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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棉将外衣脱了,将袖子捋起来,上前去脱林夫人的衣服。
“你这是做什么?”高景之眉头微蹙,制止了洛棉。
洛棉也是疑惑,说:“验尸啊。”
刚才虽然仵作和稳婆都验过了,但验尸的时候他们都回避了,所以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高景之虽然上前诊断,但伤口这种东西隔着衣服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的。
“你何时会验尸了。”高行之冷笑着问了声,在他眼里女帝除了打仗指挥还不错,其他的事情都一塌糊涂。
连诊脉都不会,别说是验尸这种技术活了。
“任何事情都是从不会到会的。”洛棉说着继续去解林夫人的衣服,之前仵作和稳婆已经检查过了,所以衣服也比较松垮,没怎么扯上衣就被拉开,露出了上半身的肉。
两位高美郎同时移开了视线,林夫人毕竟是他们的姨母,就算不是姨母,女子的躯体也不能随意看。
心口的伤口很明显,周围一大片的血迹已经干涸了不少,但手指碰到伤口的时候还是会有少许的血液流出。
“果然是有所发现。”洛棉回头看了两人一眼,说,“你们来看看这个伤口。”
此言一出,两位高美郎的脸色更是尴尬。
高景之不悦道:“若是想羞辱我们,最好换种方式,姨母已经故去,你还对她如此不敬。”
洛棉明无奈道:“节哀,我明白你们心里的感受,但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查出真凶吗?你们两个不是经常和死人打交道吗,还介意看到身体?”
高行之讽刺道:“只有您喜欢看人的身体。”
“我说……你们好歹是江湖上的神医毒士,若是有女病人什么的总归会见到吧?”
“为何会见到?”
“比如背上中了一剑,肚子被人捅了一刀,你包扎的时候不会看见?又没说你趁机偷窥吃豆腐,很正常的事情呀。”洛棉给他们找好台阶,可他们却并不理解。
高景之说:“未曾给人医治过刀伤箭伤。”
“那你都医治些什么人?”
“自然是中毒之人了。”高行之在边上帮着回答。
洛棉惊讶之余不禁失笑,说:“江湖闻名的神医就只看中毒?”
高行之不喜欢兄长被人数落,反驳到:“刀伤箭伤自有一般的医者治疗,兄长所医治的都是些不治之症。”
“是吗?”杜若怀疑的说,“那我考考你们,若是得了肠痈,该怎么治?”
所谓肠痈,便是阑尾炎的旧称。
高行之不屑道:“这种问题,大多数医者都知道,大黄、芒硝、桃仁、牡丹皮、冬瓜仁为方,痈消痛止。”
“……”洛棉沉默一阵,以前在书上好像是读到过有药方能治。她琢磨了一下,又说,“那如果是发现得晚,药物已经没作用了呢?”
“死路一条。”高行之说。
洛棉得意的笑了一下,说:“错,还有救。”
“不可能。”高行之毫不犹豫的反驳,“若汤药已经无效,说明肠穿肚烂,便是大罗神仙也难以回天。”
高景之也不信,等着她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