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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一声哀伤的嘶吼,连断六首的母兽发动完最后的一击,也力不能支,轰然倒地,不再动弹了。我一头扎进炸出的大坑,双手拼命挖掘潮湿的土壤,想把老战士挖出来。只是除了湿乎乎的泥巴,什么也没找到。多少个含辛茹苦的岁月,为了夺回爱妻的尸身,自己最后竟连个骨头渣滓也没剩下。我钦佩这样的男人,如果为了能救回米拉,我也愿意付出一切。可是我的爱人,你到底去了哪里?!想到这些,我颓然窝在坑中。胸中的憋闷就快要到达极限了,我恨不得像个孩子一样大哭一场,好好发泄一下。
“咳咳咳……嗯!”
一阵似有似无的痛苦呻吟,穿透薄薄的雾气幽然传来。我即刻止住泪水,又仔细停了停这声音。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老战士的声音!他还没死!人没死就有希望,精神为之一振。我急切的爬出大坑,抬头四下张望,高声呼喊。
“老头儿?!你在哪儿?!”
“你踩到我手了!咳咳……”
我这才反应过来,伏下身子把他身上的泥土拂去,扶他坐了起来。
“啊!轻点儿!”
这不没事儿么,你喊什……话还没出口,眼前怵目惊心的景象,已让我哽咽得说不出话。他原本右臂的位置,现在却光秃秃的,连个袖子也没留下。暗红的血液,正沿着侧身缓缓流淌。
“你这右手……”
老战士张开毫无血色的嘴唇,勉强笑了笑。
“一只手臂换回能换回妻子,值了。还得烦劳你回一趟石洞,取些绷带和止血药。最好快些,不然我就要挂了。”
两天之后,我们来到沼泽中心,九头蛇的巢穴。老战士辨认了好一阵子,终于在一颗巨大的死树附近找到了妻子的遗骸。当他把这具森森白骨抱在怀中,放声痛哭时,我眼睁睁看见那个曾在梦中出现的绿色幽灵悄然而至,悬浮在老战士的头顶。她应该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悲肠百转,却没有眼泪。她就这样默默的俯视着他,然后渐渐的,随着淡薄的雾气一同消散了。Rest*in*peace,sister.
让他们呆一会儿吧,哭出来会好受些。我独自钻进死树下面的洞窟,这里面光线昏暗,却毫无腥臭之气。洞穴中央有一潭清澈见底的小水池,几颗碎裂的蛋壳安然立于其中。看来幼兽们已经孵化出来,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哎,保护好孩子是母亲的天性,只是它无意识闯入了人间,冲突便在所难免。至于那些幼兽能否远离纷扰健康成长,或是为害一方肆虐成灾,就不是我所关心的事情了。
我们将尸骨妥善安葬,算是成全了老战士的夙愿。通向天火峰的道路也打开了,我收拾了东西,正想上路。老战士却一把拦下我,就要在我面前下跪。
“感谢你的大恩,狂风先生……”
我赶紧把他搀扶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再说咱们是互相帮忙,我也要谢谢你。”
老战士也是个干脆人,见我跟他这般客气,便直截了当掏出个包裹,塞到我手中。
“大恩不言谢。看你的装备也损耗得差不多了,我这里还有一套,送给你算作谢礼。前路漫漫,你应该用得上。”
哎,有心婉拒他的好意,无奈身上的战甲大孔小洞,裂痕斑斑,单手剑早就被熔炼当作了补料。就连那面保留下来的盾牌,也被九头蛇的酸液烧化了。要是遇上什么强敌,还真是应付不了。盛情难却,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就恭敬不如从命吧。
我当面打开包裹,一套深褐色的重型板甲赫然出现于面前。尤其是这双厚重狰狞的肩铠,极为扎眼。宽大甲片的缝隙中,散发出火黄色的微光。獠牙般的尖刺配饰傲然扬起,显得卓尔不群。再看这柄造型诡异的大斧,更是饮血的利器。双刃中间镶嵌一颗金色闪耀的骷髅头,令人胆寒。好一套重装利铠,定是出自名家之手。这么好的东西,我怎能夺人所爱。
“这,这太贵重了吧。”
老战士淡然一笑,诚恳的说:“我为它付出的代价太高昂了。它在你手中会更有用。”
见我还要推诿,他不由分说,利落的把盔甲套在我身上。都这样了,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是当年竞斗场冠军的奖品,【Raging*Gladiator狂怒斗士】套装。”
我又拿起那个弯成一道圈的粗大号角,“这是干什么用的?”
回到营地,丛林虎冲我一个劲的摇尾巴,肯定是等得不耐烦了。之前留的肉干都吃完了,我又喂给它些猪排。一切准备得当,我便朝天火峰方向飞速前进。经历过的危险统统抛到脑后,我现在一心想要见到米拉,说不定她就在前方等着我。
天色已晚,快要到达目的地了,心情不免激动起来。突然一阵火光晃动,我赶紧翻身下虎,躲到一片树丛中隐蔽,屏住呼吸,冷静的观察起来。
这里就是天火峰的山口。远远望去,有两三队士兵频繁的巡逻。从衣着上看,应该是奈欧提到的白衣部队,想必这山口里面应该有座军营。而据老战士所讲,还有些黎民百姓参杂其中,有可能是人质俘虏之类。
不管怎么样,先进去看看再说。只是这么大摇大摆的溜达进去,那些士卒必会阻拦盘问。如果是些恶徒地霸,说不定还会交手。看来还得用救山谷镇民的老办法,我快速穿上暗色披风,戴上兜帽遮掩容貌。示意丛林虎匍匐在原地等候,我便悄悄朝山口靠近。刚绕过巡逻队和岗哨,就听到了小孩的哭喊。
顺着声音潜入一顶大帐,一股浓烈的酒气直刺鼻孔。借着暗淡的油灯,我看到一个女孩被绑在床上,拼命的挣扎。一个无衣的肥胖男子背冲着我,正慢慢向她靠近,嘴里还骂骂咧咧。
“再哭就弄死你!这女娃就是不如大姑娘中用!”
见他要对女孩动粗,我忍无可忍,缓缓拔出背后的巨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