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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台下,随着幕布的揭开,惊呼声像惊涛骇浪一般涌起。
“这……这是真的吗!”
“极品!”
“难以想象这块宝玉的会被雕成什么无价之宝!”
“不,我看不必雕刻就是无价之宝!”
……
展台上,一块散发着幽幽绿光的原石,如同一个降世的女神,傲视台下众生。
墨翠在16盏打光灯下熠熠生辉,宛如实质的光芒静谧的弥漫在展台。
“尘哥,不错吧,打光灯是专门从美国维森公司定制的,超大功率,从16个方向透射,把这块墨翠照耀的完美无缺。”
李尘没有答话,因为李尘已经被深深震撼了。
下一秒,展会一片漆黑,一首优雅的钢琴曲闯进耳朵。
墨翠展台的灯光幽幽而起,渐渐变幻,全场陷入寂静。
16盏白灯灯光以一种跳跃的姿态在墨翠中舞蹈,在看似无序实则精心安排的变幻之中,墨翠的颜色犹如一副泼墨画,肆意挥洒。
灯暗几分,一道黑色便侵染几分;灯亮几分,一道绿墨便进攻几分。
墨翠之上,墨翠之中,宛如徜徉着一副精妙绝伦的水墨画,美的窒息,而又生生不息。
“16道大灯远远不止明暗的变化,每个灯都有100种层级的亮度,可以达到100的16次方种变幻组合,是真正的变幻无穷。”刘刀在一旁解释道。
李尘点点头,展会此时除了那首悠扬轻舞的钢琴曲,仿佛只剩人群的屏息。
墨翠的绚丽完美的随着音乐跳动,终于,钢琴曲的声音越发低吟,越发远去。
钢琴去,灯光明,会展中心恢复明朗。
然而,会场还是鸦雀无声,仿佛依旧沉浸在刚才的墨翠变幻之中。
“编号0015,起拍价6000万,开拍!”
主持人的声音打破了寂静,把台下众人拉了回来。
“为什么起拍价是6000万?”李尘问。
“这是拍卖行的规矩,起拍价设的低一些,只是一个噱头。只要买家请到位了,最后的起拍价即使是1元都一样,这只是个摆设。”刘刀解释说。
“恐怕今天却要有人想让摆设成真了。”李尘看着吕思聪。
“好!好玉!”
一个豪迈的声音响起,随之站起的是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手上拿着一块牌子和一支笔。
“我出……”中年男人边说,边拿手上的笔在牌子写字。
然而,就在中年男人要举牌的时候,一个震耳的声音响起。
“好玉!好玉!”
循着声音看去,叫好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吕思聪。
会场内,七八成的人都怨愤的看着吕思聪。
然而,李尘看出,在座的都是见过世面的大气度人物,这宛如实质的众人怨愤不是因为吕思聪小小的吵闹,而是别的什么。
“好玉啊!”吕思聪站起来,走上台。
“全玉通透无棉,光透翡绿,真是一块绝品的墨翠。”吕思聪绕着墨翠,缓缓走出几步,细细打量着。
“这还用你废话?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块玉的价值是多少,我出……”胖男人说着就要举牌。
“此言差矣!我虽然知道这是一块好玉,但还真不了解它值多少。”吕思聪再次用霸道的声音打断了胖男人。
“不了解就让开!”胖男人不客气的说。
“我不了解,但有人了解。”吕思聪再次绕着墨翠踱起步来,口中啧啧称叹,“好玉,不愧是——沙门看中的东西!”
在吕思聪出口的一瞬间,原本骚动的会场刹那寂静。
“沙……沙门?”
“不错,沙门,龙都的沙门。”吕思聪笑着扫视台下。
目光所及之处,无不唯恐避之不及。
“你是沙门的人?”
“我是青藤吕家的吕思聪,今天只是替沙门门主来拿这块宝玉!”吕思聪呵呵笑道。
台下哗然一片,一阵阵似乎害怕而又不甘的议论此起彼伏。
“我大老远慕名而来,专门为了拿下这件宝玉。当然,如果真是沙门要的话,我自然不争。但是……”一个白发的旗袍老人站起身说。
“但是你怎么证明是受沙门托付呢?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冒用沙门的名头呢?”老人盯着吕思聪,一字一顿的问道。
会场寂静的等待吕思聪的回答,这块墨玉,想要的人太多了,但似乎全部摄于吕思聪口中的“沙门”而不敢出价。
所有人都在等着吕思聪的回答,所有人都希望吕思聪软下去,希望只是一场狐假虎威。
然而,吕思聪笑了,狂朗大笑。
“哈哈哈哈,世界上还有敢冒用沙门名头的人么?”吕思聪大笑着说完,扫视台下。
台下,旗袍老人的眼睛随着吕思聪的大笑瞬间黯淡下去,但看一眼展台的墨翠,目光重新炽热起来。
“拿出证据!没有证据,老夫就多有得罪了!”老人在手中的报价牌飞速书写。
“证据?哼,我的报价就是证据。”吕思聪收起笑容,脸中透出肃杀。
旗袍老人写好价格,但不敢轻举妄动,直勾勾的盯着吕思聪。
吕思聪从手中拿出一张灰色的卡片。
纯正的灰色,大小、厚度与李尘手中的白卡如出一辙。
“灰卡?!”李尘踏前一步。
吕思聪把手中的灰色卡片向天上一抛。
“呼!”
一股无来由的风刮起,卡片竟然瞬间化作无数砂砾,那细点在空中漂浮,飞速游荡。
下一秒,灰色的沙尘有序的排列,静静的在空中悬浮静止。
李尘一看,那是清晰的几个字符——“7000万”。
“尘门出价:7000万!”吕思聪大声说。
“这就是传说中的沙卡令?”有人呢喃道。
“不会错,这就是沙门门主亲下的沙卡令!”一个带金丝眼镜的老人身体后仰,扶着眼镜,惊讶的说。
……
“原来是沙门门主亲命,得罪,得罪。”先前挑战吕思聪的老人毕恭毕敬的弯腰说,“我的出价是6500万,就不举牌了。沙门果然大方,一出手就加价1000万,墨翠喜得其主,真是宝玉配英雄!”
全场寂静的听着旗袍老人紧张兮兮的声音,却没有人说话。
“你很会说话。”吕思聪点点头说,手一动,空中悬浮的沙尘飘散消失。
“哪里哪里。”旗袍老人如释重负的拱手,坐下,随后匆匆离席。
台上,主持人看着这尴尬的一幕,说,“3号吕先生报价7000万。”
全场陷入寂静。
“7000万一次……”
“还有出价的吗?”主持人的声音透出焦急。
“7000万两次……”
全场仿佛凝固,呼吸都已经静止。
“哎!”刘刀发出一口叹息。
李尘死死的盯着扫视全场,忽然,像是捕捉到了什么,脸上露出微笑。
主持人绝望的举起锤子,口中艰难而缓慢地念道:
“7000万,三……”