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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4病房的04号床的检查结果出来了。”一个护士站在病房门口冲着里面喊道。
南年举了举手,道:“护士,检查结果怎么样?”
“我老伴她没事吧?”南年偏过头看了看病床上睁着眼面无表情的人一眼。
护士抿了抿唇,微笑道:“叔叔,苏医生让您去他办公室一趟,苏医生会跟你说的。”
“好,谢谢护士了。”南年微微沉下了头,似乎有些心事在心里,又或许是在担忧陈素香吧。
“不用谢,这都是我应该的。”护士笑了笑,看了看手上拿着的报表板道,“那叔叔没事我就去查房了,您尽快过去吧。”
“行!”南年点了点头,看着护士走出去了才又回过头蹲身笨拙的坐下,“你也别担心,我去见见苏执再回来。”
陈素香把头偏过另一边,依旧紧闭着嘴唇没有张嘴说话。
南年叹了叹气,把两只手分别放在大腿上又艰难的起身,朝门外走去,突然又停顿了一下,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知道她是在为南安自从她醒来就再也没有来看过她的事闷闷不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从她生下了南安,就把南安当成了她生活的全部,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又怕摔了。
陈素香在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后吸了口气,又闭上了眼。
没人知道此刻的她在想什么,南安?又或是自己会不会死?亦或是怎么让南安怎么彻底离开顾北?
“叩叩叩!”
“请进!”
南年轻轻的推开门,又轻轻的关上门,一切都是那么儒雅,正是因为这儒雅的不像农村人的气质才吸引了陈素香。
“苏医生...”南年率先开口想要询问。
却被苏执打断了:“南伯伯,您先坐吧。”
南年也没法的应声坐下,他坐下的时候显得很费劲,他老了。
“南伯伯,安安她没有来吗?”南年坐下后苏执却左顾而言其他。
“没有,我通知她今天是她妈出结果的日子。”南年似是无可奈何,又似是意料之中,“这孩子啊,是个孝顺的,就是爱钻牛角尖。”
苏执又想起那夜的南安,微微垂眸看了眼压在手下的检查报告,道:“要不等安安来再说吧?”
“不用了,跟我说吧。”南年狐疑的瞟了眼苏执,“我才是大家长。”
苏执握紧手,抓着笔的手也在慢慢握紧,有些犹豫表露在他的脸上:“南伯伯,您要做好准备。”
南年眨了眨眼,示意已经做好准备。
“病变局限于宫颈及****上段,无明显宫旁侵犯。”苏执顿了顿,“阿姨的检查报告说明宫颈区取得组织3处可见癌,而且......癌组织分化差,恶性程度较高。”
“那......”南年吞了吞唾沫,“那已经到了哪个阶段?”
“宫颈癌二期a阶段。”苏执放下报告道,“因为阿姨是低分化癌,直接手术容易扩散,建议先化疗再手术。”
“手术后就没事了吧?”对宫颈癌没有了解的人总是这样以为的。
苏执愣了愣,笑而不语。
“化疗很痛苦,您最近让阿姨多笑笑,心情好了就不会觉得那么痛苦了。”他最后只淡淡道,还是没有回答南年的那个问题。
南年垂下了头,把脸埋进手掌里,过了一会儿他才起身走到门口,最后道:“你先别跟你阿姨说,省的她着慌。”
苏执明白的点了点头,但还是问了一个现实的问题:“化疗的时候怎么办?瞒不住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得你阿姨喜欢吗?”南年回头爽朗一笑,“因为信任,她相信我。”
因为信任吗?苏执傻傻的笑了笑,就像南安信任顾北一样吗?
可是信任向来没有什么好结果啊。
就像他曾无条件的给过白玫闭上眼的信任,可最后还是万箭穿心了。
他笑着摇了摇头低头把那份报告收在了抽屉了。
信任就不该随便乱给人。
“爸?”南安气喘吁吁从楼梯口上来刚巧碰见了南年。
她望了望南年来的方向:“您已经跟苏执谈过了?怎么样了?”
南年看了南安许久,最后叹了口气摇着头就走了。
南安垂下上眼睑,微微吐了口气,朝着一边就走了。
“我妈怎么样了?”简单明了说出自己的来意,她也只能这么面对他了。
苏执弯嘴笑了,他就知道最孝顺的南安不会是那种希望自己母亲死的人。
“你笑什么?”南安皱了皱眉头,她现在觉得苏执变了,难道她妈妈生病是件很好笑的事情吗?
“没有,就是看到你能来挺开心的。”苏执把报告拿出递过去,道,“阿姨的宫颈占位性病变,符合宫颈癌二期a的表现、子宫小肌瘤、宫颈Nabothian囊肿并且左侧卵巢小囊肿。”
“做完手术还可以活多久?”南安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似乎得这个病的人是死是活与她无关,她只是顺道问一下。
她这一“顺道”的问也直接问到了最重要的点上。
“做手术只是切除肿瘤,会有一部分癌组织无法遗留,只要后面来医院配合做一些化疗和病理。”苏执深吸了口气,“有百分之九十五的概率可以活五年。”
“百分之九十五?”南安嗤笑了声,“还有百分之五呢?”
苏执愣了愣,他突然间觉得南安竟比他更懂医学。
也是,她现在在学医学,应该是对宫颈癌做了研究的。
所以问的问题咄咄逼人却又是问到了重要的点上。
“还有百分之五活不过一年。”苏执道,“不排除手术后癌组织的极速恶化的可能。”
“我知道了。”南安闭上眼仰了仰头,“我是真的很不喜欢医院里这股味。”
“刺鼻又让人反胃。”南安弯眸笑了笑,就像回到了以前那个南安。
苏执把办公室的窗帘拉开,让太阳照射进来:“有太阳的地方一切都会变好。”
太阳光的突然照射让南安的眼睛一下子受不了,她赶紧用手遮住眼睛,笑道:“或许我是该需要一个太阳了,或者一点阳光也不错。”
那些西方的哲学家总是说,太阳升起的时候一切的希望因为都会有了。
她想看看,真的还有希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