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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红菱一带一甩,酒杯倒转向东方无敌飞去。红菱同时左右拍打救援的禁军,将禁军打得东倒西歪,挡住了东方无敌的去路。眼看着红菱就要缠上赵佶的脖子,无病出手了,他滴溜溜身子快速旋转,右手握爪抓向那姑娘握红菱的纤纤玉手,那姑娘身子向后一仰,左脚尖踢向无病的龙爪手。其实无病那一爪没有任何套路,只是本能的做出反应。
无病没有闪避,那姑娘左脚还未踢到,无病欺身上前,右手一把抓住那姑娘的左脚髁,向前一带,那姑娘身子不由自主向前栽倒,左脚底突然弹出两把匕首,无病右手变爪为掌,拍向那姑娘的左脚,左脚一高,匕首向上一偏没有刺中。那姑娘不得不舍了赵佶,身子倒飞出去,手中红菱倒转回来缠向无病,无病心道正好。他原本想将女姑娘左脚髁捏碎,觉得于心不忍,还是活捉比较好。于是他故意让红菱缠住身体,红菱缠得越紧,他距离那姑娘越近。那姑娘意识到不好,舍弃红菱,随手拔出腰带,竟是一把软剑。
那姑娘甩动软剑,像鞭子一样,奔着无病的脖子而来,速度奇快。无病正被红菱缠着呢,很有点作茧自缚,自作自受的感觉,情急之中,他握住红菱,内劲贯注在红菱之上,缠向那姑娘的软剑,红菱与软剑像两条恶龙缠斗在一起。
禁军已回过神来,将赵佶重重护住,退向角落。舞台上,大厅里一片混乱。李蕴这回是真晕了,那刺杀赵佶的姑娘不是安静还能是谁,估计是她把第十位候选花魁打晕了,改头换面,李代桃僵混入了评选队伍。
有禁军请示东方无敌,是否要上前帮忙,东方无敌说不必,他正想看看无病的武功。就那帮禁军嘴里说帮忙,身子却是往后退的,他们也根本近不了身。明珠刚开始有点紧张,她不是紧张无病,她紧张的是那姑娘要是真把赵佶杀了可怎么办。
二三十招过去,安静渐渐不敌,全身冒汗,有点脱力。反观无病,气息均匀,舞动红菱得心应手,好像红菱本是他的兵器一样,安静气得够呛。她原以为用剑能将红菱轻易斩断,谁知道那红菱竟然比她的软剑还要坚硬,软剑与红菱碰上发出刚刚的脆响,这人的内力实在太强了。她想这回凶多吉少,不过死了也好,反正自己没人疼没人爱。她不禁悲从中来,软剑发力,完全是拼命的节奏。
无病早就认出安静的武功路数,确信这姑娘是墨教的,有意放她一马。说到底,他自己也是出身墨教。虽然安幼波与魏宏想要置他师父师娘于死地,但可能只是个人恩怨,与墨教关系不大,只要龙老大现身,所有的恩怨都能解开。而且,龙少儿跟他讲过,在洪山镇那晚,是安幼波的女儿安静通风报信,他们才没被魏宏堵在客栈里。
无病突然想到这姑娘会不会是安静?正在这时,忽听有人喊道:“着火了!着火了!”花满楼后面的一条巷子里冒起了浓烟。大厅那些大众评委,候选花魁和花满楼的姑娘都一窝蜂地往外奔逃,不少人被踩踏在地,哭爹喊娘。东方无敌大惊,顾不上观战,忙指挥禁军掩护赵佶和大臣往外撤。
“姑娘,别打了,”无病小声对安静道,“快走吧!”
安静不相信地看了看无病,无病点点头,道:“你快走,我假装追你。”
说着无病虚晃一招,让安静趁机上了二楼。
无病吩咐手下的保镖赶紧去救火,他追上二楼,边追边大声嚷道:“想跑?没那么容易!”
二楼窗户是开着的,安静从窗户跳下,跌入人群中,人群一阵骚乱。
无病跟着跳了下去,只是速度稍微慢了些。明珠也跳了下去。花满楼外都乱成了一锅子,围观百姓得知皇上遇刺,惟恐牵连到自己,四下奔逃,禁军想拦都拦不住。
赵佶和大臣们在禁军的护卫下走的也不慢。东方无敌带着100名禁军却没有走,他们把花满楼包围起来,今天到花满楼的人都是怀疑对象。除了青龙镖局之外,如果换一个镖局肯定也得被审查,青龙镖局不会,因为青龙镖局绝大多数都是东方世家的人,只有10名镖师是从外面招聘的,那10名镖师和400名禁军都在花满楼外驻守,不大可能是刺客的同党。
有保镖跑过来报告无病火已经扑灭,其实火很小,就一辆装满柴火的独轮车被点燃,那辆独轮车不是花满楼的,而是被人推过来的。无病估计是刺客同党为了营救刺客故意制造的混乱。
东方无敌让无病和明珠两人集合手底下的保镖,协助他包围花满楼。
“大人,”无病道,“刺客已经逃了,还围住花满楼干吗?”
东方无敌道:“无病,进入花满楼的人都有请柬,刺客是怎么进去的呢?刺客是女的,评委们都是男的,候选花魁和她们的丫鬟是女的,如果候选花魁和丫鬟不是刺客,那这个刺客一定是花满楼的人,要不然她不可能事先待在花满楼里。”
无病想想是这个道理。
东方无敌继续道:“无病,我们两家现在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我可是借了70人给你,如果我们不查清刺客的身份,我们都逃脱不了干系,别人完全可以说是你们青龙镖局把刺客放进去的,你明白吗?5个官员评委好查,等下,104名评委都要登记,登记他们的姓名和住址,登记完了再放他们离开。候选花魁和花满楼的人都要进行审问,特别是那个被打晕的花魁,她叫啥名字来着?”
无病道:“天香楼的丁雨嘉,她和她的丫鬟小翠都被打晕了,刺客偷了她的衣服装扮成她的模样。”
“李蕴呢?”
“被吓晕了还没醒。”
东方无敌吩咐禁军进去抓人。不一会,陈直带着400名禁军去而复返,协助东方无敌进行抓捕工作。
无病没办法,与明珠、项松、项勇、小绿等人登记那104名评委,那些人还算配合,他们知道他们在现场,惟有老老实实进行登记才能尽快撇清关系。
那10名候选花魁就没那么好命了,她们与花满楼的人一起都被暂时收押。
对她们来说,这届花魁评选是最悲催的一次,不仅评选被中断,准备好久的才艺没有表演的机会,还要无故吃官司。
最最悲催的候选花魁非丁雨嘉莫属,她换衣服的时候被人打晕了,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有。别人被收押,也就走一过场,她直接带上手脚镣铐,被押上刑部大堂,享受到刑部尚书周南亲自问案的待遇。
丁雨嘉道:“大人,我冤枉啊。”
她都把当天的情形复述五遍了,如此疲劳审问前后都还对的上,没有逻辑错误。周南对副主审东方无敌道:“东方大人,我看她真是冤枉的,刺客选中她纯属巧合,此前我们已经调查过,她家室也很清白。”
“行,”东方无敌道,“周大人是主审,我没意见。我们还是把审查的重点放在李蕴和花满楼身上。”
周南道:“我也正有此意。”
随即,李蕴、李师师和熊良书被押上堂来。
“李蕴,说说看,你跟刺客什么关系?”
“大人,我不认识刺客,还请明查!”
“刺客出现在花满楼,你怎么解释呢?”
“我真不知道哇,这次评选我们聘请了青龙镖局担任保卫工作,具体情况得问他们。”
东方无敌一拍惊堂木,道:“没有请柬外人进不了花满楼,青龙镖局会把没有请柬的人放进去?只有你们能做到这一点吧。再说了,皇上和一众大臣临时决定去花满楼,事先谁都不知道,怎么给人通风报信?”
李蕴道:“东方大人,不能这么说吧,昨天皇上、朝廷重臣包括两位大人、太监和侍卫两百来人都没有请柬啊。通风报信就更简单了,昨天东方大人和陈大人大张旗鼓来到花满楼,聪明人一猜就中,刺客说不定就是那时得到皇上要来的消息,东方大人,刺客武功高强你是知道的,避开禁军和青龙镖局的保镖进入花满楼不是很困难吧?”
“你!你敢污蔑朝廷重臣?!”
李蕴此时已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道:“两位大人,我说的是事实呀。就是皇上在这里,我也这么说。”
“来呀,”东方无敌道,“把她拖下去重打100大板!我看她招是不招。”
周南凑在东方无敌耳边小声道:“东方大人,她跟很多大臣关系匪浅,有很多人跟我打过招呼,谨慎,要谨慎!”
东方无敌一惊,心道:“是啊,打了李蕴是小,倘若她的哪个恩客去皇上那里告我一状,说是青龙镖局把刺客放进去的,硬要追究青龙镖局的责任,我恐怕得惹一身骚!”
两旁衙役已将李蕴拖了下去,东方无敌道:“等等,待会再打不迟。”
两人商议了一下,决定今天到此为止,明天开始对李蕴、李师师等人进行分开审理,以免她们串供。
从刑部出来,东方无敌带着亲卫赶往皇宫,在妹妹东方燕那里见到了赵佶。
东方无敌道:“陛下,能否借一步说话?”
“大哥,”东方燕道,“你就别藏着掖着了,我已经知道了。不是我批评你,你怎么不拦着皇上呢?那种烟花之地,也不怕跌了身份!”
这个黑锅是要背的,东方无敌老脸一红,道:“皇后批评得对,都是明珠那孩子跟人合开了一个青龙镖局,说是负责花魁评选的保卫工作,我跟皇上唠嗑说漏了嘴,呵呵。”
赵佶道:“是啊,皇后你不知道,明珠训练的女保镖很不错,很有气势!”
“明珠那是胡闹,”东方燕笑道,“大哥回去让她进宫一趟,看我不好好收拾她!”
“好的,”东方无敌心道,“闺女,不好意思,只能委屈你了。”
赵佶问道:“救我的那个年轻人是青龙镖局的,叫什么名字?”
东方无敌道:“皇上,他叫项无病,前段时间,明珠不是跟我赌气离家出走吗,遇到坏人差点送了性命,是项无病救了她。青龙镖局就是她与项无病合开的。”
“明珠是看上了这个项无病吧,”东方燕道,“要不然她那么懒散的性子还能做这个?”
东方无敌道:“皇后说的是,这孩子被我惯坏了。”
东方燕道:“我看挺好,跟蔡京结亲有什么好的,他永远看不上我们东方家这种武林世家,明珠嫁过去也是受委屈。”
“是,”东方无敌道,“明珠实在不愿嫁,我跟她娘不会强迫她。”
赵佶问道:“那刺客查清楚了吗?”
东方无敌道:“还没有,微臣估计是花满楼的人。”
东方无敌把自己的推断及今天审理的情况作了汇报。他对赵佶道:“皇上,如果李蕴咬死不认,我们是没办法定罪的。”
东方燕冷笑道:“那还不容易,让李蕴畏罪自杀,死人想怎么定罪都行。皇上在花满楼遇刺,花满楼的人都该杀!”
见赵佶和东方无敌面面相觑,东方燕道:“皇上是明君,天下人都知道,不愿搞株连,但李蕴作为花满楼的老板是必须要付出代价的,如果审到最后还是找不到证据,把李蕴给无罪开释了,皇家的脸面往哪里搁?”
东方无敌道:“皇后说得有道理,不过这事要快,迟则生变,我担心那些大臣会闹,毕竟朝中很多人跟李蕴很熟。”
赵佶沉吟了片刻,道:“那就这样吧,无敌,这件事交给你去办,我听说李蕴跟周大学士有一个私生女,就不要牵连了,将那孩子交还给周大学士。”
“皇上真是仁慈,”东方无敌道,“我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