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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桃花清香,眼泪止不住的往外冒。
“染染?”他又轻声唤道。
我声音哽咽,揪着他胸前的衣服,哭道:“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出事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以为……”后面的话我说不出口了,眼泪不断地从眼眶冒出来。
扶影不动,一只手抚在我的后脑勺。
我听着他胸腔内心脏跳动的声音,“扑通、扑通”的跳着,向我清晰的传达,这不是梦。
片刻后,一只手轻轻的揽上我的腰身,扶影将我拥挤怀里。
他的下颚抵在我的额头,他的嗓音低沉温柔,像桃花酒一般,醇厚醉人。
“染染,你莫要哭了,哭的我要手足无措了。”
“我这不是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嘛。”
眼泪不停地流,哪里是他一两句话就能止住的。自从知道栖山出事之后,再到今天见到他之间的时间里,那些恐惧和害怕已经将我淹没。
“你怎么不和我传个话啊,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我每天都害怕的要死。”心里的委屈和难受,全部都倾泻而出。
扶影声音里有着温柔的笑,他**着我的头顶,哄孩子般的口吻,“是我的错,我让你打几下出气可好?”
我哽咽着嗓子回道:“谁稀罕打你啊!”
扶影笑着道:“是我,我稀罕你打。”
我听着他话语中的温柔和笑意,泪水稍稍的止住一些,泪眼婆娑的抬起头,瞧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
透着水雾蒙蒙的泪水看着,他的脸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明,唯一不变的,是那双星星一样的眸子里,温柔的笑意深达眼底。
这一眼瞧的,眼泪又哗啦哗啦的往下落。
扶影是真的手足无措了,慌乱的替我擦着泪水,眉头也蹙了起来,紧张的看着我,“怎么又哭起来了?”
我哭着道:“我一看到你的脸就想哭。”
扶影表情瞬间哭笑不得,松开我,就要转身背着我:“我转过身,这样你就看不见我的脸了。”
瞧着他孩子一样的举动,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拉住他的手臂:“我不哭了,你别转身。”
“我还没看够呢。”
扶影蹙着眉角,笑得无可奈何:“好好好,我不转身,让你看个够。”
我眯着眼睛瞧着他,瘦了,也黑了,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袍,整个人散发着刚硬气息,不同往昔的儒雅。
弥诺喘息气追上来,“染……”才吐一个字,余光在扫到一旁的扶影后瞬间噤了声,稳住气息后恭恭敬敬的唤道:“殿下。”
扶影颔首。
“走,进里面,这里风大。”说着,他拉着我的手往一处帐篷走去。
路过弥诺身侧时,我瞧着她那张圆圆的脸上浮现出惊讶的神情。
扶影拉着我走至一间帐篷,那些跟在他身后的士兵则井然有序的逐一站在外面守着。
“发生了什么事?”扶影看着我,微微皱着眉头:“你怎么会突然跑到这里。”
他说:“栖山现在处境十分危险,我马上派人……”
“我不要!”我知道他要说些什么,立刻打断他后面的话:“我不回去!”
扶影的眉头皱的愈发紧,那双漆黑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看个透。
我躲开他深沉的目光,委屈巴巴的说:“我千里迢迢的跑过来找你,你反而要把我送回去。你都不知道我多可怜,为了找你还被魔物给咬了……”
扶影严肃的神情终于崩不住,“你受伤了!”他说着就过来拉着我,上下打量着:“哪里伤着了,我我看看!”
我瞧着他十分紧张,不免为自己用受伤做挡箭牌而感到不耻。暗下咬了舌头,安抚道:“好了,伤已经好了,小伤而已。”
扶影还是不放心,我索性将手臂上的已经好了七八分的伤口给他看看,这才作罢。
他脸色有些沉。
自打我认识他以来,却从未见过他生气。一直都是温温吞吞的模样。
我知道,他是生气了。
我抿着嘴角低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却伸手小心翼翼的去拉他的衣角。
我听见他无奈的叹息一声,说道:“染染,你简直胡闹。”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后来,扶影又问了我一些问题,我避重就轻的回答,才算应付过去。
最后,扶影又叮嘱了几句。然后盯着我瞧了瞧,说道:“我还有事需要处理。”
我点头,自然晓得:“嗯,你去吧,我等你一起吃午饭。”
扶影闻言微微一笑,挑开帐篷的帘子,离开。
我心情愉悦,围着偌大的帐篷转了一圈。倏地想起弥诺,回想着那是她脸上的表情。想开那孩子是惊吓到了。
正准备掀起帘子,心脏却猛的一缩,尖锐的疼痛迅速传向四肢百骸,我蜷曲的手指,忍不住弯曲身体,蹲在地上。浑身颤抖。
喉头的腥甜弥漫在整个口腔,眼前也昏昏暗暗,看不清楚。我用力抠着掌心,叫意识不模糊。
那疼痛似数千万只蚂蚁,将整个心脏包围噬咬一般。
我用力抽气,试图缓解。
我忽然想起那日,我问西珞上神君是否需要一直吃药,停药会怎样时,他脸上表情。
他的目光有些闪躲,却还是说道:“不清楚。”
我苦笑。
和上次一样,这样的疼痛并没有持续多久。
等到耳朵里嗡嗡的耳鸣散去,我缓缓的站起来,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
我是在一处大树阴下找到弥诺的。
小姑娘正和旁边的人说着话,圆圆的脸上浮着笑容。见到我倏地眼睛一眯,笑成月牙,跑过来。
“染染,你是过来找我的?”
果然,笑容是会感染的。我瞧着她笑,脸上也不自觉的浮出笑容。点点头。
她似乎想到的什么,拉着我到另一处树荫下。
**欲言又止,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看着她纠结的表情,实在不忍心,叹了口气:“你是想问我关于你们殿下的事?”
我还是不习惯称扶影为凤渊。
弥诺眼睛一亮,用力点点头,惊喜的说:“我从一出生就听到许多关于凤渊殿下的事情,这次是第一次这般近的瞧见他。”
“染染,你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认识殿下。”
我眯着眼睛,想着要怎样去回答她的问题。
小姑娘却不等我回答,又说道:“说起来,我倒是想起凌樾姐姐和殿下的事。”
“她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