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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女生频道 / 红尘风月凌乱了芳菲 / 公司上市

公司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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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完整的业务体系以及直接面向市场独立经营,郝仁和几大股东一致决定,公司今年必须要上市,结果公司真的在美国成功上市,CEO要去纳斯达克敲钟,这事整个公司忙活了两年,比天还大,全体高管齐刷刷分成好几拨陆续飞往美国。Alice是CEO最得用的行政秘书,忙前忙后,协调各种行程安排,跟着郝仁一起飞往纽约。
  我想去美国的事自然是黄了,对此不是没有怨言。我连续几天加班,累得够呛,CEO对手下真是不够大方,我心里各种埋怨,可能郝仁觉得我级别不够或者他希望我能够多陪陪温湘。
  去纽约敲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下意识抬头,察觉到郝仁眼神里竟然有一丝难以抗拒的紧张焦虑,他怕忙中出错,于是不由自主地嘴角一弯,笑容里饱含鼓励和赞赏。因为他知道敲钟和他平时坐在办公室开重要会议不一样,毕竟全世界都在关注。
  外人眼里CEO大约是如神祇一般的存在,大约只有他知道,二十二岁名校肄业,二十三岁创业失败破产,二十六岁再次创业,三十岁的时候,公司已经占据全国市场份额的75%,公司内部从上至下也十分尊敬他,显然文化类公司总免不了争执,竞争,会议室里吵得不可开交,但最后只要他出面,再倔强的技术人员也会服气。
  在公司,“郝总说过”四个字简直有魔力,并非因为他是公司创始人,也不是因为他付大家工资,而纯粹是一种实力认可。那帮技术宅男才不管技术之外的事情,他们唯一会敬佩的是实力。
  郝仁才华横溢,人还长得眉目端正清俊秀雅,一直低调到几近隐匿,但因为公司成功上市,闲置多年毫无成就感的公关部苦苦哀求,郝仁难得点头,公关部心花怒放地将纳斯达克敲钟照片发往各媒体。回国后,各方媒体突然发现有如此低调的青年才俊,蜂拥而来想要约访,这次公关部再怎么苦苦哀求,CEO也不肯接受任何采访。
  公关部被媒体逼得焦头烂额,公关部那个巧舌如簧的经理各种强调公司形象、舆论红利,郝仁不在意的说道:“这些不是我想要的。”公关经理不甘心,说为了公司……郝仁说,公司也不需要这些。
  所以外界唯一的照片,就是在纳斯达克敲钟仪式上,一溜儿因为穿不惯西服而显得有些严肃和拘谨的高管中间,就数郝仁笑得肆意飞扬,眉梢眼角是一种轻松的愉悦,好似刚刚获得冠军的奥运健儿。
  Alice在这张大合影中忝陪末座,她本来按惯例躲在人群之外的角落里,但敲钟现场其实热闹而混乱,那个美方的接待人员跟她打了好多天的邮件交道,见面的时候已经自来熟,此刻大大咧咧在她肩头一揽,说笑得开心点,然后她就也被收入了镜头。
  镜头里的Alice其实一点也没笑,她拿着郝仁的手机,嘴唇微抿,神色中还是若有所思,一半是因为刚才递错了眼神,一半是因为惦记待会儿的答谢晚宴。所以难得一张上了头条的照片,Alice却显得心事重重。
  温湘看到这张照片时,一点也没注意到Alice,只是盯着照片中央的郝仁,嚷嚷说,天啊,我哥竟然这么年轻这么帅!
  关于私生活郝仁极不愿意向任何人透露,再加上公司全是技术宅男,各个都不爱打听闲事,有入职好几年的高管都不知道CEO是否已经结婚,更遑论其他人。
  Alice迷恋郝仁却一直不敢公开,假借她人名义订过几次花,还有订过一两次只适合情侣的餐厅。
  郝仁事务繁忙是常态,有时候太累了会躺倒在办公室沙发里睡着。我刚上班时第一次遇见,早上提前到公司,推开郝仁办公室的门准备打扫清洁,结果发现老板盖着西服睡在沙发上,直接吓我一跳。后来就习以为常了。温湘在唯品会上订了一个羊绒毯子,很中性的蓝灰色,我平时收在自己的储物柜,每天晚上下班时,我都把毯子放在郝仁沙发上,好多个早上我轻轻推开门,郝仁都盖着这毯子,睡得像个婴儿一般。
  那天我吃完午饭回来,桌子上搁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里面是厚厚一叠五万块,信封上是郝仁的字迹“多谢你的毯子”,如同文件签名一般凌厉飞扬。寥寥几个字,正如他平时说话一样简洁。
  我心想老板真是有钱,这毯子哪能值那么多钱。不过多余的钱我也没退,陆续替老板买了很多零碎东西,比如财务管理的书籍,市面上高端的男性用品。
  当然余下来的我全交给温湘,我对温湘了如指掌,明面上给她肯定不会要。最新出了声波牙刷,不知道好不好用,立马给温湘买了一支。温湘对试新产品永远有兴趣。
  托老板的福,我还成了好几个专柜的VIP,柜姐每次都是羡慕的口吻,说你对你女朋友真好。我笑笑不说话。
  林枫有时候颇有微词,因为在大城市的同一个公司里,两人同时加班或出差,每天都有大把的机会见面,这不代表两个人能享受到同等的待遇。我也觉得无奈,和林枫是高中同学,两个人同进校门谈恋爱,同进一家公司谋发展,即便林枫有时侯很委屈,可我们工作后感情依旧稳定。
  林枫只是觉得他没出息,他们市场部人才辈出,同事们有的都已经做到了管理高层,林枫雄心勃勃,一心打拼积极向上,他好歹也是名校......,好在他事业心比较强,当然去几个核心部门,比如财务部也是绰绰有余。
  林枫颇有微词可以理解,毕竟从小他争强好胜,成绩也是中等偏上,踏实刻苦,不走捷径。高考时发挥超常,竟然进了名校最热门的专业,夹杂在一群天才中,未免就显得平庸。学校的各种荣誉自然也轮不到他,肄业后若不是和我偏偏选了这一家新公司,想必跳槽到世界500强企业里会有更好的发展。
  说来好笑,当初选这个工作,纯粹因为温湘的推荐。我和林枫两人合计好要在同一幢写字楼里上班。中午吃饭时都能在一块儿。没想到的是,林枫跟着自己竟然混的这么差,薪水方面倒是翻了三倍,只是彼此之间隔了大半个城市。
  林枫当时有撺掇跳槽,换掉这个工作的冲动,他觉得这份工作干下去实现不了他之前的目标,于是我坚定地说一定会,林枫说自己没出息,害怕被这个世界改变甚至抛弃。
  为此我俩还吵了一架,说是吵架其实是冷战。我最害怕冷战,害怕林枫不接电话,害怕他不理我。他觉得自己像是一条咸鱼,被放进巨大的冰箱里,到处都是冷冰冰的霜雾,四面密闭四合。
  林枫回到公司里潜心工作,目前还不敢说换工作,只要一说跳槽,我就给他一个白眼,瞪他,说:“让你爸妈知道你这副德性你有脸面对他们?”
  在一起不说话,有事只管叫温湘传话,最后甚至就给对方写条子,也不跟对方说话。就这么僵持了一周,林枫想明白了,主动找我搭讪,不用说,不管我两发生什么事,感情依旧。
  林枫的小心谨慎,遇事多想,宁可多做也不愿犯错的习惯,都是那时候安熙儿给养出来的。
  林枫进这家公司时,我最反对,说大材小用,我也最赞成,毕竟自己能够每天和林枫腻味在一起。Alice有时候在林枫面前挑拨离间:“你别成天惦记着跟陶然一块儿,人家有温湘眷恋,有郝仁撑腰,你为他牺牲太多了,不值!林枫只回答前半句,我想得很清楚。
  后半句就不搭腔了,Alice哪里知道,我和林枫什么关系。
  自家兄弟,铁哥们!
  想要一样东西的时候,自然必须得为之付出,这是他很小明白的道理。比如我上大学时肯向父母妥协抛弃薛馨颖,他虽然表情冷淡,倒也肯给三分颜色给我看。
  到底是有用的人。
  就如同他勤勤恳恳工作,公司一点也不亏待他,每年给他加薪,上市前公司还给他期权,那可是很大一笔财富。
  不知道为什么,他没跟郝仁提期权的事,也没跟任何人提。其实公司所有资深员工都有期权,他也不好打听别人有多少,林枫按照时价算了算自己那份,竟然价值千万,他越想越觉得这不是真的,一方面又诚惶诚恐,总觉得这馈赠太大手笔,感觉不那么真实。
  从小就是这样,太过美好的事物他都不相信是真的,总觉得自己不配拥有,后来他看心理学的书籍,说是因为缺乏安全感。
  在学校里,安熙儿喜欢他,追求他,他也不敢答应,怕自己配不上这份爱情。但最后还是,青春欲火到底战胜了他心底的怯懦。林枫是一个阳光少年,爱踢球爱运动,虽说看起来对爱情有点儿呆头呆脑,可他是一个浪漫到骨子里的人,在追安熙儿时跑到女生楼下摆了无数蜡烛拼成巨大的心形。
  虽然后来辅导员冲出来拿灭火器把蜡烛给喷熄了,我亲眼目睹盛况,安熙儿同寝室的姐妹大胆冲到窗前拿手机拍了好些照片给薛馨颖看。后来薛馨颖为了这场浪漫没少折磨我。
  安熙儿几乎是在全楼女生的起哄声中接受了林枫的追求,高中时不谈恋爱还能做什么呢?何况我们也认真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并且也随时为高考备战着。
  林枫最怕的是落榜,不能和安熙儿考同一所大学是林枫最大的噩梦。
  当然林枫提前出来工作,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家贫,怕给不了安熙儿幸福。
  现在郝仁出差越来越频繁地带着林枫,所有高管都喜欢他,有他在,效率永远对每个人的胃口,开会开到绝望的时候哪怕要一杯现磨的意式,林枫都能面不改色端出来。中午即使在会议室吃盒饭也不潦草,他都记得每个人爱吃什么菜,有什么样的忌口,能发掘全然陌生的城市里最接近家常口味的食物,永远不是那种常见的油腻外卖。餐后有水果,洗净切块,白瓷小每人一份,搭配得颜色漂亮赏心悦目。等到下午正困乏时,他恰到好处送上热茶与点心。简直就是女同事追求的最佳人选。
  财务部,人事部的一些小妖精也是人,也知道什么舒服什么不舒服。因为有他在,永远都舒服。
  所以难得的,林枫完全不懂艳遇,却备受公司所有女同事的尊崇喜爱和青睐。
  也有人想要追求林枫,但女生毕竟害羞,纠结着尝试表白,林枫只要说一句我有女朋友了,她们立马知难而退。但有些小骚蹄子不甘寂寞,挖空心思地勾引林枫,林枫无动于衷,破天荒地坚守岗位的灯塔。
  今年比较特别,郝仁也为林枫破天荒地开了公司先河,允许林枫休个长假,精心提前安排秘书订了津沪湾的酒店,包下整幢度假别墅。一应细节都是郝仁遣我替他安排,由此得知老板这次特别大手笔,酒店的VIP客服经理在邮件里给我开列一项项清单,鲜花从法国名店订好,配的一种香氛蜡烛则从法国特意进口,全部空运。乐队专程从北京飞上海,除了演奏服务,还聘请了大厨及助手,只是为了做地道的地方美食和上海菜,另外还有环球七日游,豪华游艇出海度假。
  林枫松了口气,心想CEO郝仁终于满足了他目前所有的一切,接下来打算好好跟女友度假了。安熙儿能打开这样的生活方式,比她更优秀更美丽的女人有几人能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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