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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时此刻王小丁内心正默数着时间。
一秒,两秒,三秒……
这首诗自然非他所作,而是那李一日赠与他的一首诗。
曾李一日赠与他时,当着王小丁的面诵读。
那一刻,往日里偷鸡摸狗,好吃懒惰,还爱偷看春花巷清姐儿洗澡时露出猥琐笑容的李一日截然不同。
犹如他人,潇洒霸气!
譬如如今的王小丁,便是刻葫芦画瓢,完完全全照搬而来。
心中默想回忆着,那李一日究竟是闭目了几秒?
“时间差不多了吧?”
默想到这里,王小丁缓缓睁开了眼。
入目,便是还在震撼中的剑生。
“都与你说了,莫要失了神。”
王小丁此刻很是舒爽,这般你还如何小瞧我?
殊不知,他王小丁的这首诗也并非他所作,然而丝毫不影响王小丁很是臭屁狂拽的心情。
“这…这首诗…真是你自己刚刚创作的?”
剑生有些难以置信的询问,眼前的王小丁真的深藏不露吗?
“然也!”
王小丁丝毫不知廉耻,盗用他人之才,却神色自若应承下来。
说谎?
那对于王小丁来说,简直是如喝水般简单。
剑生骤然一步后退,正身理冠,抱拳作揖,深深向王小丁鞠了一躬。
突如其来的一幕,倒让王小丁不知所措,不明白剑生何至于此?
“你…你干嘛,无缘无故向我鞠躬,我既非你长辈,又非你亲故,咱俩年纪且相差无几,搞什么幺蛾子!”
王小丁急忙闪躲,事出反常必有妖,他王小丁十几年的乞丐生涯中,无数次印证了这句话。
然而,这次倒是他真的误会了剑生。
剑生起身,正容不苟,道:“师父曾道,人不可貌相,尤其是在江湖中,任何人都身怀绝技,各自相应的处世之道,越是平庸者,越是不凡,告诫我莫要轻视任何人,我却不曾将这话放在心上,但今日我受教了!”
这番话倒无可厚非,但王小丁极其不悦。
“什么叫越平庸者,越不凡?”王小丁心中愤然,难道他表面很平庸吗?
这使他自诩为颜值爆表,定位于潇洒少年的形象轰然崩塌。
于是,他兴致欠缺的摆了摆手。
“马马虎虎,随手而作,如何,可否与你师比较一番?”
王小丁自始至终的目的,便是想与剑生的师父搭上线,为拜入剑阁走走后门。
剑生却又有些迟疑,他虽不懂人情世故,但真的不傻,而且还属于天资聪颖的一类人,当然所指的乃是练剑范畴之内。
天资卓越,而且吃的苦,耐的劳。
一复一日,年复一年。
凡是师父所教,无一不精通熟练。
“你仅仅只是想与师父一较文采?”剑生狐疑,王小丁当真心思如此单纯?
王小丁岂会不知剑生言外之意,故作佯怒,道:“我王小丁自幼便熟读百家诸子,三岁可颂千字文,五岁便晓星八卦,熟络农商之道,精通百家之长,吾唯心中一愿,可与天下才子试比高!”
王小丁停顿片刻,似乎没词了,索性也便不再长篇大论,直接总结。
“心有此愿,我王小丁寻遍天下隐士高人,欲求高低!”
剑生三分信,七分疑。
“你该不是想耍赖、不认账吧?”王小丁双手抱臂,带着鄙夷的神色。
“之前我们便已说好,我七步成诗,你便引荐我,如今想反悔咯?”
“人无信不可立,江湖上最讲究的就是信誉,背信弃义者,可是人神共弃,万人唾骂!”
王小丁挖苦人的本事也堪称一流,尤其是他占理的情况下,尤为甚之,得理不饶人的功底,简直与李一日不分伯仲!
而两人一起做乞丐时,免不了相互挖苦,尤其是哪一方有理,能将人说得一神暴跳,二神冒烟,三神出窍。
“好了!”
剑生果然承受不住喋喋不休的王小丁挖苦。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之理,我还是懂的。”
“对嘛,这也叫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唾沫一个钉。”王小丁笑嘻嘻凑近剑生,与刚才挖苦的模样判若两人。
“一个唾沫一个钉是为何意?”剑生不知此话的意思。
“这是小花妹妹教我的,其中意思便是信守诺言。”王小丁开心解释道。
“原来如此,一个唾沫一个钉,蛮好玩的。”剑生笑着自语。
剑生说到底,也只是少年,对于新奇事物,免不了兴致勃勃。
“那何时带我去拜访你师父?”王小丁迫不及待的询问。
“此事,还需明日我向师傅请示,至于见与不见,我不敢保证。”剑生实话道。
“那岂不是说,今日这诗白作了?”王小丁沮丧,千方百计的拍马屁,辛辛苦苦的模仿作诗,将一切铺垫好,换来的只是一个不确定的结果。
“未必。”
剑生又道:“我师傅对于读人极其赞赏,若此诗入得了师父的眼,一定会召见你。”
王小丁又能如何,事到如今,一切只能听天由命。
“只好如此。”王小丁叹息。
此后,剑生便去银杉林中练剑而去。
而王小丁一人待在草庐内,坐在土炕上,托着下巴,透过门窗百无聊赖的望着天空。
经过那只大白兔事件,王小丁也不敢随意外出,万一遇见那紫衣女,一剑将自己刺死。
又或,踩死一只蚂蚁,保不准又是谁家私养。
再或,拔根杂草含在嘴中,结果是别人播种的。
…………
…………
脑洞大开的王小丁,青天白日之下打了个冷颤,寒意由心底而升。
“地球好危险,我要回火星。”他心中这般想。
他望着天空,心中又念道:“真的如小花妹妹所说,天空的某一处有火星吗?还有我们生活的地方,真的叫做地球吗?”
“火星该是什么样子的呀!”
“真的有火星人嘛?”
……………
……………
胡思乱想的王小丁回忆起与小花妹妹的开心时光。
“小花妹妹,我一定会拜入剑阁,成为一名剑客,仗剑天涯,潇潇洒洒的回去,我一定会的,哪怕再苦再累……”
王小丁困意席卷,意识也逐渐模糊。
而口中却喃喃不断。
“我会成为……”
“小花妹…妹…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