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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安碧丝刚想明说,但安奶奶已经忙起来。她步履蹒跚,每一步都显得有些艰难,她却还是尽自己所能来招待安碧丝。椅子用毛巾细细擦过,杯子也是新的。安碧丝看着眼前这一切,眼眶莫名湿了。
“我们这种小地方,只有这些了……”安奶奶满目歉然,“那个我现在就出去买新的。”说着,安奶奶就要往外走。
安碧丝实在忍不住了,拉住安奶奶,声音沙哑道:“奶奶,不用了,这些很好,这些真的很好。”
“奶奶,我要跟你说一件事,其实我不是你的孙女。”安晴夏终于开口道,然后缓缓把真相跟安奶奶一一说清。
安奶奶听完以后,安静地坐在那里,盯着两个人看了许久,眼里满是震惊。
“奶奶。”安碧丝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握住安奶奶的手,安奶奶的手一僵,但是没有甩开。安碧丝心里十分忐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唉。”安奶奶轻叹了一口气,另一只手回握住安碧丝的手。那一瞬间,安碧丝忍不住泪滑落。她知道,奶奶这是认她了。这种亲人失而复得的情感让她的泪似流水,止也止不住。
安奶奶用手擦拭着安碧丝的泪,嘴里一直念叨:“别哭,孩子,别哭。”说着说着,自己竟也哭了起来。但是喜悦的泪水。
突然,安奶奶眼神瞬间凝住,眼睛慢慢闭上,身体倒在安碧丝的怀中。
安碧丝被这一变故吓到,连忙搂着安奶奶,在安奶奶的耳边大喊:“奶奶!奶奶!”安奶奶已经晕过去了。
安碧丝和安晴夏连忙抱着安奶奶,往小村子里最近的一家医院冲去。
“医生,我奶奶怎么样了?”见医生诊断完后,安碧丝迫不及待问道。安晴夏也紧张地握住了手。
医生的神色有些凝重,说:“病人的脑里有一颗肿瘤,压迫神经,再加上今天受到刺激才会引起晕厥。不过我们医院水平有限,建议你们做家属的尽快转移病人到大城市进行治疗。”
安碧丝和安晴夏陷入了沉默。
安晴夏刚要开口,安碧丝抢先说道:“我想把奶奶带到大城市去治病。你,也该真正回到安家了。”
安晴夏明白安碧丝的意思,眼眶湿润了。
“你……不跟安爸爸安妈妈说一下吗?”
“不了,他们知道会舍不得的。”提到安氏夫妇,安碧丝的眼眶微微发红。一想到他们,自己心里就止不住地泛酸。
“可你总要回来拿你的东西吧。”安晴夏劝道。
“不了。”安碧丝淡淡的拒绝了。看着紧闭双眼病态的安奶奶,平静地说:“属于我的,我都已经带在身上了。剩下的,都是属于安家大小姐的。”
这一瞬间,安晴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安碧丝早已去意已决,早上跟自己一起出来,大概就是抱有要照顾奶奶,离开安家的想法。一想到这里,安晴夏的泪水就绝了堤,怎么也止不住。
安碧丝上前拥住她的颤抖的肩膀,一下一下拍着安晴夏:“你一定要担起安家的重担,不然我可不饶你。”
安晴夏泣不成声,“我、我们还会再相见吗?”
“会的。”
安碧丝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却留下了一群人的牵挂着她的心。
秦安妮和蕾贝卡不只一次责怪安碧丝的无情,欧西亚也黯然神伤。她们试着打安碧丝的手机,总是无法接通。他们明白了,这是真的要跟他们断绝关系了。
安晴夏只给他们留下两封信。一封是给大家的,一封是给弗格的。
“各位,我走了,我要开始属于安碧丝的生活。过去的几年承蒙关照了,很高兴也很幸运能认识你们。别怪晴夏不拦住我,我怕我看见你们就舍不得离开,就让我这样不辞而别吧。我们会再见的。”
大家都看向弗格手上的另一封信。弗格紧捏着薄薄的信纸,却沉默不语,也没有打开,面色更加冷淡。
众人轻叹了一声,把宁静留给弗格。谁都明白弗格此刻的不好受。他们悄悄散了。
弗格靠在窗边,失神地盯着摇曳的树枝,风中似乎还有她的味道。
她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一声不坑就离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