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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南郡衙内。
“堂下何人?”
“小人王二!”
“你为何杀了人?”
“啊?”
王二傻着眼,不知道这位郡丞大人什么意思。
啪!一拍惊堂木,吴旷威严道:
“梅香阁数百多条性命惨死,本官且来问你,他们究竟和你有何愁何怨?你要下此毒手?”
王二一惊,道:
“大人!您说梅香阁死了数百人?这不可能?我昨天晚上还和他们在一起呢?”
吴旷一扶胡须,道:
“哼!今天接到报案!梅香阁上上下下数百口人被人杀死!唯一的一个活口还是你,本官很奇怪,你又不是梅香阁的人,为何出现在梅香阁内?”
王二仔细的看着吴旷,见他不像说假,一想梅香阁被屠满门,心内猛然一悲,却不答吴旷的话,反问道:
“大人!那梅香阁的映霞也被人杀了?”
吴旷一拍惊堂木:
“放肆!本官问你为何出现在梅香阁?你……”
这时吴旷身边的幕师轻声道:
“大人!且顺着他的话说,此人反正是活不了的,看看能够套出多少东西来!”
吴旷一扶胡须,心想也有道理,说道:
“不错!那位当红的映霞确实死了,还是上吊而死!”
王二听得此言,整个人已经有些迷迷糊糊了,嘴里喃喃道:
“不可能吧?小姐不是命薄之人啊?东门外的算命先生说我和她有夫妻之相,她怎么就死了呢?不可能!”
啪!吴旷说道:
“少在那里嘀嘀咕咕!且把你知道的一一说来!”
王二猛的看向堂上,头吧唧的嗑在地上,颤声道:
“大人!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求大人查清真凶!”
吴旷一拍桌子,怒道:
“什么也不知道?看来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你是什么也不会说的!来啊!拖下去重杖五十!”
堂下左右应声而出,架着王二拖至殿外,这时王二内心悲痛,反倒没有开口求饶。
只听砰的一声,厚重的刑杖拍在身上,刹时间感觉下半身都已经没有知觉了,王二身体疼得拼命挣扎,却被差役按得结结实实的。
身体遭受酷刑,心里也同样遭受酷刑,林雨诗的死对王二打击太大了。
他一直在想,自己知道什么呢?能够帮助破案,但可惜的是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砰!二十杖时屁股已经被打烂了,血花溅起,王二脸色苍白的昏了过去。
“启禀大人!嫌犯被打昏了!”
“拖进来!”
王二被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拖进大堂内,被打烂的屁股流出的血水流得一地。
吴旷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王二,说道:
“弄醒他!”
堂下差役应声,一瓢冷水洒泼而下,王二浑身一抽搐,慢慢睁开眼睛,看见了吴旷,急声道:
“大人!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昨天晚上我本来是想去找林小姐的……就是映霞!但是我不认识路,就想问一下路,谁知道被梅香阁的姑娘误认为是流氓,那姑娘一叫喊,满院子的人都惊动了,我心里害怕,正想逃呢!就不知道被谁打昏了,我就知道这么多了!大人明查啊大人!”
王二实在是被打怕了,本来也没想隐瞒什么,这次更是抖豆子一般的把自己知道的全抖了出来。
吴旷眯着眼睛,寒声道:
“就这些?”
“大人!这都是千真万确啊!小人就是一个老老实实的手艺人啊大人!”
吴旷听不见什么线索,心里焦急之下又想用刑,却见身旁幕师道:
“大人!属下认为可以暂时收押,稍后再审!”
吴旷不明所以,却见幕师给自己使着眼色,便顺口道:
“来啊!将犯人关入大牢,容后再审!”
拉着幕师离开了大堂。
而王二的下半身几乎被打残,根本站不起来,只能被差役拖入大牢。
不过这次的牢房换了,按幕师授意,将王二关进了死牢。
而吴旷拉着幕师出去,来到后院,这才问道:
“赵先生!这梅香惨案至今一点线索都没有,你有什么好点子吗?”
幕师道:
“大人!此案凶杀已经抓获,还有什么值得着急的吗?”
“凶手已经抓获?哪呢?现在本案相关的就抓住一个王二……你不会是……”
幕师笑道:
“凶手就是王二!”
“先生!你莫不是糊涂了吧!那王二就是一个普通人,他能有连杀数百口人的本事?就算想找替罪羊,他也不够格啊!”
“再说了!这可不是一般的案子!凌东华府的二公子如今生死未卜!我要不查个水落石出,华府不会放过我的!”
幕师呵呵一笑:
“大人切莫着急!华府虽然是庞然大物,但今儿这事他还就不敢说些什么!”
“大人请看!这是什么?_?”
说罢从袖里翻出一块令牌,黑色厚重,透着张扬霸气,隐含血光点点。
吴旷接过一看,猛然大惊,手一滑令牌落地,一声金属响声回荡开来,空阔寂寥的郡丞衙府一时间寒气逼人。
“这是……武端令?”
吴旷不敢相信,难道这里的惨案和武端公有关?
而今天下,虽然名义上是皇上在统治,但实权却掌握在武端公的手里。
他座下有一个武端营,其中大多都是武学高深之辈,专门为他铲除异己,武端营里的人如果出外办事,皆手持武端令,天下官员见武端令犹如见圣旨。
幕师轻笑道:
“大人!您说这回对华府还交待得了吗?”
“交待得!交待得!”
安南郡死牢内,王二趴在地上,整个人就像死了一样,眼睛里没有一点生气。
小姐真的死了吗?那我怎么办?
王二内心悲痛不已,他十三岁时蛮荒进攻他的家乡,父母在战火中丧生,跟着难民来到了秦州,当过乞丐,做过小偷,深夜里被冻醒饿醒不是一两次,他深深的知道生活的艰难,也目睹了人情冷暖。
为了生活他不得不乞讨,但大多遇到的都是白眼与嫌弃,就算乞讨得了一点银子,也得上供给那些资历和身体都一样强大的乞丐头子。
有人让他偷东西,这门手艺,只要你不被抓到,比起乞讨来还是要滋润不少,但如果被抓住了,就基本上没命了,就算人留你一条残命,你也活不下去了。
但说起来王二还是庆幸自己被抓住的,那年他十五岁,林雨诗十三岁。
他清晰的记得,自己被林府的家丁揍了个半死,躺在地上感慨这次真的完了的时候,就听到小丫头急切的道:
“徐叔!你们别打了!他不就拿了我一串糖葫芦吗?反正我也不想吃,你们别打了!”
“小姐!这兔崽子哪里是拿啊?他那是抢!非得把他送衙门不可!”
“赵叔!父亲平日里怎么说来着,要是让他知道你在我面前说脏话……”
“小姐你……”
“行了!我们走吧!母亲该等着急了!”
“这……”
“哎呀!走啊……”
他至今都还记得林雨诗一边拉着家丁离开,一边故意把钱包掉在地上,那回眸的一眼,王二看到的是关心与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