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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阳县。
长乐酒肆。
本就繁华,熙熙攘攘。
高谈阔论,呼朋唤友。
坐满了豪情义气,坐满了虚伪利益。
如同一个缩影,概括着这世道。
虽不尽全,依旧可窥其一。
此刻,长乐酒肆外一行人,各个鲜衣亮杉,神采非凡。
“诸位,此地便是金阳县最特产美酒的酒肆,今我们把酒痛饮,不醉不归!”
其中一青年,抱拳作礼,向大家笑着介绍。
此青年金阳本地人,也属于金阳世家公子中一员,其父经商,商铺由南至北,以经布料而营生,颇为富盈,故而身添为金阳县世子阵营之一。
他姓落,名度轲。
但,他的身份却在这一行人中,微不足道。
“卖布的,少啰嗦,我且问你,这便是名誉长安的长乐酒肆?”
其中,一个青年锦衣华服,上好的丝绸锦缎,而那腰间长长垂掉的羊脂白奶玉,足以引人注目,且在拇指上翠绿如水的翡翠扳指,更是夺目。
而那不耐烦的脸上与眉宇间,贵气侧漏,傲气逼人,那非是刻意表露,而是长此以往所培养的气质,单此一点,足以表明,此人身份绝对不简单。
而且这一行人,众星拱月般环绕,可见尊贵之分。
“听闻,这长乐酒便是产于此,本少爷还听说,那长乐酒肆的老板娘容冠天下,不似凡人,也不知真的假的?”
那青年玩味的笑容表露无遗。
落度轲面色只是一僵,瞬间恢复正常,也得笑。
“丰少爷所言极是,只是那长乐酒肆老板娘以纱敷面,不得望其容,常年皆是以此,不知有多少男子梦寐以求掀开那面纱下的绝世娇容,而金阳县之人,也常因此津津乐道。”
落度轲自知身份无法与那青年比较,面对调侃也不在意,身处他们这个圈子的人,最是分得清高低贵贱,摆正自己的位置。
“哦?”
“那本少爷到是有些兴趣了!”
青年大笑,神态桀骜。
“本少爷见惯了佳人倾城,那长安城中的三大家,四大花魁,八面菩萨,十二才女,那个不是祸水般的人物?”
“本少爷倒想瞧瞧那面纱之下,是何样的芳容。”
丰公子瞥了一眼落度轲。
“还不带路!”
落度轲闻言,率先开路,将一行人引入长乐酒肆。
初入酒肆内,喧哗吵闹的情景出乎了丰公子的预料之内,微拱眉,似有不喜。
而这长乐酒肆本就不是富贵场所,尤其是那声名远播的长乐酒,更是讨江湖武者的青睐,三教九流也好,名门世家也罢,慕名而来只是求得一醉方休。
其实,也有上得档次的包厢雅阁,但混迹于江湖的侠客武者,大多都是喜好热闹,唯有庙堂之上的官吏士子,故作清雅,才会光顾。
他们一行人到此,也未引起太大轰动,毕竟长乐酒肆川流不息,南来北往的,生面孔几乎每天都有。
而唯一一个熟面孔就是…家宅驻此的落度轲。
不少人识得落度轲,也因为在金阳县中,落度轲此人也是小有名气。
一时间招呼声不断,皆是邀请,落度轲则是很高兴,也颇为自豪,毕竟金阳县这一亩三分地,他也算得上一号人物。
一个明显已喝醉了的青年,晃晃悠悠,拎着酒壶与酒杯碰碰撞撞的来到落度轲身前。
“落度轲,你小子不是最近有大事在忙吗?去你家找了你几次,管家都不知你去哪里了。”
说话间,便与落度轲勾肩搭背。
此人也是金阳县一位富贵子弟,其叔父在长安翰林院侍读,添为从五品,虽不是实权高官,但也近听天子,朝会可入列,家道营商,比其落度轲也不遑多让。
“林兄,近日未曾拜访,还请见谅。”
落度轲抱拳,熟络起来。
四面玲珑,从小身处商道世家的落度轲早已练就了这些本领,况且此人的家道有一位食皇粮俸禄者,此一点便是远不可及。
且,落度轲没少巴结这醉酒青年,经常与之吃喝玩乐,久而久之也就成了朋友,毕竟落度轲出手颇为大方,一切花销从未让醉酒青年出银。
而那丰少爷则是不悦,本就不喜这市井般的环境,混乱嘈杂。
如今,那落度轲竟撇下自己,独自与旁人交谈,这让习以为常众星捧月的丰公子有些许的冷落之感。
“卖布的,本少爷不是陪你来此闲逛的。”
丰少爷根本未曾留有落度轲面子,当众斥责。
落度轲与那醉酒青年的熟络之声戛然而止,竟还有些脸色涨红。
而那落度轲还未曾有所表示,醉酒青年晃晃悠悠的一步越过落度轲。
“你算什么玩意,敢骂我落兄弟!”
横指便骂。
“大胆!”
“放肆!”
立即,丰少爷身旁跃出两位。
而落度轲也暗道不秒,一把拉扯醉酒青年。
“林兄,慎言!”
随即抱拳躬身,向丰少爷求情。
“丰少爷,我这朋友喝醉了,还勿当真,还请见谅。”
落度轲对于这丰少爷的身份可是一清二楚,惹恼了他,下场将会极其凄惨。
而那丰少爷已经是面沉如阴,摩擦着拇指之上价值连城的翡翠扳指。
“指鼻骂脸,敢这样对本少爷的你还是第一人。”
“砰!”
骤然,丰少爷拇指上的翡翠扳指竟生生炸裂。
而那丰少爷依旧面不改色,丝毫不在意那枚可在长安内兑换数个豪宅还有盈余的翡翠扳指,若是进献皇家能换个七品县令官职,但这一切对于那丰少爷来说,远不及心中无法遏止的愤怒。
想他此生,何人不是毕恭毕敬,何人曾敢不恭不敬?
“将他给本少爷杀了,尸体扔在金阳县县衙,暴晒三日,再喂野狗分食!”
丰少爷冷酷无情,根本不听落度轲的求情。
随之,那刚刚已跃出来的两人直接绕过落度轲,准备抓醉酒青年。
那醉酒青年酒意已散,虽然本身也是酒囊饭袋之辈,但也好歹是富贵家出来的人,从落度轲的神情中已得知得罪了大人物。
而又听闻那为首的丰少爷意欲杀已,早已是惊慌失措。
“落兄弟,落兄弟帮忙求情,我刚才喝醉了酒,都是胡言!”
而那落度轲无论怎样求情,丰少爷不为所动。
在他看来,落度轲不过是小人物而已,自己没必要看在他的面子上,饶了这个敢指鼻怒骂自己的狂妄之徒。
这金阳县,还没有谁能让自己给这个面子。
一个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