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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的亮了,李白站起了身来,看了看外面渐渐泛白的天色,又望了望还在闭目养神的太玄,没有言语,只是摇头叹息。
太玄缓缓的睁开了眼,望着李白,喃喃道:“你现在明白了罢,这就是江湖。江湖自然有江湖的道,我们追求的道,就是放下江湖世俗的道,得大道。你日后定能明白为师此番带你下山的用意了。”
李白苦笑道:“打打杀杀我自然不喜,徒儿只想每日抚琴为乐,作诗论道,不愿理会这种江湖恩仇,只觉得不过是起于人之贪嗔痴怒喜,无聊至极。”
太玄摇头道:“你毕竟还年轻,不懂便是不懂吧。天道有常,该明白的怎么都会明白,或迟或晚罢了。”
太玄也站起身来,理了理道袍,掸了掸灰,又继续道:“走罢,为师还有一事没办,这才是我们此次下山的目的。”
李白正色道:“陵州自古风雨不断,师父,我们这次去陵州究竟所谓何事?”
太玄轻笑道:“找人,然后把他带走。就这么简单。”
一夜无话,常青山这一晚上可是听了一晚上的雨声,睡不着。真的睡不着。以前总是想着让师父教自己几手功夫,如今师父是真的开始教自己功法了,却是怎么都无法领悟其中。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的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巧了,常青山恰恰就是那种知难而退,不愿刻苦钻研的人。
由于是下了大半夜的雨,这日早上是艳阳高照。常青山起了床,便收拾了几套被褥拎到院里去晒晒。正是忙活完了这些个琐碎的家务,却见院门被人推开了,急急奔进来俩人。定睛一看,来者正是阿杜和他大哥郑丰。
阿杜喘了几口气才算是把气喘匀了,急切道:“老三,快上陵州衙门去看看去,昨天夜里刘邑他们三个在牢里死了,说是被人杀的,手法跟杀黄三哥的手法如出一辙。”
郑丰在一旁也急到:“一准儿没错,定然是杀三弟的人干的这事儿,二弟和五弟这会儿已经给叫到衙门里去了,那****的县丞非要说是我五弟干的这事儿。一时也想不起招来,只得来叫你了。”
常青山脸上写满了疑惑,不解,还没回过神来是怎么回事,又是被阿杜拉起就跑。这边才回头对着屋内大喊:“师父!我先去一趟陵州衙门,你且等我回来啊。”
郑丰一巴掌扇到他的背上:“都什么时候了,搞快吧!”
且说这会儿陵州府衙外面,又是跟昨日那般,被游手好闲的市井游民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这会儿堂上正跪着俩人儿,一个是陵州五虎的老二范亭,一个是老五高烨。堂上坐着的县丞老太爷面色喊怒,一言不发。站在台阶下的扑天鹰张京又是一副高傲的姿态,扶着腰刀,在范亭二人的面前踱步。
“你二人且从实招来,昨夜何故潜入这陵州大牢,截杀刘邑三人!”张京开口喝到。
“老子闯了你的鬼,你不是说刘邑那几个龟儿子的死相伤口与我四哥无异吗?怎么却又来污蔑我兄弟二人!”高烨对着张京嘬了一口唾沫,怒骂道。
啪!的一声惊堂木,县丞老太爷发话了:“你昨日咆哮公堂,几次三番要冲上来了结了刘邑三人,结果却受阻拦,自然想不通也气不过,于是在昨夜就潜入大牢之中,对他三人暗下杀手,是也不是?!”
范亭也是气得无话可说,只得破口大骂:“狗官,你抓不住真凶,没办法像上面交代,偏要拿我兄弟二人当替死鬼,实在可笑,可恶!可恨!”
“大胆!左右!拉下去,痛打二十廷仗!”县丞又是一声爆喝,左右窜上来四个衙役,托起范亭就架倒在公堂上专门用来打犯人的椅子上,左右抄起水火棍便是不由分说的让范亭的屁股开了花。这范亭虽只是一方混混,却骨子里还是条铁骨铮铮的好汉,楞是一声不吭,一句叫唤都没有。
张京看这范亭挨了打,便趾高气昂的走到跪着的高烨面前,一脚把他蹬倒在地上,又一脚踩在他的膀子上。问道:“现在你总该招了吧,就是你们俩昨夜截杀了刘邑三人!你可知罪?”
高烨在陵州是出了名的四肢发达的莽汉,竟是把缚在手上的麻绳挣脱开了,一拳打在张京的脚踝上,待他吃痛抬脚,又是搂起一拳直击张京的裆部。张京被这突如其来的黑手打了个措手不及,捂住自己的裤裆倒在地上直呻吟道:“我日死你个小龟儿子的......哎哟......哎哟...你这个小仙人板板...看什么看?!快去****妈的啊!”
嘿呀,左右乌压压的上来十多个衙役,连那几个打范亭屁股的都抄起水火棍上来把高烨围住一通暴打。那县丞老太爷高坐于堂上,尽是没有制止的意思。看这意思啊,多半就是想给他俩打得半死,好来个屈打成招。没办法,没来出了命案没结上头就该怪罪了,昨天好不容易逮了几个嫌犯,又在大牢里死了。先不说这事儿丢人不丢人,饶是让上头的人知道了,自己的官儿也不用做了,回家种红薯吧,没办法,正好整了这俩替死鬼来结案,掩住左右之口舌!
正是这满堂炸开了锅,一群人拎着水火棍暴打高烨的时候。郑丰才带着阿杜和常青山扎进了人堆儿里。郑丰是这个陵州五虎的老大,虽然除了长得好看也没什么本事,但毕竟都是平日里一起混日子的兄弟,眼瞅着这二弟被打得屁股开了花,瘫在椅子上趴着,这五弟正被一群人围着打,那一声声棍棒打在皮肉上的闷响,听着都痛啊。
“慢着!我有话说!”郑丰终究是看不下去的,还是开了口。他这一开口整得满堂的人都停了手,望着他。
那县丞见有人搅局,忙端起惊堂木一拍,道:“郑丰!你三番两次的扰乱公堂,别以为你爹有那么点儿本事,我就不敢打你的廷仗!”
阿杜这会儿也挤了进来,看着自己的两个兄弟被打得不像个人样了,只得细细开口道:“大人啊......我杜老四敢保证人不是我这两个兄弟杀的啊。”
县丞呵斥道:“人是谁杀的,谁犯的案,本官自有判断,你们赶紧给我出去!否则就不要怪罪本官打了你们的廷仗!”
常青山见着架势,知道那县丞是铁了心要屈打成招,拿范亭和高烨去做替死鬼,自己这边三人怎么也是没有能力去左右了,忙拽着郑丰阿杜二人就往外走。这阿杜也来了劲,挣脱开来,一把推开常青山道:“常老三!你莫不是又在害怕了吧?难道咱们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二哥和五弟被打?”
常青山赶忙解释道:“杜四哥!我也没办法啊,这虽说是人都知道人不可能是范二哥和高五哥杀的,可这个衙门就是要屈打成招,把他俩弄去当替死鬼,保住自己的位子啊!”
郑丰也拉住了阿杜道:“常老三说得对,四弟,我们且走,你随我上一趟CD府,我去寻我爹来,看能不能把这事儿给平了。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吧,放心,定能把二弟五弟平安的救出来。”
阿杜这才泄了气,嘬了口唾沫,骂了一声狗官,也不开腔了。郑丰这才回过头来对常青山道:“老三,这事儿你就不管了,我带着四弟去找我那个爹,定要把他俩平安无事的救出来。你就先回吧。”
常青山拱手道:“我回去再给想想办法吧,现在看来也是只有如此了。”
郑丰点了点头,拉起阿杜急忙的奔走了。
且说在这公堂之上虽然被郑丰三人闹了一闹,却还是没有什么大的影响,最后的结果就是范亭高烨二人的脸上开了染坊,浑身的骨头都打散了架,只剩下出气儿,不见进气儿了。县丞老太爷这才晃晃悠悠的拍了惊堂木宣布了结案,招呼师爷拿了状书,给他二人画了押认了罪。这番的屈打成招确实干得漂亮,县丞心里也是暗爽,像还捂着裆部的张京使了个颜色,微微的露了一丝诡异的笑来,张京心领神会,剩下的善后的事情和押解他二人上CD府的事情宜快不宜迟,最好今晚就办!
常青山这心里郁闷的啊,想着回家也不是,去追郑丰他俩也不合适,人都说了没自己的事了,就是不想自己去参与进去。想想这段时间的事情,真的是匪夷所思。先是在陵州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发生了命案,俗称的陵州第一美男黄玉被杀,又是传有什么烟雨楼杀手,又是遇到了大名鼎鼎的江知秋,这下府衙又拿了范亭高烨当替死鬼。越想越觉得心里难受。男人难受的时候会干什么?特别是年轻的男人。对,喝酒。苦闷的时候饮酒,还特别容易醉,平时一般半斤的量都喝不下去二两就得扶着墙走了。
说这常青山是心中郁闷,转身就进了家酒馆子,招呼了跑堂要了两壶烧酒,越喝是心里越想不通。这陵州是屁大点儿地方,最近却是生了这么多事端,什么九州盟,烟雨楼,五毒派。哎哟,想想心头都烦。果真这江湖还是不如喝醉了睡一觉来得快意。
却是这常青山一人在角落里喝着闷酒,这边邻座上有一位穿着白色道袍的小道士,正在摆弄一只烧鸡,满桌的鸡骨头,看似确实是吃了不少东西。
常青山见他只是吃肉,却没有饮酒,不禁疑惑,加之酒精上头,便搭话问道:“这位道长,你只是吃这烧鸡,却不喝上几壶好酒,岂不是可惜了这般美味啊。”
只见那小道士回过头来,咦,生得是个玉面玲珑啊,气度不凡!小道士爽快的大笑道:“阁下只是空口喝这闷酒,也不曾吃上两斤熟肉,岂不是可惜了这般美酒?”
常青山倒还让这小道士给问住了,微一愣神,道:“哟,那你看我拿我的酒跟你换你的烧鸡,如何?”
那小道士轻轻摇头道:“相逢是缘,不如我们就来打个赌助助兴如何?”
常青山笑道:“好说,赌个什么?”
那道士指着常青山桌上的那两壶烧酒道:“我们换大觞来饮这烧酒,其间不可停杯间断,谁若是停了杯子喝不下去了,今天谁就来结了我们二人的账,如何?”
常青山一拍桌子,喝到:“小二,换大觞!再来两大坛子烧酒!”
转眼这两只大觞就摆桌上了,那道士对常青山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开始自斟自饮,常青山抬手就连干三大觞,心想这斗酒斗的就是一股气势,必须憋着一口气喝下去,气势上得把人唬住,绝对不能停,一停就泄了气,再喝也喝不下去。
待常青山把桌上的酒喝干净了,想抬头看看那个小道士,料定他却是输了,嘿哟!这小道士厉害呀,两人都把桌上的两壶酒喝得一干二净,对看一眼,相视一笑。
那道士拱手笑道:“敢问少侠尊姓大名?”
常青山抱拳回礼道:“好说,匪名常青山。不知道长怎么称呼?”
小道士嗖的一下从地上抄起那装酒的大坛子,把盖子一掀,笑道:“乡野闲人,李太白!”说罢,仰着脖子,抬起大坛子就往嘴里灌酒。
咦!咱不能输啊。常青山也不甘示弱,直接上手抄起酒坛子就开始“气吞山河”。
且说是这两人斗酒,还引来不少的人注目,毕竟抡起坛子直接吹的人有道是有,但是吹得如此干脆豪迈的,倒还是第一回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