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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从未求万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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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长看着林之,眉头轻皱。
  他问道:“能说下原因吗?“
  林之思绪一会,说道:“没有原因。”
  听到林之这话,社长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学姐注意到这里的情况,她对林之突然退社感到十分异常。
  学姐走过来,对林之说道:“林之怎么这么突然,不好好考虑下吗?”
  “要知道,你可是上一届社长亲自点名的。”
  林之看着学姐说出这话,心里有一股隐隐刺痛。他想起那个黑夜,他站如喽啰,苦苦哀求,得到的也只是冰冷的一句。
  “你是上届社长亲自点名的。”
  学姐的这句话让林之更加坚定退社。林之摇头道:“不用了。”
  社长很早就看林之不顺眼,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就像两个相同磁极的磁铁,永远都在排斥。
  今天,林之这样态度,让他的这股怒火越烧越旺。他狠拍桌子,怒道:“你当音乐社是什么地方,说进就进,说走就走。”
  学姐被社长样子吓了一跳,林之没有因为社长的生气而产生波澜,他说道:“好聚好散不可以吗?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火?”
  林之的话,让社长也觉得自己失态了。社长平静下来,面色很冷,他问道:“你把音乐当成什么?”
  林之认真的看着他,用手指着自己的胸口,没有多说一句,径直离开。
  言封看着林之离开的声影,欲言又止。
  …...
  林之选择退社的时间是在大部分人都走了时候,所以林之退社之事,只在小范围内知道。而即便其他人知道林之退社,也不会傻到这个时候去问原因。何况世界永远都不是围着一个人转,林之退社终究也会揭过。
  但有个人却不想这事直接不明不白被掩盖。
  今夜,言虹很生气,她不明白林之为什么直接退社,而且还跟社长闹得不愉快。
  所以言虹直接质问林之原因。
  林之看着言虹给他发的信息,有些进退两难。他不可能说他是因为音乐社不让谈恋爱,所以为了和她在一起,而选择退社。这样他会很看不起自己。
  林之不想告诉他原因,他回道:“......”
  言虹看着林之的无语,她觉得更无语,她又说道:“你这样真的好吗,没事为什么要去得罪音乐社长,要知道他家是做房产的,身家几十个亿,你好好待在音乐社对你也有好处啊!”
  林之很讨厌言虹将一件事情变成这么麻烦。因此,林之决定对言虹撒个谎:”好处什么的我不知道,但我现在要好好学习,社团会影响到我,仅此而已。”
  看到林之回的,言虹觉得更生气,她回到:“学习?你每天上课没有什么精神,上数学更是天天被老师点名。还有,早上躲宿舍睡觉,被班主任罚站,你这也叫学习。如果这也是学习,母猪都能上树。你能不能争些气啊!”
  林之看着这些话,沉默了很久。他很早就知道自己做的言虹都知道。只是,他没想到言虹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他感觉心口有些痛,但也是他理亏在先。
  所以他回道:“对不起,风既然决定要走,云又如何挽留,我从未求奢求万尺高。“
  言虹很烦躁,对于这样文青的话语她很喜欢,但她不喜欢这些话是从林之嘴里说出,她觉得这样令人作呕。
  言虹想到今天她还有一件事犹豫是否跟林之说,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于是,言虹回道:“舞蹈社不让谈恋爱,所以我觉得我们暂时不要走在一起了。”
  言虹在发完这句话后,直接下线了。
  林之看着这句话,嘴角扯出一丝笑容,像是在自嘲。他选择下线。
  林之很难受,他觉得现在只有音乐能够拯救他。
  林之看着半成品的《春风十里》,他觉得心口有什么堵着,他忽然不想制作《春风十里》,所以他选择将《春风十里》删除。
  新音轨的名字是《你就不要想起我》。
  新歌的制作很顺利,或许是用情太深,伤的也深,所以林之进入的状态也很深,音轨的制作在林之疯狂的手速下一个多小时就已经完成。
  录制人声,林之的眼睛有些泛红,但并不影响他的录制。也许正是林之心中藏着很多东西,所以这首歌的感情爆发也足以催人泪下。
  歌曲演唱完,林之觉得内心有些空荡,但却很轻松。
  上传完歌曲,林之便倒头睡觉。
  林之又开始做梦,他做梦的频率越来越高。
  这次,林之站在人群外围,他看着她在舞台中央演唱,他看不清楚她的面容,他也听不清楚歌曲。林之想看的清楚些。可是,当林之的念头越发强烈,周围的人群就拼命地将林之往外挤。
  渐渐的,林之淹没在人海中,他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普通人。每天,他都在过着普通人的生活。早起晚归,上班不时被老板骂。但他习惯了,因为他被同化了,他就这样融入到世界中。他像个沙漠中的沙粒,又像大海中的一滴水。
  直到有一天,林之走过一道斑马线,一辆疾驰的货船将他彻底碾过。但他没有任何感觉。他还在走着,只是走过一条斑马线,下一条还是斑马线。斑马线仿佛永无止境。
  于是,林之的生活变得更加单调了。不知过了多久,林之也开始厌烦这样的单调。然后,他开始数着他每走过的斑马线。直到某天,他发现他不知道该怎么数下去的时候他停住了脚步。
  他开始觉得累,但他还要继续走着,只是不想再直走。所以他转弯了,弯路里没有了斑马线,那里一片空白。林之走的很迷茫,但还是继续走。
  林之没有发现,他越走越高。但随着高度的叠加,林之的眼前不在是空白,那里是一片蓝天。看着它,林之似乎想起什么。随着记忆碎片的不断浮现,林之觉得自己越来越重。林之在下落,他没有沿着来时的路,而是做着自由落体。
  林之的身体沉重的砸在地面,一道冲击力以他为中心,向外扩散,地面和天空,所有的一切就像镜子一样,这个世界在破碎,他想起了所有......
  企鹅音乐部,小草是时刻关注着林之。毕竟现在巅峰音乐榜上挂的前三都是出自林之之手。所以,林之新歌一发布,小草马上就先叫人着手制作封推版面。
  然后,小草听完《你就不要想起我》,觉得林之真的是天才,不仅仅是他每一首歌都能将小草感动落泪,其次他发新歌速度太快了。《绅士》才发布不到两周,新歌又出现,所以小草现在已经把林之当成自己的偶像。
  言虹在发完那句话后,她有些后悔。但她更生气林之这样懒散的态度,还有他对自己说谎。言虹生气的结果就是去喝酒。
  酒精的确可以麻醉人的神经。言虹的身边已经放了九瓶易拉罐,全是空的。
  言虹的脸色有些发白,她迷迷糊糊间打开林之的主页,就直接点开第一首歌。她没发觉是新歌。
  低沉的钢琴前奏响起。和以往的歌不同,言虹脑子里是这个念头,其次她想她不会是点错歌了吧。
  言虹晃了晃头,看着歌曲信息栏:你就不要想起我——末几。
  看来是新歌,言虹心想。
  低沉的声音,带着沙哑的磁性唱道。
  “我都寂寞多久了还是没好
  感觉全世界都在窃窃嘲笑
  我能有多骄傲
  不堪一击好不好
  一碰到你我就被撂倒......”
  言虹听着歌曲,莫名的想到林之。她突然想到,末几很有可能就是林之。而林之在这时候发新歌,是不是在表达着什么。
  歌曲很悲伤,言虹看着歌词,越看越像看着林之在她面前,而林之却是那么的难过。言虹突然开始心疼林之,她觉得她的话可能太过伤人。
  “明明你也最爱我
  没理由爱不到结果
  只要你敢不懦弱
  凭什么我们要错过......”
  当言虹听到这段时候,她仿佛看到林之对她质问和告白。她想起这些天和林之的点点滴滴,回忆确实很美好。
  歌曲还未结束,林之的悲伤还在继续。但言虹愈发忍不住,泪水打湿她的眼眶。
  她打开手机,她颤抖着手,任由泪滴落到手机屏幕上,她给林之发了一条短信。
  “对不起,如果天空有九万英尺,那么我们就站在大地上拥抱彼此,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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