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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必须保证,只打架,绝对不能动姬月儿。”钱多多似乎很不放心,数次提醒道。
云小匪信誓旦旦地一再表示自己绝对不会碰姬月儿一根毫毛。虽还是有些担忧,但钱多多明白这场架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了,只能相信云小匪。
在商量结束后,钱多多回到了大通商行。不久,一张面具被送到了王也的手中。
这张面具的材质、形状与云小匪的猴头鬼面一模一样,看得出是仿猴头鬼面制成。它的左眼处开着孔,嘴上留着微不可查的细小孔洞。整张面具上,除了左眼处的一个孔,没有了其他任何东西,看上去像极了一张抹去了所有器官的脸。
王也带上面具,活动了一下头,面具的里面垫着一张很薄的绒丝,贴着脸颊,没有任何不适。带上面具的王也,与云小匪不同,云小匪透着一股凶狠残暴,王也却透着一股神秘诡异。两人带着面具站在一起,倒有一种紧密相连的感觉。
“明日,姬月儿会偷偷去找上次抢到的那个小女孩,我们在她回来的路上动手,你只管打你的,别说话,姬月儿我负责。”王也淡淡地说道。此时,云小匪看不到王也面具下面的神态,他很放心地点了点头。
在京城中一个僻静的角落里,有一个很精致的小院子,这是姬月儿的秘密基地。没有人知道这里,包括大周人皇都不知道她有这样一个小院子——当然,这只是她以为。姬月儿很喜欢这个小院子,她在院中养了很多的小猫小狗,以及很多的花花草草。上次救的那个小姑娘,就被安置在这个院落中。姬月儿不希望小姑娘帮小混混偷钱,她希望小姑娘好好的长大。
姬月儿每天都偷偷地跑出来,这次也不例外。她看望完小姑娘,准备再偷偷地回皇宫,神不知鬼不觉。
姬月儿走进了小巷中,十二紧跟其后。
一道人影闪电般越过低墙,朝十二袭去,正是带着猴头鬼面的云小匪。
“你敢叫,你刚刚看望的那个小姑娘就死了。”一道冷淡异常的声音在巷尾响起。一个带着无相鬼面的身影出现在巷尾,朝着姬月儿走来。
姬月儿有点害怕,但她更怕王也的话是真的,她一声不吭。十二看到了王也,他想摆脱云小匪救姬月儿,但云小匪死死地缠着他,他分身乏力。
王也走到了姬月儿身边,轻声说了些什么,态度十分恭敬。姬月儿担忧的神色消失了,他眼神中充满了鼓励,认真地看着十二。
十二看姬月儿神色轻松地和王也聊着天,不知发生了何事,疑惑异常。但他肯定,姬月儿暂时没有危险。于是,他全心对上了云小匪。
小巷之中,地形狭窄。云小匪大开大合的攻击受到了诸多限制。反观十二,他的动作微小,身型灵动,一步步朝云小匪逼近。
云小匪越打越觉得不对劲,但不对劲在何处,他说不出来。当云小匪反应过来的时候,十二已经离他只有一尺不到。
学过武的人都知道,这么近的距离是无法发力的,拳挥不出,脚踢不开,就像挤在人群中,根本无法动作。云小匪的攻击被阻拦了,但十二的拳如雨点一般一个接一个落在云小匪身上。
云小匪注意到了。十二的拳能在很短的距离内发力,方寸间打出全部的力道。
十二的拳名为寸拳,这种拳在动作即将完成的瞬间,才突然发劲,发出短促,刚脆的爆发力量。双方一旦接手,寸拳不用蓄势就能发动连续紧凑的攻击,随粘随打,在一至三寸距离甚至贴身状态,发力将对方击倒。至简、至灵、至威、至猛。这就是十二的拳法。
云小匪身中数十拳,若不是易筋经将其筋骨磨练的异于常人,此时怕是已经倒下了。但云小匪也不好受,十二将内劲一拳一拳打进他的体内,撕扯着他的经脉。云小匪想到了武当山上的娘娘腔,如果是他,是绝对不会让对手离得如此近的。
云小匪看出了十二的招式特点,原来拳法能这么用,他不禁想起了连云山上,有人曾教过他这种方法,只是学的太多,很多东西一时之间都已经忘记了。
连云山七十二寨第五十六寨寨主郭云深,半步崩拳,打遍天下。
青年时的郭云深武功平平,他梦想有一天能成为侠客,锄强扶弱,造福一方。上天很快便给了他这个机会,他拼死铲除了一个为害乡里的恶霸。官府前来调查此事,乡里的人都选择闭上了嘴,没有一人为他作证。他苦苦哀求每一个人,但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冷漠埋葬了郭云深。
无人作证,郭云深犯了人命官司,被丢进了大牢。由于项上有枷,脚上铁铐的缘故,郭云深行动不便,但他依旧练拳,练就了只能迈出半步的绝技——半步崩拳。
后来,不知怎的,他上了连云山。他教过云小匪。
“崩拳的步法,全在一趟一蹬,前脚进时,似铁牛耕地。不偏不倚,要中直,抢占对方中门;后脚蹬时,要快迅、猛烈,如箭出弦;意一动,身一抖,便进身,不能有丝毫迟疑之感。正如拳经所说的宁在一思进;莫在一思存,宁在一气先,莫在一气后。崩拳如射箭,打倒还嫌慢。”
云小匪看到了十二的寸拳,想起了自己所学的半步崩拳,一尺之间,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云小匪改变拳势,两拳一出一入,接连不断,势如连昧箭。云小匪的力道能扛起城门,此时,打在十二的身上,十二飞出丈外。
云小匪朝王也招招手,示意其可以离开了。
王也对姬月儿行了一礼,跟着云小匪一起消失在巷尾,留下了昏倒在地的十二和一脸沮丧的姬月儿。姬月儿匆匆赶到十二身旁,担忧地检查一番,见他只是昏迷,松了一口气。
王也跟着云小匪默默地走着,他没有发现,云小匪此时面具下有血自嘴角流出。
“公主好像在看戏,你对她说了什么?”云小匪十分好奇地问道。
“我告诉她我们是她爹派来考核的。”
“这也能行?”云小匪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
“她笨。”王也淡淡道。
“如果我输了怎么办?那个寸拳混蛋可不会这么笨。”
王也鄙视地敲了眼云小匪,由于带着面具,云小匪自然看不到。
“我有锻炼身体,制服身边不会武功的公主还是能做到的。”
“不是说好不动公主吗?”云小匪想起了和钱多多的承诺,有点气愤地问道。
“你答应了,我可没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