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早，护士长早。”
　　“早上好。准备给陆曼茵办出院手续吧？”
　　“是啊。”
　　“刚才查房的时候就觉得她状态不错，可以出院了。”
　　“也是。”
　　“所以，快快出院，别在那里占床位。”医生开玩笑道。
　　“嘻嘻。”护士长笑着。
　　“小孩有点黄疸，多晒点太阳，多喂葡萄糖水，多喝点温开水，养上一个星期就好了。”医生点点头。
　　“一会你过去给小孩喂点茵陈汤。”医生转头看着护士长和周围的几个小护士。
　　“好的。一会就去。”一个高点的小护士回答。
　　“好，你跟她去办理陆曼茵的出院手续。”
　　“好。”汪东伦老老实实地答应着。
　　跟着一个瘦高个的小护士走到了留医部一楼，排队交费。
　　交了费，拿着收费单，又领了孩子的出生证明。
　　办完一切手续，又跟着小护士去了医生办公室。
　　“出院手续都办好了？”王医生笑吟吟地。
　　“是啊，都办好了。医生您看，还有什么需要我注意的。”汪东伦问道。
　　“嗯。我正在给她写出院小结呢。以及注意事项。”医生抬抬头，又继续写着手中的住院本。
　　一会刷刷地写了一大堆，交给了瘦高个小护士，“拿去盖章。”
　　小护士接过，就拿着出去了。
　　“出院后，刀口注意护理，不要沾水。小孩子喝一些茵陈汤，就会把黄疸退了。”王医生继续道。
　　“多喝些好汤水，护理好产妇，多发奶水，小孩喂好了，自然一切都好。恭喜你添个千金。”王医生补充道。
　　汪东伦上前握手。“这段时间谢谢王医生了。谢谢。”
　　“不用不用，我们应该做的。一会小黄盖好章，拿回来，就完成出院手续了。”王医生抽回手，撑了撑鼻梁上滑下来的眼镜架。
　　“嗯。好。”汪东伦点点头。
　　不一会，小护士进来了，她笑意满脸地扬着手中的出院小结。“很顺利，张主任也在，帮手盖章了。”转头又看着汪东伦，“这下就可以出院了。我和你一起去病房，帮手收拾东西吧。”
　　“谢谢小张护士妹妹。”汪东伦感谢道。
　　“好吧。你们去吧。”王医生站起来，点点头，挥着手。
　　“嗯，好。谢谢王医生，那我就带我爱人出院了。谢谢了。有时间再聊。”汪东伦也点点头，挥挥手，转身出了医生办公室。他满心欣喜，就要带着爱人孩子出院了。
　　汪东伦和护士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回到了病房。
　　这时，陈英已经收拾好了陆曼茵的换洗衣服，见到汪东伦进来，眼睛一亮。“终于回来了，可以出院了吧。”
　　“可以了，可以了。”汪东伦有些激动得语无伦次，在家人面前就快乐得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瞧你这高兴劲。”陈英怼道，横了他一眼。突然想起来，“估计以前我以前生曼茵的时候我们家老爷子也是这样子毛手毛脚的。”
　　她想到这里，眼里尽是满满的深情。
　　“爸这会应该到家里等着我们回家了。我早几天就通知爸了。”汪东伦小心地看着岳母的样子，开口说道。
　　“要不是家里远，真想把茵茵接回娘家去养身子。”
　　“妈，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曼曼的。”
　　“信你才怪，放什么心。毛头小子一个，还指望着我放心。”
　　“妈。”躺在床上的陆曼茵拉长声音撒娇道。
　　“好了好了，女生外向，知道你手拐着向他。”陈英心软了，上下打量了一会儿女儿，叹气道：“真是嫁了老公，忘记娘。”
　　“不当娘不知道娘辛苦。妈，谢谢你了。”陆曼茵呆了呆。
　　这话够分量，很是让陈英满意。
　　“只要你和孩子好好的，我就幸福了。”陈英走到陆曼茵身边，轻轻扶起她。“能起来不，伤口还痛不。”陆曼茵咬了咬嘴唇，用手慢慢撑起来。“还行。”
　　“慢点慢点。”小护士走上前，“手上的针还没有取下来。我先取针下来先。”
　　“瞧我这记性，都忘记手上还有针没有取下来。”陈英一拍脑袋。
　　“没事没事。”小护士取出针，再用棉签压着针口。“一会就好。”
　　“你们都等不及想回家了吧。小婴儿很可爱呢。小家伙出妈妈肚子了，是不是很开心呀，姐姐天天都帮你妈妈量肚子呢，就是你这小家伙在你妈妈肚子里捣乱吧。今天就可以跟妈妈回家啦。”小护士看着还在甜睡着的小婴儿，逗着小婴儿。“出院前还可以带宝宝去洗澡室洗个澡。免费的喔。”
　　“是吗。”陈英马上接口。“那赶紧带小宝宝去洗澡吧。”陈英连忙抱起小明月，又向汪东伦使了一个眼色。
　　汪东伦马上会意。“好啊，好啊，宝宝洗澡喽。”
　　陆曼茵提起手腕，爽快道。“你们快带孩子去洗澡吧。不用担心我。”
　　“那你在这里做什么，要不要跟着去看看。”
　　“我是病人，除了吃，就是睡，还能看什么？”
　　“也是，如今你就是负责吃，负责睡，把自己养得好好的，这样就有充足的奶水给娃娃喝。”陈英抱着小明月，走到门口，又回头道。“好好睡着，不要让我担心。我送孩子去洗澡，一会就回来。”
　　“我吃点东西先。没事，你们去吧。”陆曼茵用力压着针口，看没有什么血流出，就放松了棉签，把棉签扔进了垃圾筒里。
　　她轻轻拍了拍手，拿起床前桌上的一个苹果就吃了起来。
　　汪东伦满意地看着，轻轻拉起门，跟着小护士一起带着孩子去洗澡室洗澡。
　　洗澡室里一群护士们忙碌着。
　　“这孩子蛮会睡了，这会还没有醒来。”
　　“是呀，这孩子解光衣服，放进洗澡桶里还在睡，也真是会睡，还好手脚时不时动一下，好懒的小娃娃。”
　　“哎呀，这是谁呀的娃，一堆的屎，好臭。”
　　“别说臭了，赶紧清理干净吧。”
　　小明月哇哇的哭着，五六个小婴儿一起在洗澡，就她拉了一堆的屎。
　　打理她的小护士妹妹，一边清理着她脏脏的小屁股，一边帮着她把脏的衣服放在一边。
　　“这个娃娃谁家的，洗澡真会挑时间，把屎拉了再洗澡。太厉害了。长大一定有出息。”
　　小明月不满地哇哇大哭，也许觉得不适，也许觉得难为情，可是这么小才出生二天的宝宝也会难为情吗？
　　“这娃不错。”陈英看着很是好笑。
　　“挺机灵的。”
　　“也是。”
　　“还好过来的时候带了干净的衣服。”
　　“对。我拿着。”
　　“纸巾呢，尿布呢。”
　　“都带着。”
　　“好。”纸巾，尿布，那个年代，可是蛮贵的。小护士不由得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婴儿，不禁问道：“这是你的孩子？”
　　汪东伦向前伸伸头，答道：“是啊，是我的。”
　　“陆曼茵女儿？”小护士看了眼小明月手上的胶环，明白是谁的孩子了。“她妈妈叫陆曼茵，喔，是那个教音乐的漂亮姐姐。”
　　“是。”汪东伦突然觉得自己老婆好出名哇。“您认识她？”
　　汪东伦的一系列的表情和动作让小护士觉得他对妻子的爱护，脸上不由露出了羡慕的笑容。“你们感情真好。”
　　说完又继续清理着面前的小娃娃，轻轻打了下她的小屁股。“原来就是你呆你妈妈肚里的小捣蛋啊，我天天都去量你妈妈的肚子呢，你老是动不动就踢我手呢。怪不得出来洗个澡也要拉一堆的来折腾人啊。”
　　小明月哇哇地手脚直动，突然又不满地乱踩着，护士清理干净，抱起她，给她脖子套上游泳圈，然后抱着放进洗澡盆。“洗澡啦，洗澡啦。蹬下手脚，身体好。洗完澡就跟妈妈出院啦。”
　　小明月进了洗澡盆，反而不哭了，水温正好，像在母体里一样，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随水漂着，久不久再打个呼噜。“真是拉了屎，清理干净，再放进水里，好舒服喔，正是睡觉的时候了，这孩子居然在水里睡着了。”小护士很意外。
　　“她妈妈不在这时，要是看见了肯定也乐。”
　　陈英围着洗澡盆，看着盆里的孩子。“这待遇好，想当年啊，我们都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啧啧，真会享受啊，睡着了。”
　　汪东伦很认真的看着，同时把脏的衣服装进袋子，把干净的衣服放一边，衣服摊在毛毯上，小护士会心一笑。
　　小明月闭着眼，两脚时不时蹬着，时不时还哭几下，有时还要哼哼几声，陈英轻轻拔着水，“小宝宝，别睡别睡，洗澡澡，洗完澡澡跟外婆回家。”说完也拉拉孩子的小手小脚。
　　小明月不满的一踢腾，滴溜溜地转去一边，“哈，这孩子好得意，好得意。太逗趣了。”
　　陈英乐呵呵地说道。
　　汪东伦也跟过去，弯着腰看着女儿，对小护士问道：“在这里边洗多久？”
　　“半个小时就可以了。”
　　“好。”
　　汪东伦直起腰，默默地看中，心中喜悦莫名，也许就是真正当了父亲的感觉，这种感觉血浓于水。“我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了。我终于是真正的父亲了。”这种感觉充满了他的整个身躯，这种感觉让他全身心微微一震。
　　这里到处都是小婴儿哇哇的哭声，此起彼伏，很多家长们都坐在长椅上等着自己的孩子洗完澡，也有很多的家长推着婴儿床在排着队等待洗澡，每一次洗澡时间为半小时，进入小孩仅为八个。不时有穿着护士服的年轻女孩在其中穿梭。
　　汪东伦仔细地看着小明月在水里可爱的伸手伸脚，不由得笑了出来，“原来小孩儿出来的时候就是这样子丑丑的。皮肤红红，脸大大，眼睛居然还是单眼皮。”
　　“每个娃娃生出来都是丑丑的，喂了奶水，喝了好汤水，将养着就好看了。”
　　“这孩子真有意思，像她妈妈小时候，她妈妈生出来时也是单眼皮，后来养着养着就变双眼皮了。”
　　“是喔，妈。也许这孩子会越来越像她妈妈。”汪东伦低着头。
　　陈英看久了觉得头晕，便走回自己的位置坐着，对汪东伦说道：“其实，我有句话想对你说。”
　　汪东伦见她认真的样子，便点了点头轻轻地回道：“妈，您请说。”
　　“你是个善良有爱心的孩子，有一颗淡定厚道的心。”陈英边说边慢慢想着，“自从你领了那二个孩子进屋，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生在这样的和平年代，多做善事总是不错了。之前是没有孩子才领养了那二个孩子，现在是你自己的血脉，你的亲生孩子出世了，你要怎么做，要怎么才能一碗水端平？”
　　汪东伦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妈，我会处理好孩子之间的问题。”
　　“千峰倒没关系，毕竟也是小婴儿就在养着养大的，没有什么心思。我反倒担心的是松林那孩子，这孩子心思重，深沉，疑心大，你是善良你是善心之人，对那孩子要好好引导。”
　　听了陈英的话，汪东伦倒是注意上了。“那倒是，我会好好关心松林那孩子的。”他想到松林这几天都不开心的样子。反而对陈英的话有了些心动，他点点头，“我会好好处理的，不会让孩子之间有矛盾的。”
　　“好，你会这样想，我就放心了。”陈英听了汪东伦的话，站了起来，“我看看的我宝贝外孙孙先。”
　　“好喽好喽，别睡了喔，洗白白洗干净啦。”小护士抱起小明月，解开套在脖子上的游泳圈，“又白又嫩的小妹妹，不知道二十年后哪家的小后生被迷倒。”汪东伦听到，差点一口气没被噎住，这小护士妹的，说话真会说的重口味。
　　陈英慈祥一笑，跟着小护士后面走到婴儿台，看着小护士把小明月擦得干干净净，并放到体重称上称体重。
　　“三点八公斤，小胖妞。”小护士顺势报出体重，把小明月抱出体重称，放到已经铺好的毛毯上，“宝宝的家属快过来，我现在在给宝宝消毒肚脐眼，你们注意看着喔。”
　　小护士拿着碘伏放在台上，手上拿着三支棉签，作着姿势。“三根棉签放到进去，然后取出来，一根棉签围着宝宝的肚脐由内向外打圈轻抹，抹完再用第二根由内向外打圈轻抹，然后再用第三根同上述动作一样。”她仔细的抹完干净，就顺手把三根棉签扔到了垃圾桶里。
　　“看好了吗，记住了吗。回去也这样给孩子的肚脐眼消毒。一会跟我去领碘伏和棉签回去。”
　　“看好了。”陈英手一拉汪东伦，汪东伦回应得很是快当。
　　之后，小护士便给宝宝穿了小衣服，包了尿布，然后又用小毛毯里三层，外三层地把孩子包起来，再用一个小红绳把小包袱扎了起来，小明月只露出一个头，身体包得暖和，睁了睁眼睛望了望周围，张嘴吐了二个泡泡，就又睡了。
　　护士把包好的孩子递给陈英，陈英顺势接了过来，放在胸前抱着。“宝宝洗澡澡了，香香的喔，睡觉喽，跟外婆回家喽。”
　　小明月闭着眼睛，张张小嘴打了个呵欠，继续沉沉地睡着了。
　　陈英、汪东伦二人领了医院给的消毒药水，有讲有笑地回到了病房。
　　陆曼茵已是望眼欲穿。“我足足吃了三个苹果，二个香蕉，你们才回来。洗得也太久了。”
　　有些不满地拿着半个苹果吱唔着。
　　“好了好了，出院手续也办好了，出生证也领了，消毒药水也领了。可以回家了。”陈英抱着孩子，欣慰地笑道。“终于可以回家了。”
　　听到陈英的话，陆曼茵放下手中的半个苹果，“可以回家了？”
　　“是啊。可以回家了。”汪东伦肯定道。
　　听到汪东伦对自己的回答，陆曼茵“哇”地叫着，“终于可以回家喽。”
　　“好啦好啦，都一把年纪，也是做妈的人了，稳重点稳重点。”陈英拍拍陆曼茵，把怀里的孩子塞到她的手里。
　　“这就是我的孩子，我辛苦保胎生下来的孩子。”陆曼茵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手臂在微微颤抖。她的口气变得很是飘渺。“我终于当妈了。我终于当妈了。”
　　“事实上，你早已经是当妈了。”陈英提醒道。“松林，千峰也是你的孩子。”
　　陆曼茵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是啊。那两个孩子，给了我当妈的感觉。这个孩子给我知道生娃方知娘辛苦的道理。妈，谢谢你。”陆曼茵抱着小明月，真诚地看着陈英。“妈，您辛苦了。”
　　陈英愣了愣，眼圈有些微红，但很快便克制住了，她说道：“当母亲的为自己的孩子辛苦点也是值的。没有什么谢不谢的。”
　　陆曼茵听着陈英的话，低着看着怀中的孩子，轻轻的拍着孩子的小被，不曾想到母亲也是一个感性的人。
　　“收拾好东西啦。”汪东伦拿着三四个布包，“我们回家吧。曼茵，能走不？”
　　“要不要我背你？”
　　“不用了，我可以慢慢走。躺床上这几天，人都发霉了。再不走，怕都不会走了。”陆曼茵把孩子递给陈英，尝试着用手撑着床，慢慢坐起，再慢慢准备下地。
　　“很坚强。”
　　汪东伦走到床的另一边，扶着陆曼茵的手，慢慢托着她的腰，扶着她站起来。“慢点，慢点。慢点，慢点。”
　　陆曼茵脚一着地就感觉脚发软，没力支持。她硬是坚持着立着不动，但头还是有些晕。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迈出了第一步还好还是脚发软，没走几步就停下来了，呆呆地站着，很是难受。
　　还好暖心的小护士推了一个轮椅过来，“你们把她扶上来吧，推出去再把轮椅还回来就好。外边有车等着么？”
　　“有，有车，单位的车在外边等着呢。”汪东伦急忙说道。
　　“好。”说着，轮椅已经被小护士推到了陆曼茵面前，众人一起把陆曼茵抬进了轮椅。“辛苦了，谢谢。”陆曼茵很是感动。
　　“不用。我推着你出去。”小护士微笑着，慢慢地推着陆曼茵出去，汪东伦背着行李，陈英抱着孩子，一家大小缓缓而行。
　　“慢点，慢点，不急。”小护士说着。
　　面对小护士的热情，汪东伦感到很是感动。但是，他还是对小护士说：“我来推就好了。”
　　小护士愣住，她觉得这是自己的本职，更何况，她还等会要把轮椅推回医院。
　　“不用啊，很好推的，我推到门口，送你们上车，就好了。”她笑笑。
　　“还是我来推吧。”在汪东伦的心里有了一些不好意思。
　　小护士不以为然道：“这是我的本职工作啊，不用你推，你负责带好你的行李就好。”
　　陆曼茵也觉得不好意思了。“我自己推轮子也可以的。”
　　陈英却出声了。“都不要争了，由小姑娘决定，听她的没错。”
　　在几人的谈话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医院门口。医院门口正停着一部吉普车，司机老刘正在离他们不远处等着他们。汪东伦一眼看到老刘，赶紧上前：“刘大哥，什么时候来的？这么快。”
　　老刘紧盯着陈英怀里的小孩：“专门起了个早，想着你添了个娃娃，不能让你们走回去，当然来接你们回去。”
　　他接过汪东伦手中的行李，麻利地把行李放到了车尾，然后又微笑着向陆曼茵走来。“大妹子，我来接你了，慢慢下来，我们哥几个把你扛上车。”又向小护士点点头，“谢谢小妹妹了。”
　　“不用谢，我应该做的。”
　　老刘和汪东伦把陆曼茵扛上车后，再叫陈英上车，小护士便向他们挥手告别，把空了的轮椅推回医院了。
　　老刘和汪东伦又聊了一些家长里短，陈英、陆曼茵二人坐在车后座。老刘关了车门，便开车了。“刚好今天老总出去开会，我记得你们今天出院，赶紧趁着老总还没有开完会出来就来拉你们回家。”
　　汪东伦感谢道：“感谢刘大哥。”
　　老刘摇摇头。
　　陈英笑了笑，“小刘，你爸身体还好吧？”
　　“好啊。阿母认识我爸啊？”
　　“我还不知道你爸叫什么？你得叫我记娘的。”
　　“是吗？”
　　“你回去问一下你爸，问他，你小时是不是有一个记娘。就是我啦。”
　　“阿母，不是在开我玩笑占我便宜吧？我现在出工又出力喔。”
　　“当然没骗你。”陈英摇摇头。
　　“很高兴认识你，阿母。”
　　“好。认真开车，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