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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近百人的将士身着盔甲,整齐列队,为首者骑一匹神骏烈马,向城内观望。
此人正是仇旺。
仇旺的脸色并不十分好,甚至有几分阴霾笼罩,只是当他看到苏乙恒到来之后立刻满脸堆笑,翻身下马,迎了上去。
“天微亮就着人上府,扰了公子清梦,还望恕罪。”
“仇大人何须如此客气,前天夜里的事情还没有谢你相助呢。”苏乙恒笑道,看向了极为显眼的两辆马车。
仇旺骑得是一匹马,余者都是步行,那两辆马车夹杂在中间就极为扎眼了。
仇旺哈哈笑道:“不谢不谢,都是小人该做的。前夜护送公子回府,本不该就留,只是见府上形势好像不对,这才冒昧留了下来,之后擅闯苏家议事厅已是罪过,好在没有误了公子大事,否则就真的罪该万死了。”
“公子请!”
说着,仇旺把苏乙恒引到一辆马车前。
“那是……”看着另外一辆马车,苏乙恒诧异的问。
另一辆该不是仇旺自己坐的,这就怪了。
仇旺苦笑,道:“田家的。”
“田家?”
“小人也是今早才知道,原来田家那女儿早就得了老祖的手令,可以直接进云上宗修炼,所以田冬临那老货今早才带着他女儿找我,让他女儿随公子一起进京。小人本是备了一辆马车供公子用,多了田家女,这才又匆忙购置了一辆,还好来得及,否则罪过可就大了。”仇旺连忙解释道。
苏乙恒闻言恍然:“难怪田家之女一直都只有传闻,从未露面,难怪我找田家之女一战,被田冬临拒绝,原来她根本就不用争夺这个资格,原来田家老祖一纸手令就足以让她进入云上宗修炼。只是,田家老祖在云上宗的地位已经高到了这种地步,能够随意招收门人弟子?”
“小人不敢妄自揣度,不过,公子还需当心一些才是,毕竟这一番争夺公子占了上风,田家却被公子大大的落了面子,还不知那女人会不会报复。”仇旺提醒,看着那一辆马车的眼神颇为复杂。
有羡慕,有嫉恨,亦有欲望。
苏乙恒点头,向仇旺抱拳,道:“多谢仇大人提醒。”说着,进了马车。
立刻,仇旺上马,朗声道:“上路!”
百人齐动,脚步隆隆作响,如闷雷持续,混杂着车轱辘咯吱咯吱的声音。苏乙恒随着马车轻摇,就这么徐徐驶出岐岩城。
马车上,苏乙恒轻晃,无法静心修炼,也只能作罢。午时用餐,仇旺亲自把干粮送入马车,只是苏乙恒现在食量大增,着仇旺再拿了十人的分量,吃罢才有了微饱的感觉。
十人的分量不少,但一行人足有上百,挤出十人分量的干粮也不是难事,何况只需吩咐仇旺一声,他自会办理。
夜晚众人露宿,苏乙恒吃过干粮和仇旺闲聊片刻,并未能和那位神秘的田家之女照面,数次打量了她乘坐的马车,随后倚在一株大树下修炼。
次日清晨从入静中醒来,苏乙恒立刻又有了强烈的饥饿感,已经可以确定,这就是因为修炼那炼气功引起的。
这一次苏乙恒敞开了吃饱,看的一众将士也目瞪口呆,心中纷纷惊呼怪物。
接着三天一直如此,到了第四天终于进入一座大城,仇旺请示苏乙恒之后,下令在此休整一日,第二天再接着赶路。
连续数日的干粮确实吃的人反胃,仇旺遣人选了最大的酒楼,备了大大的一桌酒菜,请了苏乙恒,又去邀请那位神秘的女子。
苏乙恒和仇旺二人都是没有抱希望真能请动这位神秘的女子,后者也只是想做做样子罢了,哪曾想那田家之女还真的来了。
只是,看到此女的样貌,苏乙恒却一怔,许久没有回过神来。
“田姑娘貌若天仙,连苏公子也痴迷了,呵呵。”仇旺不大不小的开了个玩笑。
田家之女轻柔的笑着,看着苏乙恒,语气舒缓却带着几分俏皮:“仇大人谬赞了,苏公子定是大失所望,心中正诧异那田家的女儿为何是小女子吧?”
“姑娘气质出尘,如谪仙入凡,能够再见一面已是荣幸,怎会失望。”苏乙恒苦笑。
仇旺也是一怔,问:“苏公子和田姑娘二人认识?”
“是啊。”田家之女吐气如兰,声音柔美动听,与此同时苏乙恒极不配合地摇摇头。
仇旺见状更加迷惑了,只是左右看上一眼,不再插嘴,虽不似如坐针毡,也后悔不已。他暗忖:早知如此,就不该在此休整啊。接着犹豫一番,索性离开,把这不大的空间留给眼前的二位。
此时田家之女款款落座,只听她笑道:“苏公子鹤郢楼一战在岐岩城中广为流传,虽然小弟亦曾对公子百般辱骂,但能让他只敢动口而无法动手报复的,在岐岩城也仅公子一人了。之后苏公子在密林大战群雄,小弟畏惧之心更甚,实力之强也让我钦佩不已,也是那时才知纵使有太爷爷的教导,仍是不如公子许多。”
不知为何,苏乙恒心中升起一分恼意:“你知我甚多,我却对你一无所知,那名字,也是假的吧?”
“不敢欺瞒公子,雪落二字正是我的名字,只是当初是敌非友,不便告知真正的身份,望公子见谅。”田雪落微微欠身。
“是了,当时我刚杀了田家不少人,又把田茂吓得狼狈逃窜,你不杀我报仇已是仁慈,又怎能让我得知你田家的身份。”苏乙恒自嘲一笑,杯中酒一饮而尽。
“看来公子对我当初的隐瞒还是有所记恨。”田雪落浅笑,端起酒杯,道:“我一杯中酒谢罪,还望能够弥消公子心中怨气。”
说着,她端起酒杯先轻轻咪了一口,秀眉微蹙,这才又一饮而尽。
看这幅模样已知往日势必没有接触过酒水,接着苏乙恒就见她双颊平添两朵桃花,娇媚可人,更加不似人间女。
苏乙恒即知她不善饮酒,一边为自己斟满,一边说道:“吃些菜压压酒劲。”
田雪落落落大方,也不推辞,菜入口,已是大赞:“这家厨子手艺很好啊。”
苏乙恒点点头,问她:“那天你何时到的密林?”
“一直跟在小弟后面,不过他也不知道我去了。”
“哦?如此说来,姑娘的隐匿之术当真了得。”苏乙恒微惊。
这田雪落一直跟在田茂后面,自己却始终没有察觉,若非她之后在青湖畔等着,只怕自己还不知道密林中有一位女子曾经来过。
不过经她这么一说,苏乙恒也是暗怪自己糊涂。
在岐岩城中,胆敢深入密林的人本就不多,又是女子,猜也该猜到此女何人了,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当初没有更深一步猜想。
但再深一步想,如果这田雪落当时以隐匿之术偷袭自己,能不能抵挡得了?
苏乙恒心中没有答案,却惊出了一身冷汗,暗道自己还是太大意,太小看天下人了。
这时田雪落已经解释道:“隐匿之术是太爷爷所授。听太爷爷说,随着实力增强,日后寻常的修士也不见得能够识破,所以公子不必为此介怀。”
“还是大树下面好乘凉,看来姑娘入了云上宗也有人照料了。”苏乙恒点点头,心中却在提醒自己日后一定小心。
提起云上宗,田雪落神色一暗,道:“云上宗未必那么好进,太爷爷说能否修炼有成,还要看自己的造化。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落在一个‘争’字之上。”
“何意?”苏乙恒挑眉问。
田雪落缓缓说道:“太爷爷并未仔细解释,只是说到了云上宗能争则争,能抢则抢,除了谨慎杀人,一切无须顾忌。”
“能争则争,能抢则抢,谨慎杀人……”苏乙恒重复着一十二个字,似乎已经嗅到了云上宗的腥风血雨。
想进云上宗难,想出云上宗更难,百年来也仅田家老祖一人走出云上宗。
这一十二个字似乎便是原因,苏乙恒只觉得脑海中浮起一片阴云,前途未卜。
“苏公子,一人毕竟势单力薄,雪落愿与公子携手共进,还望公子莫要嫌弃雪落实力低劣。”
田雪落明显也有着同样的担忧,否则的话也不会在有老祖的照料之下还和苏乙恒联手,这分明是在寻求自保之法。
苏乙恒缓缓点头,道:“自然该当如此,还要多谢姑娘告知这一十二个字,否则的话,我云上宗之行的危险将更甚于现在。”
苏乙恒敬田雪落一杯酒,又道:“你家老祖是否还告诉姑娘其他的事宜?”
田家有老祖在云上宗,所知道的消息自然比苏乙恒多得多。现在多掌握一些信息,就多一份保障,苏乙恒不得不向田雪落打探。
田雪落摇摇头,蹙眉道:“太爷爷似乎不愿多说,只是言道谨记那句话,其他一切入了云上宗就会知道。不过我却有些担心入了云上宗之后必然不会平静,仅凭你我二人能否应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