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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听琴音得见高士,闻话语知晓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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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幻真听得那医者的一番诊金之语,心中对那医者又多了一份敬佩。李幻真有说道:“这一日我也观察了许久,看兄台的手法、针法都已不俗,再加上阁下刚才的那一番妙论与心胸,我想当世能超过阁下的也不过区区数人,即便是当今那些医术世家想必也未见得有兄台你这样的造诣。”那医者听得李幻真这番话似也没有一丝的自得,而是反问道:“怎么?你也懂得医术?”
  李幻真笑了笑,“医、卜、星、相自古以来便不曾真正分家,我既然是一名合格的相师,这医术自然也是略知一二。”那医者听到李幻真这话,方才有些兴奋,张口便问:“既然阁下也通晓医术,不知认为这大医当如何?”李幻真不假思索,回道:“治未病,便如《黄帝内经》所言‘上工不治已病,治未病。’能从细微萌芽处施治,方的算得医家三味,够资格称为大医。”那医者听闻此言,如遇知音一般,头连点,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李幻真知他是一个真正好医之人,便也不再藏掖,加上李幻真自己也想在医道一途更进一步,便将心中所学与疑惑一一说与那医者。一会儿说《黄帝内经》,一会儿说《神农本草》;不谈《素问》,也说《脉诊》,二者相互印证,心中多年的疑问也能解开三四,都有进境。
  就在二人谈话间,林中又有一阵琴声传来打断二人的谈话,二人似有默契一般,俱都不再言语,细听这琴声中的意境。只不过,二者的表情不一样。李幻真是面带疑惑,心有所思;那医者却是面带笑意,看着李幻真。忽然这琴声转为高亢,李幻真也高声道“巍巍乎高山”,琴声突又转为低沉婉转,李幻真也低声喊道“浩浩乎似流水”。李幻真听到此处才知晓这操琴之人是仿先贤“俞伯牙、钟子期”的故事,来考较自己的乐理。便高声唱道:“欲效先贤兮不成,欲弹名曲兮不成,不成兮奈何?类犬。”那操琴者听闻此言,琴音为之一顿,但琴音一歇即起,然而与刚才不同。曲风已经为之一变,听之似雏凤初啼,生机初现,此时林中各种已然安睡的鸟儿都已醒来,纷纷从巢穴中飞出落在枝头,不过这些飞禽的头脑都向着音声传来的方向;此时,曲风又为之一变,听之有凤翱九天之意,其间似有王者之气传出,果然群鸟都敛羽低首,不再低鸣;不过,曲风并未听之,又变,听之如有帝王召唤臣子,但见那群鸟张开羽翼,均都振翅而飞向琴声源头,在琴音上空盘旋。但这盘旋之中也似乎有着尊卑上下之分。
  李幻真看此异相,不由叹道:“刚才是在下唐突了,还请尊驾见谅。”顿了一顿又道“尊驾果然神乎其技,竟能驾驭群鸟,不愧是‘凤凰鸣’,不过此曲如若在弹走下去,恐怕就要招来天怒了。”那琴声似无停顿之意,李幻真只好以无上内力化作狮吼,强行打断琴音,群鸟便就此四散而去、李幻真这才缓缓收功,说道:“阁下一首好琴曲,恐怕已近天道,可否出来一见?”那医者见李幻真不仅知晓乐理,心地也是善良,心中也是高兴,便也喊道:“师旷,师旷你快出来吧,人家已经都已道出你的老底了,你又何必再躲藏呢!?”
  华大夫音声刚落,便从林中走出一人,只见他手捧一把焦尾古琴,身着绿色长袍,不过最令人注目的还是那一头白发,但面上看去虽不是十分年轻,但岁月的痕迹也没有留下多少痕迹。李幻真知他年纪不少,但还不至于白发如此,定是他平日里常弄此技,遭鬼神所妒。但面上不见痕迹,定是平日里多有挽救。可见天命有时并非人力不能改变,不过,人力有时穷尽,究竟能改几成,全看个人的缘法。
  闲话少说,那操琴的师旷说:“华老二,哪有你饶舌的地方?这位兄台面生的紧。鄙人姓师名旷,别号调音闲手,不知阁下又该如何称呼?”李幻真回应“在下本是游方江湖的相师,只有贱名幻真,姓李,关外人士,不曾有号。”那自称师旷的操琴者听得李幻真的回答,眉间不由得一皱,说道:“阁下既能听出我琴声中的意义,定也不是凡人,又何必妄自菲薄呢?!”
  李幻真听他言语之间颇有几分傲意,但李幻真心中却并无不快。因为,李幻真知道师旷有傲骨的本事,若骨子里无三分傲意,又怎能弹出这超凡神技。单凭此曲,已非常人所能。所以李幻真的回答是非常的客气,那是由于李幻真尊敬那些真正有本事的人,鄙视那些没有本事却还有几分傲气的俗人。
  “尊驾教训的是,我有些。。。。。呵呵”李幻真这边话音刚落,林中有人接到“听师旷你的语气中有些商音,想必你的头发已然是全白了,不知我说的可对?”那说话之人从林中走出第一眼看去的就是师旷,接着又说道:“师旷,当初大哥就曾劝过你,不要再弹此种逆天之曲,以免遭鬼神所妒。你为何不听我言,如今你也。。。。。。”不待此人把话说完,师旷就以打断话头,“管大哥,不要再说下去了,这其中利害关系我并非不是不知道。只不过,这是我心中所爱,毕生的追求,不敢一日懈怠。你也应该明白我的心意,不然以你的风姿,也不会衰老至今。”
  这师旷说完,李幻真才朝这被师旷称为管大哥的人看去。这管大哥与操琴者不同,这人头发虽还乌黑着,但脸上似有千万条沟壑一般,皱纹已然布满。李幻真听师旷后半句,在看这管大哥的样子,心中已然知晓,这管大哥定然也有某方面的超凡之技,招来天妒,方落得如此下场。但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心中无悔。因为这毕竟是他们心中所爱,毕生所求。就像深爱中的男女那样,纵使为了对方付出所有,也是不惜。哪怕毫无回报,也不会有何怨言,因为在他们的心中这都源于爱,心中充满爱。只要有爱,就不会有恨,也不会有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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