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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金钱
1:人以群分
夜晚,嬴天行在洗手间的镜子前脱下自己被汗水浸透的T恤,露出了健美的体魄。他看着自己满身的瘀伤,但还是面带笑容地对着镜子,一边用沾有酒精的棉花棒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眼角的伤口。因为他刚刚获得了猎熊岛UFC年度总冠军金腰带,这也是他获得此项目的第四个总冠军。
他一边擦拭伤口,一边回想着决赛时与东斯拉夫联邦选手安德烈?尤里连科的那场较量,比赛的一幕幕不断在他脑海中回放。当他想到安德烈被他KO的场景时,不由得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了一句:“黄毛猴子,还敢跟我斗吗?”
“嬴天行”这个名字,虽然听上去有些野蛮,但享有这个名字的却是个堂堂正正、冷俊潇洒的男青年。两个星期前,他还在一家南韩企业工作,后来因为公司效益不佳,老板卷着公司的所有资金逃回了南韩。因此,他也成为了一个失业者,但他并没有因丢了工作而犯愁,而是每天泡在搏击俱乐部里加强训练,梦想着有一天自己能成为像尚格?云顿、杜夫?朗格这样的动作影星。当地有名的众神搏击健身俱乐部是他的第二个家,他是这家俱乐部八年的老会员,和这里的工作人员关系较好,也是众多女会员们心中的男神。他的格斗风格以迅猛残暴而著称,绰号“陌刀”。在俱乐部里,他的能力已经超过了某些教练,很多新会员不是向教练请教,而是直接向他请教,因此弄得教练们很尴尬。
近期,他一直靠着自己的积蓄维持生活,还好他的父母在加拿大的一家高档酒店工作,收入还算理想,每个月都会将一部分资金汇到他的账户,而他也会在每月的月初,通过网络向远在异国他乡的父母问好。
虽然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但他并不孤独,他时常和一些铁哥们儿一起打打牌、喝喝酒、爬爬山,异性朋友们也时常和他一起到咖啡馆聊聊天,或吃顿饭。
一天傍晚,他刚刚在武馆训练完,准备去和铁哥们儿们一起聚个餐,他刚走出武馆的门,就接到了好哥们儿阿富的电话。在猎熊岛这个地方,阿富绝对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痞子,凡是他打来的电话,肯定没有好事。嬴天行之所以能和他能成为好朋友,那是因为他以前是众神搏击健身俱乐部的一名会籍。当时嬴天行给他介绍了很多新会员,帮他完成了很多业绩,两人经常和俱乐部其他员工一起吃饭、喝酒,久而久之,成为了好朋友。嬴天行接起电话:“阿富,什么事?”
“嬴哥,出事了,出大事了。”阿富焦急地说。
嬴天行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打算抢我的废品。”
“废品?”
“是的,就在白滩工业园五号线,德联邦沃克尔机械公司的对面,马上就要打起来了。”
“他们拿着什么武器?”
“事情来得很突然,事先都没有准备,双方都没带武器,你能不能过来一下,如果咱们把那群王八羔子打跑了,卖货得来的钱也有你的一份。”
“够义气,你想办法拖住他们,我这就去。”
“行,我等你。”
嬴天行挂掉电话后,直接搭了一辆出租车赶到了阿富指定的现场,他因没带零钱,所以直接将一张一百元的人民币扔给了司机,就下了车。
而此时,阿富一帮人已经和对方打得你死我活。嬴天行很快找到了阿富,鼻青脸肿的阿富告诉他只打胳膊上系红绳的,于是他立刻上去一阵拳打脚踢、飞膝肘击,放倒了好几个,他边打边骂。阿富一伙人在他的帮助下,士气大振,很快将抢废品的那帮人打得四散而逃。
嬴天行再次帮了阿富一个大忙,阿富高兴地拍着他的肩膀,指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废金属说:“嬴哥,这下我们可发了,全是我们的了。”他随后叫来了装载机和大货车,开始将这些废金属装上车,卖给废品站。
“阿富,你可真行啊。”嬴天行笑了笑,“没想到你还干这个。”
“跟着赵大哥干,我这个当小弟的也只能尽力而为。”
“那刚才打架的时候你怎么不直接找你的大哥?”
“你不是刚刚失业吗?我也是为了拉拢你啊,有钱一起赚嘛。”
“你可够聪明的。”
“嬴哥,今晚我们一起去夜店坐坐如何?”
“不行,我已经有约了,要不是为了你这件破事,我早就到了。”
“那行,今天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挣了钱,也有你的一份,改天我会把钱给你送过去。”
“多的话就给我送点儿,少的话……也给我少送点儿。”
“肯定多,你放心。”
“先不跟你聊了,祝你好运。”嬴天行一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并进了副驾驶室。
“好的,嬴哥,当心点儿啊。”
“知道了。”
出租车很快来到了猎熊岛奥林匹克公园附近的一家烧烤店,嬴天行下了车,走进了这家烧烤店,找到了朋友们约定的房间。
在此聚餐的都是他自高中就相识的三个铁杆儿兄弟,他们的名字分别叫:江豹、立明、阎振华。
他们三个当中,混得最好的一个是江豹,人称“龙头”,他爸爸是大老板,有的是钱。他在上高中的时候也是一介混混,和嬴天行同桌一年,两人关系甚好,虽然他戴着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但实际上却是一把打架的好手,每次跟别人打架,他总能占据上风。
立明在上高中时,是嬴天行的死党,长得人高马大,是当时校篮球队的主力中锋,人称“小混江龙”,如今做起了水产生意,生意还算不错。
阎振华是这四个哥们儿在学生时代学习最好的一个,高一高二的时候当过班长和副班长,到了高三,因迷恋于拳击,几乎放弃了读书,开始变得桀骜不驯、出口成脏,把打架当成了娱乐,令很多人观之侧目,如今当上了某家物流公司的副总经理,并考上了公务员。
嬴天行、江豹、立明、阎振华都是在2003年入的高中,同一班级,四人星星相识,建立友谊整整十年,仿佛是上苍故意将他们安排在一起。2005年,他们在学校被称为“03四小虎”,整个校园无人不识,无人不晓。在校期间,四人还建立了“军事同盟”的关系。
这天晚上,是“03四小虎”2013年首次相聚,因此点了很多菜肴和酒水。如今的“03四小虎”已不再是当年的野小子,显然成熟、稳重了许多,更不像以前那样出口成脏。
“嬴天行,你怎么才来啊?”江豹说,“我们都等你半个小时了。”
嬴天行坐了下来,看着满桌子的烤肉和菜肴说:“哎呀,别提了,还不是因为阿富那小子。”
“阿富是不是又惹事儿了?”
“有人跟他抢生意,我去帮他把那帮人打跑了,我的手现在还麻着呢。”
“阿富这小子,从去年年初到现在,就没消停过。”阎振华插上说,“嬴天行,你以后别动不动就帮他打架。”
“咱们几个当中,我跟他认识的时间最长,我能不帮吗?我们到武馆办卡的时候,也都是他给我们优惠的。”
“这是两码事。”
“我知道,反正我不能不帮他。好了好了,菜上齐了吗?”
“还差两个。”
嬴天行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我先罚一杯。”他一边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都是兄弟,有啥不好意思的?”立明说,“嬴天行,你的酒量有限,少喝点儿,今晚大家少喝多吃,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聚会。”
菜很快上齐了。
大家倒满了酒,为今年哥儿几个首次聚会而干杯。
江豹一边拿了一串烤肉,一边瞥了嬴天行一眼,“嬴天行,找工作了吗?”
嬴天行一边吃着大虾,一边回答:“还没呢。”
阎振华笑了笑,“你可真是为我们国人争了口气呀,痛揍了东斯拉夫人,获得了冠军,我支持你。来,我敬你一杯。”阎振华一边端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嬴天行将杯中的酒喝了一半,长叹了一口气,“可惜没捞着揍那个小倭子。”
“参加这届UFC大赛的有个倭国人,好像叫藤新田。”
“是的,可惜八强赛的时候就被巴西人罗德里格斯给干掉了,我没机会收拾他。”
“嬴天行。”江豹插上说,“我问你,你想不想赚钱?”
“当然想了。”
“我告诉你,我有个朋友,叫小薇,她干爹就是咱们猎熊岛赫赫有名的刁镇远。”
“刁镇远?就是干房地产、开酒吧、整天在国外买房子、平均一个星期换一个小老婆的那个刁镇远?”
江豹伸了伸大拇指,“聪明,没想到吧?,老刁在家排行老四,人称:四爷、刁老四。”
“你认识他?”
“我跟他见过一次面,但没说话。要不我把小薇介绍给你做女朋友,你通过她认识她干爹,这样你就可以在他手下打工了。”
嬴天行考虑了一番,没有在意,“我现在暂时不想找工作,来,喝酒。”
大伙儿的心情再次开朗起来,一起谈天说地,玩得很开心,这场聚会直到晚上12点才结束。四人没有喝得酩町大醉,江豹的酒也消了,他开车将大家一一送回家。
嬴天行回家冲了个凉水澡后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急匆匆地洗刷了一下,简单的吃了早餐,就去武馆训练了。武馆的经理知道他没工作了,一心想让他在此当个教练。而他总觉得当教练是吃青春饭的,断然拒绝了经理的好意。他本想给阿富打个电话问一下需不需要人手,他看了看表,已经十点钟了,这个时间点,想必阿富还在搂着妹子睡懒觉,于是他放下手机,继续训练。
直到中午,阿富突然给他打来了电话,并将他约到了一家熟悉的西餐厅。这次,阿富还带了一位陌生的男子,他一边向嬴天行介绍了那名男子:“嬴哥,这位是赵文虎,赵大哥。赵大哥,这位就是昨天帮我们忙的那位,他叫嬴天行,是我的铁哥们儿。”
嬴天行和姓赵的握了握手,两人面对而坐。
赵文虎一边拿出一沓一万元的现钞放在桌上,推到嬴天行面前。嬴天行看了看眼前的这一沓钱,笑了笑,“赵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卖废金属赚的钱,你帮了那么大的忙,因此也有你的一份。”赵文虎说。
“这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嬴哥,赵大哥给你,你就拿着。”阿富说。
“赶快拿着,让人看见不太好。”赵文虎一边催促道。
于是嬴天行收起了这一万元钱,“那鹰某可就不客气了,多谢赵大哥!”
“我听阿富说,前些日子你刚刚失业,现在还没找着合适的工作吧?”
“是啊,不过我家里还有积蓄,还能坚持俩三个月,过几天再找工作。”
“积蓄必定是有限的,等你把积蓄花完了,跟谁要钱去?”
“赵大哥的意思是让我现在就找工作?”
“是的,要不你来我的公司,保证让你满意。不瞒你说,是阿富向我推荐的你,既然你跟阿富又那么熟,不如你们一起努力。”
“是啊,嬴哥,跟着赵大哥干,大哥绝不会亏待你的。”阿富急忙抢着说。
其实,嬴天行也正在为找工作的事而犯愁,既然姓赵的开口了,同意他加入,那他只有恭敬不如从命,先答应了再说。于是他果断答应了跟着姓赵的干。
三人在此用完午餐后,赵文虎就将嬴天行接到自己在海边的别墅,并带他了解了一下内部情况。
赵文虎在猎熊岛也算是个人物,家里有几套别墅和十几部豪车,外加两家电影院和一座高尔夫球场。其实,嬴天行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他熟知嬴天行曾获得了猎熊岛四届UFC年度冠军,也看过他的很多现场比赛,早有收留他的意向。这次,嬴天行既然来了,那么他自然也不想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为了留住嬴天行,便让他担任别墅守卫队长和高尔夫训练中心经理一职,并将他每月的底薪定在了一万八千人民币。
嬴天行看得出姓赵的是个生意人,也是个非常有钱的大老板,也很可能是道儿上的人,但他现在只想赚钱,不管跟着什么样的人,只要有钱可赚,他就心满意足了。
短短的一个月过去了,嬴天行在赵文虎手下这段时间里,为人正直,出人头地,人人钦佩,可谓忠义两全,绝对算得上是很多人的表率,真可谓是出尽风头。然而,他再忙也要为自己抽出时间去武馆进行训练,也不忘跟远在国外的父母联系。
这天晚上,嬴天行邀请阿富、江豹、立明、阎振华去了一家叫“夜未眠”的酒吧进行狂欢,他们又玩骰子又喝酒。而此时的阿富却已经在舞池里跟妹子们跳开了花,色性难移的他在一个正在跳舞的漂亮妹子身上乱摸乱抓,接着就引来了两名男子,其中一名男子指着他的脸大喊了几句,说的是倭语,他根本听不懂。
江豹见此情况后,立刻从舞池中把阿富拽了出来,以免他在此惹是生非,无法收场。
阿富很不服气地回到座位上,骂道:“Fuck,倭国狗。”
“怎么啦,阿富?想钓妹子没钓成?”立明问。
阿富点了一支烟,“阿豹把我拉回来了,要不然我早就动手了。”
嬴天行拍了拍阿富的肩,问:“找你事儿的是倭国人吗?”
“反正说倭语。”
“遇上这样的情况,别冲动,有你报仇的机会,我们先喝酒。”
于是,哥儿五个盯上了那两个小倭和那个倭国妹子,他们的人也挺多,一共八个。
一小时。两小时。直到凌晨3点钟左右,夜店里的人开始离场,可那桌倭国人仍在狂欢,似乎要等到夜店关门才离场。
嬴天行一伙人没有喝太多的酒,一直保持着清醒的状态,准备在那帮小倭离场后,狠狠教训他们一顿。
直到凌晨4点钟,夜店准备关门了。那几个倭国人当中,有好几个喝得酩酊大醉,只有三个还算清醒。现在,他们也准备离场了。
嬴天行一伙人也赶紧离开夜店,准备给那帮倭国人一个“惊喜”。
那帮倭国人走出夜店大门,来到地下停车场,准备开车离开。不料,他们刚准备上车,就迎来了嬴天行一伙人的一阵疯狂地拳打脚踢,华夏小伙儿们动作娴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所有的倭国男子当场放倒在地,他们在地上痛苦地抽搐着。那个倭国妹子当场吓傻了,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打完后,江豹迅速把车开了过来,兄弟们也相继上了车。阿富连那个倭国女孩也强行推进车内。随后,汽车离开了现场。
在车上,阿富怕倭国女孩乱叫,于是将她打晕过去。
“阿富,你打算把她怎么样?”嬴天行问。
阿富笑了笑,“先陪我睡一晚再说。”
“最好别那么做。”
“接下来的事你就别管了。”
江豹先将立明、阎振华相继送回了家,第三站在阿富的公寓楼外停了下来,阿富下了车,将昏迷中的女孩扛在肩上,嬴天行也在此下车,并和江豹在此道别。
阿富背着女孩在嬴天行的护送下进了公寓,刚一进屋,阿富就将女孩扔在卧室的床上,而他自己也像一坨烂泥一样瘫坐在沙发上。
女孩渐渐醒了过来,当她看到眼前的两位陌生男子时,直接吓傻了,她用生硬的汉语苦苦哀求道:“求你们,不要伤害我,求你们了!”
“不要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嬴天行说着将阿富叫到客厅,低声问道:“阿富,你想把她怎么样?”
“不是说了吗?先让她陪我睡一晚。”
“我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
“因为她是无辜的。”
“是那帮小倭先来找我的茬儿。”
“是你先调戏人家这位姑娘的。”
“嬴哥,你怎么替别人说话?”
“我们不能给国家蒙羞,如果她做了伤害你的事,我绝不会原谅她,但她是无辜的,请你放了她。”
“你来我这儿,就是为了救她?”
“是的。人你也打了,气也出了,到此为止吧。”
阿富觉得他说的在理,“那好吧,既然你一直为她求情,我睡另一间房,你睡沙发,等明儿一大早,我把她送回去。”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嬴天行这才把心放了下来,他一边去卧室对那位恐惧至极的女孩说:“没事了,今晚委屈你在这儿住一晚,明天我们就放你走。”
女孩听了之后,很惊讶,立刻收回了脸上恐惧的表情,“明天我就可以走了吗?”
“是的,赶快休息吧。”
女孩点了点头。
嬴天行很快去浴室冲了个澡,然后来到客厅的沙发,和阿富一起看起了电视。
几分钟之后,嬴天行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他睡得很死,阿富怎么叫他也叫不醒。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嬴天行懒洋洋地从睡梦中醒来,看了看墙上的表,已经快到9点了。此时,阿富打开门,手里拎着炸油条和豆浆走了进来,看来是去买早餐了。
嬴天行立刻打起精神,问:“那女孩呢?”
“我让她滚蛋了,白白让她住了一晚。”阿富说。
“你把她送走的?”
“我送她?门儿都没有,她自己搭车吧。”
“那就好,你总算没惹出事来。”
“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会叫你了。”
“不叫也罢,有些事我实在是不想看到。”
“先吃饭吧。”
嬴天行去洗手间洗了洗脸,然后换了身衣服,和阿富一起吃了早餐。之后,两人先是到赵文虎的别墅和高尔夫球场分别扎了一头,觉得没什么事情。接着又来到繁华的欧洲风情街的一家餐厅,并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因为在这里既可以尽情享用可口的西餐,又可以欣赏窗外具有异国风情的景象。服务员一边为他们送上菜单。
嬴天行将菜单递给了阿富,“阿富,你想吃点什么?哥请客。”
阿富接过菜单,翻看了一下,皱了皱眉头,“来点特色就可以。”
“要不来点儿海鲜?”
“嗯,这个不错,既然你请客,我就不客气了,来一份‘深海王国’。”
“‘深海王国’是什么?”嬴天行问服务员。
服务员笑答道:“就是由很多深海贝类组合而成的拼盘,味道鲜美,还包括两杯高档红酒、一份餐包、两份蔬菜沙拉。”
“阿富挺会吃啊,好吧,来一个。”
服务员接过菜单,离开了。
这里上菜的速度还算挺快,两人闲聊之际,服务员将‘深海王国’端了上来。
“哇哦,太棒了。”嬴天行望着满盘子的鲜贝,端起酒杯,“阿富,先干一杯。”
阿富也端起酒杯,“干。”
嬴天行见他要将红酒一饮而尽,便立刻制止:“等等,好酒要慢慢品,喝一小口就够了。”
“你不是说要干了吗?”
“意思到了就行了。”嬴天行喝了一小口,放下杯子,“阿富,按照年龄,你得叫我哥。”
“这我知道。”
“我能去给赵文虎当保安队长,完全是你的功劳,我非常感谢你,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目前赵文虎很器重我,以后你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我说,我一定尽力帮你。当然,如果我有困难,你想帮就帮,不帮的话,我也不会怪你。”
“嬴哥,瞧你说的,咱都是兄弟,我怎么能不帮你呢?”
“我倒不希望自己有任何困难,自己一旦有困难,就会给弟兄们添麻烦。”
阿富开始对这些丧气的话听得不耐烦了,“嬴哥,咱能不能说点开心的?”
嬴天行喝了一口红酒,“好,我不说了,听你说。”
“你想不想找个女朋友?”
嬴天行一愣,“你想给我介绍一个?”
“你不是一直很喜欢外国美女吗?前些时间我就想告诉你,听说在科罗娜酒吧有很多漂亮的外国美女。”
“据说那家酒吧不错,可我一直没时间去。”
“那可是个拳击酒吧,里面有一座八角铁笼,可以边喝酒边看格斗比赛,观众里面有很多来自欧美的漂亮妹子,有黄头发的、红头发的、蓝眼睛的、绿眼睛的,你要是一去,肯定挑花了眼。”
嬴天行顿时变得兴致勃勃,“真的吗?”
“兄弟我怎么会骗你呢?她们大多是来自猎熊岛经济大学的,大多懂汉语,正好你的英文也不烂,完全可以跟她们正常交流。”
“可那些外国妹子不认识我啊。”
“想让她们认识你还不简单吗?你可是猎熊岛四届UFC年度冠军啊,想必很多人也都认识你,要是你去那里打比赛,夺冠对你来说那就是小菜一碟,到那个时候,那些外国妹子都会抢着来找你的。”
“那咱俩今晚就去看一下?”嬴天行立刻变得迫不及待了。
“看把你急的,咱不急,吃完了再说,晚上8点开始有比赛。”
“阿富,你吃的饺子不多,知道的好地方倒不少。”
“见笑,见笑。”
两人吃完午餐之后,在附近找了一家咖啡馆,喝了一个下午的咖啡。直到晚上8点钟,两人去了科罗娜酒吧,选了一个靠近擂台的雅座,还点了一个果盘和几瓶啤酒。这里一如既往的人声鼎沸,有多个国家的人前来观看激烈而残暴的铁笼大战。嬴天行观望着周围,这里果然有很多金发碧眼的外国妹子,她们很漂亮,吸引着众多男士们的眼球儿。可这次,嬴天行似乎对美女不感兴趣,他更对即将开始的比赛充满期待。
阿富一边悠闲地吃着花生,一边瞥了一眼对着擂台发愣的嬴天行,“嬴哥,要不要去找个金发妹子聊两句?”
“待会儿再说吧。”嬴天行说。
格斗比赛的时间到了,全场爆发出一阵欢呼的声浪,一名留着莫西干发型的主持人大摇大摆地走进擂台,向观众示好,他宣读了今晚参赛人员的名单和比赛顺序表,还用自己独特的演讲方式令全场观众为之疯狂。
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裁判员进入场内。第一场由巴西人罗德里格斯?德拉佩纳对南韩的朴成俊。巴西人首先进入铁笼,还潇洒地向观众表演了一番卡波耶拉。
“我认识罗德里格斯。”嬴天行说。
阿富觉得很惊讶,“是吗?”
“他参加过猎熊岛UFC年度总决赛,打败了藤新田,可惜在半决赛中败给了东斯拉夫联邦选手安德烈,因此没能和我会师决赛。”
接下来出场的是南韩选手朴成俊,为了提高自己的士气,朴成俊也向观众简单表演了一番跆拳道。
比赛开始了,南韩人求胜心切,不遗余力地向巴西人发动进攻,经验丰富的巴西人先是对对手进行了一番试探,然后找机会进行防守反击,他很快掌握了南韩人的节奏。就在南韩人刚刚完成一记单脚旋风踢的那一刹那,巴西人抓住了机会,他瞬间以一个华丽的360度侧旋踢狠狠地击中南韩人的面部,将其直接KO。
场下的观众顿时沸腾了,他们为巴西人欢呼喝彩。得胜的巴西人罗德里格斯再次向观众潇洒地展示了一番卡波耶拉。
嬴天行兴奋地向巴西人伸出了大拇指,表示祝贺,阿富也随着酒吧里的动感音乐舞动起来。
十分钟后,第二场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由华夏选手程国豪对美联邦选手安迪?杰克森。美联邦选手安迪首先入场,他人高马大,足有七英尺高,几乎在场的所有外国人都在为他呐喊助威。接下来入场的是华夏选手程国豪,程国豪刚一入场就引来了全场的一阵嘲笑声,因为他的身高只有1米70,左侧的脸颊还有一道长长的刀疤,面对高如铁塔的美联邦人,如同遇上了巨人。这位华夏斗士无论在身高、体重、臂展、力量方面都处于劣势。场下一些华夏同胞看到这悬殊的一幕时,有的离场,有的只是无奈地摇摇头。唯独只有嬴天行表现得很冷静,他凝视着铁笼里的这位华夏斗士,并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一股不屈的意志和令人窒息的杀气。
美联邦选手安迪蔑视地瞧了一眼对面的华夏斗士,冷冷地笑了。场下顿时爆发出为安迪呐喊的声浪,整个观众席仿佛只有安迪的粉丝。
比赛开始了,安迪率先发动进攻,他挥起一记重拳朝着程国豪打了过去,然而,程国豪并没有躲闪,而是闪电般地跳了起来,用一记飞膝直接击中安迪的下巴,将其KO。
巨人般的安迪仰身倒地,那一刻,场下的呐喊声戛然而止,气氛瞬间冷却下来,安迪的粉丝们一个个呆若木鸡,一些吃惊过度的观众还不小心捏碎了手中的酒杯。就连裁判也愣住了。
嬴天行二话没说,直接站起来为获胜的华夏斗士而鼓掌,他的掌声也带动起了全场观众的掌声,尤其是华夏观众的掌声最为热烈,酒吧的气氛瞬间又恢复到了之前的火爆状态。
裁判宣布了比赛结果,程国豪在离开铁笼之前看了嬴天行一眼。嬴天行也以微笑回应。
阿富也打量了一番那位身材不高的华夏斗士,说:“嬴哥,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嬴天行端起酒杯,“是啊,有机会的话,我们得认识一下这位勇者。干杯。”
此时,旁边的雅座上,一位性感着装的卷发女郎突然说:“大名鼎鼎的UFC冠军也会去交往一个不知名的程国豪?”
嬴天行和阿富听到此话后,同时将目光转向那位女郎。“嗨,美女!你一个人吗?”阿富问她。
女郎没有回答。
阿富用那双充满色欲的双眼扫过她冷艳而具有拉丁风情的脸庞,接着扫过她性感的锁骨和**,最后扫过她迷人的小蛮腰和肉质白皙、且又修长的双腿。
女郎将一支烟叼在嘴里,可她的打火机坏了,根本无法点烟。阿富立刻拿出自己的打火机,热情地给她把烟点上。“谢谢!”女郎温柔地说。
阿富见她有几分拉丁风格,便好奇地问:“你来自哪个国家?”
“我是华夏人。”
这位性感的女郎很可能是夜店里陪酒的服务员,但又不像,因为她的两只胳膊上略显肌肉线条,由此可见,她经常去健身房;手上的关节也略有一丝平坦,像是经常打沙袋;左手的小拇指带着一个银质的护指套,看上去十分尖利。她敢只身于这种场合,就证明她是个很不简单的女人。
“美女,你认识我吗?”嬴天行好奇地问她。
“是的,但你不认识我。”她说。
“这么说,你经常观看我的比赛?”
“是的,整个猎熊岛几乎无人不知你的大名。”
“可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别人都叫我黑百合,你叫我碧安卡就可以。”
“有点像外国名字,幸会!幸会!想不到在此还会遇上我的粉丝。”
“我可没说是你的粉丝,像你这么相貌堂堂,又潇洒的男士,只知道在擂台上用武,实在是太可惜了,假如有一天,你老了,你还会上擂台吗?”
“我现在有工作了。”
“嬴哥,马上又要开始比赛了。”阿富插上说。
人们的目光再次聚集到擂台上,接下来的两位比赛选手是来自法兰西的佩蒂斯?雷诺和泰国的沙依。比赛开始了,双方都不甘示弱,展开了硬碰硬的对话,使得比赛充满悬念。
正当嬴天行看比赛看得着迷之时,阿富却在跟碧安卡搭讪,两人看样子聊得很投入。嬴天行没有理睬,而是继续看比赛。
擂台上的对抗仍在僵持着,最终,法兰西人抓住了机会,他一记十字固锁住了泰国人,泰国人沙依无奈之下,只好认输。
“我们亚洲人怎么了?总是输。”碧安卡说。
“前一场不是赢了吗?”阿富说。
“就赢了一场。”
“不用着急,再看看下一场。”
“不必了,太晚了,我想我得走了。”
“我送你。”
“我也有点想睡觉了,改天再来看吧。走吧。”嬴天行说。
于是,三人走出了酒吧。
嬴天行见碧安卡一女子独自在外,怕她遇上什么危险,便说:“我们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我搭车回去就可以了。”碧安卡说。
“美女,留个电话吧。”阿富说,“等你到了家,给我打个电话。”
碧安卡寻思了一番后,将自己的电话号码给了阿富,“记住我的电话,再见。”她一边拦下一辆出租车,上车离开了。
嬴天行望着渐渐远去的出租车,心里却有一丝不踏实的感觉,他对阿富说:“我们跟她只有一面之见,你好像跟她很熟似的,又留电话,又关心她,她究竟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嬴哥,你想多了,第一次见面,就当是交了个朋友。”阿富说,“再说了,你不是也想送人家回家吗?”
“你是不是喜欢她?”
阿富腼腆地一笑,“有那么一点儿。嬴哥,今晚我去你家睡吧。”
“行,没问题,那我们现在就走。”
两人大步流星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他们在经过一条小巷的时候,听到了打架和惨叫的声音,两人顿时提高了警惕,便小心翼翼地贴着墙,悄悄向前移动,试图看清到底是什么人在此打架。
突然,从一条黑暗的胡同里蹿出几个斗殴者,嬴天行本能地拉着阿富立刻隐蔽在一个黑暗的墙角,没有被发现,他们看到其中有两个受伤的斗殴者被搀扶着走了出来,正慌忙逃往下一条街道。等那几个斗殴者离开之后,两人这才现身,赶到打架现场,却发现在一个被打翻了的垃圾桶边躺着一个人,那人并没有死,而是在不停地抽搐。
嬴天行慢慢地向前走了两步,走近时才发现这名受害者是刚刚在拳击酒吧打败美联邦选手安迪的程国豪。嬴天行吃惊地看着他正在微微蠕动地双唇。阿富彻底惊呆了,他可能在想:秒杀美联邦巨人的华夏斗士怎会沦落到这般地步?
程国豪受的是刀伤,而且还流了很多血,如不及时送往医院,恐怕支撑不了多久。阿富立刻拨打了120,叫来了一辆救护车,将昏迷不醒的程国豪送往医院的急救室进行抢救。嬴天行和阿富在走廊上坐立不安。着急之中,阿富准备抽一支烟解解闷,结果被一个路过的护士制止了。
嬴天行坐在躺椅上,希望程国豪能够平安无事。
“嬴哥,他不会有事吧?”阿富问。
嬴天行长吐了一口气,“但愿不会有事。”
“他为什么偏偏会让咱们给救了?”
“因为老天爷有眼,让我们及时发现了他。”
“短短的一夜之间,我们就认识了两个朋友,结识了碧安卡,又救了一个程国豪,也算是我们功德一场。”
经过几个小时的等待,阿富已经在躺椅上昏昏欲睡,而嬴天行还在坚持。过了没多久,急救室的医生终于出来了,从主治医生的表情来看,程国豪像是已经摆脱了生命危险。
嬴天行立马去问主治医生:“大夫,怎么样了?”
“还好你们送来的及时,他流血过多,需要休息,不过已经摆脱了生命危险,但暂时醒不过来,病人需要休息,你们还不能进去。”大夫说。
“好的,谢谢大夫!”
此时的阿富已经完全睡了过去,鼾声可闻。嬴天行没有打搅他,自己也将就在躺椅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将近中午时分,嬴天行被来回走动的脚步声吵醒,而阿富却还在睡,他顺便叫醒了阿富,想去看望一下程国豪目前的情况。两人得到护士的同意后,进入了病房。
此时的程国豪不再是一个杀气腾腾的斗士,已手无缚鸡之力。嬴天行见他睁开了双眼,便问道:“朋友,你还好吧?”
程国豪惊讶地看着进来的两个友好的陌生人,问:“你们是谁?”
嬴天行坐在了床头柜边的椅子上说:“昨天晚上我还为你鼓掌呢,难道忘了吗?”
“原来是你啊,我想起来了。”
“那帮人为什么打你?”
程国豪欲言又止,“因为我管闲事太多了,难免无意间得罪一些人。你还是不要问了,我不想回答这些。”
“不说就不说,以后我们就是朋友。”
“朋友?你们跟我交朋友?”
“是啊。”
“我是个命苦之人,只会跟你们添麻烦,你们还是不要管我了。”
“那怎么行?我们救了你,这证明老天爷还有用得着你的时候。难道你就没有家人吗?”
“我的亲人只剩下一个妹妹了。”
“你死了的话,谁来照顾你妹妹?”
“那我得谢谢你们!”
“谢倒不必了,目前最重要的是把你的伤养好,据了解,再过一个多月你才能出院。”
“我跟你们素不相识,你们为什么要救我?”
“你先别问这个,先好好休息吧。”
随之,嬴天行和阿富走出了病房。
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程国豪一直在住院,嬴天行每天都会抽时间来给他送饭吃,使他感激不尽,这样的关心,也许是他一生中头一回体验到。另外,嬴天行还拿出了自己的部分积蓄,支付了他在此期间所有的住院费和医疗费。经过近两个月的调养,他终于出院了。
程国豪为了感谢恩人的救命之恩,他打算将自己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两万块钱分别给嬴天行和阿富,以表谢意,但他的好意被两位救命恩人断然拒绝了。
嬴天行为了能够深度了解一下程国豪的过去,一天晚上,他和阿富将程国豪约到了一家茶馆,并点了一壶茶,边喝边聊。
“我还是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救我?”程国豪问。
嬴天行笑了笑,“还在想这个问题呢?”
“问题是:你们为什么对我如此关心?”
“我们既然把你救了,就要好事做到底,不为别的。”
“那你们为什么不接受我的好意?”
“你的那些钱,还是自己留着用吧,你把它给了我们,你用什么?国豪是你的名字,国之豪杰,伟大的武术家李小龙的儿子也叫国豪,你的名字不一般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以前当过兵。”
程国豪沉默了片刻,“为什么这么说?”
“你的眼睛告诉我的,你在酒吧里打比赛的时候,你的眼睛是那么充满正义和杀气。”
“不瞒你说,我的确当过兵,还杀过恐怖分子。”
“既然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们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很欣赏你这样有勇气的军人,因此我想跟你交个朋友,不管你以前干过什么,我都会跟你交朋友,不知你是否愿意?”
“我是个命苦之人,我的人生充满坎坷。”
“如果不介意的话,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去酒吧打拳吗?”
“你们既然救了我,那就是我的恩人,因此我也很荣幸能够将这些事告诉你们,目前我也只能向你们说说了,在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因一场车祸不幸离世了,只剩下了我和妹妹,邻居家的王阿姨是个寡妇,她心地善良,收养了我们,并像对待亲生儿女一样对待我们。由于经济收入差,日子一天比一天苦,为了能够增加经济收入,我选择了当兵这条路,我当的是特种兵,每天都会接受严格的训练,挣来的钱根本就无处可花。所以我一有机会,就会把挣来的钱寄到王阿姨家中,可王阿姨根本就舍不得花,她省吃俭用,把我寄给她的钱都供给我妹妹读书了。”说完,程国豪喝了一口茶。
阿富一边给他倒满,接着问:“后来呢?”
“后来,我被派往华、老、缅、泰金三角一带负责维护边境治安,在此期间,我和我的战友们缉拿中外毒贩、缴获非法物资无数,为边境的治安管理做出了贡献。一年后,我又被调往XJ和吉尔吉斯斯坦边境,那里人烟稀少,生活又很艰苦,但作为一个军人,我只能服从上级的安排。为了维护祖国的尊严和人民的安全,我曾多次与一些企图进入我国境内的恐怖分子交手,我脸上的这道疤也是恐怖分子留下的。多年来,伴随我左右的只有孤独和流血,我最忠诚的朋友是一把库尔喀弯刀,我至今还留着它,虽然我现在已经远离了那些危险地带,但我还是舍不得把它扔掉,我会好好保管它,寂寞的时候,我会把它拿出来看一看。我二十八岁退役,今年三十岁,多年的流血和孤独使我的眼睛里充满杀气,当我要找一份工作的时候,人们都会因惧怕我的双眼而拒绝我,现在,我也只能靠打拳来赚点钱。”
“那你妹妹呢?”嬴天行问。
“她在机场的一家超市工作。”
“那抚养你们长大的那个王阿姨呢?”
“她两年前因肺癌去世了。”
“对不起!我不该问。”
“没关系。”
“国豪,既然如此,你还不如加入我们。”
“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的上司只能说是一位有钱有势的大老板,他惜才如命,一定会重用像你这样为祖国做过贡献的退役军人。”
程国豪陷入了沉默,他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像是在释放内心的压力。沉默了许久,他终于说话了:“亮出底牌吧,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干我们这行,说白了无非就是混口饭吃,老板有钱花,我们就有钱花。我之前和你一样,为生活到处寻找工作,现在总算找到了,虽然不知以后会怎么样,但目前的状况还算理想。我们这儿急需像你这样的能人,我们每天跟着老板吃香的喝辣的,只要不违背良心和出卖朋友,做什么事都可以。”
“不违背良心、不出卖朋友,这两句话我最爱听。一言为定吗?”
“一言为定。”
“好。”
阿富端起茶碗,“那我们就以茶代酒,干了这杯。”
就这样,程国豪在嬴天行的推荐下被赵文虎安排到了一个属于自己管辖的码头,并当上了码头保安队队长,身后还跟着一帮帮忙的弟兄。不久,他将自己的妹妹程安妮也接了过来,并将她安排到了一家属于赵文虎个人的电影院工作。
目前的程国豪已到而立之年,他不想随着年龄的增长使自己的身体变得臃肿,于是他找了一个空间很大的仓库,并买来一些健身器械和沙袋,将这个仓库变成了一个健身房,每天都会抽出时间锻炼身体。码头上的人们习惯称他“刀疤勇士”。
一天中午,赵文虎将嬴天行和程国豪约到了咖啡厅,像是有重要事情交给他们去做。三人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
“赵大哥,发生了什么事?”嬴天行问。
赵文虎点了一支烟,很不自在地说:“最近,白滩工业园的富士山公司从刁老板这儿买了一批货,由于人员暂时紧张,刁老板要让我这边出人帮他把货运到富士山公司。”
“富士山公司是倭资企业。这个刁镇远,怎么跟倭国人说上话了?”
“只是生意上的来往而已,老刁的生意做得很大,在泰国、缅甸都有分支部门。目前,富士山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价钱买他的货,他当然见钱眼红了。等你们把货交给了富士山公司,回来后,刁老板一定会奖励你们。”
“什么时候去?”
“由于事情来得很突然,你们今天下午就必须动身。”赵文虎一边拿出一张叠好的纸条给了嬴天行,“这上面写着地址,先不要打开,车和货我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
随后,三人一起在附近的餐馆吃了个便饭。下午1点半左右,赵文虎给他们安排了一辆箱式货车,并将刁镇远的货装了满满一车。
嬴天行和程国豪上了车,并按照纸条上指定的地点向目的地开去。一路上,不知是何缘故,两人的神态一直很严肃,如一块大石头压在心头。
“国豪,老赵给我们的是什么货?”嬴天行问。
程国豪降下挡风玻璃,“我猜不出来,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事情很复杂。”
“为什么?”
“我觉得老赵把话只说了一半,另一半没有说。他在跟我们对话的时候,眼睛里略有一丝虚伪的光,而且在说一些话的时候,不敢直视我们的眼睛,所以我断定这里面肯定有鬼,我的直觉不会欺骗我。”
“那你是不是觉得这些货有问题?”
“很难说准。”
两人聊着聊着,终于来到白滩工业园的富士山公司大门外,两人环视着四周,尽量放松自己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门开开了。程国豪到警卫室登记了一下姓名和车牌,然后把车开了进去,停在了一个僻静的车间外。两人下了车,恰好一辆本田轿车赶到了,接着从车上走下两个人,一个是戴墨镜的司机,另一个是个矮矮胖胖的秃头,手里还提着一个黑色大皮箱,看上去沉甸甸的。
“这可能就是买货的人。”程国豪向嬴天行耳语道。
“先看看再说。”嬴天行低声说。
两人打量着从轿车上下来的两位陌生人。那个秃头用倭语向他们喊道:“货到了吗?”
嬴天行完全听不懂。
这时,程国豪用倭语向胖秃头回应道:“车上全是。”他一边打开车箱门。
胖秃头打开手中的大皮箱,“钱都在这儿。”
嬴天行定睛一看,全是成沓的美元,他一边确认了一下钱的真假。
随后,胖秃头将大皮箱交给了程国豪,还友好地说:“成交。”然后他叫来了几个人,将所有的货都搬进了车间。
“不用验一下货的质量吗?”程国豪问。
“不用了。”
“那好吧,我们得走了,再见。”
“再见!”
程国豪将皮箱放进车里,和嬴天行一起上了车,离开了富士山公司。
交易总算顺利完成了,在回去的路上,嬴天行看来对这次交易很满意,因为他会领到奖赏。而程国豪的脸上却一直没有笑意。
“国豪,真看不出来你还会说倭语。”嬴天行说。
“当兵的时候学过,英语、法语、倭语,我都会说。”
“我很羡慕啊。”
嬴天行直接将卡车开到了赵文虎的别墅。两人直接来到了后花园,因为他们知道赵文虎经常在后花园品酒。而此时,赵文虎正在与一位客人饮酒闲聊,当嬴天行看到那位客人时,不禁楞了一下,而这位客人正是他在拳击酒吧里认识的碧安卡。
“碧安卡。”嬴天行惊讶地说,“你怎么在这儿?”
“原来你们认识啊。”赵文虎说。当他看到程国豪手中的大皮箱时,抬了抬嘴角,“看来事情都办妥了。”
程国豪把皮箱给了赵文虎,“大哥,一切顺利。”
“嗯,不错不错。”赵文虎一边接过皮箱递给了碧安卡。
碧安卡打开皮箱,对着满满的一箱钱淡淡一笑,似乎并不感兴趣,她拿出两沓钱,分别给了嬴天行和程国豪,这对于他俩来说就跟白捡的一样。碧安卡又仔细端详了一下程国豪,觉得他很眼熟,便问:“这不是在拳击酒吧里打败美联邦选手的那个勇士吗?”
“是的,我就是程国豪。”程国豪回答。
“你也来这儿工作了?”
“托赵大哥的福。”
“我叫碧安卡,你也可以叫我黑百合,很高兴在这儿和你见面。”
“碧安卡,谢谢你分给我们这么多钱!”嬴天行说。
“这都是你们该拿的,晚上好好去happy一下吧,我就不去了,我们改天再聊。还有一点,其实我也是你的粉丝,你以后要是有比赛,别忘了通知我一声。”
“好的,没问题,再次感谢你对我的支持。”
“我要走了,回头见。”
赵文虎一边派人帮她提着皮箱,把她送出了别墅。
事情办妥了,赵文虎也放心了,他让嬴天行和程国豪坐下,并让佣人为他们端来了红酒。
“这件事你们办得不错。”赵文虎说。
“大哥,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嬴天行说。
“你们帮了老刁,同时也帮了我。”
“不就是送了一批货吗,小事。”
程国豪眉头紧锁,心里仿佛有一丝不踏实,“赵大哥,我能问一下那是一批什么货吗?看上去很值钱的样子。”
赵文虎愣了一下,“只不过是一批从德联邦原装进口的机械零件而已,没什么值钱的。”
“原来是这样啊。”程国豪虽然表面上相信了赵文虎的话,但他的心里似乎还是疑问重重。
“国豪,最近码头那边可好?”
“好着呢,去租船的人络绎不绝,弟兄们每天都是乐呵呵的。”
“那就好。你们要记住,我们公司之所以能有今天,完全是背后有刁镇远这个坚固的后台在支撑,他个人开设了一家集装箱公司、一家家具公司、一家烟草公司,还和美联邦合资了一家缆绳公司,在美联邦、澳洲、法兰西各有一处豪宅,因此我们要全力拥护他,尊重他手下的每一个人,这样才能够有利于我们自己。碧安卡是他的私人秘书,因此,她说一,我不敢说二,你们既然跟她认识,那就要跟她搞好关系,明白了吗?”
“明白。”嬴天行回答。
“我一会儿还有点事,今晚,你们好好去玩玩儿吧。”
嬴天行和程国豪离开了别墅,很快去银行把手里的美元兑换成了人民币,并存进了自己的银行卡。
两人在走出银行的时候,程国豪越想这事越不对头,他把嬴天行叫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问道:“你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吗?”
嬴天行感到一丝疑问,“哪里不对头?”
“我们只是帮老刁把货运到富士山公司而已,其实这件事谁都能做,赵大哥为什么会单单选我们去做这件事?完事之后,碧安卡竟然给了我们每人一万美元作为答谢,这没有道理啊。”
“没什么好担心的,赵大哥不是说了嘛,里面是从德联邦进口的机械零件,很值钱。他让我们去送货,自有他的道理。他可能怕别人去送货时,会把那些零件卖掉,然后把钱占为己有。再说了,刁镇远有的是钱,他经常做慈善事业,每次捐出的钱都不会低于几百万,这次他给了我们每人一万美元,其实并不算多。”
“我倒真希望事实和你说的一样。”
“你太多虑了,没什么可担心的,只要不犯法,不做亏心事,就不怕鬼敲门。”
“可能是我多虑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内,嬴天行和程国豪又通过赵文虎帮着刁镇远往富士山公司卖了五次货,因此也赚了很多钱。
程国豪当过兵,也跟恐怖分子拼过命,因此对钱不是很感兴趣,于是他把钱分成了三份,一份给了她妹妹,一份捐给了孤儿院,剩下的三分之一作为备用资金。
而嬴天行却时常叫着他的铁哥们儿们和碧安卡去高档酒店聚餐、逛夜店,每次都是他抢着买单。程国豪和碧安卡也通过他认识了很多新朋友。
现在,嬴天行真可谓是风光无限,在朋友们面前大放光彩,很快建立了一个以他为首的朋友圈。真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