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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未知,父母不详,是师傅收留了我。
在我六岁的时候,师傅告诉我,他下山的时候,在山脚下发现的我。襁褓内的我嗓子哭哑了。师傅起了怜悯之心,把我留在寺庙里,小时候的我,没吃过母乳,靠师傅勺勺喂的面汤长大,我的出现也为平静的寺庙生活增添了些欢乐。
我所在寺庙叫智灵寺,师傅是智尘大师,寺庙里还有群师兄,师兄们所做的事情就是每天早上打扫寺院,然后在佛主面前打坐念经,然后是接待上山拜佛的百姓,其实来拜佛的人寥寥无几,因为寺庙所在的山不是名山,庙也不是大庙。山下是破落的小镇,贫困的人们忙于生计,无暇顾及自己的信仰,所以上山拜佛者甚少,倒是有个老太每年重阳节来上香,多少年来,不曾断过。
八岁那年,师傅把我叫到身边,指着院里的大槐树说,今年是你第几次上树够槐花吃啊,我当时就觉得师傅真是神僧,我做的这么严密他都知道,我老实交代,今年是第三次了。那你以后每年这个时候就负责给大家够槐花吃吧,哈哈哈,说玩转身去了。
这年,我开始和师傅学打坐念经,师傅盘着腿,闭着眼睛动不动,长长的眉毛遮住了眼睛,看起来是那么的慈祥,师兄们闭目合掌,嘴里念念有词,他们念经的声音让我不能平静下来,我讨厌盘着腿,腿疼的厉害,有时候会趁他们闭目的时候,站起来伸伸腿,伸伸懒腰。
这时候师傅说,依寒,出去扎马步去。我以为师傅是闭目看不见的,原来他是眯着眼睛的。师兄见我被师傅叫去扎马步,忍不住咯咯笑出了声。智慧,你也出去扎马步。我们两个难兄难弟在槐树下扎起了马步,“嗨,小子,我们都是智字辈,名字都带个智字,你怎么是依字辈啊?”“我也不知道,师傅说我不是庙里的”。“哦----”智慧所有所思的哦了声,“你为什么叫智慧啊,是因为你很有智慧吗”我好奇的问,“我也不知道,名字又不是我起的”师兄比我大三岁,所以师兄比我多扎了三个时辰。
日,我问师傅,和尚不是都练武吗,为什么我们不用练?师父抚下自己下巴的胡子,呵呵笑,和尚也分文和尚与武和尚,像少林那帮和尚是武和尚,而我们是文和尚。我问,那我们文和尚不练武整天做什么啊,师傅回答,当然念经诵佛啦。我顿时觉得以后的日子很无聊。我接着问,那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师傅回答是,那要看你能活到什么时候。
我越来越觉得,在寺院里的生活是那么的无聊透顶,除了吃饭睡觉念经,就是清理杂物。感觉这些事不是我这个年龄该做的事情,而是那些老和尚们做的。至于我该做什么,我也不清楚。
早上打坐的时候,听着师兄们从喉咙里发出的念经声,我昏昏欲睡,耷拉这光溜溜的脑袋像小鸡叨米。而智慧做的更甚,干脆栽倒那里打起了呼噜,年轻的和尚闭着眼睛抿着住嘴强忍着笑,老和尚则直摇脑袋,叹口气,加快了敲击木鱼的频率。结果是我和智慧被罚扎马步,我说,这次师傅忘记给我们点炷香了,智慧只皱眉头,如果不看香,只能看太阳了。等太阳落山吧。我看了看正头顶的太阳,我说师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智慧扭过头眉毛上挑,你觉得我是在和你开玩笑吗?寺里其他人开始吃午饭的时候,智慧说,歇会吧,他们都去吃饭了。我屁股坐在石阶上,这时,身后传来师傅的呵斥,我不忍心让你们直扎马步,想让你们去吃饭,你们上午竟然在偷懒,给我扎到太阳落山。晚饭也别吃了。
第二天,我和智慧都没下来床,第三天智慧坐在山顶的块石头上,看着远方,我过去找他,智慧手指远方说,看,那是炊烟,炊烟周围的那些散落的房屋,就是我们这的小镇,我想去看看。我问他,你不怕被师傅骂吗?智慧投出块小石子,小石子划了道弧度,隐没在草丛里,你非得让他知道吗?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还有很多事情可以不让师傅知道的。什么时候动身,我也想出去看看。智慧想了想,五点吧,师傅般是五点半起床的。我说好,第二天,我们见面的时候相视笑,我们都起晚了,八点才起来。智慧说,看来没人叫我们,我们都起不来,那样吧,做早饭的智亨师兄起的早,明天让他叫我声,我来叫你,我说好。第三天,我正做好好梦的时候被智慧叫醒,迷迷糊糊的出来。到寺院大门口看,坏了,门还锁着呢,智慧说跳墙吧,你踩着我的肩膀上去,我爬上墙后发现个问题,我够不着智慧的手,这时我发现墙角有个狗洞,要不你从那里钻过去吧。
智慧说,他娘的,早知道让你顶我上去,你钻狗洞了。我从墙上跳到草垛上,然后被弹到地上,打了个滚,起来了。
当我们到达小镇的时候,天已大亮,发现什么这里的绝大数东西都是我们没见过的。看到猪圈里的头猪,都能让我们尖叫半天。我看到小贩卖的糖葫芦,我凑过去,我要这个。小贩给我摘下串糖葫芦。十文钱串,我说什么意思。嗐,我的糖葫芦十文钱串啊,小和尚你不是没钱吧,我吃惊不少,吃你的糖葫芦还要钱啊,我们寺里吃什么都不要钱的。这句话让小贩吃惊不少,没钱啊,没钱赶快拿来。我的糖葫芦又被他夺走了。智慧说,我们对这里不是太熟悉,见机行事,看其他人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我说,不是不太熟悉,是太不熟悉。
到中午肚子开始咕咕叫了。看见群人在家客栈里吃饭。智慧说走,这里这么多人,饭肯定是不用钱的。我们坐下,只见对面大汉,喊道,小二,只烧鹅,盘牛肉,壶烧酒。智慧也大喊,小二,只烧鹅,盘牛肉,壶烧酒。小二笑道,小和尚还吃肉啊,你有钱吗你?对面大汉不耐烦又喊,哪那么多话,快点。智慧跟着学,哪你们多话,快点。酒菜上齐了,我们倒了杯酒,智慧尝了口,呸,真辣,有什么好喝的,过期了吧。小二,把这壶酒换碗面来。
我们第次吃到烧鹅和牛肉,感觉好极了,前几年在寺庙里真实白活了。吃饭期间,不少人投来异样的目光,好奇原来和尚也是吃肉的。吃饱了,袖子抹嘴。准备走,小二把我们拦住了,嗨嗨,你们还没给钱呢,我问,什么钱,小二回答,吃面钱啊,我说面是我们用酒换的,那酒钱呢,可是我们没喝酒啊。小二时没反应过来,掌柜过来上去给他脑瓜蹦,拿我们的酒换我们的面啊。总共是二两银子,把钱拿来。我和智慧面面相觑,原来吃饭也得掏钱。
最后的结果是,把我押着,让智慧去寺庙里找方丈要钱。师傅得知,吹胡子瞪眼睛,拿戒尺狠狠的打在智慧的肩上。回去后,我也矮了戒尺,我以为师傅会把戒尺高高举起,轻轻落下,谁知,第下就把我打的流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