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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棠梨繁花始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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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1
  枫烨,永定158年。
  熏风几度,又是采棠佳节。春寒料峭,棠梨花开的正是佳季。
  偌大的市井中洋溢着过节的气息,开春以来,四五月正是棠梨花开的好时候,这个时候也同是枫烨国一年一度的节日——采棠节。
  家家户户,院前院内的满是棠梨枝枝,就连街市上做小本生意的摊子上都插满了棠梨。
  “染蝶,这儿很是热闹啊!”
  一身着白色棠梨烟罗裙的年轻少女赞叹道。
  “二小姐,这儿自然是热闹,今日可是采棠节。”
  这个名唤染蝶的青衣婢女手揽一篮棠梨,嬉笑地回答女子。
  这个女子为何人?
  乃枫烨国丞相之女,长房夫人萧楚氏所生,嫡系之女,萧雪陌是也。
  “二小姐,要不咱们回去吧。万一老爷发现我们私自出府上街玩耍,就不好了。”
  染蝶见已是午时三刻,忧心忡忡地抓了抓萧雪陌的衣袖,脸上也略带些担忧,“二小姐,若是还没玩够,下次再玩吧。”
  萧雪陌嘟了嘟嘴,用食指轻轻地戳了戳染蝶的额头:“傻丫头,你是不是怕我爹怕傻啦?你都说了,今日可是采棠节,皇上可是每逢采棠之季都要宴请文武百官出席盛宴的。我爹也不例外,自然是要今夜子时方能回来。”
  萧雪陌又绕着染蝶走了一圈,双手抱胸,洋洋得意地说:“所以染蝶,我们不如玩到今夜再回去吧!”
  话音刚落,染蝶便惊愕地张大了嘴。连忙摆手:“小姐,万万不可啊。若是被发现了,责骂小姐不说,还会家法伺候的,就连染蝶也要杖责的。”
  “怕什么,还有娘和大哥替我们打掩护呢,最多我们在戌时或亥时回去就是了。”
  见染蝶仍在犹豫不决,萧雪陌知道染蝶为人最为心软,便柳眉轻蹙,晃起她的手,撒起娇来。
  要知道,她可是最会这招儿了。
  染蝶终究还是心软了,怯怯地说道:“好吧。”
  两人随后便继续游逛于繁华的市井当中。
  002
  城西郊外竹林,竹亭下。
  一拢白衣,玄纹云袖,席地而坐,一男子低垂着眼睑,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令人捉摸不透。
  随后,修长白皙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长长的睫毛在那绝美绝伦的脸是形成了诱人心动的弧度,人随音而动,时而显露出幽暗的冰眸。
  瞬时,竹林刮起微风阵阵,琴声显得格外动听,竹叶轻盈地飘落,空气霎时间变得凝重起来。
  此时,突如而来的三根银针从暗处向竹亭飞来,无声于竹林中。
  白衣男子纵身一跃,将三根银针一根不落地接下来。
  “不愧是风羽阁阁主,身手果然不凡。”
  一紫衣女子面戴紫纱从暗处款款走来。
  “是你?”
  男子紧皱了皱眉头,倍感惊讶,但很快神情自若。
  “没想到是你。”
  “我也没想到是你,夜澜王,君澜风。”
  紫衣女子浅浅一笑,“不过,你怎知是我?”
  “你认为我堂堂一个习武之人还看不出吗?”男子轻蔑地一笑。
  “也是,我家阁主说了,欠你人情,自然是要还的。她说,今夜亥时前天雪阁阁主会一直在采棠节的花市中。”女子背过君澜风,话音未落,便消失竹林。
  君澜风远眺望去,嘴角微微上扬。
  天雪,这次我杀定你了。
  003
  夜幕降临,枫烨的夜晚拉下了如黑墨水般的黑幕,黑夜中点缀着若干颗闪烁的繁星。
  花市中人山人海,萧雪陌正在一买花灯的小摊前玩赏花灯。
  “染蝶,这个好看吗?”萧雪陌拿起一个别样有趣的兔子灯询问染蝶。
  染蝶凑近仔细地进行一番欣赏,细语地说:“好看,可好看了。小姐,买吗?”
  “嗯。”
  萧雪陌看着兔子灯越看甚是喜欢,便点了点头,边玩弄着兔子灯边转身离开了小摊。
  染蝶随后给了摊主些许碎银,紧跟着萧雪陌。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天雪阁阁主天雪接下了手下浮馆扔过的碧雪剑,向那恶霸宋九爷瞬步起去,只见那恶霸宋九爷突然倒地,喉部出现了一处剑痕,一剑封喉……”
  正当萧雪陌经过一家茶庄,只听说书先生正滔滔不绝地讲述天雪阁阁主天雪恶惩臭名昭著的恶霸宋九爷的故事。
  一时兴起,便走进了茶庄。坐下啃着瓜子细听说书先生所讲关于天雪阁阁主的一切故事。
  许久,萧雪陌不禁扬起嘴角,展出嘲讽的笑容,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这说书先生讲的可真是夸张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啊!想不到自己竟成了如此一个“绝世高手”。
  不错,她就是说书先生口中所说的天雪阁阁主——天雪。
  她与恶霸宋九爷之间所谓的“恶斗”则是这样的:
  萧雪陌早已听闻城中有一叫宋九爷的恶霸,仗是皇亲国戚的远房亲戚,加之当朝宦官与皇亲国戚对立,早已形成了两大派。底下贪官私自徭赋加重,中饱私囊,百姓却也是对此有苦说不出啊!
  而宋九爷平日里加收地盘费保护费不说,还当众强抢民女……
  就这样萧雪陌在一个乌云遮满的黑夜,来到宋九爷每晚此时都消乐玩耍的怡红院。
  她将宋九爷厢房中的青楼女子事先将其打晕,关于柴房之中,并换上了青楼女子的衣裙,浅蓝色印花抹胸,外着一身透明可见的翠烟衫,面带白纱。
  身上的浓妆艳抹,虽说她不是不喜,但身为一个杀手,她早已对此麻木,在她看来她是天雪阁阁主天雪,不是什么待字闺中的大家闺秀。
  正当宋九爷醉醺醺地走进厢房之时,窗边负责接应她的手下浮绾向她扔去了她的佩剑碧雪剑。就这样,一剑封喉……
  萧雪陌再一次看向说书先生,又一次嘲讽地笑了笑。
  茶庄另一处。
  “镜尘,打探得如何了?”
  身着上好的冰蓝色丝绸的君澜风边俯瞰楼下听书的平民百姓边问身后的手下镜尘。
  “王爷,打探清楚了。天雪就在这家茶庄。”
  身后的镜尘抱拳作揖,向君澜风禀报。
  “好……”
  君澜风紧紧抓住身旁的佩剑煞羽剑,浅浅一笑。
  004
  “染蝶,帮我去买我们刚刚看过的那枝木兰簪好不好,我想买回来送给娘。”
  萧雪陌拉了拉染蝶的衣袖问道。
  “可是……小姐,那里太远了……万一你在这出了什么事,我……”
  染蝶娥眉轻蹙,喃喃自语道。
  萧雪陌抚了抚染蝶的手,轻快地答道:“放心吧,我能有什么事?快去吧,我乖乖坐在这儿等你就是了。”
  “那……好吧。”染蝶略有些不安地离开了。
  “嗯”
  萧雪陌起身回应,远远望去染蝶离去的背影,嘴角扬起了无奈的笑容:对不起,染蝶。我只好支开你,我不想你无辜地卷入这场与你无关的恩怨斗争。
  “怎么样了?”
  萧雪陌平静不能再平静地问身后刚来的黑夜女子,她的脸上无奈的笑容转瞬即逝,平静的话语让人突然一阵冰凉,一阵透人心肺的冰凉!
  “阁主,一切都准备好了。风羽阁阁主早已在茶庄等着杀我们了。”
  黑衣女子手握佩剑作揖,微微俯下身来。
  她从后背拿出一把精致细腻的银白色凤纹的剑,递给萧雪陌。不错,那把剑便是萧雪陌的佩剑——碧雪剑。
  萧雪接过碧雪剑,睥睨凛然的双眸咪成一线,红润的嘴唇微微颤动着:“好,这次我让他有去无来!浮绾,通知下去,待会儿正面交锋时,凡是风羽阁的人,通通杀—无—赦。”
  “是!”浮绾抱拳答道,随后立即离开。
  “咣”一声,萧雪陌从剑鞘拔出剑,一道道银光刺着萧雪陌的眼,刃如秋霜。
  风羽,你不是想杀我吗?
  来呀!
  我不介意在我的剑上添多些血腥味!
  我们拭目以待!
  005
  许久,萧雪陌起身走下楼离开了茶庄,淹没在人山人海的的人群中。
  “王爷,有人看到天雪离开了茶庄!”
  镜尘急匆匆地走到君澜风面前,焦急万分地禀报。
  君澜风紧皱眉头拿起身旁桌上的煞羽剑,转身离开。
  “走,快追!”
  “是!”
  在偌大的繁市的一处暗角,萧雪陌换上了一身便于打斗的素衣,戴上了白纱。
  “咣”一声,一把锋利无比的剑向萧雪陌的喉部刺去。
  萧雪陌往后一闪而过,躲过了剑。
  “风羽?好久不见!”
  萧雪陌一声嗤笑,白纱下扬起嘲讽的笑容。
  君澜风早已换上了一身黑衣,蒙上了脸。他举起煞羽剑指向萧雪陌:“天雪,好久不见。想必,今夜之事你早已知道了,对吧?”
  “不错,怎样?你不是早想杀我了吗?来呀,这次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萧雪陌从剑鞘抽出碧雪剑,挑衅地举起剑。
  “那我就不客气了!”
  话音未落,君澜风便舞动起煞羽剑,一步步紧逼萧雪陌。
  萧雪陌双手展开,身子后倾一步,不断向后移步……
  两人发得甚是激烈……
  萧雪陌抬脚轻踏,踩上了房梁,却远远看见染蝶正在大街上,寻找她的身影。
  君澜风趁她稍不注意剑刃划伤了她的肩膀。
  “嘶!”萧雪陌感受到疼痛,不禁轻吸了口气。
  萧雪陌脸上展开了玩味的笑容,从衣袖掏出自制的烟雾弹扔向了君澜风。
  “风羽,本阁主还有事,就不和你玩了!”
  烟雾缭绕,君澜风被困在其中,早已不见萧雪陌的身影,周围仅萦绕着萧雪陌的话语。
  天雪,我们走着瞧!
  君澜风咬牙切齿地望着远处。
  “染蝶!”萧雪陌走到染蝶身后,轻拍了一下染蝶。
  “小姐,你到底去哪儿了?吓死染蝶了,不是说好在茶庄等我吗?”
  染蝶紧紧抓住了萧雪陌的纤纤玉手,急切地问。
  “我……我只是在茶庄待得有些无趣,走到街上瞧瞧罢了。放心吧,我能有什么事啊。”
  萧雪陌早已把素衣换下,肩上的肩上唯好上点自制的金疮药,简简单单地包扎一遍。
  虽说是上了药,包扎了,但风羽的剑法也是闻名江湖,剑法削铁如泥,剑伤怕是深过平常,得马上回府处理伤口。
  “染蝶,我们快回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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