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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偿五味陈杂看着眼前这个长相神态完全陌生的小男孩,他痛心疾首道:“他已付出所有代价,鬼族也如你所愿顷刻歼灭,你还有什么怨气需要到人间来发泄?”白偿顿了顿,压低声音怒问:“你到底还想做些什么?”
屋内的灯暗了几分,男孩的脸色也逐渐变得阴郁,他似笑非笑道:“我要做什么,与你无关。”
“有没有关系不是你单方面说了算的,我今天把话放在这,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白偿板着脸,冷声呵道。
“是吗?”男孩一手托着腮帮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之后,特别严肃的点头,“不错,你说的不错。”随即,脸色又是一变,狂傲道:“不过......那又如何?我要想做的事谁又能真的阻止的了?”他上前一步凑近白偿,哈哈笑道:“你吗?就凭你?”
白偿面无表情道:“你可以试试。我会阻止你。”说完这两句,白偿又扯了一下嘴角,补了一句,“无论如何。”
白偿这是在向他下战书了,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会拼尽全力去阻止,以前的对错恩仇其实在鬼王魂飞魄散之时就早应该一笔勾销了,后来还应着鬼王的遗愿放纵他盗取百骨灵符,照今日看来实在是做错了,既然做错了,那他就要负责,亲手放出去的恶鬼,那就由他再亲自收回。
人若死,脚踏黄泉,一命归西去。西去。西去。路有相思啼,悲过去。归去?归去?奈何花拥簇,待来生。
冥幽轻轻哼念着这一段父王在人间时常挂在嘴边的不知是歌还是词的句子,只是每一次,她轻轻仰起头都能看见父王光洁的下巴,然后父王低下头对她淡淡的微笑着不停念着。
一遍连着一遍又是一遍,直到她昏昏沉沉睡去,耳边依旧有父王更轻的低喃,空气里的味道淡淡的苦涩着,她一直以为这是人间的味道,却不知这其实是她父王的味道。
小时候跟父王常坐的青苔石阶如今早就变成了眼前的高楼繁华大厦门前的喷泉水池,父王走后,她时时都会来此坐一坐,慢慢地从能坐着缅怀走到了现在站着回忆。
时间一晃,今不复今,旧不是旧,她变了,这天上地下全都变了,每踏出一步,闭上眼,脚下的步子都是熟悉的,睁开眼,每踏出一步,往后往前,路都是陌生了。
曾经贪恋不舍往返的人间变得陌生,曾经熟悉的人和物也都在时间中褪去光华变成枯骨黄沙,到底从什么时候起,所有熟悉的都变成了陌生,她也忘记了,时间太长,太久,久的她都骗过了自己。
“唉~”冥幽叹了口气,转身想走,脚还没迈出她又收了回来,有些迷茫的看着茫茫夜空,她该去哪?等天亮后回去鬼族?可她不敢,她现在不敢回去,就在之前她身边还站着一个同她一起从鬼族出来的她以为最亲近的最信任的让她可倚靠可藉慰的,可就是这么一个亦师亦友她当做真心相待的......同族,对,如今只能称他为同族。
冥幽抬起头,目光沉寂而决绝,她对白偿的埋怨,此刻狠心的想把所有一下全都抹去,她恨不得全都抹去,连对他一丝记忆都不想存留。
她连鬼族都不想回去,那里全都是她糟糕的记忆,她不想回去,那里还有长白和判官,她不知道他们是否也掩藏着天大的秘密等着她回去,再一次狠狠的打击她。一个已经手持重锤在她头上狠狠地敲了一下,她害怕另一个他最好的兄弟会帮着他再往她胸口插上一剑。
她要离开,走得远远的,远远的......谁也找不到她,谁也别再想伤她。
只是......
她该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