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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冷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张萧和岳明业现在开始要说正事了。张萧现在在乎的正事只有两件:一件是孙大纲前辈的死因,一件是长平客栈的事情。而这两件事请,之间似乎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张萧问道:“那查到了什么?”岳明业不可能只是为了叶冷就来跑一趟,这种事情,发只小信鸽通知他或者找人通知他就可以了,他哪里需要千里迢迢的签字过来。孙大纲前辈一出事他就委托过岳明业去查一下这些事情了,现在他来,一定是有了什么进展。
岳明业道:“我知道你一定不肯放弃这件事,可我却不能说的太多。孙前辈死前一天在长平客栈住过这件事你已经知道,可你知道吗?孙前辈很有可能落下了一份名单在那里。这份名单,我们现在并不知道它记叙了什么,但它对对方很重要。”
张萧看着岳明业疑惑道:“可是现在这份名单很有可能已经落下了对方手中,已经晚了啊?”
岳明业道,“这只是我要告诉你的第一件事。如果别人问起,你可以告诉他们我告诉了你这些。我现在要告诉你第二件事。孙大纲前辈他临死前曾经在一年半前接连去拜访了了卧虎庄、乱箭帮、兰水山庄、平野派和张家堡等地方。孙大纲前辈之死很有可能与这些有关。”
张萧没有想到竟然从中听到了自家的名字,他的父亲也知道他在调查此事,若是真的有什么不合常理的地方,他父亲早就应该告诉了他。“他平时也经常去别人家做客。就算频繁了些也算不了什么。”
岳明业打了个哈欠,”但是孙大纲前辈每一次去都不超过三天就离开了。三天,能干些什么呢?“三天,那么赶的时间,怎么可能只是单纯的拜访呢?
张萧沉默了。许久,他道,”等这边的事了了,我会回家问问。“
”你不必和我说这个,我明日就会走。“岳明业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牵扯的太深,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让张萧继续牵扯,可是这个人对孙大纲前辈怀着的敬仰之情实在太深,深到他都不能开口劝解。
张萧知道岳明业一直以来都没有赞同过自己做这件事情,他也不愿意将他更多的牵扯进来。可是他要做的事情,也没有人能够阻止。
夜幕降临。白天里活动的小鸟蟋蟀都已经回到了自己该去到的地方,人也是如此。
叶冷、张萧和裴菱纱又重新的坐在了一起。他们从来没有互相约好,可就是有这种默契。他们聚集的地方依旧是在张萧的房间。
叶冷坐在最靠近蜡烛的地方,左手执剑右手手里拿着一块白色的抹布慢慢的摩擦着剑面。他有一个习惯,拔过剑后当天一定要仔仔细细的擦干净,不然他心里就会不舒服。蜡烛的光影照射着他,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在房间里形成一个会动的黑色的庞然大物。他已经重复了这个动作有一炷香的时间,可还是丝毫没有停止的模样。
张萧就坐在叶冷对面,他什么都没有干,就只是在单纯的看着叶冷擦剑。尽管叶冷已经擦了有半柱香的时间,可他还是像刚刚看到一样在兴致盎然的看着叶冷擦剑。张萧为什么今日会这么无聊的看着这样的一件事?那是因为他竟然从叶冷擦剑的举动中感觉到了某种韵律。对的,他从叶冷擦剑的从中感觉到了某种节奏,这种节奏,就像是四季的变幻一样自然,就像是树叶从枝头自然落下一样平和,让他不由自主的看了下去。他也是学剑的,也会用剑,可他的剑法和叶冷的差了很远。他以前一直不明白,可今日看着叶冷的这种节奏,他好像有些明白了。叶冷这个人,哪怕是擦剑这么一件小事都在感悟自己的剑道,和他比起来,自己平日里的那点勤奋又算得了什么?
至于裴菱纱,她打进来这个房间就没有看他们两个。她不学剑,也不懂剑。看不懂剑道,也不想看眼前的这两个人。两个人都不说话,她也不恼,只专心的做自己事情。今日她不知从哪儿顺了一本书正津津有味的在看的痛快,巴不得两个人一直安静的等她看完再说。她的手边,还有着一盘剥好的煮花生。这盘花生,也是她自己带来的零嘴。她眼睛不离书本,一只手拿书,一只手拿了一枚花生慢慢的在唇边咬食。
叶冷将剑收回到剑鞘里。
张萧将放在叶冷剑上的视线收回放在裴菱纱身上。
裴菱纱还将头埋在书本里,丝毫没有注意,或许她注意到了,只是没有管。
叶冷将剑收回挂在腰间,问张萧,“你今日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他这话问的很自然,丝毫没有隐瞒。岳明业是他带到张萧的房门前的。岳明业也告诉了了叶冷他是做情报生意的。叶冷不是傻子,他能够隐隐约约猜出来他对张萧说的话。
“我今天知道了很多事情,可是目前看来都没有什么用。”张萧认真仔细的想了想,今日他见了两个很重要的人,这两个人也告诉了他很多事情。可是他还记得他们今日是要谈论水呈柯的死因和长平客栈的关系,而不是孙大纲前辈,也不是叶冷的身份。
叶冷心里舒了一口气,这口气却没有完全松开。他一直想告诉他自己的身份,白日里想说的时候被水湘瑟打断,后来又遇到了搞情报的岳明业,他竟然开始恐惧了,哪怕他是如此相信张萧的人品,却不愿意继续赌下去。他说道,“我是个杀手。”
“啊,杀手?”裴菱纱迅速将书拍在桌子上,“在哪里,不是杀我的吧?”她摇头晃脑看了看,摸了摸胸口怒视着两个人,“你们没事乱谈论些什么,吓死我了?”
“你还会被吓住?”张萧忘记了叶冷的话,将注意力转在裴菱纱身上。他可还记得自己第一次遇见她,她就和两个不错的杀手混在一起。
裴菱纱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书中也有杀手,我看书的时候都快吓死了。”
张萧不大明白,普通人不是应该什么时候都害怕杀手吗?
叶冷伸手去拿裴菱纱刚刚拍在桌子上的书,她双手交叉急速的往书上拍,想要留住它。叶冷嘴角微微勾了勾,她的动作很可爱,可是毫无用处。“还我!不准看!”裴菱纱怒嗔道。叶冷原先只是随便想看看她在看什么能够,结果她竟然如此在意,叶冷倒是真正的想看了。
裴菱纱颓然的趴在桌子上。“张萧,叶冷竟然学会耍流氓了。”
书中到底有什么东西?张萧也跟着好奇了起来,竟然让裴菱纱说出这种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