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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墨的剑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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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未见过如此快的剑。
  男子在人群中游斗,他手中的剑像黑色的电光,不断收割着围攻人群的性命。
  天色渐暗,轻风吹气。黑色的电光始终未被打断,喊杀声响彻在这片荒野上。
  当尸横遍野,只有男子仍站在地上。
  即使暮色四合,我仍然能看清男子的身影——侧身而立,黑剑斜指地面。他有一双冷漠的双瞳,瞳仁是极为纯粹的黑色,像生死溥上的墨点,让人胆战心惊。
  百年来的经验告诉我,这双眼已经看遍了生死,也看淡了生死。
  再看男子竟席地而坐,掏出白布,擦拭着黑色的长剑。此剑夺去了十几人的性命却未有血迹沾染,然而男子依然细心擦拭,不顾地上血流四方。
  “江墨兄,你的戾气有些重了。”
  前方林中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挺拔的身影,此人身着华袍,腰间佩玉。
  江墨似是未闻,依旧擦拭着黑色的长剑,黑色的眼中映着狭长的剑身。
  华袍男子也不恼,他折下树枝,优雅身形如摘花。树枝在手,顶端指向江墨,肃杀之意自袍内喷涌而出。“今日未佩剑,仍想讨教一番。”男子声音温和如故,只是多了些冰冷。
  江墨顿了顿,身形一展,直逼男子,手中黑剑劈向男子的面门,男子青筋暴起,枝条刺向剑脊。
  “当!”
  剑竟被青色的枝条弹开。再看男子挥木如剑,行云流水般泄出剑势,江墨眯起双眼,动作加快了几分,跳动的黑色电光闪烁在他的身旁。这是剑道高手的对决!
  你来我往十几个回合,江墨胜了。男子洁白的脸庞多处一道血痕,树枝无力得断成两半。
  “没有银月,你不是我的对手。”语罢,江墨转身离去。
  男子擦掉血痕,抱拳道“他日李游鸟当携银月再来讨教。”
  江墨依旧不停身,像是未闻李游鸟的约战。
  我慢慢跟上了江墨孤独的背影,心中多了些好奇,这样快的剑,即使是我——一个百年狐妖,也难挡其锋芒。
  一个时辰后,我们走到了一山洞前,洞内放有石桌、石凳、石床,像是江墨的住处。此时明月刚上树梢,江墨突然转身看向我“你想干什么?”
  “能跟着你么?”我冲他微笑。
  我自认自己有几分姿色,再加上狐妖特有的妩媚,定没有男人可以阻挡。
  他静静地看着我的脸,眼中是古井无波的深潭。随即转身进了石洞,不再理会一脸嗤笑的我。
  怎么会……他不是男人么?我失望的撇了撇嘴,飞身上树,栖于粗壮的枝桠间。
  接下来的十多日,我时刻跟着江墨。
  他的黑剑没有剑鞘,他沉默寡言,他对任何事情都冷漠相待,我有些困惑,人总得为了某样东西而活,那他呢,他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一日阴雨连绵,他走出山洞,向西行去。我不紧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后,他始终未曾看我一眼。黑色的铁剑斜指地面,哪怕赶路,他似乎都要摆好这个姿势。
  “你怎么没有剑鞘?”我一时兴起,问道。
  “不需要。”他冷冷地扫了我一眼,开口。
  “不会伤到自己么?”
  “不会……这是我的剑。”
  啊?我不懂剑道,难道剑也认主?他的话或许有什么深意,但我是不会懂得。我只是狐仙门下的一只小妖,我的师傅——残尾镜仙,已是仙人。他成仙路上遭劫,断了一尾,却破后而立,菩提树下大彻大悟,位列仙班。可以知晓来世,通古今。
  半日过去,我随他到了一土堆前。期间我们目睹了一场血腥的抢劫。强盗屠了一商队,鲜血染红了大片土地,我出手救下了妇孺,江墨不为所动,他甚至懒得看一眼,视若无睹地继续赶路。
  他说这不关他的事。我想此人就像他手中的剑,无情而冰冷。
  土堆普普通通,却埋得是江墨的师父。他从小被他师父收养,学习武艺,学习剑道。“师父一心只有剑道,但却未及巅峰。”他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情感的波动,“今天是师父的祭日。”
  我立于他身后,看他恭敬地插上香。
  或许他活着的意义便是继承师道,步上剑道巅峰。而我将是见证者,见证他以心证道,无敌于天下。
  阴雨飘洒,江墨跪在坟前默然不语,直到一个熟悉温和的声音响起。
  “原来你也有情。”李游鸟一身黑袍,腰间佩剑。此剑通身雪白,如一轮银月横于天幕。“江己剑前辈乃武林豪杰,今日游鸟特来祭拜。”他说着微微欠身,向土堆做辑。
  江墨侧身站起,黑剑指向了李游鸟。
  我退开,期待一场巅峰的对决。
  李游鸟莞尔一笑,拔剑相对,如书生执笔,优雅却凝重。
  “师父,请检查徒儿武艺。”语罢,江墨虎跃而出,黑剑刺向李游鸟的双眼。
  里游鸟的反应极快,他撩起银月,一道白光横在黑剑前。“兹——”黑光与银光擦出金色的火花,刺耳的声响冲击着我的耳膜。
  李游鸟的剑招不同于江墨的唯快不破,而在于精妙刁钻。他舞动着的身形间,散发出坦荡的浩然正气,尽数抵挡袭来的黑剑。
  两道黑影纠缠在一起,黑电与月芒交织在身旁,难解难分,谁也奈何不了谁。
  江墨黑发被汗水黏在额前,李游鸟面红耳赤,喘着粗气。“江墨兄,两月之后,华山论剑,可敢再战?“李游鸟朗声约战。再看江墨眯起双眼,面无表情。
  “华山再见!”
  剑痴,这是我对他的定义,他只对剑道感兴趣。江湖中,怕也只有李游鸟能作为他的对手,没有对手的剑痴是寂寞的,但他并不寂寞。
  我想当两月之后的是胜利之日,便是江墨证道成功之时。
  之后,我便离开了他,去寻师傅去了。
  残尾镜仙坐于枯树上,须发皆白。他问我江墨能否成功,答曰,不知。他又问剑为何有鞘,答曰,护主。镜仙微笑着摇了摇头,他说,剑鞘的实质在于养剑,没有鞘的剑,是没有灵的废铁。
  我恍然看到江墨孤独地立于土堆前,沉静的双眼没有感情、该告诉他么?你需要一个剑鞘?
  镜仙似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他站起身,望向初生的明日:“剑客的鞘在于自身的心。此时无论做什么都为时已晚。“紫霞映亮了东方的天空,一束日光投向山巅,将镜仙的身影拉的细长。
  我再次回到山洞已是一个月之后。期间我拜访了李游鸟。他出身于官宦世家,却走上了剑客的路。但与江墨不同,他是个有情有义的男子。在备战华山论剑日间,他执剑走四方,路见不平必拔剑相助,一脸正气,以义为己任,行走天下。
  江墨凌乱的黑发散在身后,整个人竟显得有些憔悴。他挥出的剑更快了,我甚至看不到黑色的电芒,只晓得他出手了,因为所对敌手已人头飞起。但他却仍喃喃自语:不行,不行……我心中暗叹,镜仙的话响在耳畔。
  华山论剑之日又是阴雨天。江湖上有些功夫的人都相聚于山巅,比武切磋。那一日,人们挤满了山头,留一块高台看江墨大杀四方。血腥味飘了十里远。
  没人能挡住他的剑,正如没人能看到他的出手动作。对战江墨袖袍摆动开始,以对手血染长空结束。这时他便掏出白布,擦拭着不存在的血迹。
  当人们因惧怕不再出手时,我看着他再次孤独的背影,经感到了些萧瑟。
  李游鸟终于来了,又或者他早已到场。因为此时的他,身上有了些独特的变化。
  ——整个人气势内敛,给人一种儒雅普通的感觉。“这是剑道高手李游鸟?长相是没错啊,可我感觉怎么像个书生?”人们议论纷纷,难以置信。我也感觉不到印象里他的坦荡与浩然之气。
  但江墨的眼神第一次变得凝重,他的剑不再斜指地面,而是对向了面带儒雅之气的李游鸟。
  李游鸟缓缓出剑,剑依然通体雪白,正如他一身白衫。银月出鞘!一股磅礴之气席卷全场,每个人都感受到了李游鸟所带来的压力与气场,身体竟沉重了起来。
  “江墨兄,你已不是我对手。”
  李游鸟的白衫无风自动,却看江墨身形一展,残影掠过,只叫人眼前花乱。下一秒人们惊呼出声。
  阴雨停了,阳光穿透厚重的云层射向了两人。两人一黑一白凝固在原地。银月没入了江墨的胸膛,半截剑刃透体而出,带着血丝反射着阳光。
  黑剑在李游鸟的脸上擦出一道血痕,斩掉了他垂在耳边的发丝。想我第一次看他们交手的场面相同,只是胜者却换了位置。
  江墨疑惑地看着胸前的银月,又不甘地抬头看向李游鸟。
  “我们的差距,在于心中的鞘。”
  李游鸟的眼中有着没落的神情,像是惋惜江墨,又像是寂寞于从此再无敌手,无敌于天下。
  江墨嘴角的血滑过了脖颈,印出淡淡的血迹。他沉重的倒在地上,双眼空洞地望着天空,这一次,连冷漠的神情也不存在了。
  是日,李游鸟战于华山之巅,所对敌手,无不一击毙命。
  一月后,江己剑的墓边多了一个土堆,我默默的站在坟前,凝视着江墨的墓。
  “李游鸟的鞘在于侠义,他以正气养心,以道义炼心,才能步入巅峰。证出一条正气浩然的剑道。”镜仙出现在一旁,轻抚白须。“那江墨呢?他对于江己剑的执念不行么?”我扭头问道。
  “执念终是执念,如无鞘的剑,终会伤到自己。”镜仙负手而立。
  我不在发问,与镜仙蓦然站立,直至李游鸟信步而来。他带着黑剑与银月,他说江湖上再无人能逼他出剑。语罢,将黑剑与银月一同埋入了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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