋暖更努力,比宋暖更懂事,她知道自己必须变成一个有用的人,才不至于成为郑婷华的弃子。可是宋暖不一样,她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拥有一切。
那些人说的没错,宋暖才是真正的名媛。那骨子里的贵气是她比不了的,而她不过是虚张声势。假装自己很高贵,假装自己不会被伤害,谎言说得久了,就连自己都相信了。
有人在旁边点了支烟,浓郁的尼古丁的味道蔓延过来,宋轻汶一怔,回头一看,原来是唐宴。
作为贴身保镖,所以他也跟着进来了。只是太专注地投入这场戏,她都忘了他。
“烟。”宋轻汶看着他,“给我抽一口。”
唐宴有些不太明白这些所谓的有钱人,夫妻之间明明互相厌倦,却要装得十分恩爱。明明那些人这么厌恶她,鄙视她,却还要假装客套。这些名声、利益比快乐都要来得重要。他不过是一个保镖,拿钱做事,本来什么都不该管。可是当看到这个女人孤零零地站在这里,表情嘲讽,眼睛却有一种莫名的悲伤,让他觉得她是这样孤独。现场有那么多人,可是他甚至觉得,如果这个女人出了事,应该没有人回来帮他。一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走了过来。
她对他的出现似乎并不意外,毫不客气地就找他要烟。这让他想起自己第一次抽烟的情景。很多事情,无法诉说,无法发泄,无法哭泣,似乎烟真的可以带走一切烦恼。他想了想,拿出自己的烟盒准备递过去。谁知道宋轻汶竟然一把拿走自己手中点燃的烟,狠狠地吸了一口,“我抽……”
“过”字还没来得及说,就被那个女人惊天动地的咳嗽给打断了。
宋轻汶咳得肺生生发疼,眼泪汪汪。她第一次碰尼古丁,没想到这么狼狈。为了缓和自己的嗓子,她想起自己手中的酒杯,准备酌一大口,却被唐宴拿走了。
这个男人站在她旁边,一双眼睛太过深邃,看不清里面的情绪。他用他固有的磁性的嗓音道,“我去倒杯热水。”
看着男人转身的背影,指尖还残留着他手掌的温度,有些灼热,宋轻汶只觉得心微微一颤。
一杯热水下肚,缓解了嗓子和肺部的疼痛,也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谢谢。”宋轻汶将抽了的烟又递还给他,“我先进去了。”
唐宴看着已经灭掉的烟,烟嘴上还留有淡淡的口红印。
重新回到会场的宋轻汶哪里还有刚才落寞的模样,她笑意妍妍地穿梭在人群中间,说着妥帖的话,做着适宜的事,刚才的那个失意的人似乎从未存在过。
“没想到轻汶也来了。刚才没看见,还以为只有我那个扶不上墙的弟弟来了。”说话的人声音轻佻,可是宋轻汶却一点也不敢小瞧对方。
“大哥。”她乖巧地喊道。
来人正是谢宓均同父异母的哥哥谢宓承,如今谢氏的掌舵人。他穿着一身宝蓝色的西装,如此闷骚的颜色倒是显得他十分俊朗。此刻他一手斜插在裤袋里轻倚在墙边,另一只手端着一杯红酒,对着灯光轻轻晃动。“宋先生最近身体好吗?”
宋轻汶笑得温和有礼,“父亲好多了。多谢大哥关心。”
谢宓承轻笑一声,“前段时间听说轻汶你出了车祸,我最近有些忙,一直没去看你,不管怪我吧?”
“大哥太见外了,我又没出事,自然是公事比较重要。不知道大哥手上的这个项目进展可还顺利?”
谢宓承定定地看过来,眼神伶俐,让宋轻汶有些招架不住。很快他便收回了目光,落在自己的酒杯上,漫不经心道,“轻汶究竟是关心这个项目,还是谢氏?或者……是我?”
“呵呵……”宋轻汶干笑道,“大哥真爱开玩笑,我既然嫁进了谢家,自然是要关心一下的。”
好在谢宓承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他看着不远处的谢宓均,“那个烂泥似乎对你妹妹更上心啊,作为模范夫妻,我想轻汶很辛苦吧。”
“大哥说的什么话,宓均对她上心不过因为暖暖是我妹妹而已。”
“有趣。你说,如果我娶了宋暖,你……还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