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娇小的身子搂进怀里，低头，在她毛茸茸的脑袋上蹭了蹭，“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觉得我没保护好你，怪我？嗯？”
　　
　　    施念的脸埋在男人的胸膛里。
　　
　　    听着头顶上，低沉而又温柔的嗓音，所有酸涩瞬间涌上了眼眶。
　　
　　    泪水，不受控制。
　　
　　    夺眶而出。
　　
　　    感受到胸口处传来的湿意，孟清辉的身体立刻变得紧绷起来，动都不敢动。
　　
　　    声音里带了些僵硬，更多的是无措，“小念……怎么了？”
　　
　　    “难受……”施念应了一声，可怜兮兮的哭腔，控诉着他，“都怪你……”
　　
　　    孟清辉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一口应下，“是，都怪我，我没保护好你，让你害怕让你难受了，都是我的错……你别哭……”
　　
　　    “你别说话！”
　　
　　    也不知道是哪里触到了施念的点。
　　
　　    她一下子变得有些激动。
　　
　　    抬起头，施念睁着一双红彤彤的眼睛，顶着满脸泪痕，抽抽噎噎地冲他问道，“你说，你到底是谁？”
　　
　　    “……”
　　
　　    随着施念话音落下。
　　
　　    孟清辉的神色陡然一变，机械地张口，“小念，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丝丝僵硬，从他的话中透露出来。
　　
　　    “我的意思不够明显吗？”
　　
　　    施念反问了一句，慢慢贴近他，白皙的小手抚上他泛红的脸庞，一字一句，缓缓地道，“孟清辉，这张脸……真的是你的真实面目吗？”
　　
　　    男人的背脊已经僵直了，却还在硬撑，“当然是，小念……你怎么这么问？”
　　
　　    孟清辉的面上有几分不解，眼眸深处，却倏地闪过一抹心虚。
　　
　　    他有些疑惑——
　　
　　    施念这是……发现什么了吗？
　　
　　
　　
　　
　　
　　    但他明明掩饰的很好……
　　
　　    这时，施念突然笑了，低低的笑声穿透耳膜，叫孟清辉心里猛地一颤。
　　
　　    下一秒。
　　
　　    笑声陡然转变成哭腔。
　　
　　    “司先生……”
　　
　　    久违的三个字，久违的称呼，从她口中吐出。
　　
　　    语调缱绻而哀伤。
　　
　　    瞬间，男人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眼眸迅速收缩了两下，眸底细细碎碎的暗芒渐渐凝在一起。
　　
　　    扶在女孩腰间的手无声收紧，无奈地低叹，“是我……我在……”
　　
　　    “……”
　　
　　    施念看着他，没有说话，眼前却蒙上了一层氤氲的水雾。
　　
　　    男人的轮廓在眼中变得模糊起来。
　　
　　    指尖抖得不成样子，在他脸上一点一点的划过，像是在确认什么。
　　
　　    语调也抖得不成样子，她终于哭了出来，毫无顾忌的哭了出来，“司先生，是你……怎么会是你呢？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是你？”
　　
　　    “是我，就是我啊。”
　　
　　    司承珏被她哭得心慌意乱，笨拙地去擦她的眼泪，“小念，你别哭……”
　　
　　    只是，他这样做的后果是——
　　
　　    施念哭得越来越厉害。
　　
　　    “小念……”
　　
　　    他更乱了，却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还是施念先开了口。
　　
　　    她抡起小拳头就往他胸口上砸，但顾忌着他的身体情况，只用了一点力道，这对司承珏来说，不痛不痒。
　　
　　    但她说出来的话，却让他的心狠狠揪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们明明都已经离婚了，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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