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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在山崖口凝住了。群山之间连的很紧，光死透不进，偶尔一两声狼嚎使这一片红土地更显得渗人。
道上行着一对父女。男人约莫三十出头，络腮胡子簇着下巴，高鼻梁上一对子比海还蓝的大眼睛嵌在额下深陷的眼窝里，尤其显眼。
“阿爹，你看！那……那天上有点不寻常的东西…”小姑娘不经意一瞥，吃了一惊。
小姑娘是镇上的人，名儿好记，就两个字：弈休。镇子不大，很小，掰开手指头数来，偌大的伊川城中比关山镇大的聚落不知凡几，关山镇是排不上号的。
弈休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阿爹道了声“嗯”，也望向了天。
远处两只大鹰正滑着圈儿飞得极低，阿爹看的分明，识得是一对龙凤鹰，雄的那一只似在与另一只雌鹰斗舞，翅膀鼓扇的很紧。它下面儿不知道挂了个什么东西，黑乎乎的一团，应该是很沉的，连带着雄鹰也飞得这么低。
“不好！丫头快走！”阿爹心中猛然一颤，急忙转身攥紧了弈休的手朝来路狂奔。
“阿爹，我们不是要去阿妈家么，为什么……”
“……是来了！怎么办?……我们的镇子啊这下一定完了……看起来他没有忘记十六年前的那件事儿啊……”
阿爹深抽了口气，坚实的两条臂膀克制不住还是抖了起来。
不由得阿爹不后怕，因为他望见了雌鹰上端坐着一个人。那人身材并不高却坐的极稳，勾勒着黑色线条的猩红面具遮住了上半边儿面庞，所以瞧不太清。他微晃一晃头，竟没由来响起一连串驼铃声。仔细一看除了发尖儿上编着百来只小铃铛，这个怪人还只有一只手。
隐约觉得他背上两把子长长的尖刀刚闪过一丝细芒。
“关山镇……老子回来了。”
龇开嘴，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