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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煜抱着锦鲤,他感觉到随着时间过去,锦鲤身上越来越冷,冷得好像可以冻伤人。她的手已经没有了一丝温度,只是冰凉,冰凉彻骨。
“你先带她进卧室吧。”龙沉渊长眸微眯,锦鲤的状况他没忘,但是他更愤怒于殷惜敢在世王府里行凶!看那样子,殷惜是想杀人啊!
这是把他置于何地?!
“殷惜。”龙沉渊伸手,扯掉了缠在殷惜脖子上的白绫,“说说看,你为何要在世王府里行凶呢?”
“是她挑拨的!”刚刚的几分钟,足够殷惜想到对策了,她指着自己带的丫鬟,“都是她,说世王要驾幸于锦鲤!锦鲤她一个丫鬟,有什么配得上王妃的?只不过是长相狐媚,不过是个想爬上主子床的丫鬟罢了!世王,臣妾这是想替您除去祸患啊!”
龙沉渊听着殷惜的辩解,嘴角勾起一丝玩味:“所以说,到底是你自己想洗洗我这王府咯?”
殷惜呆住了,她刚刚只想着把自己择干净,只想着说了这样的话之后龙沉渊一定会生锦鲤的气,却全然没想到,龙沉渊还在注意她说话的逻辑,还在关心是谁动的手。
“王爷,郎中来了。”就在龙沉渊要继续问殷惜的时候,犼带着一个老郎中回来了。老郎中看上去得有六七十岁了,头发胡子全白了,不过却是精神矍铄,面色红润,看上去很是健康。这老郎中姓孙,叫孙灏,字孺德,人称“酒钱郎中”,平时最爱说的话就是“三个大钱,够老郎中口酒钱就行”,他是长安有名的坐堂郎中,最擅长的就是治疗跌打损伤和一些外科伤病。
看见龙沉渊带着戾气站在院子中间,先是愣了愣,然后赶忙上前,揖恭到地:“孙灏见过王爷。”
“不必多礼。”龙沉渊转身看到孙老郎中,面色平和了许多,“带老先生去卧室里面吧。”
“遵命。”犼便带着老郎中往里走,老郎中碎碎念叨,“我说小伙子,以前也没见过你,新来的啊?谁受伤了?我怎么觉着血腥味这么大呢?”
“我是王爷队里的侍卫,叫犼。受伤的是个新来的丫头,是王爷以前一个恩人。”犼快步往里走,关于锦鲤,年只跟他说了这么多,还告诉他一定要保她平安,可是他刚到,就看见锦鲤流了一身的血。
“这名字戾气真重啊。不过,这丫头能有那么重要?”老郎中喃喃,看样子平日里也是个老顽童。
犼心说我怎么知道,把老郎中带到门口,笑道:“郎中,姑娘和孟先生都在里面。”
“好嘞,出来记得给口酒钱。”老郎中背着药箱进了屋子。
屋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又看见锦鲤半个身子都是血,给老郎中吓了一跳:“我说姑娘,你这是惹了谁了?”
“张伯。”孟煜看着老郎中,很牵强地扯出一个笑容,“快来看一眼吧。”
“好嘞。”老郎中虽然话多,但是做起事情来还是十分利落的。先检查了一下锦鲤的伤口,然后把血止住了。只是在止血的时候,他一直皱着眉,鼓捣了半个时辰才把血止住,又弄了一个时辰,从肩窝里掏出一小块东西和许多碎瓷片来。
“张伯,什么东西?”孟煜探过头来看,他一直握着锦鲤的手,哪怕是老郎中掏那些碎瓷片的时候。
“老郎中我哪认得这些。”老郎中摇了摇头,“孟小子,你出来一下。”
孟煜的师父跟老郎中张灏颇有些交情,所以孟煜称他为张伯,张灏生就一副顽皮性子,也就称他作小子。
“张伯,到底怎么了。”孟煜看出了些端倪,和老郎中出了里屋,在外间屋坐下。
“孟小子,那不是青花坊的姑娘吗?怎么,你跟她有交情?”老郎中低声说道。
孟煜不知从何说起,总不能说自己对她一见钟情吧?只是草草应道:“托世王的话照看着,也是因缘际会,颇是有些对眼缘。”
“唉——”老郎中听了孟煜的话,莫名的叹了口气,“别想太多了,那姑娘身上有些古怪。”
“张伯何出此言?”孟煜有些奇怪了。
“老郎中也说不出来。”老郎中摊了摊手,“干哪行说哪行事,我跟你师父是过命的朋友,你和我徒弟是一样的,我得劝你一句,别对那丫头太上心,没好果子的。”
“谢谢张伯。”孟煜淡淡地应道。就算这样的劝告出口,他也不会为之所动的,可是,“张伯怎么知道她是青花坊的?”
“这还用说吗?”老郎中笑了,“老郎中给她看过好几回伤呢。啧啧,每回伤的那叫一个重,可惜可惜……”
“嗯?张伯您说清楚。”孟煜听到锦鲤以前受伤很重,就要走进去看。
“别费那心啦,孟小子,也是这丫头的福分,身上不留疤,要不然就以前那几回,早就吃不了她这一行饭了。”说着说着老郎中也有些动容了,“不过……要不是这样,兴许那坊主也不会打得那么重。得,我就是那么一说,别往心里去啊,记着老郎中的话,别跟那丫头太上心啊。”
“张伯慢走,”孟煜往老郎中手里塞了一块银元宝,“这些买口酒喝。”
“好,走了啊。”老郎中背着药箱,接过银子,乐呵呵地走了。
出了屋子往外走,老郎中看见院中间跪着几个女人,三个丫鬟打扮,一个王妃打扮。龙沉渊坐在她们面前的一个石凳子上,脸上说不出有什么表情。说生气了吧,又不太完全,说没生气吧,又不是那么回事。身后还站着一个侍卫和一个年轻人。
“老先生走了?”龙沉渊耳力极好,听见老郎中的脚步声,起身来冲着老郎中说,“犼,随去给老先生付些诊金。”
“不用了不用了。”老郎中摆摆手,“孟小子给过了。”
龙沉渊也知道他的性子,便也没有继续坚持。只是老郎中一转身,看见了龙沉渊身后的年轻人,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怎么,顾太医是来和我抢生意的?”
那太医见状,急忙作揖:“祈岂敢同孺德先生争抢,只是世王请小生来调养身体。”太医姓顾,名祈,字无欺。
“哦。”老郎中了然地点点头,背着药箱扬长而去。
“碧落红尘,你们俩起来。”龙沉渊看着碧落红尘说道,“你们的主子还在屋里躺着呢,跟本王这儿请的什么罪?”
碧落她俩就是一愣,合着王爷这事把她们俩送给锦鲤姑娘了?这锦鲤姑娘到底什么身份啊?来不及多想,世王发了话,她俩赶紧起来进屋去照顾锦鲤了。
“殷惜,说说来听听?”龙沉渊冲着殷惜微挑唇角,黄金面具下的眼睛尊严幽暗,目光冥冥,看得殷惜一阵花心荡漾。
“王爷,主子的情况似乎不太好。”红尘匆匆跑来,低着头禀报道。
龙沉渊想起什么似的,对犼说了一声“看着他们”便带着顾太医往那间卧室走。
“怎么了,殿下。”顾祈看龙沉渊火烧眉毛的样子,心里合计着发生了什么值得殿下这么着急着慌的。
“弗之的妹妹被殷惜打伤了。”听他问道,龙沉渊草草解释了一句,“你少问两句不行?”
殿下我也没问什么啊!问问我要看的人的身份不是很正常吗?顾祈腹诽着,却一个字也不敢说。他和龙沉渊同岁,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后来他出游学医了,龙沉渊也就去了军营,直到璇玑变成了大幽,两人才再度见面。
正想着,前面龙沉渊却突然停住了脚步,顾祈一个没留神就撞在龙沉渊背上,一声闷哼。
“没看别人我还得给你请大夫是不是?”龙沉渊回手把他拨楞到一边去了,“别说话!”
两个男人就这么在卧室门口面对面站着,听写屋里的动静。
“爹……爹……”屋里传来一阵阵呢喃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