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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武侠仙侠 / 剑鸣四方 / 第三章 父与子

第三章 父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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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戏台上了两个扮演者此刻正打斗的白热化,台上打得精彩,台下满堂喝彩,当剑圣扮演者用剑刺倒狼王之后,台下叫好声此起彼伏,孟阳更是手掌都拍的生疼。
  进入九宫剑派一直是孟阳的梦想,他幻想着自己能成为剑圣无尘一样的英雄人物,御剑把酒乘风去,斩妖除魔天地间,那是何等的豪迈。
  剑圣无尘战狼王的节目已经结束,李梦虽然第一次看戏,但对打打杀杀的戏并不感兴趣。看节目一结束便对孟阳说道:“我们走吧!没什么好看的。”
  此刻已到晌午,孟阳知道父母这时候该收摊了,既然李梦也有想走的意思,于是回道:“好,我也该回去了,不然我娘又要念叨死我了!”
  “我也该回家了。”
  两人来到东市与西市相连的街道口,孟阳正准备与李梦分开去东市的时候,街道前面一阵骚动,只听见有人在喊“夫人,夫人,小姐在那边”,没过一会,就看到一个打扮妖艳的中年女人带一群家丁来到孟阳的面前,抓起李梦的手说道:“女儿啊!你怎么一声不响就跑出来了呢!你知道娘有多担心你吗?”
  “娘,我只是跟朋友出来玩,你不用担心,现在正要回去呢,你就找来了。”李梦很乖巧的回道。
  李梦母亲柳芸斜着眼睛看了眼孟阳,嘴角微翘不屑道:“朋友?我不是让你多跟张府的公子接触吗?你跟一个臭渔夫的儿子在一起有什么好玩的!”
  孟阳平时都讨厌别人拿他父亲开玩笑,而柳芸现在却骂他父亲臭渔夫,自然很不高兴。当即回道:“不许你说我父亲!”
  柳芸没想到这小孩还敢顶嘴,本来女儿私自离家让她已经很生气了,正没处发泄,他到撞刀口上来,用手指着孟阳骂到:“你看看你,一身破烂,还想跟我女儿在一起,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那父亲,败家玩意,烂泥扶不上墙!我骂他臭渔夫,怎么了!不服气吗?”周围逛街的人慢慢围了过来,准备看热闹。孟阳只是紧紧的握住拳头,面对李梦的母亲,嘴里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李梦没想到她母亲会说这么伤人的话,焦急想把她母亲拉开“娘,我们回家!我们回家!”并回头不断地跟孟阳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声音里已经带有一丝哭腔。
  柳芸在李府一直被长房压着,夹着尾巴做人,现在很享受这种骂人的感觉,嘴里一直喋喋不休。哪怕对方只是个小孩子。
  孟阳的父母闻讯赶来,何水仙将孟阳拉到身后,愤怒的望着柳芸,孟改之不带一丝感情的质问柳芸道:“当年我孟府在你父女最困难的时候收留了你们,可曾亏待过你们?”
  柳芸跟她父亲一路逃荒到青石镇,后被孟府收留,柳芸在孟府做丫鬟,她父亲做长工。直到孟山入主孟家,将他们赶了出来,李新农看柳芸有几分姿色,便将她纳到李府做小妾。
  面对以前的少爷,柳芸多少有些心虚,带着李梦就离开了。柳芸离开之后,孟改之驻地良久,内心在不断的翻滚,虽然他没有亲耳听到那些伤人的话语,但从周围的议论声中知道了经过。柳芸今天的话深深的刺激到了孟改之,若不是自己,自己的儿子还是孟府的小少爷,也不会遭受到别人的冷眼旁观,也不会受到今天这样的屈辱。孟改之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让孟阳去学武。既然他不愿走功名这条道路,为什么不让他追求自己的梦想呢!也许能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何水仙看丈夫怔在原地,知道他内心不好受,自己何尝不是呢!但有什么用呢,推了推丈夫,孟改之从思绪中恢复过来,看了看妻子,又看了看孟阳说道:“走吧!我们去布店量几尺布回去给孟阳做一身新衣裳。”
  一家人买好布收拾好摊子回到于江村(于江村因靠近于江而得名),孟阳家住在于江边上,一座茅草屋。回到家中已到中午,孟阳的母亲做饭去了。孟改之把孟阳叫到屋里,孟阳知道父亲有话对自己说,静静的站在父亲身旁。
  “儿子,今天让你受委屈了,以前父亲不让你学武,是怕你吃不了那份苦,也许真的是爹错了”孟改之看着孟阳说道。
  “爹,我不怕吃苦,只要让我学武,我什么困难都不怕。”孟阳用很坚定的语气跟他爹说道。
  “今天给你个考验,你通过了,爹就让你学武。”
  孟阳听到父亲松口让自己学武,兴奋问道:“什么考验?”
  “你下午一个时辰内游到于江对面。”
  孟阳心里在想这算什么考验,从小在河边长大自己,号称江里小白龙。虽然从来没横穿过于江,但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这时何水仙刚做好饭,来叫他们父子吃饭,听到丈夫要让儿子横穿于江,顿时急了!“你疯了吗?前几天刚下过雨,水流这么急,他这么小很有可能体力不支被河水冲走的。”
  “他若想学武,必须游过去。”孟改之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看丈夫这么坚定,转身向孟阳说道:“儿子,我们不游了好不好。”
  孟阳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母亲,“娘,我想游,我想学武。”
  看着这对固执的父子,何水仙都不知如何是好!吃过午饭,孟改之跟妻子耳语了几句,何水仙焦虑的心情才开始安定了不少。孟改之从口袋拿出一块玉佩递给孟阳,“这是我们孟家唯一留下来的东西,当年你爷爷交给我,现在我把它交给你。”
  孟阳接过玉佩,上下翻了翻,只见玉佩上面刻了一个“安”字,孟阳收起玉佩,准备跟父亲出门接受考验,一家人顶着毒辣的太阳来到江边。于江是华夏母河长江的一条支流,说宽不宽,说窄也不窄,普通成人一个时辰游过去是没有问题的,对孟阳来说是个很大的考验。
  “儿子,准备好了没,没有人会帮你,你要靠自己游过去。”孟改之说道
  “儿子,你要小心啊!”何水仙叮嘱道。
  他们刚说完,孟阳就跳进河水里,刚开始游得很顺畅,等游到河中间,已经有点感觉体力不支,今天河水也急,孟阳得稍微逆着水流方向斜着游,不然会被河水冲到下游去,但这样也就更加耗费体力,本来孟阳想在河中间休息会,恢复下体力,但一想到只有一个时辰,又努力的往前游,这时候才知道父亲的考验没那么容易。离快到岸边几十米的时候,孟阳的手脚已经完全不听使唤,意识都有点涣散了,在这最困难的时候,孟阳想起了上午李梦母亲的嘴脸,那种屈辱让他全身都痛,心中有一个坚定的信念“自己要学武,自己要成为强者”。这种信念支撑他继续往前游。功夫不负有心人,孟阳游到了岸边,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然后艰难的爬上了岸,仰躺在岸边的草坪上,此刻,他只想休息。
  没一会,孟改之也从水里上了岸,当孟阳看到父亲的时候,很惊讶,他以为是自己一个人在游,但想了一下,知道父亲担心自己的安全,一直跟在后面,一股暖流从心中划过。孟改之一屁股坐在孟阳旁边,“爹,你干嘛不说你在后面啊?”
  “儿子,如果你刚刚在最困难的时候,知道我在你后面,你会不会让我帮你一把!”
  孟阳沉默了,孟改之继续说道:“你要学武,爹帮不了你,以后的困难只能靠你自己,以后的路只能你自己走。你要记住为山九仞,功亏一篑,自己选择的路,一定要坚持走下去。”
  孟阳完全明白了父亲考验他的意思,于是说道:“爹,我懂了!”
  看到孟阳领悟了自己的意思,孟改之感到欣慰,“你在这里休息吧!你娘等一下会撑船来接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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