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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武侠仙侠 / 奇门流侠传 / 初雪

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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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花纷扬夹杂着细雨,朦朦胧胧的场景里中沁出人间的烟火味,炊烟从岱崮山脚下升起,缓缓的指向天边。它却漫不出这四周的山谷,一阵山风袭来,它便打个回旋,转回山脚。从山脚到山顶,只有一条单薄的青石板路。山脚下只有一户酒家,门口的旗子被雨雪打湿了,茅草屋上阵阵被风刮起的声音,雨水滴滴答答地渗进屋里。这酒家只一个老头在守着,老头约至五六十岁的年纪,脸上缀满了皱纹,满是沧桑之感,他的一只眼眸是浑浊的,黯淡无光,另一只却格外明亮,仔细巡视着眼前的一切,像是在寻找着猎物。这似乎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人们能从他的眼中读出许多规矩。这不是寻常人物可以来到的地方,人们看得到的是江湖气。忽的,只听到远方一阵马蹄声响,两骑马伴着一阵疾风直冲到酒家门口。打头的马上的白衣少年双手紧握着缰绳,忽的一使劲,那马仰天一声长啸,双蹄弯着在半空中一阵扑腾。白衣少年往后一倾,旋即稳住了身子。白衣少年长舒了一口气。紧跟其后的是一个约三十左右的男子,脸上非常娴熟地拉住了缰绳,招呼了一声酒家的老头。“嘿,莫叔,我们赶回来了!”老头一边听着一边笑着迎出来,步伐不仅敏捷而且稳健,走动的时候几乎没半点声响,可以看出此人的轻功绝非泛泛之辈可以比肩的。“呦,小子你终于回来了,这次你师父可要好好地给你摆一桌接风酒了……哎,这不是二少爷嘛,你不是在林学士家里读书吗?这怎么回来了?”此二人正是凌云门掌门义子顾却步和凌云门门下三弟子许轩逸。顾却步刚想招呼,便被打断了。“没办法啊,我这次奉师傅之命去林学士那里讨回《乾正心经》,这你是知道的,这小子从我一下马,就跟着我,软磨硬泡地,非要和我一起回去,说是要看看师傅,其实啊,我早就看出来了,他呀,就是想回岱崮山来玩了,林学士也没办法,就只好让我把他带回来了。”“三师兄,你就别那么婆婆妈妈的了,我不就是回来一趟嘛,林老头那里我早就呆烦了,整天就是之乎者也,一遍遍仁啊,又是一遍遍义,字我都认得了,怎么在他嘴里就和天书一样,还说什么教我这个是我父亲的意思,父亲反正是没这么烦过我,早一天回来,早一天解脱啊,这次我是打死也不回去了,我得找老师祖好好说说,我还是在岱崮山上呆着吧”“胡闹,你以为师傅把你送到林学士家里,是单纯让你读书的吗?你怎么就不懂师傅的良苦用心呢”“反正我是不管了,我现在这样挺好”“你……”“好了好了,先别说了,咱们先去吃杯酒,吃完酒,我送你们上山去。”老头赶忙岔开话头,直把二人往店里邀,可谓满满的江湖气。“不用了,莫叔,我还得赶紧回去向师傅复命,再迟一点,师傅他老人家肯定要生气的,这小子就给我添了够多的麻烦了”两人一齐下马,拿下佩剑,径直向那青石板走去。刚到青石板前,顾却步便停住了,只是盯着石板旁柱子上的一个香袋,那香袋早已被打湿,看上去被放在这已有了些时日了,香味却依旧浓郁扑鼻。顾却步拿下香袋,越看越心生慌张。直到把香袋翻过面来,看到那绣着的一对鸳鸯和下面的一行字“陆云府陆潇陌留”顾却步当下心内一惊,手中攥着香袋,越攥越紧,随后以手扶额,直呼“完了完了”。顾却步:“三师兄,这两天陆小姐来过了没有”许轩逸一时语塞,面露难堪。“这个……她确实来过了,和陆师叔一起来的,可是那时你不在,她们就没留下来了,关于你们俩的婚事,师傅……好像没答应……”“什么?!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大概一个月之前吧……”“他们凭什么不和我说一声就解除婚约了!?你看看这个,这是潇陌之前约好的给我做的香囊,现在她把它留在这,就说明我们俩之前彻底没可能了!”顾却步将香囊越攥越紧,脸上的青筋都已暴起,此时已是愤怒到了极点,他只想上山去找父亲说清楚,他已等不得半刻钟。“那什么,咱们先别急,等上山再说吧”“好!我非要问清楚不可”顾却步登时便如同脚下生风一般,直向青石台阶上奔去。此时,这直延伸到山顶的台阶如同坦途大道一般,顾却步只往上奔。“却步,等等我,却步”许轩逸一边追着,一边喊。山脚下,只留下莫老头一人。“这孩子,不简单啊,真像他父亲啊,只可惜………”莫老头叹了一口气,他举起手,伸向自己的那只假眼,手到半空时,停下了。他望向顾却步和许轩逸的背影,“哎,当年的那场风波害了多少人啊,只希望千万别害了他们这一辈人啊”莫老头转身回到酒家,接着喝他的酒“嗯,好酒,好酒啊”莫老头仰天大笑。“可是怎么只剩半碗了,你若是想来讨一碗酒来喝,又是江湖上的兄弟,何必躲躲藏藏的呢,我老头别的不多,这酒可是管够!”“好,那我便再来讨一碗来喝”说话间,一个身着一袭黑衣的男子,手持一把断头刀,缓缓从酒家内店里走出。“看来,来者不善啊,你是想要来讨我老头子的命啊!”“不,我只是想要个答案”“哈哈哈,老头子我喝酒,打架还可以,可就是不聪明,我看你是找错人了。”“我没找错,你啊,我一辈子都认得,难道十二年前,濯浪湖边的惨案和顾家被灭门的事情你都忘了吗?”“你……你到底是谁?!”男子一面冷笑,一面将面罩掀起,手上的刀闪烁着寒光。“莫叔。别来无恙啊”莫老头惊诧地叫了出来,脸上惊恐的神色像是见了阎罗王一般。“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可能还活着!”“怎么,不就是见到熟人了嘛,我就是来找你叙叙旧,关于当年的事”“那事……,我不知道”“别装了,莫叔,我是有备而来的,那件事你可是主谋啊”“不!那不是我干的,不是不是不是……”“我就问你一句,那天晚上给师傅下毒的到底是谁!”“我真的不知道啊,我那天不在濯浪湖那,我有事出去了”“如果你不配合的话,那你就别怪我了”黑衣男子当即掀起长袍,手起刀落,寒光一闪,莫老头的左臂便被斩下,“啊!”一声凄厉的惨叫,莫老头倒在血泊中。“莫叔,你还是说吧,你知道我什么都做得出来的”黑衣男子说道“呵,你还是杀了我吧,反正我早就该死了,我不会说出凶手的,来吧!”莫老头沉重地喘息着。“莫叔!难道你就丝毫不念师傅的旧情吗?”黑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迅速被掩盖了。“对不起,我不能说,那个人……他也是无辜的,顾兄弟,是我对不起你,这份仇你来报吧!”黑衣男子摇了摇头,“莫叔,你做出这些事,我能问一声为什么吗?”“没有什么为什么,我已经注定了要做一个叛徒,不管是对谁,来吧!”黑衣男子双手握起了刀,随着一声咆哮,莫老头的头滚出了酒家的门口。此时雪正下得紧,雪花纷纷扬扬,盖在血泊上,慢慢地化开,血水漫得很远,直到青石板下。黑衣男子把刀甩到一边,深深地喘了一口气,扶着桌边坐下来,端起了那半碗酒,一口气闷了下去。雪逐渐的停了,炊烟也停了,一切都像雪没下过一样,唯一只剩下地上的血,还在漫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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