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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完,她握着手机,再次将精力集中到病房内。估计是被齐少霖那一番话说得气急攻心,她听到她外公发出几声沉重的呻吟声,下一秒,是有些断续的恳求,“医生……帮我……快叫……医生。”
门外的蓝天听到这里,没任何的犹豫就冲出了房间,然后吩咐在等在走廊里的s君,“快,把医生们叫过来!”
“是,夫人。”
……
虽然是大年初一,医院里的医生们却没有任何的懈怠,他们一得到通知,立刻安排护士将方老先生推进了抢救室。
病人脱离危险后,他们讨论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派出一个代表向蓝天说明情况:“肖小姐,实不相瞒,您外公的病情已经恶化到了难以控制的地步,我们建议再次对他的心脏进行手术治疗,但鉴于他的年纪和器官的衰竭程度,成功的概率只有……百分之十。”
在这之前,蓝天心里已经有了最坏的想法,但听到医生亲口说出了类似于病危的通知,她还是难以承受地红了眼眶。
不管她外公是怎么想的,对她而言,家人永远都是家人,哪怕有过矛盾和争吵,也无法割断血浓于水的亲缘关系。
越想,她越后悔上次的冲动,如果当时她能委婉一些,好声好气地和他说话,他就不会变得像现在这么脆弱。
站在监护室外的蓝天,隔着透明的观察窗望向躺在病床上的方老先生,即使带着氧气罩,他的呼吸看起来依然很艰难。
静默了片刻,她垂下眼皮,掩藏住眼底懊悔的情绪,轻声开了口,“医生,你的意思是,我外公活不久了?”
“是的,不手术的话,恐怕只剩下半年。”
“但是,手术成功的概率太低了,我们没有任何的把握。”
“肖小姐,这件事情,麻烦您转告其他的家属,共同商议后,尽快给出答复。”
……
从疗养院出来后,蓝天整个人有些浑浑噩噩,她在s君的搀扶下,准备上车时,身后传来齐少霖的声音。
“肖小姐,对不起,我不该明知道你外公的心脏不好,还……”
听到充满歉意的话,她抬起的右腿顿了一下,落回到地面上,转身,让人听不出情绪的语调,“不是你的错。”
“抱歉,我也是一时情急,才迫不得己。”齐少霖知道蓝天此时的心情不佳,但挂念着小涵的安危,他忍不住上前一步,低声问:“肖小姐,这三年,以你表姐的身份跟在梁生身边的人,真的是你吗?”
替身的事情,他怎么会知道?
蓝天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她点了下头,反问道:“我刚刚在门外,听到了你和我外公的谈话,你说小涵是你的女儿?”
看到对方肯定的眼神,她继续问,“还有,梁盛天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他……”齐少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他沉吟半晌,最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认真的目光落在蓝天的脸上,坦言道:“当年具体的情形我也不了解,只是在我父亲临终前,听他说起一段被尘封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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