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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衰,继而起五代十国,天下纷扰,一统难觅,各方游士云游天下……
割据之地甚多,王朝更迭频繁,历史之所未见,各族各部厮杀争斗,百姓黎民困苦艰难。幽云之地自古人才辈出,当今亦不乏当年燕赵侠士之才识者,然值此之时,天下乱矣,百姓更不知后世奈何。唐清泰三年、公元936年夏,太原留守、河东节度使石敬瑭勾结契丹,割幽云十六州予辽,从此,辽人在幽州之地烧杀抢虐,肆意妄为。后晋天福六年,契丹对幽云十六州再次洗劫,幽云之地有一名门望族,即仲氏家族,其族人世世代代生活在幽云燕赵之地,家族长者仲离,得高望重,年七旬,在幽云地区颇有威望,仲离有一子:名“仲科”,仲科之妻孙氏在不惑之年才为仲家怀得一子,这一年的洗劫,仲氏家族也未能幸免,族人被屠杀殆尽,仲离携子从自家密道逃离,家族从此没落无人知晓,一家人南迁至太原,隐居于太原近郊的天龙山,第二年初秋,孙氏生下一男婴,仲离取其名曰:天启,字:幽云。
战争纷乱之际,很多逃难的人都躲在这深山中,人们利用山里的土地自发的种起了庄稼,开始了另一番生活,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也从此不知魏晋。仲科夫妻平时下地干活,家中便只有长者仲离和天启二人,仲离在家中教授仲天启知识,告知其做人做事的道理,仲天启天资聪慧,常常一点即通,深得仲离喜欢。在山里生活久了,人们之间也就熟悉了,好多人家都把自己的孩子送到仲家,希望仲离这位长者能教育他们的孩子,而这些孩子中跟仲天启走的最近的就是一个叫:秦羽的孩子,两人年纪也一般大,秦羽也是随其父母“逃荒”到此。秦家原本为官宦人家,几代朝中入职,中原政权——后唐时期,秦羽祖父秦荍官至礼部员外郎,而后唐河东节度使石敬瑭认辽贼作父,并割幽云十六州予辽,并在辽的相助下篡得帝位,秦荍等一帮忠义之臣称此为我中原王朝的奇耻大辱,纷纷谏言反抗,可如此乱世下哪来道理可讲,谏者秦荍一概人等被石敬瑭无视杀害,在友人的协助下,秦荍本可逃离,免于灾祸,而秦荍却是那忠义正直之人,不愿离去,但考虑到自己万一真有不测,全家人定是性命不保,故恳请友人安排了他一家老小离开了京都。而留在京都的秦荍根本难以抵挡此时的血雨腥风,不久后,便在清洗中逝去了。逃出来的秦氏族人,逢此乱世,又无以为济,故各自散去,秦羽一家人便逃至了太原郊外的天龙深山中。
时光一过十数载,直到一年的夏末,山中突然来了一群游士,这帮游士个个身着蓑衣,头戴斗笠,人人腰间都挂着一把弯刀,不过,这些游士神情疲惫,像是刚经历过一番打斗才至此。
“请问,家中有人吗?”游士一群人不巧行至仲家屋前,一个游士随即喊道。
不一会儿工夫,屋里走出来一名白发老者,此人正是仲离。十数年来,在这山中从未见过这帮人,仲离怕是纷扰再来,心存疑虑:“请问是何人,又何故来此”。
这时,从游士中间走出一人,此人上前答道:“在下高锦,身后乃我一帮兄弟,迫不得已行至此处,我等并无恶意,也无心打扰,只盼能求得一处屋檐歇歇脚。”
高锦乃此时江湖上有名的侠士,年方四十,少时幸得高人传授武艺,弱冠之年即已佩刀走江湖,二十年来,江湖人士已皆知高锦为人直爽,讲义气,守道义。而刚刚第一个喊话的游士,是高锦的爱徒,叫:公乘平泉,年岁二十,幽云遗孤,自小被高锦所救,便一直跟随在高锦身边,深得高锦真传!
仲离见这帮游士个个神情疲倦,答话之人语气也极其恳切,不像是有恶意之人:“侠士辛苦,若不嫌弃寒舍,可暂歇于此。“说话间,推开院前竹门!
高锦随即拜门谢道:“多谢老人家,他日若有机会,定当答谢!”
游士们跟随仲离走到屋前后,直接卧坐于廊檐下,并未随仲离、高锦一同走进屋内,仲离转身后见此状,问道:虽屋小,然也可容下各位侠士暂歇,请直接进屋吧!
高锦答道:“老人家您慈悲心肠,我的这些兄弟跟我一起行走江湖惯了,只要能有个遮荫避雨的地儿就满足了。”
“好,好,侠士果然仁义之心。高侠士,快快请坐!“仲离疑虑全消,心情大好!待高锦脱去蓑衣斗笠落座后,便为他倒了一杯凉茶。”天启、秦羽,你们快出去给外面的各位侠士每人倒一碗茶,天启你再去拿点你母亲最近刚做的柿子饼分给大家吃!”
原来,刚刚仲离正在家中给仲天启和秦羽讲学,现在二人听到仲离发话,赶紧从里屋走了出来照着吩咐忙了起来,不经意间,仲天启,秦羽给屋外廊檐下的侠士倒了16碗水,也就是在屋外他们给游侠分饼倒水之时,仲离在与高锦的交谈中得知高锦一行人是从山外而来,由于这十数年来山中的人们几乎都是过着不知魏晋的日子,对外面的世界知之甚少,故仲离刚好利用这个机会向高锦详细的了解一下当今天下的时局!
中原政权在几度更迭后,已由郭威建立了一个全新的朝廷:周。而如今郭威已成逝者,柴荣今年继位,他在治理澶州期间,其境“为政清肃,盗不犯境”,继位后更是继续推行革新,中原开始复苏,但是,征战依然不断,人民还是很困苦!
两人一番长谈后,夕阳已西下,落日的余晖洒进屋内,秦羽一人已独自回家。此时,仲天启的父母也忙完一天的劳作后返回家中,见院内如此多的陌生人吓了一跳。
“父亲、母亲,你们回来啦,给你们介绍,这些都是今天从山外来的侠士,他们暂时在我家歇脚。”经过一个下午的时光,仲天启显然已和这些游士熟络起来。
可是,仲科和孙氏显然还有些不适应这种情形,二人进屋后,在仲离的介绍下,两人与高锦各自寒暄了一番后,便忙起了今天这一大家子人的晚饭。
“谈了这么久,还不知老先生尊姓大名。”高锦问道。
“老木行将朽矣,深山数十年已成井底之蛙,实不足道!”仲离回道。
这时,站在一旁的仲天启插话答道:“我族乃幽云仲氏,十几年前的一场浩劫,家族数百口人丧命,我们一家侥幸逃离至此,十几年来都隐居在这深山中。”
高锦顿时大惊:“莫非您就是仲离老先生。”
仲离回道:“落寞之人,何足道哉!”
仲天启又补话道:“没错,我听母亲跟我说过,我爷爷是当年的幽云名士仲离,我呢,当然也就是名士之后了,我叫仲天启。”
听闻到此,高锦突然起身,单膝跪拜在地,大声呼道:“恩人在上,请受高锦一拜!”
这一拜,着实惊着仲离和仲天启,卧坐在廊檐下的十数名游士,纷纷起身行至门前。高锦看着门外的这帮游士,大喝道:“眼前这位就是我一直向你们提到的幽云名士仲离仲老先生,你们还不快快拜见!”话音未落,游士一干人等皆如高锦般跪拜在地!
当年高锦一个人独闯江湖之时,来到了刚刚割让给契丹的幽云地区,行至幽州地界时看到一帮契丹骑兵在一个村子里烧杀抢掠,于是,出手阻止,并杀了十几个骑兵,却不料引来了大队契丹骑兵报复,终究寡不敌众,身中数伤后开始脱身,由于一直发力用轻功在逃离,导致失血渐渐增多,而这些骑兵又紧追不舍,一时之间难以脱身,且这些契丹骑兵渐渐逼近!高锦心想“吾命休矣”,然心中却有万般不甘。就在此时,身后的铁骑被山上射下的一阵箭雨阻挡住前进之路。此时,山里飞奔出两个蒙面壮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高锦架到一辆迎面的马车上,驾车的马夫迅速调转马车驶向远方,此时,契丹骑兵因山上射下的阵阵箭雨欲追而不行,无耐的看着马车渐渐消失在视线里。
而这个救高锦于危难之中的就是幽云名仕仲离。当时,仲离正在去往涿州拜访故友的路上,由于去涿州的路上会经常有契丹骑兵出没,仲科为了父亲仲离的安危,几乎将府上的所有门客侠士全部安排随行在仲离的身边。就在一行人即将出幽州地界之时,接到事先探路的门客的禀告“前方有一帮契丹骑兵正在追杀一个受伤的汉人”。之后,仲离精心安排部署,解救这个被追杀的汉人,也正是这样的机缘巧合,仲离救了当时几乎绝望的高锦的一条命。
“仲老先生,您将我从契丹骑兵的铁骑下救出后,吩咐了两个随从将我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养伤。您不记得了吗?我高锦至今还记得那两个侠士的姓名:李木和张千岩。”高锦语言激动、欲述又无言,万分感慨!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仲离的身上。这般惊险的事,仲离怎能不记得呢!只不过,早已物是人非,自己的家族最终也没有能幸免于难,仲家数百口人命命丧一夜间。
“侠士,快快请起。”仲离起身上前扶起高锦。“当年吾应好友相邀,往涿州赴约,路上见一群契丹骑兵追杀一名汉人,遂尽力救之。后又怕耽误赴约时辰,故安排李木和张千岩带那个已昏迷不醒的汉人去到自己在幽州郊外的竹屋养伤。待后来我回到幽州时,那个汉人已经伤好离去,听李木后来讲,那个汉人叫:高晋。”仲离扶起高锦后讲道!
听到此处,高锦的眼眶已涟红,紧握仲离的双手道:“高晋即高锦,高锦即高晋,仲老先生,现在站在您面前的就是您当年舍命相救的落难少年啊!”
屋内的这般气氛凝结了,所有人都沉默了,因为这般不可思议,因为这般天定机缘,因为这般世事无常。
这时,仲离用右手拍了拍高锦的左肩,情绪也有些许激动道:“好,好。”
“天下竟有这般巧合!”站在一旁的仲天启低声言道。
“拜谢恩人救命之恩!”此时,屋外的游士齐声呼道。
“众壮士都请进屋。”仲离让高锦落座后,走至门前挥手示意道。
这帮侠士在高锦的眼神默许下,依次走进屋内,个个脱下蓑衣斗笠后,分两排面对面坐于屋内两侧的墙下。
“哎呀,这下好了,可以让高大哥教我武功了。”仲天启突然幸喜道。
众人一阵发笑,瞬间屋内的气氛活络了。
“没大没小,你才多大啊,就敢叫高大哥!”仲离半开玩笑的看着站在一旁的仲天启讲道。
“呵呵呵~无妨无妨,我的这帮兄弟也都这么叫,年纪也大不了天启多少。这样叫也倒显得亲切。”高锦微笑着回道!
“哈哈,高大哥,那你现在就教我吧。我也想和一样行走江湖、行侠仗义。”仲天启迫不及待的讲道。
这时,从厨房里突然传出一阵话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吃饭,教不教武功,等吃完饭再说。”仲天启的母亲孙氏掀开厨房的门帘端出了刚刚做好的晚饭,仲科也紧随其后走进屋内。二人在厨房内也听到了刚刚屋内的这一番奇遇,这下两人再次来到屋内自然的就适应了这般气氛,如此轻松!
用饭之时,仲离让孙氏把家里所有的凳子、椅子,总之能坐的都搬到桌子旁,最后,让这些游士全部上桌吃饭,一大桌子人围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真是好不热闹!桌上主食有馒头,胡麻饼,还有好几道炒素菜,唯一的一道荤菜是鹿肉,还是去年冬天仲科在山里打猎时捕获的,一般也只有过节才会割点来做着吃。
不过,此时的屋内氛围也是轻松愉快,仲氏一家人的心情也和平时过节一般,甚是兴奋。时不时的询问高锦和游士们山外之事,高锦和游士们也都非常耐心的向着一家人描述山外发生的种种大事,仲离,仲科夫妇听到最后更多的是感慨这般世事无常,而仲天启则是好奇胜过感慨,恨不得立刻离开天龙山去到这外面的世界闯一番。
“高大哥,等你们歇上一阵子后,我和你们一起出山闯江湖,你一定要答应我!”仲天启突然看着高锦说道!
高锦看了看仲离和仲科夫妇,回道:”外面的世界很复杂,很危险,等什么时候天下太平了,我亲自来接你们一家人出山!”
仲天启听到高锦这么回答,有点失望:“天下太平就不好玩了,乱世才会英雄,现在正合时宜!”
“天启说的对,我也要离开这天龙山!”屋外有人喊道。一会儿走进一人,原来是秦羽。“我也恳请高大哥带我出山闯江湖。”
“太好了,又有两个好兄弟。”游士中有人默声细语道。
话音未落,高锦突然故意咳了一下,用意不言自明。
“也好,老夫也正有此意,出去闯闯对他们今后的人生有帮助,读万卷书不如走万里路。”仲离轻声言道!
“仲老先生,这……”高锦接话回道。
“高侠士,老夫真心诚意的希望你能带天启出山,让他见识见识这山外的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仲离看了一眼仲天启,也看了一眼高锦!
“那我呢?我也要和天启一起。”秦羽喊道。
“秦羽,你自小和天启一起长大,两人感情很深,老夫也受你父母的托付教授你知识。但是,出山事大,还得由你们父母做主。”仲离回道。
“我这时来此,就是想告诉天启,我父母同意我离开天龙山了。”秦于走到仲天启身旁拍了一下仲天启肩膀!原来这两人在白天就商量好了!
“太好了,高大哥,你这下一定要答应我们。”仲天启欣喜的看着高锦说道!
高锦沉默了一会儿回道:“江湖险恶,我等兄弟之所以误打误撞来到此地,虽说是天定机缘,也确是事出有因,平泉,你来讲!”
公乘平泉愣了一下,急忙讲道:“是,一直以来,高大哥带着我们一帮兄弟闯荡江湖,行侠仗义,在中原武林颇有威望,江湖同道称我们是‘锦夜游侠’,我们虽外着蓑衣斗笠,内里却个个身穿黑色夜行衣,昼行八百,夜行千里。就在三个月前,高大哥收到了一封漠北苍狼‘卫胡’写给他的挑战信,约高大哥今年七月初五在云州比武,信中挑衅道:云州原本乃中原辖地,如今中原人懦弱,割让给了契丹,所以,料定高大哥不敢踏进契丹地界。虽然,高大哥知道这是漠北苍狼的激将法,但是,大家都是憋不了这口气。”
“确实,真是欺人太甚。”仲天启突然插话道。
公乘平泉看了一眼仲天启答道:“是,我们六月十五从雁门关出发一路向北先来到应州,原本打算在应州稍作歇脚后,再去云州。可就在我们刚刚抵达应州的当晚,突然杀出来一帮人,一连伤了我们好几个弟兄,带头的就是漠北苍狼卫胡。此人其貌不扬,但武艺高强,兵器是一把‘九节长竹’,长竹坚硬无比、杀伤极大,除了嵌箍在两端的锋利铣刀,竹子里还暗藏利器。再加上他们早就埋伏好在此,而我们昼夜兼行,早已疲惫。一阵打斗后,兄弟们有死有伤,好在高大哥杀出一条缺口,才得以脱身。事后打听到,原来是漠北苍狼被契丹朝廷收买,要取高大哥的人头回去领赏。就是因为我们锦夜游侠经常出没在幽云地界杀契丹的骑兵。”
“那你们是怎么走进天龙山,又来到这里的呢?”仲天启又好奇的问道。
“我们摆脱漠北苍狼后,一路南下来到太原,原本以为暂时无事,便在一处破庙宇落脚暂歇。可偏偏又遇到了圣教的人,他们自以为不可一世,欺人太甚,最后话不投机,便拔刀相向。由于圣教人多势众,而我们此时却疲惫不堪,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最后还是迫不得已,退到了附近的山中,一开始也不知这便是天龙山,后来也是误打误撞的发现了原来这里竟然有人烟,故想索性就在这山中歇脚,倒是来得安全,等恢复了元气再重返江湖。”公乘平泉回道。
“原来如此。”仲天启和秦羽同时默念道,二人都是头一回听说这山外纷乱复杂的世界。
“原来你们这一路过来是如此艰险,难怪白天看到你们个个神情疲倦,原来是经过了数番打斗。”仲天启走到公乘平泉身边拍着他的肩旁说道。
“是啊,我们原来一行26人,可现在……只剩我们16个了。”公乘平泉哽咽道。
听到此处,屋内的這些游士个个更加沉默,有些甚至抽泣了起来,若不是因为在仲家,估计个个都想放声大哭。
不一会儿,高锦自责道:“都是我不好,当初就不应该北上找漠北苍狼。是我大意,我对不起大家。”
突然,这群游士此起彼伏的大喊道:“高大哥,不是你的错”,“是大家没有耐住气”,“是漠北苍狼不讲信义,偷袭埋伏”,“圣教欺人太甚”。最后异口同声:“高大哥,我们要帮死去的兄弟报仇。”
高锦俨然就是这帮游士的主心骨,是这帮游士的灵魂。
“大家静一静,当务之急就是大家都养好伤,其他的事情容日后再议。”高锦安抚道。
然,提到道义,和漠北苍狼讲道义,几无可能,此人及其门徒往往都是以利而往。
若要报仇,也难上加难,游侠死去的这十个弟兄,七人死于圣教之手。
而圣教乃武林第一大教,自立教起已300余年,势力极大。圣教教主统辖三宫——紫微宫、太薇宫、天市宫。三宫教众皆尊圣主,三宫首座皆由圣主直接委派,圣主委任紫微宫为中宫,携圣令以号令三宫教众。几百年来的武林格局即独尊圣教,基本相安无事。然,唐亡,圣教势衰,江湖各种势力群起,天下江湖皆尊圣教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且不断有势力萌生取代圣教,独霸武林之企图。故,自圣教第八任圣主接掌圣教后,特委任天市座首座雷震霄代执圣令,并携死亡圣器再出江湖,凡有不从、挑衅者,皆诛杀以震慑江湖。据圣教教义记载,上次圣主出死亡圣器是大唐武德年间,距今也已近二百年。圣教已近二百年未出死亡圣器,此次死亡圣器重出江湖必定是一场血雨腥风。
“对了,高大哥,平泉兄长刚刚说的那个圣教,是不是很厉害?”仲天启好奇的问道。
“圣教是武林第一大教,执掌圣教的人,江湖尊称其为“圣主”,圣主统领圣教三宫教众,每宫设首座一人,直接由圣主委任,由其代领各宫教众。”高锦答道。
“江湖是非多,出山后,如有可能,还是居庙堂造福天下苍生为好。”秦羽接话道。
“说到这里,你们还是要出山?”高锦问道。
“是,我们心意已决。”两个少年态度甚是坚定。
“是啊,天启、秦羽,你们自己的路自己选,但是,如果出山可不比现在,要多一份戒心才能多一份安全。”仲离意味深长的说道。
“嗯,我们都已考虑好了。”二人又是异口同声。
“听闻当今朝廷正在招贤纳士,秦羽打算去汴京求取一番功名,而我打算一直跟着高大哥行侠仗义。”仲天启补充道。
“天启,你为何不和秦羽一同前去汴京求功名?”高锦疑惑的发问。
“是呀,天启,爷爷教你们圣贤书,不就是希望你们日后能有一番作为吗?”天启母亲孙氏接着高锦的话问道。
这时候,仲科走到仲天启身旁:“天启,你应该考虑一下你母亲的话。”
仲天启拉起仲科和孙氏的手:“父亲、母亲,孩儿不孝,爷爷教的虽是经世之书,但我却不是经世之才。孩儿自出生起一直在这深山之中,如今已18年了,我一直想看看书里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我想要一份属于自己的自由,希望你们能成全我。”
此时的高锦却更加能理解眼前这两个少年迫切希望走出深山的心情了,而他对这两个也已不是担忧,而是觉得有些许惋惜。
“天定来此,人定去斯,你们就让自己去决定自己的路吧。”仲离起身说着,走进了卧房。“天已不早,各自歇息吧。”
众人沉默片刻……
“高大哥,你们何时离开?”秦羽问道。
高锦思考了一下,考虑到一帮兄弟路途辛苦,又有伤在身,故需多歇几日,最后回道:“三日后。”
“好,三日后辰时,我再来此。”秦羽挥手拜别高锦及一众游士。
不一会儿工夫,孙氏在屋内大厅铺出一排地铺,虽说有些简陋,但倒是整洁干净。并且,由于是夏末时节,这深山中的夏夜倒有几分凉爽。就这样,夜已深,众人各自歇下……
就这样,在这寂静的天龙山中,疲惫的游士们度过了一个闯荡江湖以来最不需有戒备之心的一个夜晚。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转眼间,三天已过,游士们在的这三天可真没白呆,他们帮着仲天启家着实打了不少野味,即使一日三餐顿顿吃肉,估计也够这一家人吃上个一年半载的,最后仲离只让仲科留了少些,其他大多都分给了山里一起生活的人。仲天启和秦羽在这三天里也跟着这帮游士学了不少本事,仲天启更是对武学痴迷,高锦亲自教授,再加上本身天资聪慧,一点即通,几日工夫便能赶上常人几年苦练的地步,几日下来,这气质俨然就是一个侠士。
第三天辰时,秦羽如约来到仲天启家中,游士一行人也已收拾好行李预备离开,只是在仲天启跟着游士走出家门时,才确实感到不舍,不是不舍离开,而是不舍家中长辈,十几年如一日,而今后却不知如何,再经过几番离别后,一众人等顺着游士进山的路离去,仲天启和秦羽最后还是消失在各自家人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