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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辰随即走到夜夏旁边,也学了夜夏的姿势,轻轻背靠在栏杆。
“你怎么来了?怎么不进去?”
“…………”夜夏看向花夏红肿的双眼,没有诧异。
“来这里看看,没有什么事”说着搭上江辰的肩膀,作势走了下去。
花夏看着他们两人勾肩走下去,江辰回头对她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只觉得有些苦涩的味道在喉咙里泛着。
一阵一阵的秋风从发梢缠绵而去,花夏站在走廊之间,望向已经空荡无人的长廊,有些迷茫。
…………
起身追下去时,江辰正在楼间出口等着她,看到是她,转而给她一个无奈的微笑,示意前方。
花夏跟着江辰的示意看过去,夜夏在教学楼前的花圃站定,秋日的阳光原来也这样耀目,撒在男生的侧脸上,一层层薄薄的光,沁着少许微凉的汗。
看起来真的是很美的画面,花夏想,一步步走过去。
从很久以前开始,她就认为自己是属于夏天的,而夜夏的冰凉何尝不是夏夜里的歌,虽然冰凉,却是夏季里的舒心。不是秋日里微凉,总有些无法挥去的忧郁,也不是寒冬时的彻骨之凉,他的凉,一直都是刚好的温度。
就像此时他在这里等着她。
“夜夏……”
她小声打破了静寂。
“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但是什么都没有”
“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是什么……我跟江辰是朋友……”
花夏出口解释,有些担心她必须要出口说清,她真的不清楚眼前这个人怎么想,但她不能任性,有话就要说清楚啊。
“我知道的。”
夜夏收回看花圃的眼光,真诚的口气让花夏也是惊诧了一下。
他也会有这样的语气吗?真诚,温和、传递出他的信任。
“只不过……你把我当什么?朋友吗?”
夜夏的声音一如刚才的温和,花夏想他温和的嗓音带有蛊惑人心的味道。
她该说什么呢,朋友吗?是还是不是。
“家人,你是我的家人”
“家人,你真的这样想?这就是你说的五年寻我的理由吗?”
眼前人有些嘲讽的嘴角,让花夏一时的心惊,他在说什么……
“我不信”。笃定的语气在耳边响起,花夏几乎可以感到了夜夏说出话时喷薄而出的气息在脸上流连。
“不信,怎么办?”,花夏有些无奈,男生离她太近,有清新的薰衣草香气进入她的鼻息,花夏知道那是他身上衣服的。
离得太近,她不知道夜夏是否听见她有些紊乱的心跳声,但她看不到也没听见——眼前这个人有任何的紧张之处。
所以,他是在干嘛,羞辱?她吗。
紧张之下,手指骨节攥得分明,夜夏看下去,又换了温和的语气说:“花夏,我不需要你这个家人”
有惊骇的波澜在心底掀起,花夏感到明明在太阳下,明明他的语气很温柔,却还是微疼。
“那你想怎么样?我很抱歉……当初……”
“不要提以前,我并不怪你们一家人。”
花夏还想开口,男生已经离开了她,径直走去。
走到一棵枝叶茂盛的风景树下,她也停住了脚步,看向夜夏递过来纸巾的手。
“他是因为我……才到这里的?”擦着额头上的汗时,花夏想到。
回头看时,江辰不知何时早已不在那里了。
“你猜我想怎样?”夜夏带了玩笑的嘴角笑着看她。
“我不知道,如果你在生气的话,那么你想怎么消气,我都会做。”
“你都会做?”,夜夏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杀人,放火、抢劫,你挑一个”
“夜夏……不要闹……”
夜夏看到女生倔强的看着自己,最后终是落败的说声不要闹了。
“我没有啊,你看你根本就做不到”
男生的笑意太过恣意,花夏觉得以前都没有看见过那么多笑容。
叹了声道:“我知道你在生气”
…………
这一次的沉默太久了,久到花夏以为他不会再开口了。
最后他缓缓地开口:
“花夏,我不会为了那些已经年代久远的事生气,那些对我而言不值得。”
“你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你觉得我会怎么想?嗯,找了我五年,因为我是你的家人?你不觉得可笑吗?”
夜夏看了一眼脸色已经煞白的终是说出了那句话。
夜夏:“我从来就跟花家没有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