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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哲明那天晚上与父母争吵后,拿手机拨通了周妙的电话。
苏哲明常说,冬瓜和周妙都是他最好的兄弟,而小学六年级的时候,苏哲明就认识了周妙。
那一年,苏三月代表学校去市里面参加全市中小学生数学奥赛,一同前往的,还有苏哲明和苏老爸。
兄弟两人第一次走出县城来到市区,对一切新奇的事物都充满憧憬与探知欲望,苏老爸送苏三月到达考场后,简单嘱咐了几句便带着苏哲明前往附近一个多年未见的老同学家里拜访,苏老爸虽然很重视孩子的教育和学习,但是他对孩子从不唠唠嗑嗑。
苏老爸带着苏哲明来到老同学家里,主人家非常热情,两人一见面就非常激动地拥抱起来。
“兄弟,好久不见!”
说话的,是一位个子和苏老爸差不多,却比苏老爸更加白胖的男子。
“来,快进来坐!这位是你的虎门小将?”男子看向苏哲明。
“哈哈,见笑了,这确是我的次子”苏老爸笑道。
“不懂问叔叔好?”苏老爸动了下苏哲明。
“叔叔好”苏哲明急忙点头问候。
“哈哈,不错,很像你,很有你当年的气势,以后绝对是成大事者。”男子摸了摸苏哲明的脑袋。
“你就别笑我了,都快有十年多没见过面了,看来你小子确实混的不错啊!现在一看就是大老板的模样”苏老爸说道。
……
“我想到外面玩会”两人聊了有一会,苏哲明突然说道。
“不许乱跑!走丢了上哪找你去?”苏老爸说道。
“没事,让小龙(啊龙的独生子)带他去吧,小区后面就有个游乐园,小龙经常在那里玩,没事的,他婶做好饭菜估计还要一段时间”啊龙笑道,“你也变了很多,不过脾气还是那么倔啊!”
“是吗?你变化倒是挺大的?老婆调教的好?”
“兄弟你见笑了,无论咱变成啥样,我都还是当面跟在你身边,陪你一起拼街耍帅、出生入死的阿龙”
“呸,你说哪次不是你小子跑的最快,不过,说实话,你小子虽然怕死,确是以前兄弟里面最讲情义的一个”苏老爸叹了口气。
“来”啊龙抽出一根烟。
“不用,戒了,不过我记得你小子以前不抽烟的啊,怎么……”
“和木头、包子、阿武……其他兄弟有过联系吗?”啊龙给自己点了烟,突然问道。
“没有,自从那件事之后,你把我送进了医院,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仨了……”苏老爸看了看手背上的刀疤,没有继续说下去。
“看来你还不知道”啊龙沉默了片刻,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小口,轻声说道“我听说……”
“啥?”
“哎……听说包子和阿武几年前就……”
“咋了?”
“死了……”
“死了?!!怎么……他们不是……跑了吗?”
“不是被打死的,听说……”啊龙眼睛有些发红。
“快说啊!”
“听说是醉酒被淹死的,死前几个小时,他们三个还在新丰酒吧喝了很多酒,钱都没付,三个人开着摩托车就跑了……东河沙场抽沙的时候,有人在浅岸边竹根漂浮的垃圾堆里发现了两具尸体,经确认……是包子和啊武的……”
“你是说……他们是喝醉了自己开车掉进河里淹死的?”
“应该是,反正警察也是这么说的”
“你说的三个人?还有一个是……木头?……人呢?”
“我也不知道……没有人知道……”啊龙躺在沙发上深深叹了口气。
“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不知道……”苏老爸还是不愿意相信。
“你在医院躺了两个月,出来后这件事也没有再传开了……毕竟那时候咱们这些穷地方,打架斗殴、吸毒犯罪……各种原因发生人命的事情常发生,谁想管这些,大家都是一心保平安,各过各的日子,再说了,你和他们也不是一个屯里的,你不知道这件事,也不见怪……而且……”
“什么?”
“你出院后也没有再找过他们,不是吗?你还在恨他们?”啊龙看着苏老爸。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苏老爸低着头。
“把你送进医院没几天,我老头就把我送到市里的外婆家那了,我离开老家后的第二个晚上,我弟弟在老家门口捡到了一封信,信的内容很短,不过我现在都还留着……你等一下”啊龙起身走进书房。
几分钟后,啊龙手里拿着信出来了。
“嗯,你看一下吧”
苏老爸拆开信,信封有些褶皱,字体很丑很歪斜,苏老爸定睛认真看,确实只有几句话:
“啊龙,快报警!包子和啊武掉河里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快救救他们!”
信的最后,没有任何落款。
收起信封,两人都沉默不语。
正在这时……
“不好了,打架了……”小龙气喘吁吁地跑进家门。
“什么!在哪?”苏老爸急忙站起身。
就在一个小时前,小龙带着苏哲明来到社区后的游乐园。
两人正玩的开心,一个小胖子突然来到苏哲明身边,“乡巴佬,你是谁啊?快下来!这木马是我的!”
苏哲明没有理他,继续玩。
“啊明,你快下来吧,我们玩别的……”小龙怯怯地说道。
这小胖子自称是这一带游乐园的“老大”,家里有钱,用钱或者吃的收买了几个比他个子稍微小一点的人做小弟,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经常欺负第一次来这里玩的新人。
“你下不下来……”小胖子按住木马,后面几个和苏哲明差不多大的小孩围了上来。
“啊明,快下来!”小龙着急地喊道。
苏哲明紧咬着牙从木马上下来。
“乡巴佬,快滚!不能再来这里玩了!不然就打你哭到喊爸爸……哈哈……”
“啊!”
小胖子正在木马上哈哈大笑时,苏哲明转过身朝他笑的的扭曲的脸狠狠来了一拳,小胖子惨叫了一声。而小龙叫状,急忙撒腿跑回家……
几个人把苏哲明围了起来,苏哲明急忙脱下鞋子拿在手里闭着眼睛一阵乱甩,那几个人还是你一次看见这种“招数”,都有些害怕得退到了一边,苏哲明微微睁开眼,看见包围圈已经没有了,急忙往门口跑去。
“快捉住他,谁抓到了请吃蛋糕!”苏哲明听到后面的小胖子大声喊。
苏哲明没有回头,一直往前跑,跑到一个转角处看见一个茶馆,就溜了进去,躲在了墙角的桌子底下。
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女孩一直盯着苏哲明,苏哲明做出了一个“嘘”的手势。
“他们跑另外一边去了”小女孩走到茶馆门外看了几分钟后。对藏在桌子底下的苏哲明说道。
苏哲明从桌子下爬出来,看着面前漂亮的小女孩,比他好像要高一点点。
“他们为什么要追你……”小女孩问道。
“因为我是乡巴佬”苏哲明拍了拍身上的灰。
“你叫乡巴佬?”小女孩笑道。
“嗯,谢谢你了,我先走了。”苏哲明想着赶紧回去,别被苏老爸知道这件事。
“小呆呆!是有客人吗?!”苏哲明刚转身,茶馆里房传来男子的叫唤声。
“哦,没有”小女孩急忙回应。
“小呆呆?”苏哲明突然笑出声。
“你才呆,我叫周妙”周妙有些生气得瞪着苏哲明。
“我叫苏哲明,谢谢了,拜拜……”
苏哲明在周妙的视线里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